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貝克街亡靈的詛咒(七)
第71章 貝克街亡靈的詛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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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莫裏亞蒂離開時, 柯南一直防備着諸伏鶴見又沖上去把人拉下來,但看到她老實地站在隊伍中沒動,不知何時已經習慣操心的柯南又有些納悶。
“你不抓他?”
那可是倫敦最大的犯罪分子!
諸伏鶴見原本盯着瑪麗的眼睛轉過來,“這是游戲。”想了想她又補上一句, “只抓他一個沒有用。”
這位手下多的是視人命為草芥或價值觀扭曲的暴徒, 單純除掉為首的莫裏亞蒂, 可能反而會讓這些暴徒失去控制。
柯南了然,這和他的想法不言而合。
就像自己一直想要鏟除的黑衣組織那樣。
只是找出BOSS或只是抓住一個琴酒、伏特加并沒有用,其他的犯罪者依然在那裏,換個地方很可能又出現一個新的什麽紅衣組織、紫衣組織。
要出手,就必須将高層成員們一網打盡, 保證剩下的人翻不出什麽浪花, 可以慢慢去抓才行。
心裏生出些共鳴的柯南注意到諸伏鶴見總是走在瑪麗身邊, 特別是在瑪麗提問之後, 一直在留意對方。
他壓低聲音, “除了瑪麗的表現太矛盾之外, 還有什麽不對嗎?”
江戶川柯南也注意到了瑪麗一直表現得像是有些害怕,柔弱有內向的樣子, 但這與她主動選擇了這個風格有點恐怖的解謎副本的舉動相反。
他們幾個孩子中也有害怕黑暗或是兇案的, 但至少有小夥伴一起進來, 還算是可以理解。可是瑪麗明顯沒有選擇同一個副本玩耍的小夥伴,那麽她為什麽這麽做呢?
因為雖然慫但又喜歡解密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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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是之前在福爾摩斯宅找線索, 還是剛才在撲克牌俱樂部裏, 瑪麗都保持着游離于衆人之外的漠然态度, 并沒有積極發言。
只有關系到抓住開膛手傑克, 也就是一開始的尋找巡警和現在詢問身世的時候,瑪麗才會開口。
隊伍正在回到貝克街221B的路上, 尊敬的福爾摩斯先生在離開之前和房東太太表明可以讓他們借住。
也就是說,雖然他們不會真的有睡覺吃飯這樣的活動,但是221B可以成為玩家們的安全屋,用來過渡劇情和商讨線索。
諸伏鶴見和柯南此時都落後一步,做出說悄悄話的樣子,這樣他們的談話內容不會被同步直播出去。
諸伏鶴見還沒忘記自己進入這個游戲是為了找出弘樹中的詛咒的來源,但是在由1和0組成的代碼世界裏,她看到幽靈妖怪的能力并不起作用,只能靠思考和推理來尋找蛛絲馬跡。
“瑪麗小姐,你們見過嗎?”
柯南知道她問的是在現實世界,也就是今天的會場內有沒有見過瑪麗。他稍加回憶,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諸伏鶴見會這麽問,是因為她覺得這可能是一個NPC嗎?她接到的任務內容和他們不一樣?不,只不過是一個游戲和虛拟現實技術的發布展示會,沒有必要搞這一套。
所以,可能是系統出了什麽問題?
這和工藤優作提醒自己的是同一個問題嗎?
柯南心裏思考着這些,忍不住問出口。
他又确認了一遍兩人還保持着說悄悄話的姿勢,“是托馬斯·辛多拉有什麽問題嗎?”
跡部景吾明顯是諸伏鶴見的好友,這次的發布會聽說還是他親自邀請了鶴見過來,柯南可以确信出問題的不會是跡部公司內部,那麽就只可能是繭原本所屬的公司辛多拉集團有問題了。
但是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柯南只能推理到這一步。
諸伏鶴見對柯南的印象一直不錯,不介意透露一些。
“試玩開始時發現人工智能的程序中有病毒,來源不明。”
這個詛咒的本質,應該和瘟鬼散播的電腦病毒是差不多的,不用另外思考怎麽解釋的鶴見樂得直接将這個名詞拿來用。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柯南自己腦補出了前因後果。
“怪不得備受矚目的澤田弘樹沒有登臺致辭,他是在忙着處理這個病毒吧。因為很難找到病毒的痕跡,所以跡部哥哥找了諸伏姐姐來從內部尋找嗎?”
這也解釋了諸伏鶴見登錄游戲的時間點比他們晚上一些的問題。
“已經确定病毒潛藏在我們現在這個副本裏的話,我也來幫忙。”
柯南完全說服了自己,甚至心裏生出一股慶幸來,為自己正好抽中試玩資格,為毛利蘭将資格讓給了少年偵探團的孩子。
他很清楚,游戲艙是連接着每個人的腦神經的,一丁點的差錯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因此一切調查都要在暗中進行,不然全場的恐慌和怨怼會立刻沸騰。
陰差陽錯之下,柯南推測的可以說是除了詛咒存在本身之外,全部正确。
諸伏鶴見佩服地點頭。
柯南隐晦地看了一眼和孩子們在一起的瑪麗,“如果她是人工智能捏造出來的虛拟人物,那目的是什麽呢?至少目前為止她的所有行動都推進了我們的任務。”
瑪麗想要找出開膛手傑克,這一點是母庸置疑的。
如果想要做什麽惡事讓人工智能諾亞方舟或是接管這個項目的跡部集團受到非議的話,在這種名流彙聚的場合最好的做法是引發一些“意外”,讓人們認識到——
人工智能是危險的、可能致人死亡的東西。
沒有完全測試好其安全性的跡部集團是不負責任的企業。
這才是正常邏輯。
而瑪麗看起來可疑,但并沒有做任何傷害玩家的事。
是人工智能的三大定律之首——不得主動傷害人類這一條定律就連病毒都無法違背,還是她的目的并不是這個?
鶴見搖了搖頭,“先觀察吧,只要還在視線範圍內,她有什麽異樣可以立刻發現。”
所有玩家都進入了貝克街221B的房屋內部後,屏幕上的游戲畫面瞬間切換到了白晝時期。
“按照他們這個進度,有還保留着身體素質的諸伏在,那不是馬上就能通關了?”
只要開膛手傑克一露臉,諸伏鶴見肯定能啪一下給他按倒。
向日岳人四處看過了其他副本內的游戲進度後,回到小夥伴的包圍中聲音高昂。
“諸伏這組肯定是第一名!”
在試玩正式開始前,工作人員曾經宣布過第一組通關完成的玩家們,可以得到一個由跡部集團提供的神秘獎勵。
算是主辦方鼓勵玩家們踴躍探索游戲任務,從而得到更好的展示效果的安排。
因為工作人員的賣關子行為,還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麽神秘獎勵,但大家的積極性的确一下子調動起來,更加聚精會神地關注大約會有一到兩小時的游戲進程。
在心裏感謝着這一個安排讓會場裏的人大部分都乖乖地呆在裏面沒有亂走動,工藤優作拿着手機走到走廊裏。
“托馬斯·辛多拉的判決下來了?今天早上?”工藤優作的眉頭皺在一起,顯然話筒另一邊說的消息并不樂觀。
“果然沒什麽懲罰嗎?”他抿了抿唇,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他的電腦都被查過了吧?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嗎?”
托馬斯·辛多拉在弘樹的工作室、卧室等他經常出入的場所都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再加上只要外出必定有名為保镖實則看守者的跟随,堪稱是二十四小時無間斷的看管。
在那個國家,兒童權益極受重視,一旦涉嫌兒童虐待、seqing,社會給予的關注度向來是最高的。
為了确認弘樹受到的待遇,确認有沒有涉及更嚴重的身體或精神虐待,辛多拉本人包括電腦在內的私人物品都被當作證物,被警察沒收了。
挂斷電話後,工藤優作長長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有辦法了嗎?”
工藤優作回想起自己最初受到參與游戲副本劇情創作的邀請是來源于他的好友,辛多拉集團旗下專門負責游戲項目的堅村忠彬。
只是就在他從另一個國家趕過去時,堅村負責人已經請了年假,說是出海旅游去了。
工藤優作根本沒能見到他,只從集團那邊接待的人員那裏拿到了的确是堅村本人筆跡的請假信。
他一個被集團從島國挖角過來的外國人,在那個國家根本沒有什麽親密朋友,想要探查他的度假是怎樣的安排,也無從下手。
但是工藤優作可以确定,堅村忠彬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消失。
因為弘樹研發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與這個游戲密不可分,作為弘樹生父的堅村絕不會放棄這個即将迎來曙光的項目。
這一點堅村在郵件裏寫得很清楚。
除此之外,他還寫明了自己本來只是為了看看兒子才從島國的小游戲公司跳槽過去的初衷,和進入了辛多拉集團後慢慢察覺到弘樹被人監視和看管的待遇。
之後,堅村就利用職務之便經常探望弘樹,并借機暗中調查。
在郵件中,他再三地和工藤優作提到了開膛手傑克的匕首這件屬于辛多拉的藏品,以及自己的調查可能已經暴露的事實,因此希望又是推理小說家又是偵探的工藤優作能幫忙。
“堅村肯定出事了,但是根據我的推理,托馬斯·辛多拉并沒有親自動手,而是選擇了雇傭某個人。為什麽找遍所有地方,就連辛多拉的電腦裏都沒有任何記錄呢?”
那個神秘人,這種專業程度或許可以稱得上是殺手組織吧,究竟是如何與辛多拉取得聯系的?
之前辛多拉還是風光的IT帝王時,終于與弘樹取得聯系的工藤優作曾希望借助諾亞方舟的力量,将辛多拉與神秘組織的聯系找出來。
但是弘樹卻拒絕了。
“因為我試過,所有記錄已經在網絡上被完全删除了,強行恢複需要拿到他的電腦硬盤。”
弘樹的手指放在鍵盤上,卻遲遲敲不出任何代碼,心裏強烈的無力感與愧疚感幾乎将這個年幼瘦弱的男孩壓垮。
他的母親在離婚後帶着自己來到這個國家,沒過多久就因為一次意外撒手人寰,随後看中他天賦的托馬斯·辛多拉宣布收養這個年幼的天才為自己的養子。
他和自己的生父感情不深,但是能感受到堅村對自己關心的弘樹在得知堅村“休假”後,了然這是養父對自己的警告的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是自己害死了生父。
他數次想過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以這種極端的方式逃離養父對自己的掌控,但是他又舍不得和生父共同完成的這個游戲。
工藤優作也鼓勵他,再等等。
于是,等着等着,弘樹等來了跡部景吾和太宰治,等來了兒童權益保障組織将托馬斯·辛多拉帶走。
他被密不透風的監視環繞的生活忽然出現了一扇能送來清風的小窗。
工藤優作有些頹喪地靠着走廊的牆壁,高速運轉的頭腦卻與身體姿态相反,思考着還有什麽其他辦法能找出托馬斯·辛多拉的罪證。
不是現在這樣能用錢權掩蓋過去的罪行,而是真正要入獄判刑的那種。
但是,沒有物理意義上實際存在的證據,還有其他方法嗎?
“還有一個辦法。”
一個有些熟悉的青年男聲在走廊的另一頭響起,同時還有帶着些懶散的緩慢腳步聲朝着工藤優作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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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我的生日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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