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想得到她
第33章 想得到她
已經拿回書包, 安以寧徑直地朝學校裏快步走去，并未注意前方是否有認識的人。
衛城東和程昱澤就這麽看着安以寧走過他們的身邊。
自己說的話，許久得不到程昱澤的回應, 衛城東不由扭頭看程昱澤, 意外發現程昱澤和夜色融為一體的臉色, 黑沉沉的。
他們稱得上在娘胎裏就認識的, 他少有見到程昱澤這般，詫異地揚眉。
自己惹到程昱澤了？
衛城東回想自己剛才那句話有哪裏不妥。
只說了一句安以寧家境貧寒, 不會因此踩到程昱澤的雷區了吧？
“城東。”
正當衛城東想要絞盡腦汁之際，程昱澤說話了。
他眼睛睜大了些：“我說的安以寧家境貧寒是事實吧？”
比起說安以寧窮酸味有點重之類的話, 他剛才用詞是中性的。
程昱澤仿佛聽不到衛城東說什麽，自顧自地說：“幫我打聽一下安以寧有沒有男朋友。”
“！！！”衛城東狠狠愣住了。
未等他反應過來, 程昱澤邁步離開。
傻傻在原地站了一會, 衛城東方才反應過來, 眼中布滿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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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澤說什麽？
讓他幫忙打聽安以寧有沒有男朋友？
程昱澤這是做什麽？
對安以寧這個白窮美有了興致嗎？
想着，衛城東跑得飛快, 追上程昱澤, 問：“昱澤，你為什麽想知道安以寧有沒有男朋友？”
“別問, 以後你就知道了。”
“……”
沒從程昱澤口中問出原因, 衛城東還是利用在學校的一切人脈資源去打聽，輾轉打聽到安以寧的室友那裏去，對方很明确地說安以寧沒有男朋友。
第二天，衛城東跟程昱澤分享了消息。
程昱澤聽了後，面上沒有任何變化, 心中卻好似松了一口氣。
安以寧沒有男朋友，也就是他有機會。
本來以為程昱澤會有反應, 結果程昱澤很很平常的樣子，衛城東不明所以：“昱澤，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想知道這件事？”
“叫你別問，你還問。”程昱澤不想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衛城東，在事情沒成功前，或者接近成功前，他都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想做些什麽。
乍一聽，程昱澤的語氣平平淡淡，衛城東聽得出來實則蘊含嫌棄。
他仔細想了想，既是提醒又是詢問地道：“安以寧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你對她的關注好像超出了不該有的範圍，你如果看上她，是奔着認真去的還是……”
玩玩二字，衛城東沒說出口。
以對程昱澤的了解，他清楚程昱澤不愛聽這種話。
“你話太多了，我不用你教我做事。”程昱澤丢下這句話，随即撇下衛城東，去往上專業課的教室。
望着程昱澤的背影，衛城東輕嘆一口氣。
程昱澤擺明是看上安以寧了？
他不考慮考慮自己和安以寧的差距嗎？
那不是一般大，簡直是雲泥之別？
倘若認真的話，根本不會有好結果。
想想也知道，他父母是絕對不同意家境貧寒的白窮美進程家的門。
衛城東有心勸程昱澤懸崖勒馬，但程昱澤不可能聽他的。
不過，擔心這些似乎為時過早。
程昱澤看上了安以寧，安以寧未必看得上程昱澤。
想到這點，衛城東收起為程昱澤擔心的念頭，也去上課。
另一邊，程昱澤來到了教室。
一進教室，他第一眼便在衆人中鎖定了安以寧。
她坐在前排，身邊陪她的人照常是姜初雪。
看到她，他不禁想起昨晚刺眼的那一幕，胸腔內蔓延着少許的妒忌情緒。
心髒微微不舒服，程昱澤控制不住地想去問：“你為什麽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卻不能正眼多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最終，他忍住了。
坐在安以寧中間的位置，程昱澤視線難以從她身上離去。
好像無論怎麽看，他都看不夠。
老師還沒來，姜初雪趁此空隙和安以寧說悄悄話，一副‘你太有魅力’的模樣，小聲在安以寧耳邊說：“李青早上跟我說了，昨晚有人找到她那，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李青是她們的室友之一，雖然沒和她們成為好朋友，但關系不錯。
別人問安以寧的私事，問到李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姜初雪也見怪不怪了。
安以寧是經濟學系最漂亮的女孩，有人戲稱她為系花，依照她明媚動人的美貌值，放在整個管理學院，甚至全校，都是排得上號的，想追她的人很多。
在旁人看來，安以寧感情一直處于空白的狀态，每天只知道學習和打工，對情情愛愛沒興趣，追她的人固然多，可惜沒一個能成功的，安以寧不喜歡和異性有接觸。
即使是這般，依然時不時有人頭鐵地想來追她，找她身邊的人打聽她。
又有人打聽安以寧，姜初雪當成茶餘飯後的趣事來說，以此誇贊她魅力無窮。
“無聊。”安以寧紅唇微抿，“以後再有人問，都別搭理。”
“你說，你這次的追求者會不會真行動起來，不止是随便打聽幾句？”姜初雪用手肘碰了碰安以寧，“你做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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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個鬼的心理準備，來了就拒絕。”安以寧兩輩子加起來，目前為止，只對程昱澤心動過，至于不心動的男人來靠近她，她一律拒絕，才沒時間和這些人浪費。
還想聊幾句，餘光瞥見老師來了，姜初雪果斷閉嘴。
課上着上着，她捕捉到一道視線頻繁地往她們這邊掃來。
姜初雪環視四周，回頭時發現是程昱澤盯着這邊，盯着的對象明顯是安以寧。
程昱澤的眼神還怪怪的，礙于老師在講臺上激情澎拜地講課，自己不宜說話，她忍着不第一時間把程昱澤的異樣告知安以寧。
上完專業課，今天還剩一節課，便是那水水的太極課，在下課鈴響起時，安以寧想起自己今天沒穿運動裝，不好運動，打算回寝室換衣服。
怎料，姜初雪摁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走人。
她疑惑地皺眉：“你幹嘛？”
姜初雪什麽都不說，眼神暗示安以寧朝後看。
安以寧不明所以，還是按照姜初雪的示意移動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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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溫潤俊美的臉龐闖入眼中，她不小心和程昱澤對視了。
剎那間，她隐約間明白姜初雪為什麽讓她看後面，程昱澤身上散發的氣息有些微妙。
一時她也說不上來微妙在哪，但程昱澤的目光讓她感到不适。
安以寧佯裝看不到程昱澤，背起書包，就拉着姜初雪出去。
走出教室，姜初雪低聲問：“看到了吧？程昱澤看你的眼神怪怪的，你最近得罪他了嗎？”
“我怎麽可能得罪他？”安以寧想掰手指來算，自己重生後和程昱澤總共接觸多少次，又總共說過多少話，用來證明自己不存在得罪程昱澤。
“奇怪。”姜初雪想不通，“你沒得罪他，那他為什麽會這樣？”
“誰知道呢，反正我不想知道。”說完，安以寧就把程昱澤抛之腦後。
程昱澤怎樣都跟她沒關系，她這輩子和他永遠是兩道永不交集的平行線，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回寝室換上了運動裝，安以寧和姜初雪去體育館上太極課。
老師交代他們冥想後，就不知道去哪了。
沒老師盯着，一些人不冥想，就坐在地上玩手機。
姜初雪也在玩手機，玩着玩着，發出一聲驚訝的“卧槽”。
聲音很小，安以寧還是聽到了，睜開眼睛，好奇地掃向她：“怎麽了？”
姜初雪傾身靠近安以寧，把自己和李青的聊天記錄給她看。
安以寧一開始想随便掃一眼，可腦海中下意識提取了關鍵信息。
頓時，她表情微變。
問李青她有沒有男朋友的人是衛城東？
李青在猜測衛城東是不是要追她？
安以寧大寫的無語。
姜初雪聲音壓得極低，不可思議地道：“據我所知，衛城東是程昱澤的好朋友吧，衛城東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是對你有意思嗎？”
安以寧暗戀程昱澤差不多兩年，上學期剛對程昱澤下頭，這學期安以寧就被程昱澤的好朋友喜歡，莫名……
怪異？
上專業課那會，程昱澤看安以寧怪怪的眼神，難不成是衛城東跟他說了自己喜歡安以寧，程昱澤才偷偷觀察安以寧？
“……”安以寧嘴角微抽，也把聲音壓得極低，“在學校裏，誰都可能喜歡我，唯獨衛城東和程昱澤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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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麽打聽你有沒有男朋友？給他閑的？”說着，姜初雪不解，“我們說的是衛城東，你怎麽還把程昱澤帶上？”
“因為我在講述事實，不把程昱澤帶上，講得不夠清晰。”安以寧原先也不想把程昱澤帶上，是前世的經歷讓她條件反射了。
“好吧。”姜初雪猜測，“莫非是衛城東幫誰打聽你？”
“也許。”防止被打擾，安以寧不由叮囑道：“讓李青不要對外透露我的東西了。”
李青是個有個分寸的室友，她了解李青知道什麽能透露、什麽不能透露，可打聽她的人是衛城東，她一點東西都不想被衛城東知道。
“我馬上跟她說。”
姜初雪立馬打字跟李青說清楚，并詢問李青對外透露了安以寧哪些東西。
完了後，她告訴安以寧，李青只對外透露了她是單身。
太極課結束，安以寧白天便沒事做了。
沒到點去許家，她閑着無聊去圖書館呆着，看看書，順便看看期貨市場，準備根據前世的記憶，精準購入近期必定賺錢的産品。
專心致志地翻閱期貨市場時，眼前光線忽地受阻，安以寧視線擡了擡。
她對面位置上一秒有人離開，下一秒就又有人坐下了。
這個人是她這輩子不想有任何交集的程昱澤。
安以寧不禁皺了皺眉，餘光掃視四周。
周圍全是人，她沒看到有別的空位。
圖書館的位置向來緊張，不是什麽時候都會有空位的。
所以說，程昱澤看到她對面有空位，便來坐下，是很平常的舉動。
算了，不得已和程昱澤一個空間的時候并非沒有過，她集中注意力做自己的事就完了，沒必要在意對面坐着的人是誰。
程昱澤一坐下，剛想揚起招牌的溫潤笑容，即見到對面的安以寧看清誰坐了下來，而後明顯地皺了皺眉。
一來圖書館，就能坐在她對面位置，近距離地和她相處的歡喜，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心往下沉了沉。
他從來沒和安以寧交惡過，她這學期每次遇到他，為什麽都是反感見到他的樣子？
他到底做了什麽，讓她讨厭了？
程昱澤不動聲色地翻開書，想要看進去，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眼前女孩一見他就皺眉的表情。
無視了程昱澤，事情做完，安以寧馬不停蹄地收拾東西，想要離去。
就在她起身的瞬間，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緊攥她的手腕。
突如其來的碰觸，安以寧被吓一跳。
她定睛一看，是坐對面的程昱澤，伸手來抓住自己。
“你！”安以寧雙眉緊皺。
女孩臉上驚訝和怒意并存，顯然對自己握住她的手不滿，程昱澤沒松開她的手，享受也有些貪戀地感受她的體溫，腦海中浮現曾經有過的念頭。
她是活的。
同時，其他念頭也在升起。
他能抓得住她！
一絲激動悄然在心底滋生，程昱澤直直地看着她：“我有件事想問你。”
“……”安以寧用力甩開程昱澤的手，“你想問就問，別動手。”
“圖書館禁止喧嘩，我們去外面說？”程昱澤說話時，臉上保持了溫潤的笑容。
對程昱澤的行為感到莫名，安以寧沒回應說自己同不同意到外面跟他說話，而是拿着東西就往外走。
不曾想，程昱澤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
他要問什麽？
到了外面，她壓下被他吓一跳的不悅：“想問什麽？”
“我想問……”程昱澤頓了頓，“你很讨厭我嗎？”
剛才見安以寧要走，他忍不住了，此刻終于問出她是不是很讨厭自己。
“……”安以寧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輩子程昱澤居然會問她這種問題。
說實在的，她對程昱澤什麽感覺都沒，撐死是個別時候，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偏偏他和她就是有了交集，她有些煩而已。
她略顯錯愕地抿了抿紅唇，反問：“你這問題問的非常奇怪，我們無冤無仇，我為什麽要讨厭你？”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你讨厭我。”程昱澤認為自己感覺沒出錯，安以寧就是讨厭他，弄不清楚他哪裏惹她讨厭了，他開展不起來得到她的行動，“請問是否我無意間做了讓你不愉快的事情？”
面對十分認真問她的程昱澤，安以寧幾乎被驚訝淹沒。
她讨不讨厭程昱澤，對他而言重要嗎？
他也沒那麽閑，關注完全不熟的同學讨不讨厭他吧？
怎麽還專門跑來問她？
安以寧納悶地咬了咬下唇：“我想你誤會了，我不讨厭你。”
分不清女孩話語的真假，程昱澤暫時忽略這件事，請求道：“那我們加個微信，可以嗎？”
“……”安以寧想起程昱澤上次問自己方不方便加微信的場景，眼珠子不由轉了好幾圈，百思不得其解，“不好意思，我微信不加不熟的人。”
她這話，沒有說謊的成分。
微信好友，她不是誰都加，對對方是有一定的要求。
前世她和程昱澤很熟，但這輩子不熟，因此他不在她可以加好友的範圍內。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們是同班同學，”程昱澤溫潤笑容不變，“有聯系方式，以後有什麽事，也方便聯系。”
程昱澤執着加自己的微信，安以寧眼神微變，像未曾認識過他。
這事若放在前世，想都不可能想的事情。
程昱澤絕對不會主動加她，還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後，依舊提出加她。
她上下打量面前這個看似溫潤如玉的少年，略感詭異。
“可我沒有要跟你聯系的事情。”再一次拒絕程昱澤，安以寧迅速轉身，想要狂奔，遠離他。
然而，她的手腕又被抓住了。
迎上女孩露出驚愕的明眸，程昱澤心中充斥沉悶。
安以寧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自己？
“程昱澤，你幹嘛？”安以寧緊皺眉頭。
這一刻，程昱澤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見到安以寧想要逃離自己的舉動，潛意識驅使他抓住她，有一道瘋狂的聲音在他耳叫嚣：“抓住她，抓住她，別讓她離開你！”
他的大腦很亂，亂成一團漿糊。
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股劇烈的疼痛，痛得他幾乎承受不住。
男女的力量太過懸殊，安以寧試圖掙脫自己的手，但程昱澤鐵了心抓住她，根本無法做到掙脫。
自己拼命掙脫，程昱澤卻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臉色呈現病态的發白，她快速搜索前世的記憶。
和程昱澤在一起六年，他身體一直非常健康，她沒見過他生過什麽病，他這是怎麽了？
劇烈的疼痛過去後，程昱澤腦海湧現大量畫面。
最終，畫面定格擺放在停屍間的一具女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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