第55章 .他沒有給任何人一個解釋,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暴君,滿屋子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沒有必要給任何人一個交代
54.他沒有給任何人一個解釋,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暴君,滿屋子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沒有必要給任何人一個交代
向前和向中幾乎同時趕到了醫院。
四個人電梯口撞上,向中一把拉住向前問怎麽回事?
向前搖搖頭,瘋狂地按電梯。
柴進瞥了向中一眼,又仔細了凝視了一番跟在她身後的王玉溪,他低頭抿了抿唇。
向中和鄧海洋的婚禮,柴進參加了,魚目混珠是不可能的。
“南南!南南!”
兩位姐姐同時推門而入,挂着淚痕躺在床上正看天花板的向南,聽見聲音,臉色蒼白地宛如剛活過來。
“姐。”
向前和向中一人攥住向南的一只手。
向南蓄了許久的淚,終于在這一刻決堤而出了。
“發生什麽事了?你先別哭,告訴姐。”
“是啊,南南,跟二姐說,是不是他們江家人欺負你啊?!”
江家巧和江梓涵坐在一旁的陪護床邊,特別尴尬。
她倆不站起來吧,太不禮貌了,她倆要在這時候站起來,引人注目。
那簡直就是往槍頭上遞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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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涵再桀骜叛逆,到底還是小孩子,這次的事确實和她脫不了幹系,自責不已。
而江家巧,則一直提心吊膽地盼着她哥那邊活動結束快來。
眼下這場面,要是向南的娘家人真鬧起來,她還真應付不來。
向南只是流淚,一個字不吭。
無奈,江家巧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向前姐,向中姐……”
向家姐妹正愁抓不着人問真相,見了江家巧,正好一左一右地沖上去。
“我妹好好的怎麽會流産?”
“兩個月了,你們家人都不知道嗎?”
“向前姐,向中姐,你們聽我解釋,雖然我們是有不對的地方,但今天這個結果真的是個意外……”
“意外?”向前用質疑的眼神盯着江家巧,“江宏斌人呢?!發生這麽大的事,他都不在醫院?我妹妹都這樣了!他這個做老公的還有什麽事比這兒更重要?!”
向中立即附和:“就是!我剛在門口都聽護士說了,說我妹是因為車禍被推進來的!好好的,怎麽會有車禍?江家巧,你趕緊給我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清楚!”
江家巧被兩位姐姐質問得頭皮發麻,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今天這事兒牽扯出的東西太多,而且擺明了就是江家理虧。
她江家巧要是承認錯誤吧,萬一回頭江宏斌不認,她自己也被攪進兩家人的事情裏不得抽身。
“你們先消消氣,我給你們倒杯水。”
說着,江家巧彎腰倒水。
關鍵時刻,向中脾氣爆裂,一把打掉了江家巧遞過來的一次性杯子。
杯中水天女散花,灑了一地。
“我缺你水喝?!我在問你話呢!江宏斌,你現在就打電話叫他來!”
向中杏目圓睜,兩下緋紅,高跟鞋上孑立着兩根細細的腳踝,盈盈一握的蜂腰挺得筆直。
她目光淩厲,滿眼寫着不可妥協。
這一幕,把一旁的王玉溪完全給驚着了。
他從沒見過溫柔世故的向中,還有這樣烈火潑辣的一面,如刺手濃豔的玫瑰,冷傲性感。
倒是柴進見怪不怪,還如謙謙君子般地伸手過來勸架。
“向中,你往後站一點兒。不要逼江總的妹妹,她人不是在這兒的麽,江總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給絆住了。不然這種情況,肯定在的啊。”
“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向前和向中異口同聲。
病房裏的場面在江宏斌還未出現之前就顯現出一團混亂。
江家巧百口莫辯,江梓涵想說話,但一個小孩子,沒有人在這種時候想聽她說。
王玉溪沒有見過向前他們,完全是局外人,他以為,柴進就是向前的老公。
這時,江宏斌才處理完場面上的事,推門從外面進來了。
他的表情很淡定,雖然早已知道了孩子沒了的事實。
他穿過一屋子的人,緩緩走到向南的病床前,低頭看了看她,又抽了張面紙很敷衍地替她擦了擦眼淚,極其公式化地安慰道:“南南,你受苦了。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你先好好休息,身體第一。”
說完,便跟滿屋子的人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件令向家人都異常詫異的事。
江宏斌竟然徑直走過去和柴進握了握手,然後寒暄着到門外去抽煙。
向前和向中真是被驚到了,多年建立起來的三觀,在這一瞬,盡毀。
原來,她們最最疼愛的小妹,一直在夫家就過得這種日子!
都這時候了,江宏斌在病房裏,竟然都沒有忘卻生意場上的“場面”。
他沒有給任何人一個解釋,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滿屋子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沒有必要對任何人一個交代。
躺在病床上的向南,徹底絕望了!
江宏斌往日裏對她的所謂的“好”,也不過皆是虛情假意而已。
向前更是後悔,她就不該讓柴進跟來。
柴進也很後悔,臉面上客客氣氣地應承着江宏斌,心裏對待會兒向前出去後可能會有的行為怕了個半死。
只有江宏斌,波瀾不驚,水波不興,面帶從容,夾着煙,和柴進聊着洪江和濱江合作的事宜。
誰也看不出,他剛死了兒子女兒。
“還帶這樣的?”
向中氣急,跳着腳,卻又對江宏斌無可奈何。
人渣中的戰鬥機!
向前見多識廣,可也是第一次見江宏斌這麽冷血的人。
本以為江宏斌來了,會主持局面,至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們,然後哪怕再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可,向前向中憋着一腔憤怒跑來興師問罪,江宏斌根本就不屑于搭理她們。
給柴進面子,完全是他心裏只有生意。
向前心疼地半跪到向南的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南南,到底怎麽了?”
“姐……我想離婚。”
內心波濤洶湧百轉千回之後,向南終于平靜地第一次說出了這句話。
向中聽見了,卻撇着臉,不忍心去看妹妹那副面白如紙的病容。
“怎麽突然想離婚了呢?”向前好聲好氣地哄着她問道,“是因為孩子掉了?”
“不是的。”
向南止不住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湧上心頭,她眼裏喉腔裏都盈滿了鹹澀的淚,搖着頭,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江梓涵終于站了出來。
她不言不語地“撲通”一聲,在向前的腿邊也跪了下來,拉了拉她的衣裾,小聲道:“姨,是我的錯。”
“你?”向前回頭看了梓涵一眼。
“嗯。”梓涵篤定地點了下頭,不打算逃避,“是我,從會場裏沖了出來,跑到馬路上,差點撞車。向南是因為擔心我,追我,才會被車子吓倒,孩子沒了。”
向中一聽,黑臉死命拽起地上的梓涵,便厲聲痛斥道:“原來是你!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兒啊你?!我妹妹是哪點對你不好,你要這樣害她?!你特麽就是欠教。”
說完,向中甩手就是一耳光,撇在江梓涵臉上。
王玉溪都看愣了。
果然再溫柔的人,在這世上也有別人無法觸碰的逆鱗,雍容柔媚的向中,為了家事,竟然能……
“你打孩子幹什麽?!”江家巧趕緊沖上來護犢子。
向中又和江家巧扭成一團。
“你們鬧夠了沒?”
這時,江宏斌領着柴進散完煙進來了。
他氣場強大地斷喝一聲,場面瞬間被震住,病房裏鴉雀無聲。
“家巧,你先帶梓涵回去。這邊的事,我來說。”
江宏斌鐵着一張臉走過來,雙手插在褲兜裏說道。
他身上還穿着向南為他新買的襯衫和親手熨燙好的西服。
江梓涵捂着熱辣辣的半邊臉,這一回她倒并不覺得怎麽委屈,反而嘴裏振振有詞道:“爸,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向南。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她。”
江家巧猛使眼色,讓她閉嘴。
江宏斌冷冷道:“你連累誰了?向南是自己摔倒的,和你沒關系。你趕緊給老子滾回去。”
“怎麽沒關系?”向中不服,“江梓涵都告訴我們了,是她先沖出去,然後向南才追出去出的事。”
江宏斌鼻子裏哼出一絲不屑:“二姐,你不要斷章取義。向南的孩子沒了,大家都很難過,但到底這是我江家的家事。以江家大人說的事實為準,你也不要過分為難一個小孩子。”
“我為難她?”向中不可思議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世界上怎麽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呢?
向前反而越來越冷靜,她摸到,向南流産的事,絕對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簡單解釋清楚的,另有隐情。
向南想了想,沒有和江宏斌對峙,而是心平氣和地問江梓涵道:“梓涵,你為什麽從會場裏突然沖出去?”
“我……”
江梓涵還未來的及解釋。
就被江宏斌一把推出門去,随後他狠狠沖江家巧使眼色!
“江宏斌,你怎麽不讓人把話問完呢?”向南也惱火起來。
“孩子都沒了。現在計較這些有意義嗎?向南需要休息,我跟醫院都打過招呼了,所有的醫療都用最好的,幫她調理好,盡快出院。”
說完,江宏斌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走到向南床前,俯身吻了她的額頭一下,溫柔道:“南南,乖。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會沒事的。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