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029章 第二十九章
“早上好,佐助。”
拉上了半邊的窗簾,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不會很刺眼。醒來的一刻,睜開雙眼,聽到兄長尋常的問候,讓他有一種置身在幻境的錯覺,他怕清醒後,所有的一切都是夢。
“起床洗漱吧,母親在催你去上學了。”宇智波鼬再次出聲,叫醒還未完全清醒的歐豆豆。
不是夢。
是真實的。
鼬就在面前,溫柔地叫他起床。
宇智波佐助滿足地抱着枕頭蹭了蹭,若不是時刻記得真實的年齡,興許他會多撒撒嬌,因為能夠和哥哥同塌而眠的機會太少了,與哥哥心平氣和地談論着理想的記憶過于美好,驟然得到難免會一時忘我,釋放天性。
“我知道。”不需要鼬再次催促,他立刻翻身而起,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乖巧地笑了下,“哥哥,今天我早點回來,你來看我練習嗎?”
宇智波鼬同樣欣喜,自從成為忍者後,與佐助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在受傷期間可以多陪一陪佐助,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下一秒,佐助就自己否定了,“還是算了,哥哥在家休養吧,等我練好了再展現給你看。”
鳴人那家夥太沒準頭了,萬一誤傷了哥哥就不好了。
“其實我真的沒有傷得那麽嚴重……”宇智波鼬抿唇,他還可以走,在一旁觀察提出指導意見是夠的。
宇智波佐助遲疑了,“那…你要保證,你不能太累,有危險記得第一時間跑開。”
大不了今天爽約,空一天兩天沒訓練,鳴人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
在家訓練能有什麽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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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無奈,卻只能保證,“我會的。”
終于滿意了的宇智波少年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洗漱完以後,下樓跟家人吃飯,不出意料的,父親也在家。
“父親。”宇智波佐助喊了聲後,坐在了母親的身邊,因為母親說已經送上飯給鼬了,所以他沒有再上去。算算時間,足夠他慢慢的享用早餐,就不那麽着急了。
宇智波富岳應了聲,一如既往的嚴肅臉,只是頻頻望向次子的目光說明他此刻并不如表面平靜。
宇智波佐助在父親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坐立不安,猜想會不會是父親知道了什麽,但又無法證明——如果父親問起來,他應該如實的回答嗎?
眼看着美琴快弄好早餐過來了,宇智波富岳終于抓緊時間詢問,“佐助,聽說你最近交到了新的朋友?”
“……?”原來不是啊。
宇智波佐助松了口氣,但很快又提起了心,他好像知道父親要說什麽了——
抿了抿唇,語氣中不免帶了點反抗,“是啊,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而是……”宇智波富岳頓了頓,面上罕見地閃過一絲掙紮,“我打聽過了,其他的孩子還可以,可那個叫漩渦鳴人的,他……”
雖然有了猜想,可當真正聽到時,還是感到很不可思議,宇智波佐助睜大了雙眼,質問道:“為什麽?”
“別人對他的評價不是很好,不是嗎?我聽說,他做了很多無禮的事情……”
騙人——!
明明是因為九尾!
宇智波佐助低着頭,上一世,他可沒有被家人要求過不能接近鳴人,這一世,是因為他和鳴人走得太近了,引起了別人的注意了嗎?
宇智波和人柱力确實很引人注目,可是他沒有在村裏開過『眼』,而鳴人尚且年幼,按理來說,就算別人頗有微詞也不至于讓父親警告他啊。
本來以為團藏死了,高層的處理方式會更溫和,誰想到還是這麽偏激。
三代不是對鳴人很照顧嗎?
沒有了團藏在中間攪和,鳴人的處境應該會好轉才對。
宇智波富岳艱難地說了一大堆,結果發現次子一直低着頭,忍不住問:“你在聽吧?”
宇智波佐助深呼吸,忍住不發脾氣,一腔怒火和不平要對着正确的人發洩才行,父親說的話已經代表了他的态度,在族人的前途和鳴人之間,顯然是前者更加重要。
“我聽見了。”他聲音很小,腦海中閃過未來的好友的笑臉、總是執着地、不放棄地要把他帶回木葉,還有現在雖然經常鬧脾氣卻不經意間露出歡喜的鳴人。
雙手抓緊了褲子,握成拳頭,思想交戰,“抱歉,我做不到。”
“你說什麽?”宇智波富岳驚訝了,本以為次子會聽話,那不過是在一起玩了幾天的朋友不t是嗎?竟然會為此而反抗他這個父親……
“父親不了解鳴人,他不是你口中的頑劣,更不是你們說的「妖怪」,他是我的朋友。”宇智波佐助做出了決定,他做不到把鳴人推開,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對于彼此的意義都是不同的。
“我不會放棄我的朋友!”如果一開始沒有伸出手,任由鳴人孤獨,或許還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得到以後再失去,會是怎樣的感受。
那是貫穿了他大半生的痛苦,在夜深人靜時輾轉難眠,月光下沾濕了枕頭的,無法言說的滋味。
“你……”
曾經鳴人能扛着壓力,對他這個叛忍無所保留,他只不過是對朋友親近而已,誰也沒理由阻止他們。
宇智波富岳的感受很複雜,一方面他對佐助的選擇頭疼,卻也隐隐自豪,至少他的兒子不是一個随時會放棄朋友的人,而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但另一方面,偏偏是鳴人,身份最為敏.感的那個孩子,理智告訴他,佐助去接近對方會帶來很大的麻煩。
這種麻煩不單單是會在高層例會上被針對、質問是否有異心,身為族長卻理由小孩去接近九尾人柱力——是的,在他們的眼中,漩渦鳴人是誰不重要,因為他是九尾人柱力,而且還是一個随時可能會失去控制的人柱力。
九尾的力量大家見識過,正因為如此,才會非常的敬畏。
寫輪眼有控制尾獸的力量,所以他們是最不被允許接觸人柱力的人。
但這些話顯然不好跟佐助說得太清楚,這件事涉及到了太多的秘密,他們都被封口了。
“總之,我不希望你離他太近。”有苦難言的宇智波族長只好露出了強勢的一面,“你是我的兒子,我不會害你。”
“我不認為您的做法會對我好。”宇智波佐助依然不肯低頭,這時候要是低頭的話,他可能會永遠無法擡起頭,“請您不要幹涉我的交友自由。”
可惡!這個村子……
果然……
太惡心了。
宇智波佐助“蹭”地站起來,失望至極、憤怒至極、無力至極,“我先去忍校了,再見。“
“佐助!!”宇智波富岳也怒了,“你不要太任性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我知道。不知道的是你,父親。”宇智波佐助沒有再忍耐,從家裏跑出來,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鼬曾經說過的話,不敢承認自己竟然有了絲贊同。
不,不只是父親的錯,是所有人的錯。
是所有人扭曲的觀念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作為族長的父親,只不過是選擇了明哲保身罷了。
“喲,佐助,我今天比你早到呢我說!”漩渦鳴人得意地笑道,金色的頭發仿佛太陽一樣耀眼,就像他的父親,被稱為『金色閃光』的四代火影一樣。
很多人只是做了尋常的決定,保全了自己,卻不知道給別人留下了多少傷痕。
“哼,有什麽好得意的,只有遲到才會被懲罰。”雙手插在褲袋上,不冷不熱地回嘴,“早到十分鐘和早到一分鐘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只是做了大膽的決定,或許今後他會為之後悔,但是他此刻是真心的想要保護好朋友的。
“嗯……總之我就是比你早啦!”
“笨蛋。”
“你說什麽!?”
“說你是笨蛋。”
“啊啊啊,你真是氣死我了,混蛋佐助!!”
……
雖然和父親鬧得不愉快,可佐助沒有放棄每天的訓練計劃,還拉着鳴人和哥哥,偶爾帶着小櫻還有別的同學一起。
連最嫌麻煩的奈良鹿丸最後都在井野的慫恿下加入了進來,訓練的場地也一變再變,慢慢地從族地附近移到了中心地段,對此似乎沒有人來說什麽。
也許是因為他只是在做一些尋常的訓練,誤認為他連寫輪眼都沒開的人,逐漸放松了警惕吧。
根據哥哥提供的情報,周圍的暗部也慢慢撤退了,只留下正常的人數,那是一直以來關注着鳴人的幾個人。
這大概算是個好消息,只是他卻開心不起來,越了解鳴人的過往,他就越是憤怒不平。
多重的感受交織在一起,使他內心非常矛盾,心裏有模糊的想法卻抓不住,有種無所适從的感覺。
“你該好好休息了。”夜晚,宇智波鼬表情很不好看,喂佐助吃了藥後,将杯子放到一旁,嚴肅地說:“你想要變強,或者發洩憤怒,我不管,但是怎麽樣都不該虐待自己的身體。”
訓練過度導致的勞累,回來太晚還匆匆的沖了冷水澡,最後硬生生地把自己折騰生病了。
喝了藥苦着一張臉的宇智波乖乖地被教訓。确實是他用力過猛了。
“對不起,哥哥,我會注意的。”
“你呀——”宇智波鼬無奈地戳了戳他的額頭,“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可是回頭就忘了。”
“這次絕對不會了。”
“……我有點明白過去經常被我失約的你的感受了。”
“明白就好。哥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連止水哥都比不過……”宇智波佐助嘟嘟囔囔,顯然不是很清醒。
“哪有比不過,你和止水不一樣的。”宇智波鼬搖頭,只當他孩子氣離不開兄長,“好了,睡吧。我在這裏守着你。”
“嗯。”
頭痛腦脹,抱着無數的煩悶漸漸入了夢鄉,這些天加倍的訓練讓身體有些疲憊了,不過沒關系,明天醒來就會好的。
……
“喂,醒醒啊,很危險的……”
半睡半醒間似乎聽到了陌生的聲音,宇智波佐助皺了皺眉,心想難道他生病的事已經被所有人知道了?父親居然允許鳴人進來?
“你不醒來的話,會被海水沖走的。”
“……”什麽?
意識到不對,宇智波佐助睜開眼,然後發現站在面前的是幾個陌生人。下意識地跳出安全距離外,手手探往腰間的忍具包,想抽出手裏劍,卻意外地摸到了熟悉的觸感,剎那間意識到了什麽,驚恐地往下看,果然是草雉劍!
最不應該出現的草雉劍就握在手裏。
難道……
“喂喂,你別哭啊,我們除了叫醒你以外,可什麽都沒做啊!”戴着禮帽的男人不知為何很着急的解釋。
“我不會哭。”宇智波佐助生硬地說道。
當着外人的面,他絕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是你看起來比哭都難看,好像下一秒要嚎啕大哭一樣。”
“……你們是什麽人?”
宇智波佐助看向周圍,環境很古怪,一片海域,岸邊停着一艘船。在他的認知裏,靠海的應該是水之國,可是他去過水之國,這裏明顯不是。
“別緊張,我們是好人。”
面前站着幾個人,說話的那個戴了頂黑色的帽子,中間有個護目鏡一樣的東西,金色的頭發,臉色有接近半邊臉的傷疤,看着倒是挺和善的。
……說實話,這幾個特征讓他想到了帶土,對,就是護目鏡和傷疤,只是帶土沒那麽和善而已。
另外一個女人戴着風格類似的帽子,讓他懷疑是不是流行的趨勢。
“我叫「薩博」,你為什麽要在海邊睡覺?”金發的男人再次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