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 第三十二章
“艾斯是這個世界的人。”宇智波泉奈對艾斯的态度很友好, “剛才我們交流過了，他是跟着你新認識的那個朋友的，對了，那個人是他的兄弟。”
兄弟啊。
宇智波一向對有兄弟的人寬容, 加上對方「死了也要留在兄弟面前」這點, 好感度來得不要太輕易。
“誰是哥哥？”關注點嚴重偏了的宇智波佐助問道。
宇智波泉奈毫不意外, 顯然他問過同樣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是結義的兄弟啦，好像沒分出誰大誰小，不過他們還有一個活着的弟弟。”
千手扉間琢磨着這話——那個薩博還沒死吧？為什麽要重點凸出弟弟還活着？
宇智波佐助：“嗯。”
“……”嗯是什麽意思？
看着兩個默契十足的宇智波, 二代火影覺得他果然一輩子都不懂宇智波, 所以才格外讨厭啊。
“那你為什麽……”宇智波佐助想問，跟着兄弟的艾斯為什麽會在這裏，才一會兒就交上朋友了嗎？幽靈交朋友都那麽随意的？為了朋友可以放棄兄弟嗎？他不一定會再見薩博。
艾斯一直沒插上話, 安靜地聽着兩人讨論自己, 現在被問到了才說：“我聽泉奈先生說, 你可以看見我們，我死了一年多還沒跟活人說過話呢, 好奇是什麽體驗哈哈。”
“現在你說上了。”
“是啊，很稀奇，就好像我還活着一樣。”艾斯無比感慨, 在死之前可沒想過會變成鬼在世間飄蕩, 長期無法跟人交流，只能看着發生的一切, 其中的滋味可不好受，幾近崩潰。
宇智波佐助：“……”
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聽到後有種詭異的感覺。因為大家一直表現得很正常，在交流之中，其實很少有這種「啊，他們不是人」的想法。回想起來，他很輕易地就接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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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宇智波泉奈拍了拍艾斯的肩膀，了然地說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有心無力的感覺最糟糕了。”
艾斯沒有産生絲毫懷疑，傷感地想起了路飛，少年時許下的諾言再無法實現，還有許多愛着他的人，如今連一句「別哭了」都說不出來。
一開始他仿徨過，為之痛苦過，嘗試過伸出手卻穿過了對方，陽光明明那麽暖，他卻冷到抱緊了自己，淚水滑落還來不及留下痕跡便消散在了空氣中，才終于意識到：原來死亡，是與世間的未來隔斷，從肉／體死去的那一刻，世間的一切與他再無無關連，永遠停留在過去，在回憶裏。
于孤獨中慢慢接受事實。
雖然依然會擔心，但到底可以平靜地看待了，索性一切安好，時間會淡化傷痛，總有一日，大家會重新振作起來。他的一生虧欠的人很多，能在死前釋懷終究是一件幸福的事。
唯一開心的意外是，某一天忽然見到了薩博，從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他和路飛的兄弟，失蹤了多年、本以為死了的兄弟啊竟然還活着，唯獨自己的兄弟，他絕不會認錯。
當時，他是激動的，慶幸兄弟原來還活着，卻遺憾再也不能見面。不過，路飛還活着，他用生命保護的弟弟，兩個人的弟弟還活着，只要還活着，在将來就一定會見面！
把路飛托付給另一個兄弟，他也放心了，薩博會在他不在的日子裏照顧好路飛——就像這些年一樣。
路飛就拜托給你了哦，薩博！
知道真相的宇智波佐助懶得拆穿泉奈，按照泉奈的說法，等有意識的時候，同一輩分的人幾乎都死了，哪需要看着別人痛苦，唯一在意的斑下落不明，想看一眼都看不着。
不過，“只有你一個嗎？”
宇智波佐助看了看千手兄弟，想起了在族地裏的那些，看着艾斯不很疑惑，“死亡率很低？”
還是說，這個人有什麽t特別的？
艾斯皺着眉頭，“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個普通人。到目前為止，我的的确确只見過你們——”
不說別的，一年前頂山戰争中死去的人不少，比如老爹〖白胡子〗，他找過很多地方，卻沒有見到。
在今天以前，他一度懷疑全世界只有他一個幽靈——聽說人死後執念太深才會停留，他覺得自己還挺釋然的，完全不明白為啥要留下。
宇智波佐助看向了千手扉間。
被所有人看着的二代目：“……這不在我研究範圍。”
而且我都是阿飄了，我還有什麽能力做研究？！
宇智波泉奈發出嘲笑聲，幾乎形成了習慣，就喜歡看仇人憋屈的臉。
“那你……”宇智波佐助猶豫着說道，“給你的兄弟帶句話？”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存在即合理，合理的存在何必去糾結？
艾斯：“……不了吧，死都死了，別讓他們擔心。”
過去一年多，該接受的都接受了，突然被提及，免不了又傷感。
“……你可以再想想。”大概是艾斯的表情很猶豫，明明很想卻又擔心着，讓他莫名同情，忍不住想幫忙。
艾斯笑了笑，接受到佐助的善意，沒有再拒絕，而是想再考慮下。
宇智波泉奈不滿地說：“你怎麽沒問過我們？都是幽靈，我和你還是同族，差別對待反掉了吧？”
“我可無法讓你和斑對話。”宇智波佐助略嫌棄，眼神仿佛在說：怎麽什麽事你都要插一腳！那能一樣嗎？
在木葉如履薄冰、處處小心，連開眼了都不敢讓人知道，更何況是代死去的人傳話，只要他敢做，暗部就會找上門來，會被盯上，麻煩不斷。
可這裏不同，離木葉有千裏遠，就算暴露了能力也不用擔心禍及家人，對于自身的實力有信心，自然不會委屈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
“斑哥——”
“斑——”
二臉難過。
格格不入的宇智波黑暗暗撇嘴。
宇智波佐助又向艾斯了解了下，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對方給了他一個奇怪的答案：極好，也極壞。
這世界籠統地講有三大力量，即世界政府，海賊，天龍人。其中世界政府是為天龍人服務的，海軍總部隸屬于世界政府，敵人則是海賊。
顧名思義，在一般的概念中，軍隊是代表正義的，海賊自然是反面，但正義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海軍裏有仗着身份行兇的，海賊裏也有。
本來海軍的力量是更強大的，但因為二十多年前，海賊王被執行死刑之時的話，讓人們甘願奔向大概。
在大海，你可以追尋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權利、名聲、財富……
艾斯說到海賊時，眼睛是亮的。
他的身份很明顯了——海賊。
在忍界靠海的地方，出現過海賊，不過畢竟實力不在同一個等級，關注度比較低，從未了解過。
幾個忍者對此沒什麽概念。
千手柱間感興趣地問道：“那你呢，你追尋的是什麽呢？”
溫柔中總有些憂郁的海賊在這一刻露出了燦爛的、毫無保留地笑容，直戳人心底，慷锵有力，“我為了——自由！”
自由的活着，不受任何規則，任何人的束縛，自由自在，随心而動。
“作為海賊，我不算壞。”迅速收起笑容，艾斯又變回了可靠的模樣。回顧一生，好人肯定不是，但壞人也不至于，不好不壞，無愧于心。
千手扉間吐出口氣，不願深思，或者說不願意承認內心的觸動——說着追求自由的人，真的太有魅力了。
“那麽，可以斷定，這邊跟我們那邊不在同一片天空。如果有如此龐大的勢力—，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忍界的消息沒那麽閉塞。”
他用極其冷淡而克制的聲音說。
很快轉移到了世界的權利分化，世界政府啊，想想都知道有多厲害，幾乎把所有國家統一管理了。
不過這樣的弊端也很明顯，人多了，地方大了，難免有管不到的，自覺還好，陽奉陰違的更難辦。
千手扉間念頭一閃而過，暫時放到一邊，“宇智波的小子，你應該想想，當時你做了什麽才會導致，我們直接換了一個世界。”
宇智波佐助皺着眉頭，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我很确信，我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
就很平常的在家裏睡覺。
千手柱間對新鮮的觀念很感興趣，催促着艾斯講詳細點。
“天龍人是啥？”
不是三大之一麽，為什麽不是三足鼎立，而是其中一個依附另一個？
“……身份很高貴的一群雜碎。”
“啊？”
代表着正義的反面的海賊，對海軍還能說句公道話，怎麽到了天龍人就大變樣了？
“不好意思，激動了點。”艾斯笑道，笑容卻不達眼底。畢竟他對天龍人的恨意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他的兄弟薩博的死訊傳來時，因為擋了路被無情殺死，這種事他絕不認同。
在出海以後，見識多了，了解多了，他對天龍人的厭惡更是居高不下——什麽世界貴族，不過是一群占着身份肆意妄為的家夥而已。
千手柱間聽了後，深沉地嘆了口氣，“果然哪裏都不太平啊……”
“特權啊……”宇智波泉奈皺眉。
特權啊……
千手扉間凝眉。
相比之下，只是偶爾指手畫腳的大名和付酬勞的貴族倒是好了點。
“總之——”艾斯抓了抓頭發，不想總說天龍人，告誡佐助，“以後你見到了，頭上戴着罩子的，嚣張跋扈，看着就倒胃口的，務必離遠點。”
“再說吧。”宇智波佐助沒法答應，畢竟沒有遇到，誰知道會是在什麽情況下遇見，誰都無法保證。
獲取了所需要的信息，從心底得到安慰，雖然說出來有點可笑，不可思議，竟從原本沒有多少感情的幽靈身上得到了安心的力量。
宇智波佐助準備關上寫輪眼，想着下一步要進階到輪回眼，誰也不會嫌棄實力強大，越強越好。
“慢着——”就要關閉狀态時，他忽然叫了聲，瞬間睜大的雙眼，把要繼續進行友好交流的幽靈們吓了跳。
幽幽地看着他。
可能人吓鬼，也會吓死鬼的。
“初代，你說你沒跟上帶土，是因為他進了『神威』？”那麽問題來了，“帶土要去哪裏？去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