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王的第十五天
第15章 海王的第十五天
和源雉泉的前男友在中餐廳進行了一場不見硝煙的厮殺,并且取得了勝利的五條悟現在心情愉快的很。就連看大街上一個個長的千奇百怪的孱弱詛咒都變的順眼起來,手指一揮就順手給了它們一個痛快的成佛。
他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行為先不說讓大街上有多少行人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頭痛腰痛消失了,就連米花町大街上的空氣似乎都要比以往清新許多。
五條悟身後跟着源雉泉和禪院真希朝警視廳走,自己雙手插着兜眼睛上帶着墨鏡大大咧咧地走進了警視廳,步履悠閑的像是在回自己的五條老宅一樣随意。
不過就算這樣整個警視廳也沒人敢攔他五條悟,畢竟按照警視廳上層的命令來看,現在的五條悟才決定了這次案件能否真正逮捕“殺人兇手”的關鍵。
米花町的警視廳裏現在忙碌的熱火朝天,誰都知道要是這次的連環殺人案如果沒法找出兇手,那麽現在警視廳裏的這一批警察不僅很有可能會被上頭訓斥,甚至還很有可能會丢掉腦袋上的帽子,因為好多人都靠這份工作養家糊口,所以做起事情來都要比平時更有效率,睜着眼睛仔仔細細地将所有案卷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企圖能夠發現其中還沒有被發現的蛛絲馬跡。
雖然面對非科學生物,米花町的警視廳一籌莫展,但是當他們将視線放在死者個人的生活上的時候,說不定搜查死者生平的警視廳會比死者生前的親人朋友還要了解他是個怎麽樣的人。
只是關于“非人類”的秘密畢竟不能公之于衆,對于隐藏在人世中的咒術界,在警視廳裏依舊只有極少一小部分人才略有了解,但是更深的地方就毫不知情了。
而作為警視廳重要一員的目暮警官作為這場連環殺人案的負責人自然知道,但是從小就接受正經科學教育的他即使接受了這種說法,面對五條悟的時候,總是會露出一副糾結的表情。
而他身邊的下屬警官高木和白鳥就顯然并不了解了,對于他們這些負責這次案件的搜查一課的警員來說,五條悟更像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降——而且這個空降還一點都不合群。
看着坐在辦公椅上翻閱着關于死者涉原一郎資料的五條悟,高木涉的臉上浮現了幾分不悅,不過在警視廳呆了這麽久褪去了曾經的青澀莽撞,高木涉并沒有說什麽,而是站在目暮警官的身後低聲抱怨了一句:“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目暮警官嚴肅地看了高木涉一眼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說。
五條悟懶洋洋地靠在警視廳的座椅上,手裏涉原一郎的資料雖然有七八張,但是落到五條悟手裏不過看了兩眼就已經全進了他的腦袋裏,正如源雉泉所說的那樣,涉原一郎平時不抽煙也不賭博,只是從表面上來看甚至可以撐得上是一個平凡又無聊的男人,但是誰也不知道,涉原一郎其實私底下相當喜歡去風俗店喝酒,甚至除了工作用的手機,還在他家裏找到了一個專門用來找應召女郎的備用手機。
找到他常去風俗店的秘密,前去風俗店裏調查的便衣刑警還驚愕地發現在先在涉原一郎被殺死之前的兩名死者竟然同樣也愛去風俗店,而且死去的三個人竟然十分相熟,不僅私下裏經常會在風俗店見面,甚至還會一起在風俗店裏開包廂找幾個應召女郎陪酒。
而且除了這死去的三個人之外還有一位第四人,只不過這個第四人目前為止都還活的好好的,看上去還能活很久的樣子。
幾張薄薄的紙裏詳細的寫出了涉原一郎和其他兩名死者還有第四人的關系,都說能在一起玩兒的人不是同病相憐就是志同道合,五條悟點點紙上的資料,示意源雉泉和真希兩個人過來看。
“這樣來看,或許很有可能和風俗店有關哦。”五條悟被墨鏡遮擋的眼睛彎彎,漂亮的嘴唇上亮着一層潤澤的光彩,“話說回來,沒想到這四個人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呢。”
“是志同道合?”五條悟笑眯眯道。
“惡心。”真希眼露嫌惡,她的性格直來直去,對于涉原一郎私生活根本瞧不上眼。
五條悟看向源雉泉,而泉水看着上面的信息直接做出點評:“臭味相投。”
畢竟看這些人聚在一起幹的那些事情,除了臭味相投這個詞好像也找不出什麽适合形容了,誰能想到,那些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眼中溫吞無害又老實的涉原一郎,私底下不僅喜歡找應召女郎,甚至還喜歡多人一起,在床上的花樣頗多,到了不得不花錢堵上那些應召女郎的嘴的防止她們報警的地步呢?
但是這世上就是有那麽多人雖然披着一張人皮,實際上做的事情卻連畜生都不如。
五條悟被源雉泉精準犀利的點評逗笑了,攥着手裏的資料哈哈大笑。
四個人關系匪淺,再加上唯一沒有被害的第四個人還活的好好的,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一個就會輪到他,所以米花町的警視廳已經派出人手跟在那個人身後防止他出什麽事。
而作為咒術師的五條悟當然也有必要去看看那個第四人,不過看上去五條悟興趣缺缺,懶散地翻着手裏的資料。
警視廳裏又是一陣喧嘩,一對表情凄風苦雨夫妻攙扶着走進來,被丈夫挽着胳膊的妻子不停地用手巾擦着眼淚,時不時捂着嘴鼻發出一聲短促的哭腔。
高木警官顯然對這對夫妻很是眼熟了,看到這對老夫妻進來,高木警官快步走上去朝那對夫妻說話,表情無奈又飽含歉意:“田中先生、田中太太,你們來了。”
高木警官帶着那對夫妻朝無人的角落裏走,源雉泉耳力很好,隐隐約約聽到了一些高木警官和那對夫妻交流時的話。
“警官,我的女兒…一個月前…離家出走……失蹤……很久沒有回家……”
只是聽了幾個字源雉泉就明白了,顯然這對夫妻的女兒離家出走後很久沒有回家了,作為父母當然慌張的到處尋找,然而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只能來警察局尋找消息。
高木警官顯然非常苦惱,全日本每年離家出走失蹤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不是所有離家出走然後失蹤的人都能被輕易找到,但是作為警員的責任心和對這對夫妻的憐憫,高木警官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們警視廳正在全力尋找,他們的女兒肯定會平安無事的。
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是至少得到了一點安慰,那對夫妻擦擦眼淚不住地和高木警官道謝。
有同事悄悄地問高木警官什麽情況,高木有些無奈地開口:“田中夫婦的女兒田中小姐一個月前在晚上和他們吵了一架後就離家出走了,他們本來以為女兒回去自己的朋友家借宿一晚,但是直到第二天打電話才發現那天晚上他們的女兒根本就沒有去自己的閨密家。”
“他們什麽地方都找過了,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自己女兒的消息。”
“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三次來警視廳了,但是……”高木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月警視廳都在忙那幾起殺人案,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去找一個失蹤的女生。”
源雉泉聽的過于認真,卻忘記了自己面前還有五條悟。
“泉水?”五條悟叫了兩聲,還是真希用胳膊輕輕碰了碰源雉泉讓他回神。
這才回神的源雉泉看向五條悟,有些歉意地開口:“抱歉,五條老師,我走神了。”
五條悟挑挑眉,手裏的文件點點下巴,朝源雉泉剛才走神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對夫妻正互相攙扶着朝警視廳外走,脊背有些佝偻,但是看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看起來感情相當不錯。
他有些好奇源雉泉被那對老夫婦吸引走注意力的原因,不過比起自己主動去問,五條悟更喜歡讓源雉泉自己主動說。
“現在重要的是找到這個殺人的咒靈哦。”五條悟揮揮手裏的文件,十指交叉撐着下巴,像個循循善誘的老師一般詢問道:“你們覺得這次的事情,是自己進化出之力的咒靈做的事情還是被詛咒師控制指使的詛咒?”
禪院真希推推眼鏡毫不猶豫答道:“我懷疑是詛咒師,詛咒一般不會做出只針對特定人類的攻擊行為,能夠做出這樣手法的只有詛咒師。”
“而且一般詛咒也沒有那麽強大的咒力。”
五條悟沒有說對,但也沒有說不對,只是轉過頭看向了垂首斂眉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像個璧人一般的源雉泉問:“泉水呢?”
源雉泉擡起頭,對上五條悟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淡色的長睫毛撲閃撲閃,撓的他心癢癢。
五條悟笑眯眯地又重複了一遍:“泉水,你覺得呢?”
源雉泉看着五條悟,喉嚨滾動,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不像詛咒師。”
源雉泉開始一點點分析:“普通人見到咒術師都困難,更不用說是詛咒師,更何況之前五條老師你講過,詛咒師是一群無利不起早的人,殺死涉原一郎這種沒權也沒財的人對他們來說毫無用處,根本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生意。而且也沒有詛咒攻擊特定人類的的事例,按照涉原一郎和他的狐朋狗友之前對那些應召女郎所做的事情,那些厭惡他們的應召女郎私底下對他們的怨氣組成的詛咒經年累月之下,也不是不可能進化成強大的詛咒來殺死涉原一郎他們。”
他分析有理有據,也不是不可能。
五條悟鼓鼓掌,非常捧場地說:“不錯哦,泉水。”
“嘛,不過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是要看最後見到那只咒靈究竟是被控制還是單方面的行為了。”
“說說看吧。”五條悟捧着臉看自己的兩個學生,“如果真希或者泉水你們兩個有一個人猜對了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實現一個願望哦。”
禪院真希沒什麽願望需要五條悟幫忙實現,按照她的性格,想來是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實現目标。
倒是源雉泉,他低着頭,居然真的擺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樣。
五條悟稍稍直起腰,兩腳一蹬朝源雉泉的地方稍微靠近了一點,他輕咳兩聲,用相當義正言辭的口吻說:“泉水,不可以夜襲老師了。”
禪院真希:……
五條老師,你是當我不存在嗎?
源雉泉霎時有一些錯愕,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念頭,現在五條悟提起他又覺得有些好笑,搖搖頭說:“我沒有這樣想。”
仔細想了想,既然五條悟說什麽願望都可以滿足,那為什麽不把握這個機會呢?
于是源雉泉對五條悟說:“如果我猜對了,五條老師可以和我交往嗎?”
五條悟眼睛眯起來。
“哦?”他慢悠悠地說:“這個願望有點為難老師了。”
他眨眨眼,臉上是一貫漫不經心的神色。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朝五條悟翻了個白眼,拿出耳塞塞進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