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round28
第028章 round28
校車上的三年級對于鶴衣、游城的到來非常的——驚恐。
“先說好我們可沒有逼你們來當經理啊！”其中一個學長雙手舉過頭頂。
“之前那個男生就被訓了一頓, ”他悄悄看向鶴衣，“如果被認為壓迫女生的話豈不是要被桐生式扒下一層皮？！”
鶴衣眨了眨眼：“學姐有這麽可怕……？”
“那當然了！”學長忽然激動起來，“你們是新生, 根本不知道在桐生式陰影下過了三年的我們是什麽感覺！”
“前輩，”坐在前排的黑尾回頭，雙手搭在鶴衣肩膀上，一副隆重介紹的樣子, “我家生麻鶴衣, 現在可是桐生式學姐的社長哦。”
學長們的臉色一時間五花八門，分外精彩。
而鶴衣也趁機躲進穿過黑尾, 坐到內側。
其實剛才被那麽多三年級盯着她還是很緊張的……但是想到還要給游城做個表率, 硬是抗住了逃跑的本能, 說完話才走。
站在原地的游城左右看了看, 最後被一年級的山本拉着坐在了一起。
雖然他看上去被山本的大嗓門轟得腦袋空白, 一副想要豎起心之壁但不能的樣子。
*
這次訓練賽的對象鶴衣也認識, 是枭谷。
準确來說，她認識兩個——木兔光太郎和赤葦京治。
“小鶴桑？”赤葦看到了跟在黑尾身後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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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葦君。”鶴衣探出頭。
“你是音駒的經理嗎？”這件事讓木兔學長知道是不是比較糟糕, 想到前幾天還蹲在桌子底下emo的學長，赤葦在心中盤算着。
“是的哦, ”黑尾隔在兩人中間聽他們一言一語, 有些好笑, “赤葦君, 快讓那只精力過于旺盛的貓頭鷹出來看看——這次小鶴要在他對面哦。”
不愧是善于嘲諷的黑尾鐵朗！赤葦初體驗了一把前輩的嘴。
“已經到賽前放狠話的環節了嗎？”鶴衣後退了一步。
“不，只是例行問候罷了。”但黑尾沒有承認, 只是攬着鶴衣往音駒方走去, “你拿着的是什麽？這麽重交給山本那小子好了。”
“……不，這t哪裏重了。”
手裏拿着聊勝于無的兩瓶運動飲料, 鶴衣覺得自己這個經理特別沒有存在感。
她到底過來幹什麽的？
*
開始比賽前，鶴衣游城站在音駒背後，看着列隊的衆人面對對網後擁有兩個經理的枭谷暗暗擡起下巴的模樣。
她仿佛能聽到音駒衆人的心聲：
贏了！
……不，哪裏贏了啊？不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冒出好勝心！而且2對2算什麽贏了？
枭谷的經理是兩個女生，一個有着玫粉色的長發，一個則是臉上有小雀斑，但都很有前輩的氣息。
應該是二年級的吧。
鶴衣悄悄觀察着，突然被玫粉色長發的逮住了目光。
她走過來了！
鶴衣瞬間進入一級戒備，左顧右盼了一番逃生通道和障礙物……一米七的游城。
啊，游城似乎比她還緊張，看上去沒什麽差別，但熟悉他的鶴衣知道，其實人已經走了有一會了，用他當障礙物會遭天譴的吧。
“你就是音駒的經理嗎？”白福精準地拉住了鶴衣，“你好呀，我叫白福雪繪，你喊我雪繪就好了！沒想到音駒今年居然會有這麽可愛的經理啊。”
她好像把游城當做排球部的新生了。
“我是雀田熏，”另一個也擠過來，臉上洋溢着笑，“你好啊。”
此刻，鶴衣聽到隔着一面網的音駒和枭谷隊員正在相互挑釁。
“贏的會是我們！”“來就來！”“誰怕誰！”
賽場上下的氣氛相差真多啊……“我叫生麻鶴衣，是音駒一年級的。”她想了想還是把游城也拉下了水，“這是另一名社員，不，經理，游城和人，和我一樣是一年級的。”
游城就像死人一樣任何鶴衣拉過來又放回原位，渾身僵硬得不像話。
鶴衣覺得自己進步實在太大了！
她獨自和兩個外校的學姐打招呼了哎！甚至幫忙介紹了人！
簡直是太厲害了，今晚回去吃奶油咖喱烏冬吧。
“這位也是經理啊，男生經理很少見呢。”白福眼珠一轉，“你好啊，游城君。”
鶴衣戳了戳游城，沒有反應。
“紮古？自由高達？夏亞？”她嘗試着喊開機鍵。
“哦！”開機成功，游城蘇醒過來，“學、學姐好！”
“噗，音駒的兩個經理都很有趣啊，”雀田熏捂嘴笑，“你們都是第一次當經理吧？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和我們交流哦。”
“謝謝學姐。”鶴衣乖巧起來時可愛得不像話，至少讓兩個枭谷學姐都一致捂心。
“有什麽辦法讓生麻桑轉學到枭谷來嗎，”白福托腮，沒忍住還是上手了，“啊，好像一塊小蛋糕。”
鶴衣後背一涼，總覺得白福學姐的眼神有點毛骨悚然。
*
比賽開始後，作為主場經理，白福去進行計分了。
鶴衣拿出了直井教練給的本子，這是音駒排球部之前用的記錄本，上面有着正選們的詳細資料，身高、體重、摸高數據之類的。
是絕對不能被外界發現的機密資料呢。
“小鶴！你也來了啊！”球場上，木兔忽然發現了這邊的人，“我最近又長高了兩厘米哦！”
……是機密資料，吧。
而且長高了有什麽好彙報的！在座的誰還不是成長期的少年少女！
想到自己自從初二後就沒有再動過的身高，和眼前的一堆東京塔，鶴衣面無表情地翻過了這頁，在空白的地方寫下：
木兔光太郎，枭谷學園二年級，身高182，擅長斜線球。
上一次木兔和她彙報，好像是第一次抵達一米八這個分水嶺的時候。
身為經理，打探情報也是重要的工作，既然承了直井教練的情，她就會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看着準備發球的木兔，她眼中的球場仿佛變成了由經緯線穿插的空間。
參照物……球網是2.43m，那麽站在木兔身後的赤葦差不多是180cm，下次想辦法打探一下他的身高，鶴衣想。
木兔起跳，鶴衣眼中兩條平行線劃過，她在紙上記下了木兔的摸高。
335cm（待成長）
不好意思，偏偏她知道木兔在發球時總會盡力跳到最高，是收集數據的最好時機。
鶴衣的眼睛緊緊盯着如同炮彈一樣飛出去的排球，兩邊打得有來有往，鶴衣手中有關枭谷的資料也逐漸齊全。
主将是二年級的木兔，這不必多說，鶴衣作為曾經看着木兔起跳背影的一員，了解他的實力。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二傳赤葦，雖然是一年級但球風穩健，基本功即使在擅長接球的音駒中也能排上號，最難得的是他心思細膩的同時……
受到了隊伍內其他人的信賴。
雖然上一次對赤葦說的是“信賴”木兔，但鶴衣看來，赤葦現在反而是被隊伍裏的大家信賴着，作為二傳，也作為隊伍的司令塔。
以一年級的身份。
鶴衣看向音駒，盡管不想承認，在這方面，音駒已經輸掉了，至于這個會不會影響到比賽的結果，她心中也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研磨能上場的話，現狀會好很多吧，看着音駒現在的三年級二傳被赤葦的網前進攻耍到，鶴衣微微皺眉，至少在智商上不會有明顯短板。
其實在過來之前，她只覺得木兔的強力扣球會威脅到音駒的陣型，但現在不得不将目光更多地放到了赤葦京治的身上。
面對音駒的雙人攔網，他毫不猶豫地将球托給了木兔，而木兔也成功扣下了一記超小斜線球。
“HeyHeyHey！”木兔光太郎伸直了手臂跳起來，細碎的汗水被震下，像是光芒加身的國王，接受隊友們的歡呼。
而在國王的榮輝之下，鶴衣卻與隐沒衆人的赤葦對上了眼。
他和木兔作為搭檔成長下去的話，會成為很可怕的boss吧，鶴衣默默在兩人的名字前畫了個記號。
赤葦收回了目光，貓妖小姐今天的眼睛好像不是異瞳了。
第一局是枭谷贏了，不過音駒本就是後期隊伍，大家的士氣還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只是在暗暗感嘆對面主攻手的強大。
只不過……
“嘶，”夜久看到整齊劃一擺在長凳上的水瓶和毛巾，不由得頓了頓，“這個間隔，也是一致的嗎？”
“還有标簽……”海信行茫然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是生麻和游城做的嗎？”
“啊，是的，”黑尾接過鶴衣遞來的水杯，“因為在一群人面前分發水和毛巾什麽的，還是太為難我們的經理們了。”
畢竟是兩個大社恐。
“道理我都明白，”夜久咬牙，“但為什麽你這家夥的水是經理小姐親自遞過來的啊！可惡！”
躲過來自隊友的一擊，黑尾笑出了白牙：“沒辦法，誰讓小鶴是我的幼馴染呢。”
說着他要攬住鶴衣，卻被對方無情躲開。
“汗。”鶴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校服，溜到了一邊。
她拉着游城去給空空如也的水瓶重新灌水，路上還遇到了枭谷經理二人組。
“這裏可以直接灌溫水哦，像這樣。”雀田熏細心地教兩人怎麽使用枭谷的熱水器。
“吶，吶，”白福擠了進來，“生麻桑剛才，好像一直有在記東西，你居然能看清那些球怎麽飛的嗎？”
即使已經當了一年經理，白福偶爾還是會被男排這些速度驚人的球晃到眼花。
剛才好幾個球她都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落地的聲音，全靠教練提示才知道怎麽翻記分牌。
但是她卻看到為了遠離人群而躲在角落裏的鶴衣眼都不眨地寫下了什麽，完全沒有新人看到男排後那種震撼的模樣。
“……其實，”鶴衣不自覺碰了碰隐藏在美瞳下的眼睛，“我的視力還不錯，而且我也打排球，打了好多年了。”
以她的眼光來看，其實今天上場的選手中，有些人的接球技術可能還不如她。比如枭谷二年級的另一個主攻手，好像接球發球扣球都不錯，但就是差那麽一口氣的樣子，看得她都有點急了。
不過對方也不是自由人啦，将來當個接應也許不錯？鶴衣打住自己的思維，她又不是枭谷的經理。
“原來如此，”白福嘻嘻笑起來，“沒想到小學妹這麽厲害，那之前反而是我們班門弄斧啦。”
看着鶴衣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想要反駁卻不知道怎麽說，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向自己，她笑得更歡快了。
*
第二場。
鶴衣坐到了直井教練旁邊，對着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收集到了不錯的資料啊，”直井瞟到鶴衣寫的內容，“t你覺得，現在的音駒，能贏嗎？”
鶴衣歪了歪頭。
“你大可以直說。”
“不能。”鶴衣沒有猶豫地，給出了無情的答案。
但聽到這個回答的直井教練卻笑了起來：“能聽聽理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