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23(修)
第23章 Chapter 23(修)
第23章
這話陳嵘記是記住了,每次見到裴賢時都在腦子裏打轉,但最後也還是沒能成功說出口。只是暗示性地拍拍裴賢,問了句:“你跟祁揚還有聯系嗎?”
裴賢眼睫低垂着沒看他,但側臉都寫着冷淡,“沒有。”
“哦,行,我就是……”陳嵘覺得有些尴尬,轉而一想人家感情上的事情,為什麽兜兜轉轉還成了自己的事,他真是太好說話,就不應該管的。
想到這裏,陳嵘臉上的尴尬一掃而空,反過來板着臉說:“好,我就知道你是個拎得清的人。”
一旁的董成春兩眼緊閉,雖然看起來和他沒一點關系,但是他是最尴尬的一個。
有沒有聯系的,他能不知道嗎?他現在比裴賢還知道。
陳嵘看過來的時候,董成春下意識哆嗦了一下。
陳嵘目光在他身上定格,董成春立刻尴尬地拿起照片,呵呵笑着說:“這個,這拍的夠吓人的啊,這人好端端的怎麽就……分屍成這樣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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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七月中。
致清案在全面深入中,掌握了關鍵的交易證據後,陳嵘親自帶隊去致清校長江立志家中抓人。此時正值禹城日日晴空,太陽大得陳嵘睜不開眼,下車還沒站穩,前面進去逮人的手下就匆匆跑了過來——
“……陳支隊,江立志……死了。”
作為多項證據指向的主犯頭目,陳嵘當然能猜到他對案件重啓調查有所耳聞,估計消息靈通些的話會提早知道警察第一個會來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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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過會逃跑,沒想到直接死了。
陳嵘眉頭不由緊緊蹙起,頂着烈日摘下帽子,眯着眼問:“死了?”
沉默片刻,他揮揮手:“現場圍了,打電話叫裴賢。”
等待十分鐘,勘察車閃着警燈趕到,裴賢一等人下車出示勘查證,越過警戒線。為首的裴賢被陽光刺得不得不眯眼問崔衫:“死者呢?”
崔衫指了指裏面:“裏頭呢,陳隊剛進去,你們快去看看。”
江立志家裏人已經全部被轉移了,偌大的別墅內空空蕩蕩,餘一具男屍和一碗清粥,場面看上去相當詭異。
陳嵘看着法醫勘察,技術人員四處拍照留證,他站在一旁觀望着,眉頭緊鎖,忍不住問裴賢:“中毒?”
“嗯。”裴賢蹲着看屍體的狀态,粥已經被帶走化驗,但是根據屍體狀态也可以判斷個大概:“嘔吐,抽搐,進而導致呼吸功能衰竭。”
“——陳隊!遺書,遺書找到了。”
警員激動地帶着一張認真折疊好的薄薄信紙走過來,遞給陳嵘。
內容不出所料全是忏悔,把警方查到的沒查到的全都忏悔了個遍,等于這一死把所有罪都認了。
陳嵘站在一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就他媽說查這麽順利肯定有問題,到頭給我來個畏罪自殺?!”
一口氣頂上心口,陳嵘差點就想給這破遺書撕了,他随手往後一遞,裴賢接了過去。
“別急。”裴賢垂眸閱讀了一遍,他把遺書也交給邢明月帶走,回頭跟陳嵘說:“他們想表達的應該是——硬要查就是這個結果,推一個人頂了所有罪,杜絕你繼續查下去。但是目前來看,能有這個結果已經不錯了,我們速度也不算慢,江立志死亡時間不超過十二小時。”
陳嵘閉了閉眼,此時剛好崔衫進來說:“陳隊,江立志上周跟他前妻辦理離婚,離婚當天前妻就帶着兒子去美國了,現在抓也抓不回來,聯系也聯系不到。”
全斷了。
原本想從江立志這裏入手,看能不能牽扯出來更大的魚,眼下線索全部中斷。
“死者江立志,男,五十七周歲,身高一百七十公分,曾任致清中學校長一職,于今年年初工作調派。經過毒化檢驗,确認死因為中毒。目前無法确定是自殺還是……有人投毒。”
警局內上下一片肅然,陳嵘身後跟着一衆人大步流星地奔向會議室,伴随着“嘭”一聲重響,會議室的大門緊閉,透過頂部的玻璃窗可見,從自然光開到亮起白熾燈。
這天會議結束之後,致清中學的案子在持續加快結束進度。
陳嵘接電話時還跟上面打着哈哈,故作高興地說案子差不多是破了,所有證據指向江立志,江立志自殺的要素也很齊全,連自己去買毒藥的監控視頻都能找見。
齊全到這個地步,再查下去是不可能了。
“周六一定,周六肯定就結了。”陳嵘信誓旦旦地跟上面打包票。
周六清早,警局接到報案,崔衫聽到死者名字的時候眼睛都瞪圓了,他慌慌張張地跑來,一路撞掉了同事的文件,甚至沒顧上敲門就重重地推開了陳嵘的辦公室門,呼吸急促地說:
“出事了陳隊,段朗死了!”
……
警笛聲由遠及近一清早環繞在禹城上空,數量警車在清晨的道路上越過一輛輛上班族的車旁,直奔城西邊的環宇小區而去。
現場勘查的同時,技術人員第一時間趕到保安室,僅有兩臺老舊的臺式電腦播放着并不清晰的監控畫面。技術人員叫來陳嵘,放大了其中一塊視頻畫面。
陳嵘臉色瞬間冷沉下來。
回到現場後,陳嵘站在窗邊等,身後是裴賢帶人勘查現場,并且親自看了屍體情況。
裴賢心裏有個了判定,剛站起來準備說話,就聽陳嵘背對着他搶先一步開了口:“這人和祁揚有關系。”
裴賢淡然了一早上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他僵硬地看過去:“什麽?”
“他和祁揚都作為證人,曾經給我們提供過關鍵性證據,他們是初高中同學。”陳嵘說。
“……”裴賢心口突然緊了一下,無法開口。
陳嵘說:“這案子你……可能需要回避。”
“為什麽?”裴賢蹙眉,滿是不解。
“剛剛的消息,段朗死前最後聯系的一個人就是祁揚。”陳嵘轉過頭看他,表情嚴肅異常,幾乎能看得出面部的肌肉都在用力,他看着裴賢的眼睛裏有着似有若無的同情和惋惜:“監控顯示,最後一個出入他家的人,也是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