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047章 第 47 章
衛淩睜開眼的時候, 陰沉的窗外又在下雨,讓她下意識以為自己醒來的時間沒有任何問題,直到恍恍惚惚站在洗手臺擠牙膏時瞥見智能感應鏡子右下角亮着的時間。
AM8:52
什麽!!!繼勞模早退後又遲到了嗎???
她單手捂在額前, 艱難地接受這個現實, 麻木地刷牙洗臉。
昨夜酒喝得太急, 一場充足的睡眠有效避開了很多後遺症,但臉上的憔悴還是需要手動去遮掩。
衛淩換好衣服坐在化妝臺前,皺眉看着鼻頭上的紅印,輕輕觸碰雖沒什麽感覺, 但不難預見不管不問的話它将能發展成什麽樣兒。
以前她喝酒喝得急了就會在鼻頭起痘, 不過一般塗點藥膏再注意飲食, 中間再狠狠出上一把汗, 兩天就能下去。
沒想到原主也一樣。
衛淩拉開抽屜, 在第二層找到一支包裝陌生功效差不多的藥膏,塗完以後覺得上妝太麻煩, 仔細塗了遍素顏霜,換了支提氣色的口紅,用完順手裝進口袋,方便今天随時補妝。
遲到什麽的, 既然已經遲了,那就認了吧。
她抿開下唇塗多的地方,起身下樓吃早點。
戴虹和衛州宇吃過早飯, 見昨晚喝多的幾個孩子一個都沒起床, 也不幹涉, 夫妻兩個一起在窗前練了會兒八段錦。
衛淩下來時, 她們剛坐到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早間新聞已經結束,電視連續劇膜還沒開始, 戴虹從會員專區挑了一部去年的熱播劇,剛點開,聽到腳步聲回頭。
“母女”兩個視線相撞,衛淩神色有些尴尬:“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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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戴虹一眼看出女兒的難為情,猜到她是為遲到的事情,不在意地撐着抱枕說,“早點我讓阿姨溫着呢,随時能吃,難得你起這麽早,其餘幾個都還睡着。”
站在樓梯前的衛淩驚訝回頭:“都還睡着?”
“可不是,你們昨晚這是喝了多少?我記得你和然然沒什麽事兒啊,後來又湊一塊喝的?”戴虹對家裏每個人的酒量都是了解的,接過衛州宇剝好遞來的荔枝,說完咬了一大口。
衛淩笑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轉身走進餐廳。
趙姨今早準備的都是适合酒後吃的養生粥和面點,她坐下時盛好的早飯剛好端上桌。
粥能入口,但稍微有點燙。
衛淩放下勺子想要夾小塊的牛肉鍋盔吃,不由想起客房裏的容容,想要去看看她醒沒醒,又怕人已經醒了。
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她都壓在心裏沒顧得上細想,現在外表看起來好像是冷靜無事,其實內裏混亂成什麽樣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至少此刻,是沒有想好該怎麽用一顆平常心去面對容容的。
用着她的照片做壁紙,和衛澤秋說喜歡的人是她,酒後甚至親了。
可能是沖動,也可能是迷糊,這種事情不像別的,已經發生再去分析原因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更何況就算是沒有親,前兩件事也足夠擾亂她的心和腦袋。
衛淩拇指關節抵在額側用力按了兩下,恍惚間有種失去了可以繼續裝傻裝無事發生過的理由和選項。
面對,是該面對,早晚都要面對,可面對了,然後呢?
是回應還是拒絕?
現在的她能确定的只有不想失去容容這一件事,所以拒絕她做不到。
那就是沒得選,吃飯吧!
得出結論,衛淩咬了一大口牛肉鍋盔,邊吃邊攪拌碗裏的粥,等吃完下一塊蔬菜小圓餅,粥剛好能喝。
專心填飽肚子,下一步去公司上班!
完成任務一的衛淩從餐廳出來,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只剩下戴虹女士一個人,原地深呼吸後走過去說:“媽,有個事情我想拜托你一下。”
戴虹剛進入劇情,生怕走神會看不懂後續發展,聞聲先暫停播放,“什麽事?表情這麽嚴肅?”
“不是什麽大事。”衛淩擠出笑臉坐到她旁邊,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二,“就是我現在要去公司,容容她待會起來要走的話,不管去哪兒你能不能讓司機送她。”
戴虹以為她會說什麽呢,聽到是這種小事笑了:“這哪兒用你囑咐啊,人家到家裏來做客,結果被我們灌醉不說,要是再讓人家自己回去,傳出去我做不做人了?怕不是要被鄰居笑話死哦。”
衛淩陪笑:“是,是我沒表達清楚。”
“嗯?你這話什麽意思?”戴虹側過身朝向她。
“我和您直說了吧。”衛淩說,“衛澤秋她認識容容,好像是還喜歡容容,上次容容給我作證,她很不痛快的樣子,前兩天我發現她已經找到了容容家樓下,所以我擔心那瘋丫頭會做出點什麽來,想讓您讓司機多留意。”
“什麽?”戴虹怔住,“你說衛澤秋喜歡容容還找到容容家樓下去了?”
衛淩點頭。
戴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家沒鏡子的嗎?怎麽什麽人都敢想!”
“媽……你淡定點。”衛淩被戴虹的反應吓到。
戴虹連連擺手:“一點都淡定不了,這件事你交給我,你放心我一定把容容保護得好好的。”
有了戴虹作保,衛淩想不放心都難。
從家裏出來,她矮身坐進等在門口的車子,靠坐在後排椅背上看着窗外。
淅淅瀝瀝的小雨下個沒完,精心保養的車窗玻璃上一顆雨珠都沒有,幹淨得有些不真實,像現在的她一樣。
有種一直都沒從醉酒中醒來的感覺,是不是現在也是在做夢?
如果是的話也好,等醒了她就裝昨晚喝得太多什麽都不記得了,像往常一樣送容容出門,哪怕自己開不了車也要跟着上車,主打陪伴。
衛淩出神地想着,想得太過入神,不自主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頓時倒抽涼氣。
啊,不是夢。
意識到自己在感慨什麽,衛淩無語地笑了一下,轉而看向另一側的窗戶。
路上空蕩蕩的* ,幾乎沒有同行的車輛,大概是沒哪家的老板能在這個點出門吧。
衛淩又笑了一下,正準備收回目光,突然看見對過路燈那裏停着的粉色車子前站着一個人,連把傘都沒打。
發行和着裝風格非常具有辨識度,不是衛澤秋又是誰?
只是她怎麽會在這裏?想幹嘛?不是除了逢年過節死都不願意往這邊來的麽?
車也換了,啧,搞哪樣?難不成的願意物歸原主了?
衛淩立即讓司機調頭從那輛車子前開過,自己則聚精會神地盯着站在雨中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什麽的人。
“競争顯化”反應迅速,她視線落過去的剎那衛澤秋身前閃現出一排數據。
和先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說明最後多了一個情緒狀态顯示。
衛澤秋的情緒此時十分糟糕,低落而消沉的同時恨意拉滿。
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情?會和車有關嗎?
衛淩眼皮一跳,拿出手機翻找到管家阿姨的號碼,想要撥通問一問,拇指卻垂在距離屏幕兩毫米處點不下去。
原主和前世的自己不同,戴虹和衛州宇和衛長峰也不同,因此不管他們做了什麽都是正常的,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比起絕對掌控,她應該表現的是原主對家人的絕對信任。
讓衛澤秋返還車子這件事,戴虹和衛州宇誰都沒和她明說,說明二老自有打算,她現在這個時候橫插進去除了找存在感,沒什麽太大的作用,再等等吧。
衛淩放下手機,閉了閉眼睛,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開始在腦中回憶韓助理發來的今日工作安排。
效果顯著,很快她就忘了衛澤秋的事情,不好的是,容容接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殊不知,昨晚持靓強吻的另一位當事人此時也很不好過。
躺在衛家別墅的客房裏,容容茫然地看着房頂,好幾分鐘沒能回過神。
眼前也像開了彈幕般飄過無數問號——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麽了?我要幹什麽?
睫毛慢悠悠眨動了半天,總算想起來要幹什麽的她猛地睜大眼睛,扶着枕頭起身下床去廁所。
沖進陌生的衛生間,坐在陌生的智能大馬桶上,她又盯着面前暖色的牆壁,像是在拼圖一般把碎掉分開的記憶一塊塊放回該在的位置。
昨天下午小表妹的心上人邀請自己來吃小龍蝦,她答應後跟着衛淩一起回來,心情很好吃了很多也喝了很多,之後她留了下來。
……這裏是衛淩家的客房,對!衛淩呢?
容容低頭看着身上的睡衣睡褲,瞳孔猛地震動:不是,誰換的?
她記得昨天連躺到床上都是……都是什麽來着?她怎麽上的床?
自己腳滑撞到衛淩身上以後發生了什麽?
容容捂住臉絞盡腦汁,根本不敢發揮任何聯想力,然後她的眼前浮現出自己勒住衛淩後頸,又雙手托住人家的臉以及落在眼下的不屬于自己的頭發。
香香的,癢癢的。
——啊!之所以會有頭發落到臉上,是因為她強吻了衛淩!
還主動伸了舌頭!
那她們有沒有、有沒有,哦沒有,她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異樣。
沒做,很好!
不幸中的萬幸,最後一層臉皮保住了。
那睡衣?
等等,現在是人家被她給強吻了,她要是還在糾結有沒有被看光光,是不是多少有點矯情了?
站在洗手臺前,容容瞪着鏡子裏的自己,腦抽地從上往下解開兩粒扣子,檢查完脖子和鎖骨确定沒有異樣後,剛剛視線仔細掃過的地方陡然燒得通紅。
她真是瘋了,到底在期待什麽!
跑到人家家裏來耍流氓,居然還想讓人家給自己個說法?也太無賴了。
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麽面對衛淩吧!
衛淩昨晚明顯是沒喝多的,被自己占了便宜,容容完全不敢想她會怎麽看自己……唉!
應該不至于把自己當變/态的吧?
洗漱好出來,容容靠在床尾的牆上後悔不已,連房門被敲響了都沒聽見。
遲妙妙今天醒得不算早,但還是比璟悅和江思然要早,她不想去打擾璟悅,也不敢一個人去面對璟悅的爸媽,思來想去摸到表姐所在的房間,決定不管人醒沒醒都在這裏賴會兒。
不想剛開門和黑着臉的表姐撞上視線,吓得差點一把拉上門。
容容叫住她:“進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遲妙妙不太信,但血緣親情戰勝了一切,她膽戰心驚地磨蹭到容容跟前,像個犯錯求原諒的孩子似的低着頭說:“姐你什麽時候醒的?吃了沒?待會怎麽走?你帶我一塊呗?”
容容還沒來得及考慮遲妙妙問出的這幾個問題,有些怔愣:“吃早餐?哦沒有,我也剛起來,走的話,要不我們待會打車走?”
遲妙妙當然不敢有意見,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容容遲鈍地拿下滿電的手機點開,找到衛淩的號,猶豫該怎麽組織語音能顯得最自然,對面刷刷發來兩條新消息。
[我先去公司了。]
[我媽給你安排了司機,想去哪兒都可以,不要自己走。]
哦看!衛淩沒有生氣!
容容眼前一亮,正要把不用打車的好消息分享給表妹,敲門聲又響,戴虹在門外叫了一聲:“容容?我剛剛看妙妙進去找你了,我能進去嗎?”
遲妙妙登時緊張地想往廁所裏跑,被容容一把拉住:“慌什麽?開門去。”
遲妙妙硬着頭皮在門後調整好表情開門,見到戴虹的那一刻嘴甜得像是被灌了蜜。
戴虹被誇得合不攏嘴,但進門後仍舊先奔着容容去了:“醒啦,餓了吧?趕緊吃點東西,酒後空腹可不行。”
“哎好,謝謝阿姨。”容容說完遲妙妙跟着重複,姐妹倆前後跟上戴虹去餐廳。
衛淩發完消息等了半分鐘的時間,見容容沒有回,猜測她也許沒醒,放下手機去隔壁會客室見客戶。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今天的客戶不太老實,多帶了一位和本次合作無關的人。
孟若珊黑亮的濃密長發比上次在警局門口見到時短了十多公分,但依然很長。
衛淩冷漠地看着她,無視掉主動起身過來寒暄的客戶,視線像是釘在了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上。
孟若珊面無表情接住衛淩的打量,感應到身旁人的慌張,臉上忽然擠出一個看起來很抱歉的笑:“衛總,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路過進來喝杯水,沒有想打擾你和高總聊天的意思,感謝貴公司的招待,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年過四十的高總抹了把虛汗,連聲應和:“是的是的,衛總,孟總真是路過,您請坐。”
衛淩轉身看着說話間已經退出去的孟若珊,皮笑肉不笑地對着高總點了點頭,坐到主位上問:“好,不知高總今天過來為的是什麽事?”
高總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死了一半,他硬着頭皮解釋半天,看出衛淩仍舊不鹹不淡的态度,輕嘆一聲開始道歉:“對不住衛總,孟總那邊我也是沒辦法,請您再仔細考慮一下,甭管怎樣您給我個賠罪的機會。”
衛淩沒有看他但也不跟他兜圈子了,點點頭問:“孟若珊是前不久跟你們簽了合同的甲方?”
高總愣住,沒敢說話。
衛淩繼續說:“有一件事,高總你可能沒聽說過。”
高總攥緊發潮的掌心,表情茫然:“衛總您說。”
衛淩笑:“孟若珊和江思然讀書時就是對頭,我和江思然不是親姐妹勝過親姐妹。”
“衛總,在商言商,商場上從來就沒有敵人。”高文彬嘴唇都白了。
“不對。”衛淩起身,“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但有階段性的敵人,我的意思是我不僅不和孟若珊做生意,也不和和她做生意的人做生意。”
“你請回吧,高總。”
跟在衛淩身後的韓助理做了個請的手勢,轉身走進辦公室把一分鐘前剛收到的東西雙手放到總裁辦公桌上。
衛淩扭頭看了一眼,不想過去,側身坐在雙人位沙發上閉着眼睛問:“是那位副總的?”
韓笑笑站在沙發旁應聲:“是的。”
衛淩唔了一聲:“那不用給我了,你去整理整理給支持他上位的那群老家夥一人一份,哦不,董事會人手一份,一個都不能漏。”
誰捧上來的蛀蟲誰處理,不想處理繼續養着,只要他們不擔心年終分紅的時候少拿錢。
“好的。”韓助理點頭往外走,即将離開辦公室時又被衛淩叫住。
衛淩睜開眼看着頭頂的天花板說:“你想辦法查一下孟若珊最近接觸過什麽人。”
韓助理颔首退出辦公室。
今天那女人過來,絕不是讨杯水的事兒,就像她費力認識衛澤秋,不可能單純是想收這麽個小妹一樣。
想起衛澤秋,衛淩又忍不住想起她來時看到的那個身影和那輛車。
說真的,她還挺想看看戴虹和衛州宇是怎麽收拾無賴的。
被自己的惡趣味逗笑,衛淩側身摸到另一邊扶手上的手機點開,想問問江思然醒了沒有,順便側面打聽一下容容在幹嘛。
結果剛解鎖,容容發來一張早餐圖,餐具和桌面以及拍照時間,同時給了她答案。
容容現在正坐在她家的餐廳裏吃早餐。
不僅是實時彙報,反饋更加及時。
[容我想想(容容):超級無敵好吃!你家阿姨太會配了!]
衛淩隔着手機屏幕仿佛看到眼睛開心成月牙狀的容容,手和腦子一樣快回複道:好吃多吃點,喜歡的話以後每天都讓趙姨給你做。
對面秒回一個發呆的表情。
拿着手機衛淩頓時傻眼,連撤回的功能都沒了意義,她硬着頭皮繼續打字:我的意思是,以後早上我接着給你帶。
……
哦哦!“每天”、“以後早上”、“我”、“接着”,是不是意味着昨晚的事情沒有吓到衛淩?
容容放下手機,低沉的情緒肉眼可見地朝着陽光明媚轉換,可惜她的晴天宛如多雲天氣的太陽,昙花一現就被擋住了。
因為她又想到一個新問題:衛淩是不是對自己無感才沒有其他情緒的?
對啊,她是不是對自己無感啊?
那天的告白她可以肯定衛淩是能聽見的,之後衛淩好像也沒什麽變化,昨晚的事情也是……
完了,手中的蛋餅不香了。
坐在她對面的遲妙妙看出表姐的心情又吧唧掉了下去,吓得悶頭喝粥,祈禱恐怖表姐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
整個餐廳裏只有她們兩人,容容想裝看不見都做不到,哎了一聲說:“妙妙,你是怎麽确認璟、對方是喜歡你的呢?”
“啊?”遲妙妙遲鈍地擡起頭,明白說的那個jing指的是璟悅,撇了撇嘴說,“沒确認啊,要是确認了那我們不就在一起了麽。”
容容一哽,竟然覺得自己的這個表妹說得有道理,沉默片刻伸手指着她“你”了半天沒有後續。
遲妙妙卻秒懂,坦誠點頭:“沒錯,還在追求階段。”
“只要她不明确拒絕我,就說明我是有機會的!”
容容看着小表妹堅定的表情,平靜的表面下意外地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吃掉最後一口蛋餅,左手豎起拇指:“有志者事竟成。”
“共勉。”遲妙妙收下誇贊,謙虛地繼續吃早餐。
容容一噎,連忙喝水順氣。
遲妙妙抽出面紙巾遞過去,擡眼時瞥見出現在餐廳門口的人,動作一頓,收回手用力擦了把嘴:“思然姐早。”
“早。”江思然坐到容容隔壁,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抽出紙巾遞過去,“感覺還好嗎?”
“早,謝謝。”容容接過紙巾輕擦嘴角,聽到後一問側身看着江思然,“你指的是?”
江思然說:“當然是衛淩啊。”
呼吸剛通暢的容容,又是捂着嘴一通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