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 第 70 章
容容跟衛淩上來, 除了要禮尚往來參觀一下她的房間之外,主要目的是躲避戴虹和戚毓蘭的“熱情招待”。
躲起來談戀愛是不在計劃內的,但是她好像忘了,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需要計劃。
一如她先前每一次突發奇想情不自禁吃衛淩的豆腐。
“我沒有那麽……貪心, 不過多抱一會兒也、也行。”容容腦袋埋在衛淩的頸側, 被她的發尾戳到臉也不在乎,閉着眼睛手動呼吸的模樣,享受得像只正在曬太陽的小貓。
嗯,香香的, 就算是離開空調就要冒汗的季節, 衛淩都是香香的。
好聞, 愛聞, 多聞。
衛淩雙手收緊的那一刻, 已經感覺到容容把重心壓到了自己身上,緊密相貼的瞬間心裏倏然漾起一股說不出的愉悅, 電流般漫向四肢百骸。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戀愛的美妙嗎?
喜歡。
兩人像被定格了,久久沒有放開彼此,直到不開眼的貿然敲響身後的那扇門。
衛璟悅是領命上樓來叫她們吃飯的,敲完沒等來回應, 幹脆邊敲邊喊:“姐,容容姐,下樓吃飯啦, 能聽見嗎?你們幹嘛呢?”
這一聲聲被隔音門過濾後的呼喚, 驚得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兩顆心又一次加速。
容容像只受驚的貓擡起頭, 離開衛淩的頸側:“好像是璟悅。”
“我聽見了。”衛淩收回手, 盯着容容嘴角有些花的口紅,拉着她進衣帽間照鏡子, “你補一下唇膏,桌面上的多半我都用過了,抽屜裏的是新的,你自己挑喜歡的,我出去一下。”
容容愣愣地掃過那排擺放整齊的唇膏,擡起的眼睛目的明确,直奔衛淩的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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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下唇中心位置比之前紅了些,好像是沒有什麽改變,果然不能用太淡的,下次得選深色的!
“好,你去。”容容微笑答應,心裏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直響。
衛淩抓了把她後背的發尾,轉身出去給衛璟悅開門:“聽見了,什麽都沒幹,你容容姐在衛生間裏,等會兒下去。”
站在門口的衛璟悅張了張嘴,半晌吐出一個哦字,眼睛不住往房間裏瞟。
衛淩看得想笑:“想看什麽進來看,站在門口能看到什麽?”
“不用不用,我随便看看,咱媽說了,讓我把話帶到就行,盡量不要打擾到你們。”衛璟悅扒着門框說得一本正經,不進門也完全沒有想走的意思。
衛淩倚在門上重複:“随便看看?話帶到就行?盡量不要打擾到我們,那你現在為什麽還不走?”
衛璟悅嘿嘿一笑,舉着手機退後:“走,馬上走,這就走。”
衛淩目送她抱着手機離開,語氣無奈:“別什麽都和你思然姐學!”
衛璟悅突然加速消失在走廊盡頭。
衛淩沒再關門,轉身回衣帽間找正在補唇膏的容容。
容容有偏愛的口紅色號和品牌,剛巧衛淩都有,衣帽間的門打開時,她正好塗完,見衛淩回來,不知道怎麽想的,下意識揚起手問了句:“你要來一點嗎?”
衛淩愣了一下,點點頭走過去,一手握住容容那只拿着唇膏的手,一手輕擡起她線條流暢的下巴,彎下腰輕輕地在粉嫩的唇上印了印。
容容:“……”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衛淩起身将那只唇膏接走蓋好,“要吃飯了,塗太多還要擦掉,這樣剛剛好。”
容容抿了抿被親過的唇:“嗯!”
戴虹和戚毓蘭在樓下合計了好一會兒,越聊越覺得容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千萬得把握住了。
一上頭回房取了枚戒指回來。
戚毓蘭被那戒指吓了一跳,把人拉到樓梯後勸:“你別沖動!回頭再把人吓着!”
“會嗎?”戴虹回想當初,不大認同,“當年我爸見我媽第三面就把它套我媽手上了,我媽說她當時感動得一塌糊塗,沒有被吓到啊。”
戚毓蘭瞪她:“你也知道是你爸給你媽,不是你奶奶給你媽,你是個長輩,有點長輩樣好不好!”
戴虹靈光一閃,自信抓到了重點,拉着戚毓蘭乘電梯回房。
和卧室相連的衣帽間的首飾櫃裏,有三分之一是傳家寶,另外三分之二都是可以做傳家寶的。
戚毓蘭站在敞開的櫃子前,指向其中一對在燈條下清澈透亮的镯子。
戴虹:“給這個?一對?那不比戒指吓人?”
戚毓蘭戳她:“傻啊你,你不會給一個?”
戴虹啊了一聲,又哦了一聲:“還得是你。”
衛淩領着容容下樓梯時,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聽得坐在臺階上打游戲的江思然仰頭感嘆:“要不說你們般配呢,打噴嚏都有默契哈!”
衛淩:“……”
江思然說完笑着碰了碰身旁的衛璟悅:“看見沒,以後找對象,跟你姐學,按這個默契找。”
“那可上難度了!”衛璟悅搖頭不答應。
容容:“……”唉,暫替妙妙難過三秒。
衛州宇今天約了江亭晚,沒在家,因此這頓午飯吃得随意又開心,比想象中還要愉快。
吃過飯,戴虹和戚毓蘭一起坐在客廳看電視劇,準備看完一集去午睡,瞥見江思然拿着車鑰匙要走,随口問了句:“然然,要走啦?”
江思然晃着車鑰匙回頭:“嗯呢,去店裏看看。”
“晚上回來吃麽?”戚毓蘭被戴虹蹬了一腳,側身問道。
江思然:“不回,有約。”
戚毓蘭擺擺手:“好的。”
目送江思然離開,戴虹轉身看向走到樓梯口的衛淩:“淩淩,你們午休麽?下午有沒有什麽計劃?”
衛淩看了眼容容,誠實點頭:“是,我準備和容容出去轉轉,消消食。”
“行,那你準備吧,等下走之前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戴虹說完不管衛淩什麽反應,和戚毓蘭靠在一起繼續看電視。
“?”衛淩看了眼同樣表情茫然的容容,退了一步說,“你先上去等我,我馬上來。”
容容乖乖配合:“好。”
衛淩站在樓梯下等着容容上去,轉身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媽,你有事找我?”
戚毓蘭有眼力地起身:“我去趟衛生間。”
頃刻間,客廳的沙發前只剩下戴虹和衛淩母女倆。
戴虹從抱枕下抽出一個方盒遞給衛淩:“裏面的東西你和容容一人一個。”
衛淩打開盒子,看見裏面卡着兩只大小一樣的镯子,不用放在一起都能看出是同一塊料子出的。
戴虹說:“上午我們去米家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開,你是個慢性子,媽知道,但是咱們得給容容一個保證,也讓外人看得清楚些,容容這個丫頭媽非常喜歡,這你也是知道的,現在你們在一起了,不管你是怎麽計劃的,這個回禮媽必須給,你明白我意思不?”
衛淩看着那镯子,蹙眉沉默。
她知道上午那一趟,表面上是讨說法,實際上是在警告米家。
不管她們服不服,認不認,容容現在是衛家看好的準媳婦,要想用些其他手段撒氣,那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那麽辦。
只是……
衛淩蓋上盒子,看向用心良苦的戴虹:“媽,您怎麽知道我和容容在一起了的?我沒跟您說過這個吧?”
“嗯?哦,這明擺着的事情,不用說吧。”戴虹故作淡定地看向早在戚毓蘭離開時暫停的電視屏幕,“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啊,怎麽?是我看錯了,你們沒在一起?那你上午一直牽着人家不松手,耍流氓啊?”
三兩句把衛淩從主動化為了被動。
衛淩:“我沒有耍流氓。”
“那不得了,去吧,別讓容容等太久。”戴虹匆匆瞥了眼女兒的臉色,開始趕人,“你難得不忙工作,下午好好陪陪容容,多創造點浪漫回憶,多和網友們學習一下,看電影、看日落、買買買去!”
衛淩看着有意識不和自己的視線産生交集的戴虹,嘴角不由得勾起放松的程度,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念頭:如果自己的媽媽活着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衛長峰那麽愛她,或許也會和衛州宇一樣,就算不那麽會表達,也會愛屋及烏,不會是那副冷淡得透出讨厭的模樣。
想起原本的自己,衛淩的嘴角的弧度收起大半:“好,我這就去,謝謝您。”
戴虹揮揮手,側身看衛淩快步上樓,抱着手和回來的戚毓蘭說:“哎你發現沒有,淩淩這丫頭現在好喜歡用敬語啊,跟我說話都您您的,前幾次我還當她故意說着玩呢,現在越聽越真誠。”
“是嗎?淩淩在我跟前一直都是有禮貌又真誠的小孩啊。”戚毓蘭不以為意,盤腿坐在沙發上關閉暫停,繼續看劇。
戴虹:“那确實沒錯,我們這三孩子不管哪個方面,那都是沒話說的。”
衛淩回到樓上卧室,看見容容正擺弄她櫃子上的擺件,放輕腳步過去:“喜歡?送你呀?”
容容玩得太認真,被突然回來的衛淩吓得猛一哆嗦。
衛淩放下盒子,連忙去摸她的耳朵:“沒事沒事,是我,不怕不怕。”
容容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拿我當小孩子哄呢,還提耳朵?”
衛淩收回手,看向別處:“你願意的話,也不是不行。”
容容摸了把自己開始發燙的耳朵,看向被衛淩放下的盒子轉移話題:“那是什麽?阿姨給你的。”
“給你的。”衛淩打開盒子,取出其中一只要給容容戴上,“別躲,你一只我一只,未來婆婆給的情侶手镯。”
容容縮了一半的手頓住:“會不會有點太貴重了?”
“貴重?”衛淩把另一只塞到她手裏,再自己往裏面伸手,“你送兩百萬的水晶杯時怎麽不嫌貴重?”
容容心虛地低下頭,臉皮都被耳朵染燙了。
衛淩握着容容的手,舉起來看了又看,忽略掉心理的不安,拉着她出去創造僅屬于她們的回憶。
等在樓下的戚毓蘭和戴虹,特意堅守到她們下來,看見手腕上的镯子心滿意足且面無表情地擊了個掌,關上電視,原地午睡。
從家裏出來,不知道約會該去哪兒的衛淩糾結半天帶容容去了一家私人影院,江思然好評推薦的。
然而,看到床和浴缸的剎那,她僵住了。
“呃,我也是第一次來,你要是覺得奇怪,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容容新奇地看着超像主題情侶酒店的私人影院,再看秒變大番茄的衛淩,堅定地拒絕了:“不用,我覺得這個地方很好,裝修不錯,服務非常人性化。”
衛淩尴尬地看向擺在圓桌上的玫瑰花、紅酒以及高腳杯,感覺後背都潮了:“你覺得好就好。”
心裏卻狂罵江思然,并發誓再也不聽江思然的建議。
不過有一說一,這裏的确是個非常有情調的地方。
可惜的是,衛淩對這個世界熱播的電影幾乎沒有了解,只能把選片這一關鍵任務交給容容,畢竟對于容容的審美和喜好她是絕對看好和尊重的。
完全忘了,自己被那個持靓行兇的美人吃過多少次豆腐。
好在不喝酒的情況下,容容不太會胡來,甚至正經得吓人。
也算是為了挽救自己在衛淩心中的形象吧,容容猶豫再三選了一部商戰愛情片。
故事比較老套,演員全是新人。
兩人并肩躺在床上一本正經地看了半個多小時,走神十多分鐘的容容突然回神用肩膀撞了一下衛淩。
衛淩:“?”
容容問:“衛淩,你說米沅樂她真的能認賠嗎?”
衛淩側身看向容容被光映得嚣張的側臉線條,眼神驀然柔和:“你擔心她不認?”
容容沒有說話,但夾起的眉心說明了一切。
衛淩擡起手點在她的眉心,輕輕往兩側推按:“我覺得她會賠,當然了,不是寄希望于她認錯知錯,而是她的奶奶會逼着她認。”
“為什麽?”容容抓住衛淩的手,表情不解,“為什麽她的奶奶會逼她認?今天看着明明很維護她的樣子。”
衛淩反握住她的手,挨在一起的手镯輕碰發出一聲悅耳的輕響:“因為她不想把事情鬧大,今天我們大張旗鼓地找上門去,搶占了先機,加上她有顧慮,很多顧慮,為了不讓局面失控,她也會讓米沅樂把這個頭低了。”
容容沉默,衛淩歪着頭看她,越看越覺得好看,忍不住湊上前碰了碰她的唇角:“在想什麽?”
容容搖頭,她對這些事情并不十分靈敏,聽見衛淩這麽說,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一時間也說不清楚自己的腦袋裏在飄些什麽。
衛淩想了想說:“米家和衛家、江家沒有直接的生意往來,但有共同的合作商,按理說不用太顧忌我們,但她們這幾年一直在走下坡路,營收比逐年下滑,根本不敢賭。”
“怕了就會慫,慫了再想硬起來可就難了。所以只要你的賠償要得合理,米沅樂付得起,基本沒有問題。你家的公司那邊也不用擔心她們姓米的會做什麽。”
容容一怔,側過頭看向衛淩。
衛淩被她震驚的表情萌到,心都化了:“這麽震驚幹什麽,你是我女朋友,衛家的準媳婦,她出面替你說話,順帶幫把親家不是應該的麽?”
容容不說話,衛淩也不勉強,歪着腦袋和她靠在一起,語氣輕柔像是在說悄悄話:“叔叔想退位的事情我聽說了,其實按照叔叔的年紀,再做幾年不是問題的,他現在這麽突然的要退位,手下的人肯定要出亂子,你要不要勸勸他?”
“……”容容的心随着衛淩的話音落下咯噔一聲,被光影映得忽明忽暗的臉上有片刻的空白,“衛淩,其實是我讓我爸趕緊退下來的。”
“為、”衛淩想問為什麽,轉念想到書裏容家的結局,所有的疑問盡數咽下。
容叔叔退下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現在的衛澤秋已經翻不起什麽風浪,沒了她使壞的話,容達電器很大概率是不會走向書中的結局的。
容容卻像是已經聽見了她的疑惑,盯着幕布的雙眼慢慢失去焦點,聲音也低了下去:“我不是做生意的料子,也沒想過去接班……爸媽都上了年紀,家裏現在也不缺錢,我希望爸爸可以早一些退休多陪陪媽媽,過得輕松點,再說他也确實到了退休的年紀。”
“你想得對。”衛淩表示理解,臉上的笑容卻随着暗下去的光消失了。
原來容叔叔早有退休的念頭——這種情況下衛澤秋竟然還讓人從中作梗搞得容達破産,這不就是在直接殺人麽?
容家三口,衛淩一家,江思然,随便數數就是八條人命。
衛澤秋一條爛命怎麽抵?
衛淩擡手摁在眼角,胸口有種被沉進冰湖中的寒意和刺痛感。
容容感覺到餘光中的暖光忽然暗了下去,視線重新聚焦看向身旁的人:“你不開心?”
衛淩要窒息似的悶痛驟然消失,她心不在焉地笑了笑:“沒有。”
“真的嗎?”容容看着光芒暗了很多的人形燈,指了指正在播放的電影,“你是不是不喜歡看這個?”
衛淩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想說沒有實在是說不出來,別扭地攥住她的手指說:“現在沒有哪部電影能超得過你對我的吸引力。”
容容:“!!!”就知道衛淩是情話高手!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說這麽讓人心跳加速的話,就不怕擦槍走火嗎?!
不過就算怕,也是沒用的!
容容看着亮度恢複的衛淩,身子往前一壓,錯開那高挺而礙事的鼻梁,一口啃了過去。
衛淩早有預備,在容容咬住自己的剎那,無比絲滑地往後一讓,雙手往容容後背後腰一按,肩膀再一翻,眨眼的功夫把人抵到了身下。
容容不在乎地主動親了兩下,“要做什麽?我可聽說這種地方攝像頭最多的哦。”
衛淩:“……”
容容嘿嘿一笑,腿往衛淩的腰際壓過去,接着借力一帶,趁着衛淩愣神的瞬間成功将自己換到上面。
衛淩:“…………”
容容說:“我沒騙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是只是親親的話,我不怕。”
“你怕嗎?”
不給衛淩開口回答的機會,容容兩手捧着衛淩的臉再次貼上來,呼吸交纏。
手也不安分地順着那張優秀的臉一點點往下移動,撫過下颌線再撫過脖頸,接着是鎖骨,肋骨,腰側。
容容的吻也密集的像是落下的雨點,讓人摸不出章法,只有情動。
衛淩對于容容的主動毫無防備,被吻得胸口起伏得亂七八糟,氣喘籲籲得像是跑完五公裏,才勉強找回理智按住容容的手。
“不是,你等等,你先別動,誰跟你說我喜歡你……”
容容腦袋裏轟然一聲,仿若雷劈:“你說什麽?你不喜歡我?那你——你別說你不喜歡女人昂!”
衛淩看着容容捂着自己的嘴質問自己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容容被她的笑震驚:“不是,衛淩,你真不喜歡女人啊?哎你這樣……”
衛淩聽容容越說越沒邊際,翻身而起,重新将人壓回身下,為了方便還單手将人往上托了兩下,讓她靠在床頭上接受自己的回吻。
沒得到答複的容容:“唔唔唔、把、唔!”
衛淩牙齒輕咬住那根不聽話的舌頭,輕輕吸了一下說:“喜歡你,但同時也喜歡在上面。”
容容安靜了。
衛淩低下頭在她的鎖骨上親了親,笑得燦爛:“我也不怕。”
……
雖然倆人嘴上說着不怕,但最終也沒能再親下去,電影也沒有看完。
從影院裏出來,衛淩回頭看了眼和酒店大差不大的門頭,忽地笑了出來。
容容聽見衛淩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衛淩看着陽光下那張甜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笑臉,想起戴虹給镯子時說的讓她帶容容去買買買,突然就有了目标和方向。
“我們去逛街吧?”
容容抱着她的手臂站直:“行啊!”
容容買起東西來是很兇的,這件也要那件也要的氣勢和江思然買鞋時不相上下。
衛淩跟在她身後默默配着情侶款,直到兩人從頭到腳全都換了一遍,且手上提着至少三套情侶裝備,容容購物的熱情才稍稍減退了些。
“現在還有什麽可以配情侶款的呢?”容容說着吸了口手中的粉色果茶。
衛淩放下檸檬水,眼皮一挑盯上了垂再臉側的頭發:“發色。”
“發澀?”容容看向她手邊的透明杯子,“是吧,那你嘗嘗我的?”
衛淩看着她送過來的吸管,低頭含住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是很不錯。
“好喝吧。”容容笑着起身,“你等我,我去給你重新買一杯。”
衛淩摟住她的腰把人重新拉回自己身邊:“好喝,不過我說的是發色,頭發的顏色,如果你想的話,咱倆可以去搞個情侶色。”
“哦!”容容驚訝轉身看向衛淩的齊肩發,“哦!很有想法!我怎麽沒想到!”
日落之前,兩人就近選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理發店染了個蜜茶棕。
容容說:“你要維持住總裁的形象,不能太跳躍先染個低調點的顏色吧。”
衛淩沒有意見,出門前拜托理發師幫忙拍了兩張合照,當場更新了朋友圈和主頁背景圖。
容容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接下來咱們去哪兒?”
衛淩不假思索地指向西邊:“帶你去海邊看日落,然後去吃燭光晚餐!”
“好!出發!”容容答得響亮,不斷叉掉鬧鐘彈出的系統對話框。
比起系統給出的建議,容容覺得做再多天的義工都不如和衛淩待在一起的這個下午,想讓她好好活下去。
愛情的力量比想象中要偉大!
如果能和衛淩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衛澤秋不死也行的!
祝願她能活得生不如死吧!哈哈哈哈。
夏季的海風有些粘膩,但海邊的沙灘上依然站滿了人。
容容坐在墊着東西的沙子上,拉過身邊的包翻啊翻,雙眼一刻都不願意離開去給自己買年糕吃的衛淩。
風撫過她剛染過的頭發,整個人都像是鍍了層金,好看得不像是凡間的人類。
要是能把這一幕記錄下來就好了!
摸了半天沒摸到相機也沒摸到手機的容容,煩躁地一把扯過包袋,低下頭卻發現她摸了半天的是衛淩的包。
“……”容容尴尬地收回手,極快地瞄了眼拿着年糕回來的衛淩,正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包放回去,一側目竟然看到一個眼熟的盒子。
衛淩又到江思然那裏買項鏈了?
可除了那天晚上看見的魚尾,沒見她換過那枚墜子呀。
“難不成是那條魚尾的?”容容眯着眼睛嘀咕。
衛淩帶着蜜棗年糕回來時,一眼看出容容眼中的糾結和疑惑,奇怪地挨着她坐下:“在想什麽?要拍照嗎?我幫你拍?”
容容伸手指着她開口的包:“在想那個是什麽。”
“嗯?”衛淩順着她的指間看過去,臉上的淺笑徹底化為虛僞。
容容:“?”
衛淩:“……是一條和你脖子上一樣的項鏈。”
“??”容容低頭捏起鎖骨處的珍珠,表情生動得像張可愛表情包。
衛淩看了眼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忍住親她一口的沖動,坦白:“先前和耳釘一起買的,送的時候太緊張了,忘了也沒敢拿出來。”
容容看着說着說着扭頭看向海浪的衛淩,腦門上仿佛有一只燈泡亮了,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問:“太緊張了?原來那個時候你對着我就會緊張了?”
“是,每一次見你都很緊張。”衛淩低下頭看着腳邊的沙子,迎着光的側臉被夕陽照得橘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