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一夜瘋狂起來還和兩年多前是一樣的場景,伸伸手又沒摸到人,我心裏一下落空了,迅速從床上驚坐起來,嘴裏開始罵:“草,又是這樣,又把老子睡了就跑,混蛋畜生王八蛋...”正罵着,付停隅就推開門端着面進了來。
“......”我差點沒被口水嗆死。他慢慢悠悠過來把面放下,突然伸出手來碰我的臉,我不清楚狀況往後躲了一下,随後他就蹲在我床邊開始哭。
剛發了脾氣,我現在心裏一陣煩躁,“哭什麽?我最煩你這樣。”
“我們□□了。”
“是啊,怎麽了呢?”
他吸了吸鼻子垂頭喪氣,“可是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所以你就因為這哭?”
他抽泣了一下,擡頭看着我道:“你又不會對我負責。”
我窒息了一下,心想:難道不是你上的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啊?”
“也沒什麽,我就是...想問...你要個...關系。”他哭得挺真的,說話聲音斷斷續續的。
我眼神躲閃着,“我是你哥啊,我們兄弟關系。”
“不行,那不是能□□的...關系。”
我一點耐心都沒了,這人簡直比還沒斷奶的嬰兒還煩,“那炮友,炮友行吧?我們當炮友,以後你來我也不攔你了。”
他看着有些失望,抹了把淚站起身立馬不結巴了:“你吃飯吧,我去公司了。”
Advertisement
我無語地看着他走到門口,手覆上門把手卻沒使力摁下去,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後才背對着我道:“哥,我媽确診了肺癌,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還在震驚中,他開門走了出去。
吃完了面,我在房間裏放空了一會兒,趕天黑之前回了家。不過快一年沒見,付一瑂已經瘦脫了相,醜得跟之前完全不是一個樣子,她現在倒是顯得與鄒宏明般配至極了。
付一瑂見了我似乎很驚訝,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兩下,然後就眼神狠厲地看着我問:“你回來做什麽?”
我笑着走近她,在她對面坐下,“來看看我的仇人是怎麽慘死的。”
付一瑂臉色又變得難看了一點,我繼續道:“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你現在的樣子比我媽死的時候難看一萬倍。”我說完她就咳得更厲害了,甚至在手帕上咳出了一口血。看着那抹紅,我想,我的仇已經報了。
“我這樣你滿意嗎?”
我聽着她略帶挑釁的語氣,随後笑了,“滿意,你的下場比鄒宏明的更讓我滿意。”
付一瑂哼笑了一聲,坐在沙發上跟我彎了彎腰,像是在磕頭,我還在狐疑,她又擡起頭看着我,“對不起,”她說着用手把頭發撥到一邊,然後躺在沙發扶手上咳了幾聲後沒什麽力氣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需要我說這個了,雖然我也不太樂意說,但是當初我真的沒想過唐敏會死。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真的想讓她死。這聲‘對不起’只是說給你的,我這一輩子唯獨對不起你。”
我抿嘴笑了笑,又聽見她說:“唐慈,如果可以的話,就當我求求你,別把對我的恨轉嫁到小隅身上,他真的從來沒有想搶走你任何東西。我死了,他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怎麽會只有我一個人,他都讀到大學了都沒交到朋友嗎?”我當她是在說謊騙我的憐憫,沒想到是真的。
付一瑂搖搖頭,又摁着胸口咳了幾下,“他沒有真心的朋友,那些人都是因為你爸的原因才接近他的,小隅長大後性子也冷,上大學的時候我又不讓他住校,所以幾乎沒有人真心對他。”
“你認為我能真心對他?”
“至少他是真心對你。”
這話倒是讓我無言以對了。
從別墅出來,我沒有着急回公寓,我怕付停隅又守在門口等我。我下意識摸了摸後面,幾乎沒什麽感覺。其實我是有點生氣的,昨晚他很溫柔,但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一直克制着。每當我以為他會使勁來一下的時候他卻沒有,只是輕輕柔柔的進來出去,每一下都很慢也很輕。
我以為他在跟我玩兒溫水煮青蛙那套,但我們确實只做了一次,而且他從頭到尾都沒變過節奏。要不是擔心他再哭惹我心煩,我早把他蹬下床去了。老子好不容易從你一次,就那麽敷衍我。
但是想見不想見的什麽時候由過我?我看着斑馬線對面的付停隅無語了一小下,也任命了,反正只要在國內,我就永遠躲不開他了呗。
“哥。”他走過來喊了我一聲,我淡淡“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我們兩個并齊着身體往我公寓的方向走着,距離不算近,但我就是想走走,我雙手插着大衣兜,趁人多的時候會加快速度故意把他甩在身後,但他步子比我大,沒兩下就能跟上來。
“幹嘛?”我把他私自伸進我口袋裏的手甩了出去吼了他一聲,然後他立馬就委屈了起來。
“我們□□了。”
“那又怎樣?”
“□□了,連手都不能牽嗎?”
我覺得一個白眼都不夠我翻的了,他這話搞得我像是那種拿走女孩兒初夜就抛棄人家的渣男了。
“呀牽牽牽牽。”我不耐煩地把手甩給他,他順勢拉過把我的手抓着一起塞進了他的口袋裏。
在路上我們還買了一點吃的帶回去,是我付的錢。
屋裏暖氣一直開着,進去之後身上舒服了很多。我怕一會兒熱就把大衣脫了挂在卧室外面的樹杈狀的衣架上,剛離開沒一會兒,付停隅後腳也脫了衣服挂在我的大衣外面把我的衣服整個兒包裹住。我雖然覺得窒息但也随他去了,跟傻逼置什麽氣呢。
吃飯的時候他一直繃着身子坐在沙發上,我以為他脊椎有什麽毛病,一直沒管,直到他吃完起身去洗手我才看見他身上的襯衫,那是我還失那傻逼憶的時候給他繡還沒繡完的襯衫。我記得當時他看電視跟我說動畫片裏那條金魚好看,我就答應他給他衣服上繡一個,結果只繡了個魚尾鄭意就找來了。
他洗完手回來特意坐在我邊上,我煩得很又夾了一筷子菜背對着他吃。
“吃飽了回去吧,我今天不想做。”
付停隅許久不出聲,雙手撐在膝蓋上朝着我的方向乖乖坐着。
“聽見了沒有?”他這種不長耳朵的毛病也夠我受得了,到底誰是聾子啊。
“哥,跟我回家吧。”
“我沒有家。”
“有啊,你忘記了嗎?我們把那套房子買下來了。”
“那是你買的,跟我沒關系。”我還記得付停隅說我的錢都在他那兒,我很有錢的事兒。真是放屁,我當時也是有病還真信了他。
“是我們兩個的,那是我們的家啊。”
我把碗重重放在桌上看着他,剛興起的氣勢看到他的眼神立馬又萎了。
“唉,我怎麽跟你說不明白,我不愛你,我...”
“你愛我。”他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在地上抱着我,“哥,你愛我,你愛我...”他不斷說着我愛他,像是在念咒語一樣,不知道是在迷惑我還是在迷惑他自己。
“付停隅,我不想再回到過去了,我的前半生過得太苦了,中間失憶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雖然挺美好的,但是那是靠忘掉和欺騙換來的,我再來不了那麽一次了。”
“不來了,也不回去,我們重新開始,我...我追你,我們跟其他人一樣從起點開始。”
我覺得他幼稚,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于是苦笑了一聲,“怎麽從起點開始啊,我們都那麽熟了。”
他擡起頭來看着我,“只要你想的話就可以。”
我推他的手,“我不唔...”
他吻了我兩秒然後分開,趁我開罵的前一秒又吻了上來。
“誰家剛開始追人就強吻的啊?”我把他一胳膊推開,抹了把嘴道。
他從地上起來又過來抱我,任憑我怎麽阻攔都不後退,“哥,你同意了哥,你同意我追你了是不是?你真的同意了,哥。”
我氣笑了,我的一世英名真要毀這小子手上了。
我砸了他的後背一下罵道:“滾。”
結果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哥,謝謝你,哥。”
後來他為了展現他追人的誠意不僅給我洗了碗還把屋裏屋外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又是笤帚掃又是拖把拖的,甚至跪在地上用抹布幫我擦地,我抱着胳膊躺在沙發上看着發亮的地板覺得把他的臉摁在上面打挺合适的。
“哥,打掃完了。”付停隅略顯狼狽地拄着拖把看着我。
我趴在沙發上玩兒着游戲随便應付道:“嗯,打掃完了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明兒見。”
然後房間裏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我按了暫停轉頭去看他,又看到他小狗一樣委屈的眼神,于是閉着眼嘆了口氣道:“想留下也行,但是不準進我房間。”
“好!”他答應得很爽快,我又為我随意發散的心軟而感到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