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第 23 章
前往雲水苑的途中, 婁危雪再次遇到玲溪。
玲溪忍不住跟在婁危雪身後,控制不住地詢問:“少門主,少主她現在怎麽樣了?”
“她被綁着, 是不是還沒有吃飯啊?”
“會不會有別的人發現她,把她交給宗主啊?”
婁危雪本就因為與沈清鴻的親事心煩,偏偏玲溪還在這裏為了那個混賬東西,叭叭地說個不停。
她一個頭兩個大,不耐煩地出聲訓斥。
“都跟你說了,不會殺她,總歸是不會讓她死。”
“上趕着的不是買賣, 別被人賣了還要數錢。”
“你尚且不知道人家是否真心喜歡你, 難道我平日裏教你的就是這些東西嗎?”
玲溪已經逐漸習慣婁危雪這段日子對她的好,現在聽到婁危雪說重話, 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垂着眼睛,手足無措, 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我……我只是太擔心了。”
婁危雪看她這一副慘遭欺淩的樣子, 深感無奈。
她伸手搭上玲溪的肩頭, 正想勸說幾句,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在對玲溪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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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危雪本就因為婚約的事情心煩,再一聽沈清鴻這質問般的語氣,心中迅速升起一團無名之火。
“我做什麽, 和你有什麽關系。”
沈清鴻瞥了眼,眼睛紅彤彤的玲溪,走過去站在玲溪面前,隔開了玲溪與婁危雪的距離。
“玲溪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你欺負她,我自然是要管的。”
婁危雪冷笑, 這就把欺負人的名頭扣她頭上了。
玲溪真不愧是原書女主,什麽話都沒說,就可以讓沈清鴻主動上來為她出頭。
與之相比,她這個救命恩人看起來倒像是個笑話。
婁危雪胸口沉悶,她沒有辯解,反而故意讓沈清鴻加深了這個誤會,反正都是要退婚的,越讨厭越好,她才不要和這個把她嘎了的人繼續糾纏不清下去。
思及此,婁危雪故作跋扈道:“這裏是雲霄門,我是雲霄門的少門主,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麽管?”
沈清鴻面容冰冷,眼睛裏閃爍着細碎的寒光。
“堂堂雲霄門的少門主,竟這般仗勢欺人?”
“我就仗勢欺人,怎麽了?”
兩人四目相對,無形的火花在空中炸裂,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玲溪早就已經不哭了,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婁危雪為什麽沒有和沈清鴻解釋。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她連忙出聲。
“清鴻仙尊,少門主沒……”
“你別說話。”婁危雪打斷玲溪的解釋。
玲溪為難,“可……”
“閉嘴!”
接連兩道的呵斥,讓玲溪徹底閉嘴,不再出聲。
婁危雪這專橫的樣子,叫沈清鴻皺起眉。
再次見面後的婁危雪和她的記憶中的相比,區別大得簡直像是兩個人。
“婁危雪!你怎的變得這般不講道理!”
婁危雪高擡下巴,一副傲慢至極的樣子。
“我本來就這樣,這才是我的本來面目。”她故意挑釁:“怎麽,看不慣我啊,那就和我退婚啊!”
“你如果不退婚,可就要和我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喽。”
婁危雪本以為她這樣說,會讓沈清鴻厭惡她,從而與她退婚。
沒承想,沈清鴻卻一臉正經道:“正是因為你太過頑劣,所以我才不能退婚讓你去禍害別人,我必須得把你放在身邊,親自看着,将你引入正途才行。”
婁危雪:???
“我禍害別人和你有什麽關系,清鴻仙尊,你是不是受傷沒好全,腦子還沒恢複?”
“婁危雪!”
沈清鴻面頰浮上一層薄怒,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地擴散着。
見她如此,婁危雪心底突然湧上一股深深的疲憊,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叫她喘不過氣來。
靈獸跑了,神仙姐姐成了嘎了她的清鴻仙尊,自己又被抓回來逼着成婚,合歡散解藥的事情還沒解決,假少門主的身份随時會被揭穿,頭頂還懸着一把時刻會落下的巨刀。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怎麽就這麽難。
原本婁危雪是打算和沈清鴻再談談的,不過眼下這情況,怕是談不下去了。
“關于我們的婚事,清鴻仙尊你再想想吧。”
留下這句話後,婁危雪轉身離開。
玲溪被留在原地,見狀替婁危雪解釋:“清鴻仙尊,其實剛剛少門主沒有欺負我的。”
“我知道。”
她從師叔房中出來,看到兩人神情激動,不過是想問清楚其中原因。
後面說出那些難聽的話,純屬是被婁危雪刺激的。
在婁危雪的事情上,她似乎很難保持冷靜。
沈清鴻把視線從婁危雪的背影上收回,神色已經重新變得平淡,完全看不出之前被氣得面頰通紅的人是她。
玲溪聞言詫異,“那仙尊你怎麽……”
沈清鴻并未言語,向玲溪點頭後告辭離開。
婁危雪沿着山路轉了好久,才回去。
一上午就這麽過去,婁危雪回到房間後,第一時間去見了花厭。
事情很多,但總要一件件解決。
花厭靈力被鎖,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正在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睜開眼皮,見是婁危雪,又懶懶地閉上。
婁危雪郁悶不已,伸手戳她。
“你被我綁着,倒是一點都不着急。”
“怎麽不着急,可是你能放了我?”
“好說。”婁危雪伸手,“合歡散解藥。”
“沒有。”
“沒有解藥,那你一定知道配方……”婁危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厭,“是吧,合歡宗少宗主。”
花厭身體有一瞬的僵硬,随後立刻否認。
“我不是。”
“別狡辯了,我既然說你是,那就代表我已經掌握了足以證明你身份的證據。”
婁危雪坐在花厭面前的椅凳上,撐着下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穿書就是這點方便,可以提前知道劇情和她們的身份。
花厭睜開雙眼,沉下眸:“你怎麽知道的?”
“這就不是你該關心的了。”
婁危雪再次提出交易,“給我解藥的配方,我放你走,怎麽樣?”
“可以,我給你寫解藥配方,你把風雲鈴給我。”
婁危雪嗤笑一聲,“一張藥方,就想換我宗門的鎮牌之寶,你是否太過分了些。”
花厭輕抿唇角,一抹戲谑的笑意浮現:“可是你現在需要藥方不是嗎?”
婁危雪糾正,“準确地來說,我是需要解藥。”
“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她站起身,俯視捆坐着的花厭,故意道:“你們合歡宗那麽愛用合歡散,就算你不給我解藥,我爹知道我需要解藥後,也會想辦法從你們合歡宗的門人身上弄來。”
“前提是你真的是婁青涯的女兒。”
婁危雪眼睛微眯,“你在威脅我。”
“不敢,我現在可是被捆着呢。”
花厭嘴上說着不敢,可是神态卻沒有一點害怕。
“雲霄門的少門主,”花厭* 叫人的聲音拉得很長,諷刺意味十足。
她嘴唇微微向上揚起,“我提醒你,合歡散的解藥只有合歡宗的長老、宗主還有我有,而且解藥的發放有着嚴格的控制,往往在兩個時辰內解藥就會失去藥性,你想拿到解藥,沒那麽容易,哪怕是你爹婁青涯也一樣。”
婁危雪眉毛不自覺皺起,她目光沉沉盯着花厭,判斷着花厭話裏的真實性。
花厭的頭向後仰去,抵着柱子,看上去極其放松。
空氣安靜,氣氛僵持。
正在這時,婁危雪的房間門被敲響。
婁危雪重新布好屏障,離開耳房,走回自己房間,打開門,玲溪正站在外面。
“你怎麽來了。”
玲溪提起自己手中的食盒,展示給婁危雪看。
“少門主,我來給你送午飯。”
“進來吧。”
婁危雪側開身體,讓玲溪走入房內。
食盒裏的餐食依照玲溪的習慣,被玲溪一樣樣擺放出來放到桌子上。
婁危雪照例留了玲溪,兩人一起用飯。
不過在吃飯的時候,玲溪心不在焉的,手上雖然在扒拉着飯,但是她的眼睛卻不在面前的餐食上,總是忍不住朝婁危雪的房間裏瞥,像是在找什麽。
婁危雪把一切看在眼裏,她明知故問:“不好好吃飯,是在找什麽。”
玲溪見被撞破,面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
她這次沒有隐瞞婁危雪,詢問道:“少門主,你把少主關哪裏去了?”
婁危雪放下碗筷,“跟我來。”
玲溪聞言乖乖跟在婁危雪身後,來到與房間相連的耳房。
婁危雪揮手接觸遮掩用的屏障,花厭的身影出現在玲溪眼前。
一天沒見,花厭還是那副樣子,看上去身上沒有傷口,不過嘴唇幹澀許多。
“少主!”
玲溪眼角微微泛紅。
“玲溪?”
花厭皺眉,她看了眼帶玲溪過來的婁危雪,突然想到什麽。“是你把我的身份告訴給婁危雪的?”
玲溪被花厭的大聲質問,吓得面色泛白。
“我……”
她沒有告訴婁危雪花厭的身份,但是對花厭的稱呼習慣,叫她在一開始就向婁危雪稱花厭為少主。
想到這裏,玲溪臉色更白了,幾乎毫無血色。
“對不起少主,我不是有意的。”
玲溪連連道歉,眼眶中很快就蓄滿淚水,“都怪我,是我太笨了。”
“你真是成事不足……”
花厭神色難看,責怪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旁邊的婁危雪惡狠狠地怼了回去。
“你一個階下囚吼什麽?就你嗓門大是嗎?小心我喂了你合歡散扒光扔出去!”
這話實在過于有威脅力,花厭陡然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