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被扶着進了門,我就看見了客廳裏坐着的人,付一瑂的臉色很是詫異。我看着她的嘴臉想解釋什麽,比如說:是你兒子硬纏着我的。但付一瑂多寶貝她的兒子,不管我怎麽說,她都會覺得我是在狡辯,就算有一天我跟她兒子滾到一張床上去了,她也會認為是我主動爬的床。于是我一個字沒說,只是把自己往付停隅懷裏埋得更深。
付停隅:“媽,哥喝酒了,我扶他上去了,你早些睡。”他說完就帶着我往樓梯走,我偏頭看了一眼付一瑂,她的臉色更難看了。
“哥,你洗澡嗎?”
“洗。”
“那...我幫你?”
被我逮到了吧,我就說他沒那麽單純。
“不用,我自己洗,你回去。”我推了他一把,跟他隔開距離。
雖然心裏還想着引誘他,但是我一身清明,還不想這麽早被人看了去,即使我今年26歲。
“那好吧,那你注意安全,小心腳滑。”
我聽了這話,進浴室的時候都小心翼翼,還把地板都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生怕他給我使絆子。
剛剛說沒喝醉是真的,現在見了水腦子有些懵也是真的。我快速抹了一遍沐浴露沖幹淨後就出了浴室,我怕我等會兒暈倒,再把自己摔死。
我洗澡的時候是不帶助聽器的,也戴不了。洗完也沒擦幹,光着身體水淋淋的出去就撞上了付停隅。瘋了,真是瘋了,這畜生真把自己當我男人了。我剛踏出去浴室一步,就又退步返了回去。把浴巾從牆上摘下來往身上裹。正忙活着,突然反應過來,我剛剛洗澡的時候沒關浴室門,這畜生也不知道來多久了。或許...天吶。
想到這兒,我裹緊浴巾氣沖沖走出去,看着他就罵:“你要不要臉,付一瑂在家就這麽教育你的,啊?”我的髒話水管爆了似的往出噴,我看他有些急,嘴唇在動,像是在解釋什麽,但我聽不見,就認定他是在狡辯。
就是在狡辯,缺德事都做了,說什麽都是狡辯。
可我也沒想到窩囊了這麽長時間的人,這會兒突然硬氣起來了。我看着他彎腰從床頭櫃上拿了我的助聽器,兩步走近我,一手扶在我肩上,另一只手就把助聽器往我耳朵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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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大男人能讓他這麽就給馴服了?那指定不能。于是我扭了下肩,甩開了他的手,退後一步跟他隔開距離。結果沒想到,這王八蛋竟然更放肆了,伸手就把我拉進懷裏,左手扣着我,右手硬是給我把助聽器帶上了。感覺到他想松手退開的時候,我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可不是被他的霸道吓到,只是因為我的浴巾剛剛被他的大動作給蹭松了,我要是不抱住他,就得再失一次身。雖然剛剛已經被他看了個完全,但有再零再一,沒有再二再三。我堂堂大丈夫,屢次在傻男人面前袒胸露乳的像什麽話。
“哥。”我的助聽器已經戴上了,這次我聽見了他的聲音。我的耳朵就在他的胸膛附近,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怎麽喘的這麽厲害,這小子不會有哮喘吧?會不會傳染呢?
我正納悶,就又聽見他說:“你要不要先穿衣服再抱我?”我有些疑問,擡眼看他,再順着他的眼神低頭看了眼我自己。媽的,剛還怕袒胸露乳呢,沒想到早就露了。我後退一步,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浴巾光滑地從我身上掉下去蓋住了我的左腳。
“抱個屁,流氓。”我罵。
結果他的臉色更紅了,我再次低頭一看,感覺下一秒就要暈了。我真是跟這蠢貨待久了,腦子都不清醒了,我怎麽光顧着擋上邊兒了,下面還光溜着呢。于是我放下手擺爛,一處都不擋了。看了就看了吧,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看的,況且這貨是傻蛋,量他也不敢出去亂說。但我心裏還是很氣,推搡着把他趕出了我的房間。
等到氣慢慢消下來,我腦子裏又胡思亂想起來,這貨是怎麽把胸吃那麽大的?
“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去考駕照。”這話是我對鄒宏明說的,他倒沒什麽反應,反倒是一邊坐着的付停隅肉眼可見的急了起來。
“為什麽?”
我坐下開始往面包上抹醬,天天吃面包,這能吃飽?鄒宏明也是有病,吃了幾十年中餐,現在這麽容易就讓人把習慣改了。還做作的往脖子上圍了餐巾布,真是土蛋子裝洋氣。
抹好了醬,我咬了一口面包才慢慢陰陽怪氣地回答,還是對着鄒宏明說的,“我想自己上下班,不想麻煩別人,畢竟我老不守時,帶壞了別人就不好了。”
付停隅:“我沒關系的。”看吧,這貨保準是蠢蛋。
“不行,”鄒宏明冷漠道,“你又沒車開,不用學駕照。”
“車庫裏不是有一輛?”那車我早看見了,雖然不新,看着也不貴,但我不嫌棄。
鄒宏明吃完了早餐,取下了脖子上的“口水布”一邊疊一邊道:“那車你開不了。”
開不了?我心裏有些炸毛,有什麽開不了的,開不了不快賣了去放哪兒幹啥,生孩子嗎?就是不想給我開罷了,八年不見真是不親了,對我這麽摳搜。我暗暗翻了個白眼,轉眼對上了付停隅慶幸的眼神,“神經病”我小聲罵了一句,看着鄒宏明道:“那給我買一輛,我都上了快半年班了,也該發工資了吧。”
鄒宏明有錢,而且我在公司也是個不小的官兒,我想着我為公司辛苦了小半年,再怎麽也能整個四五萬的。我對車子要求不高,能開就行了,可現實卻讓我目瞪口呆。
“你是工作了半年,但你在辦公椅上坐着的時間加起來有一星期嗎?剛去公司就去食堂,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玩兒,玩兒完了想走就走,還要拉上小隅一起,你還要工資?我沒辭退你就不錯了。”
“那辭退我吧。”我直接道。工作了快半年,一點工資不給發,我還給他幹什麽啊幹,老子真是沒事兒閑的。
“你休想!就給我在公司待着。”鄒宏明扔下這一句話就走了,他上班快遲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有些來氣,眼睛一瞥看見姓付的母子倆一臉拘謹更來氣了,于是繼續動作很大的吃着飯。
因為早上生了氣,我就沒去上班,傻子隅也沒去。我倆隔着兩扇門和一個不到兩米寬的過道在各自的房間裏待了一天。期間,付停隅來敲了兩次我房間的門讓我出去吃飯,但我一次都沒理。他今天倒是禮貌,見我不開門也沒有私自進來。其實我是在幫他說好話,他私自了,只是沒私自成,因為我鎖了門,不硬闖的話他根本進不來。
晚上天黑下來,我才開門走了出去。跟以往的每次一樣,我剛出去帶上門,對面付停隅房間的門就被從裏面打開了。
我有些無語地看着他,他對我笑,說:“哥,你餓了嗎?”
我用鼻子應聲,“嗯。”
“那我幫你煮面。”
他不等我答應就攀着我的肩膀帶我走向樓梯下樓。我坐在沙發上看着我的“侍從”弟弟進了廚房,然後就響起了煤氣竈開火的聲音。
不到二十分鐘,付停隅端着一碗西紅柿雞蛋面朝我走了過來。
“哥,嘗嘗。”
他笑嘻嘻的,好像很期待。但我不,我對吃的向來沒有什麽興趣,吃飽飯只是因為要活着。其實我對付停隅一直有防備心,他是我仇人的兒子,再怎麽傻也得小心着點兒。所以我吃之前借口先讓他幫我嘗了嘗鹹淡。他也乖乖照做了。
“不鹹,哥,你吃。”他放下筷子把碗推到我面前,我拿起筷子打量了一下,剛準備吃,就看見他不知道要幹什麽又起身跑進了廚房。我吃了一口面,覺得還行,準備攪拌一下,晾涼了再吃。剛一擡頭就看見了付停隅愣在一旁的模樣。向下看見了他手上抓着的筷子,而他的眼神也一直停在我拿着筷子的右手上。
我明白他為什麽跑出去了。
收回視線,我繼續埋頭吃面,他則是一臉不好意思地拿着筷子走了過來坐在我邊上,拘謹得不敢看我,“哥,你,你...你不嫌棄我啊?”
有病。我在心裏又暗罵一聲,面你都嘗了沒毒,難道你口水又毒?我沒回答他,很快把面吃完了。我不想承認這面确實好吃,只告訴我是因為我餓了。我也确實是餓了,除了面,我連湯都喝了一大半。
“哥,好吃嗎?”付停隅在我放下碗的下一秒問出了這話。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紙擦了嘴,嘴硬道:“一般,有點難吃。”
“太好了。”我驚詫地看着這聽不懂人話的人,他繼續道,“那我以後經常給你做。”
我癟了癟嘴起身想上樓回房去,卻被攔住,我以為他是想讓我洗碗,準備賴賬,沒想到他說:“哥,你能不能...抱抱我?”
我梗着脖子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寂寞了就花錢出去找,別老跟我玩兒變态。”罵完我就推開他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