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得知
“這位公子, 他就不勞煩你照顧了。”蕭宇珩擒着手下的腕子,妖冶的面容上依舊是輕佻的笑容,語氣卻不容拒絕。
眼看就要抓住那美麗的人兒了, 卻半路被人截了胡, 那公子很是不悅,揮手将其甩開,“你是什麽東西,本公子的閑事也敢管!”
聽他這般與自己說話, 蕭宇珩笑的更是邪肆, 他伸手往何淩腰上一搭,道:“我便是他的相公,閣下當真要請我們喝酒嗎?”
他的話音剛落,便不知從哪裏蹿出幾個黑衣人, 安靜的立在他身後,眼神十分淩厲,只那般站着, 就讓人覺得危險。
“你們要做什麽?我們家公子的父親可是堂堂知府, 你們不怕被抓嗎?”小厮忙攔在自家主子跟前, 開玩笑,這可是知府大人的獨苗苗, 被傷着了他就完了!
那公子冷着臉注視對方, 眼前人一身的江湖氣,明顯是江湖中人,這些人一向肆意随性, 不見得會懼怕他爹。
“知府?”蕭宇珩吊兒郎當的挑挑眉,風輕雲淡的道:“此處的知府是哪一位啊?指不定在我們輕風細雨樓中,尚存有他的秘密呢!”
聽罷他的話,那公子瞳孔一縮,即便不是身處江湖,輕風細雨樓的名聲他也是聽過的,那裏網羅天下消息,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包括諸多朝廷官員的。
在朝為官的人,有幾個是完完全全幹淨的,一旦那些被抖摟出去,那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再無翻身的可能。
将所有的權衡利弊思慮過一番,公子又看了眼被護着的何淩,拱手笑道:“在下也只是想盡一番地主之誼,若是二位沒空,那便作罷了。”
“公子的好意,我等心領了!”對方尚算識趣,蕭宇珩自然不會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對他颌了颌首,也算是一笑泯恩仇。
看着人走遠了,何淩便立刻推開他環着自己的手,方才也算是幫自己便沒有作聲,現下就不必再攬着了吧。
“你這算是用完就丢嗎?”見他立刻與自己保持距離,蕭宇珩狀似傷心的嘆了口氣,“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
何淩閉了閉眼睛,緩解了一下自己一陣陣發暈的腦袋,方才都是在硬撐着,突然放松下來,身體上的各種不舒服便都明顯起來,“蕭公子怎會在此?”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這裏也不是很方便,不如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這種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可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何淩剛想張口說去自己下榻的客棧,眼前就猛的一黑,雙腿也軟綿綿的撐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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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着話呢,眼前人就突然向後軟倒,吓了蕭宇珩一跳,伸手便将他的身體撈住,只見他的臉色潮紅一片,額上也冒出了冷汗,明顯是在發熱。
這種冷死人的天氣裏,他自己趕了這麽遠的路,不生病才怪,他一矮身将人打橫抱起,匆匆的從此處離開。
在一陣陣輕緩的晃動中,何淩再次恢複了意識,他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環境,似乎是在一輛馬車上。
“可還好?”蕭宇珩探身過來,對上他的眼睛,伸手在他額上試了試溫度,“還有些熱,你要吃點東西嗎?”
何淩搖搖頭,想撐着坐起身來,卻有些沒力氣,身邊的人幫着把他扶起來,在身後墊了幾個軟枕讓他靠着,他才開口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蕭宇珩将煨在小爐上的水壺提起,到了杯水給他,“你先前在的地方已經偏離了去岐毒谷的方向,我們現下正重新往那邊趕。”
喝了口水,有些幹疼的喉嚨得到了滋潤,他也舒服了很多,“當時在大雪中,我完全不知道方向,一直是沐琰帶我走的,對了,沐琰呢?你有沒有帶上他?!”
蕭宇珩将他激動坐起的身體按回去,笑道:“放心吧,我讓人去過你住的客棧,他在車後面跟着呢。”
這匹馬跟他那個主人一樣的傲氣,說什麽也不讓他的人碰,便放任了它在後面走了。
何淩這才放下心來,想起昏迷前與對方的談話,便問道:“蕭公子怎麽會那般湊巧地出現在哪兒?是有事要辦?”
“不。”蕭宇珩稍頓了頓,說出句讓人意外的話來,“我是特意來尋你的。”
“尋我?”這就更令他奇怪了,“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又為何尋我?”
他的反應顯然在蕭宇珩的意料之中,他撚了撚胸前的發絲,似乎在組織措辭,半晌後才道:“其實這次的事,與我也算有幾分關系……”
輕風細雨樓除了網羅情報之外,還培養殺手,只要出得起銀子,就可以雇傭他們,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襲擊何淩等人的那夥黑衣人,便是出自他的樓中,他們所接的任務是将何淩帶走,并且毫發無損,至于其他人,能殺則殺!
蕭宇珩也是前兩天才得知的此事,而後便快馬加鞭趕了過來,等找到執行任務的樓衆時,何淩已經逃脫了,他一路尋到他呆過的那個小木屋,又憑着猜測去了最近的城。
“我在屋裏撿到的,應該是你的東西。”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支玉簪遞給對方,就是因為有這個,他才能斷定對方在那兒呆過,“還好我趕到的及時,不然日後祁越一定會攪得我樓中天翻地覆!”
若是讓那公子哥将其帶走了,後果想都不用想,他可就甭想安生了。
何淩将簪子接過去,先前腦中一直渾渾沌沌的,連相公送他的東西丢了都不知道,還好又被撿了回來。
“尋到我的人之前,我在另一座城裏見過了沈居明他們,祁越以為你被帶往了岐毒谷,一個人追了過去,我們現在也往那邊趕,興許還能碰上!”只有安安穩穩地把人交到他手裏,才能讓對方消些氣吧,蕭宇珩嘆了口氣,這還是自家樓裏頭回推了生意呢!
聽他這般說,何淩也就放了心,他問道:“雲師弟呢?他先前似乎受了傷,可否無事?”
“他?好得很!”蕭宇珩往車壁上一靠,露出個有些戲虐的笑容,“如今和某人成就了好事,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何淩愣了下,而後便明白過來,心裏也為他高興,對方一直以來都為情所苦,現下能得償所願,當真是再好不過。
“你現今有病在身,還是莫要久坐了,躺着休息為好。”看他的臉色還是不甚好看,蕭宇珩就抽掉了他身後的一個軟枕,扶他肩膀,“祁越那邊你無需挂心,我派了人去尋他送消息。”
何淩并未逞強,順着他的力道躺下去,得知另外幾人都安好,他身邊亦有人護送,就不用一直再緊繃着神經,放心地合上眼睛養神。
順手給他拉拉被子之後,蕭宇珩的手頓住,伺候人怎麽伺候的這般順暢?他低頭輕笑了聲,便收回手坐好,不再分神去關注躺着的人。
祁越在一處不怎麽繁華的小城裏停下來,尋了處茶館暫時歇一歇腳,趕了這麽多天的路,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要麽是對方藏匿的太好,要麽就是他們始終縮在野外,很少在城鎮中停留。
于他而言,哪個都不算是好消息,阿淩的身體狀況,若是一直在野外将就,定然要吃不少苦頭,他“啪”的将杯子擱在桌上,眉頭都要打成個結。
每過一日,他這心中的擔憂便要多上一分,即便知道對方為了能威脅他,必定不會讓他的小夫郎有所差池,依舊是止不住的憂慮。成親之後,對方還從沒有在他眼前消失的這般久過,還是在對方懷有身孕的情況下。
正在他心有所思之時,一個面容普通,衣着普通,扔到人堆裏便再也找尋不到的男人停在他桌前,抱拳道:“可是祁越祁公子?”
祁越擡首上下打量他幾眼,未曾對其有印象,“你是何人?”
“我是來給公子送信的。”男子并未自報家門,只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過去,“這是主子交給我的,公子看過便會明白。”
信紙上是不是放了什麽不該放的東西,祁越立刻便能分辨,眼前這封顯然是沒有,他擡手将其接過,不急不慌地拆了開來。
在看到上面內容時,卻瞬間變了臉色,他激動得手都有些發抖,反複将信查看了好幾遍,确定上面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主子說,您接到信後只需在原地等待,不日他便會帶人過來。”男人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平靜的将上面的命令轉達。
“他在哪兒?!”祁越完全不管他說了些什麽,如今他怎麽安心在這裏幹等,“蕭宇珩他們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男人像是預料到他會詢問一般,又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這上面寫的便是他們如今所在的方位,應該已經往這處來了。”
他來時蕭宇珩便将這紙條随信箋一同給了他,說是對方要是問起他在哪裏,将這紙條給他就是。
祁越一把将紙條奪過去,都沒有打開看,便在桌子上丢了錠銀子,甩袖出門去了,他現在只恨不得立刻便趕到他的小夫郎跟前去。
他一出茶館,便牽了馬跨坐上去,一夾馬腹就絕塵而去,分離了這麽些時日,他終于能将他的阿淩重新找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猜對的小寶貝舉起你的爪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