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第我很想念你(雙更合一
◇ 第31章 我很想念你(雙更合一
秦骥生病了。
本來只是有些頭痛的他,在聽說夏澤笙已經走了之後,好像受了什麽打擊一樣,轟轟烈烈地燒了起來。
因為嚴格的自律,他的身體一向很好。
也意味着一旦開始生病,就會非常的嚴重。
這次也是這樣。
他反反複複燒了三天,高燒一直退不下去,醫生來看過很多次,沒有什麽好轉。提出要去醫院,也被他拒絕。
燒久了,人就容易産生幻覺。
他看見過母親。
看見過外公。
還有各種陌生的他甚至記不住長相的面孔……
來來往往的幻影中,唯獨沒有夏澤笙。
這令人産生一種錯覺。
好像夏澤笙從來沒來過。
好像夏澤笙離開了就不會回來。
*
新廚子到了,做出的餐食堪比米其林三星,但是缺少了什麽滋味,讓人提不起興致。
飯菜難以下咽。
秦骥把這歸結于自己最近生病感冒導致的味覺失靈。
夏澤笙不在,秦公館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沒人會哈哈大笑或者叽叽喳喳地說話。
不只是他,緣緣也沒精打采。
緣緣放學回來偷偷上樓看望他,還很失落地問:“秦先生,夏叔叔什麽時候回家啊。”
“還有幾天大概就可以回來了。”
秦骥這麽回答。
但是他也說不準。
夏澤笙走的時候,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大有一走了之的姿态。
日子按部就班過着,好像什麽也沒變,但是好像什麽都變了。
偶爾路過夏澤笙的房間的時候,他能透過房門,看得見對面那空蕩蕩的屋子。
還有窗臺上那盆被留下來的阿修羅。
阿修羅長得肆意熱烈,新出了很多嫩芽,上面的刺也長得很堅挺,像是要紮入他的心。
明明只是離開了幾天。
也許再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可是秦骥總覺得可能再也等不到夏澤笙回來的一天……那種夏澤笙不會再回來的錯覺被無限放大。
心裏的危機感愈來愈強烈。
至于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危機,他無法解釋,也理不清楚。
到最後,他只能歸結于因為自己沒有去送別。
一旦産生了這樣的危機感,整個人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一刻也不能忍耐,連工作都顯得心不在焉,回複信息的時候,甚至回複錯了人。
等他意識到錯誤想要撤回,已經過了撤回的時間。
鐘文彬的消息發了過來:【這事兒你應該找冉一涵吧?你看我像你助理嗎?】
秦骥無奈地嘆了口氣。
【抱歉,我發錯了人。】
【嗯??你,發錯了人?】
【是的。】
【這可太少見了啊。你這麽嚴謹古板,還能把信息發錯人?】
鐘文彬的八卦雷達全開了。
【是不是因為夏澤笙???】
秦骥開始用鍵盤敲字:這和夏澤笙有什麽——
他話沒說完,鐘文彬就分享了幾張截圖。
*
第一張截圖是最近的熱搜。
#夏澤笙降咖#
#夏澤笙一落千丈#
#夏澤笙過氣#
*
第二張截圖跟他秦骥相關的。
#夏澤笙老公死了#
秦骥:“……”
*
第三張截圖是點進去看的詳細內容,裏面都是罵他的。
【前兩天還高調官宣結婚,這會兒夏澤笙去演中短劇了,秦骥跟死了一樣】
【骐骥集團是不是要破産了,缺錢到讓自己伴侶去演短劇嗎?】
【他倆真結婚四年?不是假的吧?】
*
鐘文彬還在這邊繼續發信息。
【這些都是前兩天的熱搜,已經都花錢撤下來了,熱度也降了。你放心,雖然難聽的話不少,但是影響也不大……你怎麽不說話?人呢?】
秦骥一直沒有再回複。
他決定出去一趟。
洗漱完畢。
鏡子裏的人顯得憔悴。
他一向自律,從來都讓自己的打扮一絲不茍,可是幾天生病下來,一切都變了。
頭發長了,亂糟糟地耷拉在眼眉間。
胡子冒了茬,肆意生長。
瘦了一圈,連眼窩都略有些凹陷。
——像極了失意潦倒的人。
秦骥振奮精神,收拾了一下自己,鏡子裏的人終于能看了一些。
他換衣服的時候在平時嚴肅古板的三件套和夏澤笙為他購買的那套西裝之間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夏澤笙買的藍色西裝。
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了8800。
抽屜裏還放着夏澤笙上次送給他的舊手機。
秦骥猶豫了一下,把那部手機也帶在身上。
“誠叔,我出去一趟。”他下樓的時候跟管家說。
“需要司機送您嗎?”
“不用,我自己去。”
“好的,您晚上回來吃飯嗎?”管家問他。
“我要去鵬城幾天。最近不在家。”
管家一愣:“您一個人,去……鵬城?幾天?”
“對,我去探班,夏夏在鵬城。”秦骥說。
他一心想要出門,沒有注意管家詫異的反應。
管家倒是露出了笑容:“那很好啊,真的很好。”
“什麽很好?”
秦骥問。
“都很好。”管家說,“出去走走就很好。”
秦骥在門口的儲物櫃裏挑了一把車鑰匙,他看了看天氣預報,然後又拿了兩件風衣,最後對管家說:“我走了,誠叔。”
“一路平安。”
*
走入院子的時候,太陽正好出來,露珠還挂在花瓣上,院子裏的每一朵花都顯得鮮豔欲滴。
園丁和保安跟他道早。
他也一一回應。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他又轉回來,讓園丁剪了一把院子裏的茉莉花,束成一簇,拿在手裏上了車。
那些茉莉花正在盛放,香氣萦繞,像是夏澤笙正在身邊。
*
鵬城距離羊城開車約兩個小時左右。
秦骥在上高速的時候給鐘文彬發了條短信說自己要出去幾天。
意料之中的來自鐘文彬狂轟濫炸的問號。
秦骥沒有理他。
鐘文彬一向如此聒噪,他都習慣了。
倒是在去鵬城的路上,多少出現了一些難題——他雖然知道夏澤笙在鵬城拍戲,但是劇組的确切位置并沒有了解過。
開車到服務區後,秦骥給夏澤笙打了個電話,夏澤笙沒有接,估計在拍戲。
到第二個服務區的時候,秦骥又打了一個過去,這次電話被直接挂斷了。
很不客氣的那種。
像是不想接聽他的來電。
秦骥沉吟了一會兒,在猶豫要不要給杭巍去電的時候,高澤偉的電話就進來了。
自從确認要收購NSW的短視頻業務,這位NSW的二把手、短視頻業務常務總裁高澤偉就與骐骥集團來往密切。
秦骥沒有猶豫,接通了高澤偉的電話。
“你好,我是秦骥。”
“秦總,聽說您要來鵬城?”高澤偉在電話那頭笑着打招呼。
“……鐘文彬和你講的?”
“是的,剛鐘總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說您一個人來鵬城,讓我照顧好您。”
鐘文彬不但聒噪,而且愛瞎操心。
秦骥在內心給鐘文彬又多打了個标簽。
“晚上鵬城電視臺有個招商會,邀請了好幾家公司的人過去。NSW的代表是我,秦總跟我一起去嗎?”
“我有些私事來鵬城。就不用麻煩你陪同了。”
秦骥說完已經要挂電話,杭巍的電話打不通,他還得考慮是不是應該直接聯系下夏澤笙。
也不知道他忙不忙。
會不會有時間接電話。
高澤偉不緊不慢開口:“聽說,泰和娛樂的VP也過來了,倪建新,您認識嗎?”
秦骥挂電話的手一頓,把電話又湊到耳邊。
“繼續。”他道。
“這次招商會結束後也有冷餐會,要求攜伴出席。一般都會就近找在附近的旗下藝人吧。也不知道最近在鵬城有沒有泰和娛樂的藝人?”
當然有。
熱搜都說夏澤笙來了鵬城拍戲。
高澤偉明知故問。
秦骥在電話這頭沉默了一會兒。
他大概了解高澤偉的意思,兩個人一同出席些重要場合,在短劇業務被骐骥買斷之前,就洩出一些消息,通過似是而非的輿論操控,能做很多獲利操作。
最直觀地,就是隐晦地操控股價,收割一波韭菜。
秦骥從來不是什麽道德标兵。
很多事情在商人的眼裏不過利益交換。
“地址。”他說。
“好。我一會兒給您分享一個定位。”高澤偉語氣都輕松了一些。
“短信給我。”
“嗯?”高澤偉沒反應過來。
“短信編輯一下地址,發給我。”秦骥又說了一次。
“您是說……短……信?”
“有問題嗎?”
“沒有,我馬上給您發過去。”
挂斷電話後。
高澤偉沉思了好一會兒,從塵封已久的記憶裏調出這兩個字來,半天沒明白為什麽非要短信發地址給秦骥。
就算他是想隐晦地操控股價,但是為了規避規則,增加保密性,至于做到這個地步?
到最後他只能歸結于不愧是骐骥集團的老總,當之無愧的金融巨鱷。
做事真的滴水不漏。
佩服!
*
“公司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續約的事情。”
倪建新坐在房車的沙發上,看造型師給夏澤笙做頭發。
夏澤笙沒有睜眼,淡淡道:“倪總,您不是說好了我陪你出席招商會,你不要提合同的事嗎?”
“我沒有提合同,我只是想轉達一下夏老爺子的意見。”
倪建新盯着夏澤笙消瘦高挑的背影,多少有些心猿意馬。
平時夏澤笙很注重形象和打扮,反而沒瞧出幾分不同來。今天去片場接夏澤笙的時候,他剛從泥潭裏爬出來,渾身都是泥,五官都分不清。
等在房車裏洗了澡換了身衣服,一下子就清爽了。
前後的對比,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頗有些另類的不同。
與泰和娛樂下面那些個藝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夏澤笙妝造做完了,正在做最後的整理工作。
倪建新走到他身後,笑道:“你跟秦骥結婚的事情外界怎麽傳,內裏是個什麽真實情況,大家能不知道嗎?老爺子說了,你只要回心轉意,續約的條件你随便開,他都接受。”
他擡起雙手按在夏澤笙兩側肩膀上,緩緩揉捏,手指還時不時地蹭上夏澤笙修長的脖頸皮膚。
夏澤笙睜開了眼睛。
冷冰冰的眼神透過鏡子與倪建新的對視。
那讓人想到了馬上要撲過來撕咬獵物的狼。
“行啊,讓夏泰和過來給我磕頭認錯,我就考慮一下。”夏澤笙道。
倪建新一顫,手裏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甚至不由自主地離開了夏澤笙的肩膀,旋即又為自己這種懦弱的行為感到惱火。
“阿笙,跟公司鬧得魚死網破有什麽意義呢?你糊了出去了還能混上飯吃嗎?藝人的資源可比什麽都重要。”
夏澤笙不是很在乎這個威脅,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招商會都開始了,倪總,走不走?”
*
秦骥跟着高澤偉進了招商會現場就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說是攜伴參加。
一般是會安排合作的藝人一起參加。
他以為高澤偉會安排好藝人陪伴。
到了現場才發現高澤偉光禿禿一個人站着等他下車。
“秦總,下車呀,還等什麽?”高澤偉的語氣有點僞善,像是要賣孩子的大灰狼。
秦骥手上拿着那捧給夏澤笙的茉莉花,沉着臉下了車。
高澤偉就自然而然地與他并肩作戰,他比秦骥矮一點兒,兩個人站在一起,一黑一白,如果不是秦骥臉色不佳,說是結婚照也不算離譜。
周圍閃光燈照成一片。
就算不關心社交媒體如秦骥,也能想象下半天的熱搜長什麽樣。
他是不介意跟高澤偉出席些場合。
但也不是這麽個角色。
“……所以你攜伴參加,其實是攜我參加對吧。”秦骥面無表情地說。
“您要體諒我一個單身漢的為難之處,藝人多花錢吶,NSW短視頻業務現階段還是能省則省。我這也是替秦總您考慮。”
“我還得感謝你。”
“您千萬別感謝我,這都是鐘總交代的。”高澤偉笑着說。
……就知道鐘文彬參與。
秦骥黑着臉往裏走了幾步,剛進大廳就腳步一頓。
夏澤笙陪着倪建新在裏面說話,見他和高澤偉進來了,回頭看他。
眼神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最後瞧見了他手上那捧茉莉花,吹了聲口哨。
秦骥:“……”
*
招商會很冗長。
秦骥等了好久。
“完了,秦總。”高澤偉開會的時候也不認真,在他耳邊特別無辜的問,“我坐在您身邊,夏老師不會是生氣了吧?”
秦骥已經不理睬他了。
他的注意力都在前排。
夏澤笙和倪建新就坐在他們兩個人靠前一排的右手邊,他能看清夏澤笙的睫毛。但是進入會場後,夏澤笙就沒跟他說過話。
他手裏那捧茉莉花也沒找到時間送出去。
一直拿着,放在膝蓋上。
早晨還鮮豔欲滴的茉莉,這會兒已經沒精打采起來,花骨朵垂下頭,萎靡不振。
像極生病的他。
*
招商會結束後人們一湧而出,夏澤笙走的是左邊的門,秦骥從右邊的門出去,并沒有在人群裏看到夏澤笙的身影。
他等了一會兒,直到人流走光。
也沒有看到夏澤笙出來。
他拿着花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茫然。
“秦總,去冷餐宴吧,大部分人都過去了。夏老師可能在那邊。”高澤偉也不皮了,小聲對他說。
确實也只能這樣。
秦骥與高澤偉踏入了冷餐宴的大門,裏面已經熱鬧起來,遠處放着爵士樂,擺滿了各種自選美食。
各家公司的大佬們已經圍在不同的圓桌旁,開始低聲聊天。
中間還有些招商會認證的記者在拍照和直播。
不見夏澤笙的蹤影。
他又繞了兩圈,在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聽見有聲音飄來。
“你能不能聽話一點。”語氣聽起來有些急躁。
秦骥腳步一頓,擡頭看去,在靠近走廊的植物後,倪建新正背對着他,跟夏澤笙聊天。
他貼牆靠近了一些。
這樣就可以清楚地聽見兩人的對話。
“你啊……也別跟老爺子置氣了,聽我一句勸,早些回來公司,趁着他還沒生氣。你盡早服個軟,跟老爺子道個歉,我就把你從短劇劇組裏調出來。乘着還沒拍完,發個通稿說你過來探班,你身價不會降的。”
倪建新語重心長,可他的語調卻如此暧昧。
“哦……我感動哦……可是我如果不接受呢?”夏澤笙問。
“那公司也不能把你怎麽樣。只不過像現在這樣。”倪建新道,“公司能給你帶來的價值加成,自然也能收回。”
漫天抹黑。
拉低身價。
不能給公司賺錢,也別想從公司拿走任何東西。
夏澤笙感慨:“我第一次見人把不要臉三個字說得這麽清新脫俗的。”
“公司也不想這樣。”
“你也不想這樣,公司也不想這樣,夏泰和也不想這樣。所以是我的錯,對吧?”
夏澤笙好笑。
“合同到期,我要解約,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要魚死網破的可不是我。”
倪建新被他滿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那你就在這個劇組待到死。播出去你就降咖,以後哪個大制作還敢找你!你下半輩子都別想好好混。”
說完這話,倪建新轉身就走,剛走過轉彎就看到秦骥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倪建新一愣。
“秦總……您這是……”
“我來接我的愛人。”他的視線甚至沒有在倪建新上逗留,而是越過了這個半禿的老頭子,看向他身後的夏澤笙。
“正好,高總好像有些商務想要找你談。對吧,高總?”
高澤偉這次終于沒有掉鏈子,已經馬上揚起笑臉,三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夏澤笙的手握住:“夏老師,我是NSW短視頻常務總裁高澤偉,聽說您新拍了個短劇,NSW打算買斷!條件都好談,請務必考慮我們NSW。”
倪建新剛才口出狂言,沒想到這麽快就打臉。
他直接表情都扭曲了。
“等一下,他拍那個破玩意兒NSW要買?”
“對啊。”高澤偉瞥了他一眼,像是很瞧不上他。“這事兒是沈總直接交代下來的,下了死任務。無論夏老師有什麽條件,這個劇我們一定拿下。”
*
倪建新灰頭土臉地走了。
走的時候還差點撞到服務生,接着磕到門框上。
他脾氣暴躁,大罵服務生不長眼睛。
這些醜态都被現場記者忠實地記錄了下來——明天的熱搜更精彩了。
整個冷餐會期間,高澤偉一直在和夏澤笙聊短劇買斷的事情。
雖然高澤偉看起來賤嗖嗖又不着調,業務上倒是思路倒是很清晰。
在了解到這個短劇大部分投資來自夏澤笙後,就很大方地給了一個足夠驚人的價格以及承諾的營銷資源。
算得上皆大歡喜。
招商會結束的時候,高澤偉很識相地沒有蹭秦骥的車,自己打了輛車先跑了。
留下秦骥送夏澤笙回劇組。
一路上夏澤笙都沒有跟他說話。
秦骥搜索了所有的辭令,似乎沒有一個足夠恰當。
氣氛有些尴尬。
直到車子停在酒店樓下,夏澤笙下了車,準備進酒店的時候,才聽見秦骥說話。
“你……這幾天,過得好嗎?”
他一句話說得磕絆且拙劣。
夏澤笙側頭看他:“現在連小男生跟我搭讪,都不用這句開場白了。”
秦骥又是一滞。
他發現自己所有得體的社交辭令,在夏澤笙面前的時候都顯得不恰當。
“你別不是在想什麽‘商務交談準則108條吧?’”
夏澤笙随口說,結果秦骥問:“你也學過?”
夏澤笙無語看天,差點笑出來。
“沒學過,不知道,沒興趣。”
說完這話夏澤笙轉身要走。
秦骥沒有放棄,他急忙開口道:“阿修羅發芽了,冒了很多小夥伴。”
夏澤笙腳步一頓。
秦骥又說:“我每天都去給它松土,澆水。新發出來的那些,我都移植到了其他花盆裏,你回去的時候就能看到一排阿修羅在你窗臺上。”
“還有呢?”
“新廚子招到了。這次找的是一位四川的大嬸,做飯很辣,應該會是你的口味。”秦骥說着,走近了一些。
離夏澤笙很近。
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體香。
“可是我不喜歡。”他補充。
“因為辣?”
“感覺還是你做飯好吃。”秦骥道。
這話取悅了夏澤笙,他瞥了秦骥一眼,聲音柔軟了下來:“太晚了,跟我上樓吧。”
他們進了酒店,拿了房卡,穿過大廳上了三樓,刷卡進了夏澤笙的房間。
夏澤笙把所有燈都關了,只剩下一盞小小的落地燈。
“茉莉花,給我的?”夏澤笙問還站在門口的秦骥。
秦骥連忙把那束已經低頭的茉莉花送到夏澤笙懷裏。
“早晨出門的時候,在院子裏請園丁大叔剪的……不是很新鮮了。”
夏澤笙沒有嫌棄這些萎靡的茉莉,他捧在懷裏,低頭嗅了嗅:“繼續。”
繼續?
秦骥怔怔地看他垂下頭輕嗅茉莉的樣子,想起了優美的天鵝在後山湖水中顧影自憐。
“什麽繼續。”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傻氣直冒。
夏澤笙被他逗笑了:“你這就說完了?”
“管家叔和強姨總念叨你。”他說。
“還有呢?”
“緣緣……緣緣也很想你。”他又說。
夏澤笙瞧他,眼神亮亮的,像是一泓湖水,泛起了漣漪:“只是這樣?還有嗎?”
夜間那麽安靜,周圍一絲聲音都沒有,但是秦骥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還有心跳。
好像世界只剩下兩個人。
秦骥忽然感覺嘴唇有些幹,他舔了舔嘴唇,半晌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我也很想你。”
在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之前,一些真實的心情脫口而出。
說出口的那一刻,他有些慌亂。
可是夏澤笙的眉眼柔和了,露出了笑意,讓他所有的顧慮都抛在腦後。
夏澤笙把茉莉放在了一旁,解開了自己的領結,緩緩脫下了自己的禮服,湊過去,勾上了秦骥的脖子。秦骥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摟住了他的腰。
他的身形那麽的優美,與自己完全契合。
夏澤笙還親吻啃咬他的嘴唇。
秦骥幾乎無法拒絕這個動作。
仿若幹涸了一整個夏天的土地,等待着甘霖的滋潤。
他毫不抵抗,事實上在夏澤笙面前他一點抵抗都做不到。
他們兩個人緊緊相擁。
心跳和血脈躁動的聲音都仿佛能聽見。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分開嘴唇,秦骥思維和眼神一樣迷離了。他握住夏澤笙的腰不肯放松。
有一種想法在悄無聲息中達成了共識。
夏澤笙好像了解他在想什麽,他要什麽,他渴求什麽。
“我有一個想法。”夏澤笙像是海妖一樣,在他耳邊蠱惑,“我們來做吧。”
【作者有話說】
這張發布出來的字數大概是6814字。但是實際上我寫了兩萬多字都不止。
從中秋節那天就開始寫到現在。
反複卡文反複删改。
掉了好多頭發。
更新遲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