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楚湛盯着自己并列的四根修長的手指, 他用肉眼比對了下顧謹言的臀部。
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在平面切入和縱面切入中為難。
在顧謹言的眼裏,此刻楚湛的手指跟利刃沒區別, 他膽顫心驚地瞪着楚湛那只手跟手術刀似的仿佛在找準位置。
“等等………等, 楚湛!”顧謹言趕忙伸手阻擋。
楚湛擡起眸,表情在問還有什麽事?
“你想幹巴巴的來?”顧謹言神色惶恐道, 而臉部的表情正僵硬地拉扯着他的肌肉。
楚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可他掃了一圈後排座位, 問顧謹言:“有沒有潤滑油?”
“沒有。”顧謹言難堪地撇開臉。
楚湛沉默了下, 于是準備把手指塞進嘴裏都舔一遍,讓唾液潤滑下。
但一想,待會這幾根要用到的地方,雖說是事前和事後的區別,可他還是猶豫了。
“你來。”
顧謹言聞言一愣:“什麽?”
“你舔一下。”
顧謹言眼底浮現起羞惱的色彩, 他咬着牙:“憑什麽!?”
“待會用到的是你的地方, 肯定得你, 或者你認為你能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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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顧謹言一口白牙幾乎都要咬碎了, “你別太過分了!”
“你不願意?”楚湛表情非常認真地說,“待會兒受傷的還是你。”
顧謹言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迎接楚湛伸過來的手指,他一臉生無可戀地閉上眼睛, 接着将楚湛伸到面前的一根手指慢慢地含了進去。
這種感覺令楚湛感到無比怪異, 濕潤又黏膩,指腹有點癢,但又能忍受, 溫溫熱熱,卻又滑溜溜的。
楚湛鬼使神差地就又伸過去一根手指。
顧謹言悶哼一聲, 瞪向楚湛。
準備工作完成後,顧謹言的嘴唇都泛着水光,如同陽光下潋滟的湖面。
“好了,再轉過去。”
顧謹言死死地盯着,不肯動。
楚湛便用空閑的那只手将他的腦袋一把按在了真皮座椅上。
顧謹言的褲子只解了一粒褲扣,腰部略微松垮,所以給了手部活動的空間。
楚湛內心的掙紮恐怕不亞于顧謹言,其實也不是不能中止,只是若一旦中止,那麽這場強迫就顯得輕描淡寫了。
後面還有更為惡劣的治療方案,若是在剛開始的幾個回合就退縮,那麽往後只會越來越心軟。
一旦催眠時間結束,而治療沒有進展的話,後期依舊得重蹈覆轍,與其那樣,倒不如在這次的催眠裏速戰速決。
只是這只手三十幾年來都沒直接碰過自己的地方,今天卻要碰另一個男人,還是相當怪異的。
楚湛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壓力,糾結了幾秒後,還是硬着頭皮慢慢把手塞進對方的褲腰內。
然而剛觸及到溫熱有彈性的皮膚,他的肚子上就被火速地踹了一腳,霎時間五髒六腑都差點移位,他直接撞到了隔板前。
車內一聲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前排,童特助連忙詢問:“楚總?”
楚湛一口氣都緩不上來,他五官痛苦扭曲地看着顧謹言那條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長腿。
“我………”顧謹言緊攥着拳,垂下眼咬着牙,“楚湛,我接受不了。”
楚湛捂着腹部,看似冷靜地盯着顧謹言,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清楚,顧謹言這一腳把他給踹醒了。
說到底,楚湛還是下不了手指。為了治療,犧牲自己的手指真犯不着。
車內的氣氛波谲雲詭,車外烏雲密布。眼看即将大雨傾盆,圍觀的粉絲們開始散去,車子終于駛出了學校。
楚湛沉靜的反應和壓抑的氣氛仿佛令車內的空氣都無法流通,顧謹言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不多時,外邊的世界大雨襲來,瘋狂拍打車窗。嘈雜的雨被隔絕,形成了古怪沉悶的響聲,而空調的冷氣令肌膚不禁泛起顫栗。
楚湛看着車窗上嘩嘩流淌的雨水,想到了新的主意。
一個既不用犧牲自己的手指,又能讓顧謹言遭受痛苦折磨的主意。
楚湛終于開口了,聲音帶着戾氣:“你居然敢踹我?!”
顧謹言緊抿着唇,一語不發。
楚湛找到了新的突破點,便緊抓不放,他看着顧謹言,“碰都不讓碰是吧?”
“行,有能耐。”楚湛冷嘲,“背着我偷人,現在連碰都不讓,搞了半天,昨天在游輪上說你其實也有點兒喜歡我,原來真是哄我玩的啊。還說這回換我開心,這就是你所謂的換我開心?”
顧謹言沉重地嘆息了聲,接着妥協道:“算了,重新來吧。”
重新來?這楚湛哪肯幹,他都打算換個方式折磨人了。
“重新來?興致都被你搞沒了,還來什麽?”
顧謹言蹙眉:“那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楚湛眼底閃爍着惡劣的光芒,口中吐出幾個字:“給我滾下車!”
顧謹言看了眼被雨水侵襲的車窗,現在車子已經駛上了寬敞的高架橋,且不說他是個明星,哪怕就是普通人也不願頂着瓢潑大雨下車。
“現在在高架上。”顧謹言顫着唇說,他不太相信楚湛會狠心到這個地步。
畢竟強制歸強制,這八年來楚湛總體來說除了在床上不講道理外,其他時候對他還是很好的。
更何況,這段時間的楚湛變化不小。只是…….顧謹言心裏卻還是有點忐忑,畢竟他跟洛予牽手對楚湛造成一番打擊,這點毋庸置疑。
“你是自己滾下去還是我讓人把你拖下去?!”楚湛不容置喙,态度堅決。
司機停下車,楚湛打開了車門,他在座位上盯着顧謹言。
顧謹言起先還渾身僵硬不肯動,直到楚湛說:“如果你現在下車,說不定我就不計較你跟洛予之間的破事了。”
顧謹言眼珠動了動,他開始找剛才脫掉的衣服穿上。
穿好後一語不發地下車,他剛站到外邊,頃刻間仿佛被暴雨洗漱過一樣,頭發濕答答地貼在他俊美到極致的臉頰上,雨水沖刷他的睫毛,他費力地睜着眼。
楚湛的心霎時狠狠揪了下。
顧謹言烏黑的眼瞳內露出一絲幾不可察的失望,卻終究沒說什麽,而是關上車門。
顧謹言離開後的幾秒內,楚湛還在車內保持鎮定,等到車子起步,他迅速地趴在後座上,兩只眼睛透過玻璃緊緊盯着車後的人。
楚湛忙喊前排的司機:“慢點慢點,別開太快,但也別太慢!”
楚湛其實都看不清車尾的人,只能隐約透過簌刷下來的雨水分辨位置。
偶爾看得到顧謹言修長的身影,在高架橋上一點一點孤單地前行,接着又被吞沒在了巨大的雨幕中。
雨實在太大了,這個天氣要是淋一會雨,就凍得不行,更何況顧謹言的手機落在車裏,不過即便他手機帶在身上,這種天氣這個位置也完全打不到車,何況他是個藝人,他絕不會讓人看見他的窘迫。
“你找輛車趕緊開過來,跟緊他。”楚湛吩咐童特助。
剛剛車內的對話前排的倆人聽得一清二楚,所以童特助多問了一句:“楚總,到時把顧先生接上車嗎?”
楚湛沉默了半晌,說:“跟緊他就好。”
他不能心軟,但是又控制不好強制的度,所以他只能做到極致,可心裏卻不是滋味。
然而他只能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顧謹言,如果這次真能治好他,那麽…….他應該也是能夠體諒他的良苦用心。
只是車內的楚湛愈發煩躁,他下意識地扭過頭去看後邊,可是除了一望無際白茫茫的雨霧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劉詢下午沒跟着楚湛出去,看見楚湛進門,他問:“顧總呢?”
楚湛悶悶地回了他的話:“外邊。”
“外邊?什麽意思?你不是捉奸去了嗎?”劉詢想到什麽大駭,“你該不會………把他殺了吧…….”
“胡說什麽呢,我要是殺了他,催眠世界早就結束了。”
劉詢讷讷道:“也是,那你說的他在外面是什麽意思?”
楚湛把事情同他說了,說完感到有點疲憊,不是身體,而是精神。
“這麽大的雨………”
楚湛不想再聽劉詢說話,他擺擺手去了二樓浴室洗澡,當他站在淋浴間,任由溫暖的水流從頭到腳沖刷而下時,他腦海浮現顧謹言的那雙眼睛。
尤其下車那刻的眼神,極為深刻。
果然還是沒幹過壞事,所以惴惴不安。楚湛心想。
顧謹言當時在車內完全可以跟他再争執一番,然而卻因為自己的一句:下車便不再計較他與洛予之間的事。
毅然毫不猶豫下了車。
楚湛又開始想,那麽他在遭受逼迫屈辱的過程中要的是什麽?
高架橋到別墅光開車都要兩個小時,現在距離楚湛回來過去了四個小時。
別墅內傭人準備了晚餐,楚湛卻食之無味,草草應付了事後,他便回了卧室。
天仿佛被捅破似的,雨不見小,站在二樓卧室的落地窗前只能看見花園裏忽明忽暗的景觀燈,在霧茫茫的視野裏若隐若現。
劉詢的聲音幽幽地響起:“這麽大的雨,人淋回來都要壞了,楚醫生,我們會不會有點過分了?”
今晚,楚湛的胸口始終萦繞着一團沉重的東西,又像是被手指攥住了心髒。
他不得已深深地嘆了聲氣:“都到這裏了,只能繼續下去,希望可以盡快結束治療。”
要不然,他覺得自己的精力有限。
他望着玻璃窗中自己的倒影,說:“要麽什麽都不做,要麽一口氣把事情通通做完。”
劉詢沉默片刻後,說:“把所有的治療擠到一塊兒,真怕顧總又承受不住。”
楚湛暗暗地捏緊了拳,“治病的過程總是痛苦的。”
晚上十二點半,楚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房間裏靜谧地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忽然,像是有未知感應似的,他坐起身拿過手機給童特助打電話。
“楚總,顧先生回來了。”
楚湛忙扔下手機,快步沖到落地窗,拉開一小截窗簾。
一樓的花園裏,顧謹言正走進來,他低着頭腳步虛浮。
身上自然不用說了,他像只落水的鬼,從頭到腳透着死寂落魄。
十幾公裏的路,深夜冒雨還要回來。
雖說,倆人互換了身份,但楚湛不認為互換了身份,性格就會全部颠覆。
就好比,在前幾天的相處過程裏,顧謹言時不時會展露他原本的性格。
而且,就算顧謹言接受了楚湛,對楚湛産生了些許好感。但也不至于感情一下就深重到這個地步。
所以楚湛認為現在這個世界裏自己的身上一定有某些東西吸引着顧謹言,才會導致對方如此偏執。
看見傭人撐着傘跑到花園裏将人接進屋內後,楚湛緊揪着窗簾的手指微微放松。
這個樣子的顧謹言,至少是在這個世界裏的顧謹言是無辜凄慘的,楚湛內心非常想放他一馬,讓他今晚好好休息。
但是他不能。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打算過半小時後起床接着進行治療,下一個緊鑼密鼓的治療依舊圍繞着今天的事情。
只是一想到接下來的事,楚湛悶得喘不上氣,好似要在心裏不停打氣加油才能讓自己重振。
然而半小時沒到,自己的房間地板上響起了腳步聲,楚湛撐起身看過去。
只見顧謹言在房門口停頓了下腳步,也就停頓了一兩秒,他繼續朝床邊走過來。
楚湛見他已經洗過澡,換上幹淨的睡衣。只是頭發沒有完全吹幹,發梢看起來有些潮濕。
他的臉色很蒼白,愈發顯得狹長的眼睛黑不見底。
楚湛想要說什麽,可見他這虛弱的樣子,聲音一下梗在了喉嚨裏。
顧謹言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沉默不語地揭開被子上床躺下。
楚湛看着他的後背,狠了狠心,“誰允許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