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劉超竟然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
江望塵愣住, 随即生出一絲愧疚,懷疑身邊的人的感覺總是不好受的。
“江總的禮物她本來說生日當天給你。”譚方興忽然提起。
那次生日太過慘烈,他早已經忘記生日禮物這回事了, 聽到他提起這才問道:“您知道是什麽嗎?”
出乎意料, 譚方興竟然說自己也不知道。
江淼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沒想到卻成了真正的秘密。
挂斷電話,江望塵心情十分複雜。
譚方興說劉超于心有愧, 認為是自己的失誤才害得江總至此, 因此很長一段時間都失魂落魄地獨自待在家裏,整個人頹廢不少。
江望塵可以理解他的想法, 但并不茍同。
畢竟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逍遙法外, 他們有什麽資格逃避?
握着手機的手指收緊, 松開時竟有些僵硬。
“你覺得劉超沒問題嗎?”安嶼問。
江望塵搖頭, 解釋說:“暫時看不出問題,而且……他在江家幹很久了,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想懷疑他。”
安嶼了然,“那線索又斷了。”
他們遠離京城,又沒有人脈, 想找出真相本身就很難。
“要報警嗎?”
江望塵搖頭, “不急, 如果真是王海誠做的, 半年時間足夠他善後,警察來了不僅查不到什麽, 還會打草驚蛇。”
安嶼想了想, 确實是這個理。
花季已經過去,陽臺上的薔薇花開始蜷縮, 盆裏已經有幾片脫落的花瓣。
只過了一個夏天,安嶼的獸型卻又壯了一圈,已經接近成年體型的薩摩耶了。
為了不引起周圍人的懷疑,她每隔幾天就會變成獸型,要求江望塵帶她出去遛一遛。
還美其名曰:增進感情。
江望塵總是不明白她的腦袋瓜裏為什麽有那麽多奇怪的想法,但又每次都很順從地配合她。
“嗷嗚嗷嗚!”
安嶼撒丫子沖在前面,江望塵小跑着跟在她身後。
最近天氣開始變涼,晚上運動一下也不會太熱,江望塵便由着她折騰。
這裏空氣很新鮮,夾雜着落葉樹木和泥土的氣味,走在其中卻是很放松的清爽。
再往前走,一個八角亭裏有群老人圍在一起下棋,走進看發現郭婆婆竟然也在。
安嶼的好奇心又冒出來,擠過去看棋桌。
“笑笑?”郭婆婆驚喜,随後笑眯眯說道:“好久沒見你了,最近怎麽沒跟着小塵一起出來?”
江望塵拉住安嶼,小心不讓她被人撞到。
“最近忙,怕出去後照顧不到她,就留在家裏了。”
郭婆婆明顯心疼起來,“呦,乖乖,來讓婆婆抱抱。”
安嶼完全沒有心理負擔,撲過去讓婆婆揉了個徹底。
等撒完歡,這才想起來自家“善妒”的主人還在一旁看着。
“郭雅琴,你這個炮我吃了啊。”
“欸!”郭婆婆連忙放下笑笑,回頭去看自己的棋。
安嶼搖着尾巴跑回來,江望塵挑眉,“現在知道回來了?”
“嗷嗷!”
安嶼往他腿縫裏擠,試圖撒嬌。
江望塵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後退一步避開她的動作。
“嗷?”
“走了,還跑不跑?不跑就回家。”
安嶼聞言不再細究,邁開四肢沖了出去。
江望塵跑得有些累,便在花壇邊坐下,伸手折了幾只狗尾巴草。
知道他體力不行,安嶼自然乖乖跟着他一起休息,只是繞着花壇轉圈,時不時吓唬一下花枝上的蝴蝶。
這邊的狗尾巴草有許多,江望塵挑了幾個長短相仿的,纏起來編了一個小圓環。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笑笑,來。”
安嶼好奇地湊近,瞧他手裏的東西。
“嗷?”這是什麽東西?
江望塵低頭綁上了最後一根,“這是你的尾巴。”
一共八根狗尾巴草,被他套在了安嶼的尾巴根上。
安嶼強忍着癢意讓他碰自己的尾骨。
“好了。”
江望塵笑道,“小九尾狐。”
安嶼扭頭,挺起屁股去看自己尾巴。
綠色的狗尾草環繞在她的白色大尾巴旁邊,哪裏像九尾狐,分明更像草裙。
不過他說是就是吧。
安嶼故意在他面前抖抖尾巴,發出沙沙的響聲,果然逗得江望塵笑了出來。
狗尾巴草的種子撒了滿地,有些掉在了江望塵的鞋子上。
安嶼用爪子幫她撥下來。
“休息好了,你還玩兒嗎?”
“汪!”玩!
安嶼叼着牽引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江望塵彎腰抓住繩子,“走吧。”
……
那圈狗尾巴草最後被放在了客廳的櫃子上,時間久了幹枯變黃,安嶼便不許任何人碰它,生怕一碰就散架。
定制人像幾天前便畫好寄了出去,他收了六千,買家收到後很滿意,又給他湊了6666元,圖個吉利。
江望塵自然不會嫌錢多,六百塊他要賣兩天的包子呢。
“笑笑,咱們明天去看鋪子。”
他忽然開口。
安嶼從沙發上爬起來,“看鋪子?咱們要租鋪子了嗎?”
“嗯,租間小的沒問題。”
“好!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現在去嗎?”她急哄哄站起來。
“不急,我跟房東約的是明天。”
安嶼又坐了回去,“好吧。”
她側身躺在沙發上,懶散地看着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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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百家碎戲已經無法吸引她了,改看今日說法了。
江望塵端着一杯熱牛奶過來,無奈,“笑笑,給我讓個位置。”
安嶼笑嘻嘻拍拍自己身前的空地,坐下來剛好在她懷裏。
“你坐這兒。”
江望塵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拿了一個凳子坐在茶幾前跟她一起看電視。
安嶼突然覺得有些不得勁,從沙發上爬起來。
“怎麽了?”江望塵問。
她坐起來,讓出一個空位,“你坐吧,沙發舒服。”
“好。”
江望塵也沒問她怎麽突然起來,端着牛奶又坐回沙發。
“你說這個警察能抓到真正的罪犯嗎?”
江望塵抿了一口奶,有些燙。
“可以吧,沒抓到的話這個節目就不會錄了。”
安嶼點頭,“如果是我就抓不到,誰能想到就因為那麽小一件事,罪犯竟然能記恨那麽久才動手。”
“嗯,能潛伏這麽久自然是……”江望塵忽而愣住。
安嶼眨着眼睛,“自然是什麽?”
“笑笑。”他皺着眉。
“怎麽啦?”
“或許我們應該往前面查一查。”
安嶼迷茫了一瞬,恍然大悟,“對!王海誠能一個秘密憋這麽多年,肯定也是個善于隐藏的!”
然而手機裏的所有通話記錄加起來有五千多條,一個一個看過去非常不現實。
“要先縮小一下範圍。”安嶼看見密密麻麻的記錄頭都要大了。
想要不打草驚蛇,他們就不可能從王海誠身邊查,只能從江淼身上入手。
而這個契機既然不在半年內,那就是……立遺囑的時間!
江望塵眉心一跳,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懊惱。
他早應該想到遺囑時間上的。
“打電話問問律師,這個應該是可以說的吧?”安嶼問。
“嗯。”
江望塵從江淼的通話記錄裏找到了律師的聯系方式,然而江淼和律師斷斷續續地一直有聯系,單從時間上看不出什麽問題。
“我們直接打電話吧。”安嶼提議。
“嗯。”
江望塵撥通了江淼律師的電話,随之而來的是漫長的通話提示音。
“喂?安然律師事務所彭浩,請問您是?”
“彭律師,我是江望塵。”
“江公子,請問您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
彭浩并沒有因為他的來電感到疑惑。
這讓江望塵有所預感,他離真相不遠了。
“我母親之前留的遺囑,是您負責公證辦理的嗎?”
“是,江女士在遺囑中的所有內容均是委托于我進行公證辦理,江公子想問什麽?”
江望塵嗯了聲,“她是什麽時候找你立遺囑的?”
這不是什麽機密,更何況江望塵作為江淼遺囑中是最大受益人,彭浩也沒必要向他隐瞞這種事。
于是他直接回答到:“前年的八月底。”
居然那麽早!在他去上大學的前一個月?
江望塵驚訝了,“她立遺囑時有沒有說過什麽,為什麽會做這樣的決定?”
彭浩對此表示不知情。
江望塵沒有氣餒,畢竟江淼連譚方興都瞞着,律師不知情也很正常。
“我能看一下遺囑的原文嗎?”他問。
江淼遺囑公布至今,該看的和不該看的人都看了,唯獨他這個遺産繼承人沒有見過。
“當然可以,我等會兒發給你。”
“好。”
“江公子還有其他問題嗎?”
“暫時沒有了。”
彭浩嗯了聲,“我這邊比較忙,你如果還有問題的話可以再聯系我。”
“行。”
挂斷後,江望塵很快收到了彭浩發來的遺囑原件的照片。
他盯着小圖,沒有動。
安嶼湊近,“我幫你念?”
江望塵擡頭對上她的眼睛,輕聲說:“好。”
安嶼接過手機,放大。
“立遺囑人江淼,女,京市人。以下內容皆由本人親拟,若本人去世或出現任何喪失民事行為能力的情況,名下所有的銀行存款、股票、債券和其他金融資産将歸屬于本人法律意義上的獨子江望塵本人所有。剩餘名下房産除天緣一號外皆歸屬于本人父親江大貴所有……”
安嶼字字清晰地念完,擡眼後怔住。
“哥,你……”
江望塵閉上眼,聲音微啞,“沒事,你念完了?”
“嗯,完了。”
“抱歉。”他胳膊撐在膝蓋上,捂住眼睛,喘氣聲壓得很輕,但仍控制不出澀意,“等我一會兒。”
安嶼放下手機,蹲在他身前,輕輕抱住他。
“你要是想家了,我陪你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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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的人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