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第48章
沈清鴻抱着婁危雪, 一路飛到當初她們一起生活的山中小屋。
走了幾個月的時間,屋外沒人打理,野草蔓生, 只有溪流靜靜流淌,一如往昔。
推開門,舊日時光混着喧嚣的塵埃撲面而來,化為一根琴弦勒上沈清鴻的心髒,每一次的跳動都會讓琴弦陷入幾分,細細密密的疼痛泛起。
屋內桌上還插着沈清鴻離開時的那束花,只不過花瓣零落幹枯, 顏色灰敗, 顯然已經走到生命盡頭。
沈清鴻咽下喉嚨間翻湧的血氣,邁開腳走入房內, 将婁危雪放在床榻上。
少女雙眸緊閉,無知無覺, 像是陷入一場不會醒來的大夢之中。
她低着頭, 眼神從少女的面上一寸寸滑過, 貪戀又缱绻。
“你已經被我搶走了,再等等,我會把你喚醒的。”
沈清鴻神色溫柔,俯身在少女的額上落下一吻。
與此同時, 雲霄門的議事廳中,依舊是一團亂。
李尋真面色鐵青,在旁邊吩咐着此次過來的天一宗弟子,開始全面尋找沈清鴻的下落。
有人涼涼開口, “一旦徹底入魔,就不可再恢複, 李宗主,你讓人找她回來是為了把她殺掉嗎?”
天一宗的弟子聞言大怒:“大師姐并未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憑什麽這麽說!”
“現在未做,不代表以後不會做,她已經入魔,心性必然轉變,未免釀成大禍,找到她後還是除掉為好。”
李寄春在旁邊聽着,面色鐵青,只覺得第一次認清這些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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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你們逼着危雪,她怎麽可能會死!清鴻仙尊又怎麽會受影響入魔!”
有人對李寄春的說法不滿,“我們沒有逼她,是她自己要死的,更何況做出那種卑劣的事情出來,她早就該死了!”
憤怒将李寄春燒的雙眼通紅,“危雪根本就不是下藥的人!真正下藥的人是施夢!”
“你胡說!”
施夢立刻反駁,但是想到沒處理好的那幾樣東西,又有點慌亂。
李寄春冷哼一聲,将這幾日同沈清鴻調查到的東西全部放出。
有碎掉的藥瓶瓷片,同下在靈泉中的一致,有弟子的口供,說曾經見到有奇怪的人進入施夢房間,最重要是李寄春放出的還有施夢收到的合歡宗信件,上面允諾她,會幫忙除掉沈清鴻。
諸多證據被擺在衆人眼前,她先看了施夢一眼,然後又冷眼掃向衆人。
“你,還有你們,都是害死危雪,逼迫清鴻仙尊入魔的兇手!”
場上人聲俱靜,那些叫嚣着殺死婁危雪的人,紛紛沒了聲。
直到一陣笑聲打破平靜,只見施夢肩頭抖動,笑得猙獰。
“哈哈哈,是我做的又怎麽樣,看來合歡宗少主說的沒錯,只要婁危雪出事,沈清鴻道心動蕩不會有好下場。”
“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什麽高高在上的清鴻仙尊,不還是被我拉下來了!從今往後,她就是一個魔氣纏繞,人人喊打的魔頭了!”
聽着施夢癫狂的話,李尋真氣的渾身發抖,揮袖拍向施夢,施夢倒飛出去,吐出一大口鮮血,直接昏迷過去。
李寄春重新掃向衆人,“怎麽,對危雪你們喊打喊殺,對真正下藥的人,你們反倒沒話了?”
除了寂靜還是寂靜,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不知名的小門派掌門突然說話。
“就算不是婁危雪做的又怎麽樣,她是花醉月的孩子,她該死。”
李寄春不可置信的看着說話的人,“做錯事的是她的母親,與危雪有何關系!”
有人插話,“母債女償,要怪就只能怪她投錯了胎!”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一部分人的附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沒有做錯事。
李寄春看着這部分不知悔改的人,火氣上湧。
“怪不得仙門近千年從未有人能夠飛升,若是你們這樣的都能飛升,那仙也就沒什麽可做的了!”
生氣的丢下這句話後,李寄春轉身離開。
為了能夠隐瞞在場那麽多的修士大能,她的假死藥不但會讓人身體陷入假死狀态,還會讓神思跟着沉睡,這個時候不論對婁危雪做什麽事情,她都不會醒,除非吃下解藥。
清鴻仙尊入魔,情緒不穩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得快點尋找到她們才行。
而被找着的人,已經在小屋中安頓下來。
沈清鴻除掉小屋外的野草,又在附近布置下了隐匿的法陣。
屋內沒有了婁危雪匆忙離開時的淩亂,被打理的幹淨整潔,只不過幹枯的花枝還插在花瓶中,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這是婁危雪送她的花,她要等婁危雪醒來,親手為她換上新的花枝。
沈清鴻來到床邊,婁危雪依舊沒有反應,少女就靜靜的躺着,眼底的小痣在白慘慘的臉色下看起來分外明顯。
低頭看了半晌,她伸出指尖觸碰上婁危雪眼下的痣,只覺手下一片冰冷。
時間不止在流逝,也帶走了婁危雪的體溫。
沈清鴻眉心蹙起,站起身脫去外衣躺在婁危雪身邊,手臂一伸,将人摟入懷中,宛如抱着一個人形冰塊。
婁危雪身上的冷蔓延到沈清鴻的身上,可是她沒有放手,只緊緊同婁危雪貼在一起,用自己的體溫,一點點去溫熨着婁危雪的。
體內的魔力也被沈清鴻放出,緩慢的渡入婁危雪的體內。
她曾經在外追讨過一個邪修,從那人身上搜查到一本書籍,書中記載,有一種特殊的辦法,可以将人制作成不死的傀儡,并且傀儡會對制作者忠心耿耿,不離不棄。
沈清鴻将頭埋入婁危雪的脖頸間,握住婁危雪的手,按照書中的辦法,持續的輸入魔力,改變着婁危雪體內的經脈骨骼。
這一躺就是一天,沈清鴻再次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面色煞白,體內魔氣幾乎全部耗盡,但她一言不發,劃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畫出一道道複雜的紋路,一個法陣緩慢行成。
擡手揮出,陣法被送至半空,血液順着陣法流轉起來,紅光泛起帶着絲絲縷縷的血氣,籠罩住婁危雪的全身。
做完這些,沈清鴻将被子重新蓋在婁危雪的身上,試圖留住婁危雪的體溫。
她目光溫柔,帶着瘋癫的占有欲,“快了,你會醒來的,到時候你就是我一個人的。”
兩人在此住下,之後的日子沈清鴻幾乎寸步不離,始終守在婁危雪的身邊,每一天都會動用體內的魔力改造婁危雪的身體。
時光悄然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晝夜,婁危雪身體上方懸浮着的紅色陣法,顏色逐漸減淡,直到消失。
沈清鴻見此,拿出匕首,看着床上的人神色溫柔,又帶着些微的急促與期待。
她掀開婁危雪身上的被子,拔出匕首,蹭亮的刀光泛起,沈清鴻能在匕首上看到自己的眉眼。
在她眉毛上方,額頭的兩側長着兩枚尖角,腦袋上頂着一雙雪白柔軟的耳朵。
因為受到懷孕的影響,她已經維持不住正常的人形,希望婁危雪醒來之後不會吓到她。
想到還差最後一步婁危雪就可以醒來,沈清鴻不再猶豫,擡起手毫不猶豫的刺向婁危雪的胸口。
匕首的刀刃沒入少女胸膛,淺淺的刺破心髒,又被拔出,取出一滴心頭血。
沈清鴻用法術包裹住這滴血液,然後面不改色,同樣用匕首刺破了自己的心髒。
心頭血被沈清鴻取出,兩人的血液在空中進行交換,各自沒入對方的胸口。
下一瞬屋內紅光大盛,彙聚成詭谲的紋路分別印入兩人的身上。
紅光中沈清鴻眉眼柔和,目光癡癡地落在婁危雪的臉上。
“婁危雪,你該醒了。”
這句話宛如咒語,在沈清鴻話音下的瞬間,原本雙眸緊閉,毫無知覺的少女,緩緩睜開雙眼,淡薄幾乎無色的唇輕微張啓。
“主人。”
少女面容呆板,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一雙眼眸漆黑如夜,失去所有的光彩。
沈清鴻依舊溫柔地看着她,只要婁危雪醒來就好,只要婁危雪永遠能夠陪在她身邊就好。
她取出随身空間中的藥,先處理了婁危雪心頭的傷口,然後又拉起婁危雪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沈清鴻面白如紙,但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
“婁危雪,我受傷了,你以前看到會幫我處理傷口的,現在,你該動一動了。”
“是,主人。”
沈清鴻的想法投入少女腦海,少女傀儡動了起來,擡手伸向沈清鴻的腰帶。
沈清鴻此時卻眉頭皺起,“我不喜歡你這麽叫我。”
少女傀儡沒有一點的反應,依舊執行着之前的動作。
沈清鴻的腰帶被解開,衣袍散亂,她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少女,然後開口:“婁危雪,你記住,我是沈清鴻,你的未婚妻子,以後不要叫我主人,叫我清鴻。”
“好,清鴻。”
傀儡應下的同時,沈清鴻身上的衣服也被脫下。
白衣滑落,露出掩藏在衣服底下的細膩肌膚。
傀儡修長的手蘸取藥膏,流程化的塗抹在沈清鴻的胸口,沒有講究半分力道上的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