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章
23 第 23 章
◎祁軒坐在我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祁軒和段嘉豪是楊友初在衛生間時來的, 祁軒穿着他出門時的普通西裝，引得段嘉豪忍不住多看幾眼：“穿成這樣，也虧得是你祁總, 否則門口都不會放你進來。”
祁軒兀自喝着咖啡, 沒有理會他的調侃。段嘉豪卻耐不住寂寞, 又問：“你外婆不是早就出院了嗎, 怎麽你還在吃苦啊？”
祁軒吃苦的事段嘉豪有所耳聞，在他看來這完全就是扯淡, 沒想到祁軒還真把這苦吃上了。
而且好像還吃上瘾了。
祁軒放下手裏的咖啡杯，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我今天來找你，不是來敘舊的。”
“是是是, 誰不知道你祁總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段嘉豪跷起二郎腿, 靠在了沙發上，跟祁軒認識這麽多年，他總覺得自己像一條舔狗。
平時明明都是別人上趕着舔他的！
“羅遠洲的事打聽到了嗎？”祁軒開始催進度了。
段嘉豪恨不得沖他翻個白眼：“哪有這麽快，有消息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到這裏, 他又有些好奇地坐直身體，看着身旁的祁軒：“這羅遠洲是什麽人啊，讓咱們祁總這麽在意？”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态度嗎？也就是我……”段嘉豪說不下去了, 他果然是祁軒的舔狗。
那邊，楊友初悄悄探出一個腦袋, 見祁軒和段嘉豪還坐在那裏，又飛快地縮了回去。
完了完了,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了。想想也是，談業務怎麽可能那麽快。
……那她不會要被困在女廁所一個下午吧？？
楊友初有點崩潰, 她為什麽要饞那一口甜品呢？她今天要是不出門, 這會兒還舒舒服服地待在家裏逗貓呢！
她站在鏡子前, 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的名牌，手裏還有個最新款的包，她要是說偷偷把祁軒打給她的提成全用了……那也買不起啊！
左思右想，楊友初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她拿出手機，給溫清撥了個電話過去。
溫清看見她的來電，就沒好氣地接了起來：“你是掉廁所裏了嗎？需不需要派人去撈你啊？”
楊友初這會兒也沒心情和她鬥嘴了，她從鏡子裏看着自己此刻嚴肅凝重的表情：“情況比這個更糟。”
“……啊？”
“祁軒坐在我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溫清：“……”
溫清沉默了足足三秒，才把這短短一句話消化掉：“不是，他怎麽進來的？這裏不是會員制嗎？會員要求還不低啊。”
楊友初道：“他怎麽進來的現在不重要了，現在重要的是，你去把他弄走。”
“……”溫清擡起手，食指指向自己，“我？”
“沒錯，是你，加油！”楊友初說完，飛快地挂掉了電話。
溫清：“……”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犯了什麽天條，這輩子才來和楊友初做朋友。
放下手機，溫清在大堂內環視了一圈，果然看見了祁軒。
他和金鱗的老板段嘉豪坐在一起，正在說着什麽。
溫清怎麽着也是自己開公司當老板的人，社交手段還是有一些。她還沒想好要怎麽把祁軒弄出去，但她決定先過去探探口風。
她理了理自己的發型和衣服，又清了清嗓，才拿着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段嘉豪正跟祁軒說着，一會兒去裏面打打臺球，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祁先生，這麽巧？”
祁軒聞聲擡起頭，看向說話的人，認出溫清後，他有些愣愣地開口：“溫……總？”
溫清朝他笑了笑，狀若無意地問：“你也來這裏玩兒啊？”
“哦，不是……”祁軒很快回過神來，拿出了銷售小祁的專業姿态，“我是來見客戶的。”
溫清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祁軒旁邊的段嘉豪：“你說的客戶不會就是他吧？”
祁軒鎮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是他。”
客戶段嘉豪：“……啊？”
剛才一瞬間發生了什麽？他怎麽就變成祁軒的客戶了？
那邊的溫清也有相同的疑問，想着再怎麽說這也是楊友初的老公，她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別被他騙了吧？就他這個啥也不會的富二代，他家公司他根本做不了主。”
段嘉豪：“……”
為什麽他明明什麽都沒做，卻承受了最猛烈的攻擊？
他看着面前的溫清，咧嘴朝她笑着道：“溫小姐，我們只是點頭之交，你越界了。”
溫清雙臂交疊，看着他哼了一聲：“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你要是在公司說得上話，至于出來開金鱗嗎？”
說起金鱗，也是有些意思。專門接待富豪的私人會所，國內有不少，段嘉豪學着別人搞了個類似的，但只招待富二代。因為會員都相對年輕，所以會所的裝修和提供的服務，也更偏向年輕化。
就連名字，都體現了“二代”這個要素——別人叫XX俱樂部，他叫金鱗孵化園。
第一次聽到孵化園這三個字時，溫清還以為這裏修了個科技開發區。
段嘉豪維持着臉上笑意，只不過說出的話更加咬牙切齒：“你還知道金鱗是我開的就好。”
溫清又哼笑了一聲：“怎麽，你還想把我扔出去啊？你來你來，讓大家看看你是怎麽對待高級會員的。”
段嘉豪拳頭都要捏緊了，祁軒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跟溫清說：“溫總你誤會了，段總就是和我談金鱗的業務。”
“哦……那行吧。”這金鱗雖然遠比不上段家公司的體量，但對小祁來說也是筆大單子了。
小祁問她：“溫總一個人來這邊玩嗎？”
“約了朋友，還沒到。”溫清說到這裏，忽然靈光一閃，要不順便把傅玲介紹給他吧，說不定還能談成一筆單子，而且她也能借此機會提議，大家去包間裏詳談。
這簡直就是一個一石二鳥的絕妙主意，楊友初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大功德，這輩子才能跟她做朋友啊。
“小祁……”溫清這兩個字剛出口，旁邊正在喝咖啡的段嘉豪，就被嗆得猛咳了起來。
這女人是真的有些東西，竟然對着祁軒喊小祁，他忽然就原諒了她剛才對自己的出言不遜。
溫清白了他一眼，又接着跟祁軒說：“我待會兒要來的朋友，是傅家的千金傅玲，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認識吧？說不定你還能和傅家搭上線。”
段嘉豪已經在旁邊聽懵了，祁軒要跟傅家搭上線，還需要經過傅玲嗎？而且以明科最近的勢頭，是傅家巴不得和他搭上線吧？
祁軒聽溫清說約的是傅玲後，眸色也變了變。上次傅玲的生日宴，他雖然只待了一小會兒，甚至連傅玲的面都沒有見過，但他不敢保證傅玲有沒有見過他。
他飛快從沙發上站起身，跟對面的溫清道：“謝謝溫總的好意，但我接下來還約了人，可能來不及了，下次吧。”
沒等溫清有反應，他又将身旁的段嘉豪也拉了起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段總送送我吧。”
段嘉豪整個人都在狀況外，身體機械地跟着祁軒朝外走。祁軒一邊走，一邊在他耳邊道：“記住我是明科的銷售，別在溫清面前亂說話。”
“……”段嘉豪完全不懂祁軒這是唱的哪出，“這又是你哪一個重要商業布局中的一步？”
祁軒道：“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個。”
“……”段嘉豪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麽，“我記得溫清也是九中畢業的，還和你要打聽的羅遠洲是同一屆，你怎麽不直接問她啊？”
“我要是能問她，我還找你做什麽？”祁軒側頭看着段嘉豪，語帶警告，“別跟溫清提羅遠洲的事。”
“……得，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提，我幹脆也走吧。” 段嘉豪也不想回去了，幹脆另外約了個臺球室，跟朋友去打球了。
溫清在金鱗等了一會兒，見祁軒和段嘉豪都沒再回來，才給楊友初打去電話：“行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楊友初深深松了一口氣，如蒙大赦般地從女廁所走了出來。
溫清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擡眸看着走過來的楊友初：“你今天好歹得給我磕一個。”
“……留着過年的時候吧。”楊友初也在沙發上坐下，又吃了一塊甜品壓壓驚，“你怎麽把他們弄走的？”
溫清攤了攤手：“說是突然有事，自己就走了。”
“有事？”楊友初想了想，問她，“他們是在談業務嗎？”
“嗯，段嘉豪是他客戶，金鱗大概也想用他們的雲服務吧。”
楊友初眼睛一亮：“那不又是一筆大單？”
溫清瞥了她一眼：“是啊，離你們公開又近了一步，現在還有九千九百九十步。”
楊友初：“……”
她放下手裏的勺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先回去了，你和傅玲玩吧。”
“……這麽早？”溫清真是服了這些談戀愛的人，“你不做護理了？”
“下次吧。”既然祁軒都離開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回家，她還是早點回去比較保險。
祁軒離開金鱗後，确實直接回了家。留守小貓汪汪聽到開門聲，立刻跑了上去。
祁軒打開門，用腳攔着她不讓她往外跑，順手帶上了身後的門：“怎麽了，又委屈上了？”
“喵。”汪汪纏着他，在他腳邊喵喵叫，祁軒饒着她的下巴，擡頭看了眼屋內。
剛才見楊友初的拖鞋就放在門口，他就猜是她不在家，果然，家裏沒人。
“你媽媽呢，嗯？”他摸着汪汪的頭，自言自語般的問她。汪汪喵了一聲算是回答他，祁軒把她抱起來，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汪汪順勢就在他的腿上趴下了，祁軒一邊撸貓，一邊拿出手機給楊友初打電話。
楊友初這會兒還在回家的路上，看見祁軒的來電，她先深吸了一口氣，才把電話接了起來：“喂，祁軒，什麽事啊？”
祁軒道：“你去哪兒了？我提前回來了，見你沒在家。”
“哦，我看家裏零食快沒了，想着出來買點，順便逛了逛超市。”楊友初把自己提前編好的詞說了出來，“早知道你會提前回來，我就等你一起了。”
祁軒完全沒有懷疑她的說辭，楊友初平事就愛吃一些小零食，尤其是在寫方案的時候，說是這樣可以解壓。上次他們買的那些零食所剩無幾，楊友初趁着今天休息去逛超市，再合理不過了。
“你買的東西多嗎？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都是些不沉的東西。我現在還在超市，你有什麽要買的我可以一起買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前面開車的司機不由得朝後視鏡看了一眼。
那邊祁軒沒有察覺什麽異樣，他想了想家裏缺什麽後，跟楊友初道：“上次你買的那個新口味的，你好像挺喜歡，家裏的已經用完了，你再買兩盒吧。”
楊友初：“……”
到底是誰喜歡啊！
她挂掉電話的時候，車子正好在超市門口停了下來。楊友初飛快下了車，沖進了超市裏。
推着車風馳電掣地扔了些自己平時常吃的零食進去，又拿了兩盒祁軒指定新口味，楊友初在自助機接了帳，提着購物袋走了出去。
她這輩子沒有逛過這麽快的超市。
人類果然只有在有壓力的時候，才能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提着大包的東西打開家門，楊友初一眼便瞧見抱着貓坐在沙發上的祁軒。
他已經換掉了身上的西裝，穿着一件寬松的居家服，汪汪坐在他的腿上，伸長身子正在蹭他的臉。
這畫面太過溫馨，讓楊友初一下子忘記了剛才趕路的狼狽。
“我回來了。”她提着東西走過去，将購物袋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祁軒把汪汪抱到一旁，微微坐直了身子：“買了這麽多？”
“嗯，還有你愛吃的。”
祁軒低笑了一聲：“我可沒有愛吃零食。”
楊友初立刻反駁：“我上次買的威化，有一半都是你吃掉的！”
“……哦，那個确實挺好吃的，而且口味還多。”
“看吧，咱倆到底誰喜歡新口味，一目了然。”
祁軒：“……”
雖然很想反駁，但他還是把楊友初買的新口味小盒子拿了出來。
“你今天這麽早回來，是業務談得很順利嗎？”楊友初抱起汪汪，在祁軒身旁坐下了。
祁軒沉默了一下，點點頭道：“嗯，今天去金鱗見了段總，我們聊得挺好的。”
他今天在金鱗遇到了溫清，就算他不說，溫清也很可能會告訴楊友初。
楊友初開心地看着他：“那我們的儲蓄金裏，是不是很快又會多一筆錢了？”
“……嗯。”回頭他就把合同發給段嘉豪。
【作者有話說】
段嘉豪：？我請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