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第 14 章
“什麽?!”
傅淮頓時起身,一把推開擋在前面試圖上前的舒許,拎起手裏的雨傘慌忙追了出去。
沖出公司大門,頭頂不大不小的雨頓時朝着他砸了過來。
黎書剛剛把傘給他之後,就這樣自己淋着雨回去了嗎?
傅淮一時說不清心裏什麽感受。
還沒反應過來,他連手裏的傘都來不及撐開,就已經大步沖到前面的十字路口,轉頭搜尋着黎書的痕跡。
他剛剛是往哪邊走的?
是回家去嗎?還是要去哪裏?
這個點,應該是從研究院出來回家的吧?
傅淮轉頭,正要朝着回家的那條路奔去。
然而,不知為什麽,他卻突然又下意識感覺,黎書或許不是往那邊走的。
再一轉頭。
傅淮慶幸自己用來開賽車開飛機的極好的視力,他在相反的一條路上的下一個紅綠燈路口處,遠遠望見了正在等紅燈的黎書的背影。
可這邊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往研究院的路。
黎書他大晚上的,準備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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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他去哪裏。
傅淮早已大步跑上前去,正好在綠燈亮起之前,追山了黎書的腳步。
頭頂的雨突然停下的時候,黎書訝異地回頭,看見了舉着傘正氣喘籲籲的傅淮。
“你……”黎書正要開口,而一旁的傅淮喘了兩口氣之後,率先說話了,“你怎麽把你自己的傘給我了?”
“你就這麽淋着回去?”傅淮說着,語氣聽着有些急躁。
“我……”
黎書倒沒覺得這有什麽,雨也不算太大,他稍微淋一下也沒事,既然傅淮需要,那就把傘給他好了,別耽誤了過兩天的項目就行。
而見他臉色一副平靜的樣子,傅淮倒是先急了起來。
他又繼續上前一步,離黎書更近了一些,把傘舉到了他的頭上。
對面的十字路口,綠燈亮了起來。
“走吧。”黎書說道。
“沒事。”見傅淮這副表情,黎書以為他拿了自己的傘不好意思了,于是,黎書笑笑,随口說道,“我習慣了。”
聽他這麽說,傅淮又再次想起了黎嘉說的,黎書以前住在小破房子裏的事情。
所以,黎書說他習慣了,是不是說明,之前也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習慣了?
傅淮心口又是一陣怒意。
再一想想,似乎也對。
黎家為了錢,都能讓黎書和趙钰這樣的人聯姻,但話又說回來,他會和黎書聯姻,倒也是因為這個黎家。
這麽想着,傅淮忍不住開口,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小時候……”
然而,他這句話才剛說出口,一旁的黎書突然開口,說道:“我到了。”
“啊?”傅淮一愣。
剛剛光顧着在腦中想事情了,傅淮也沒看路,就這麽埋頭跟着黎書走了一小段路。
現在一擡頭,發現面前,竟然是一個地鐵站的入口。
“你要去哪裏?”傅南頓時問道。
老賈剛剛喊了他,黎書本來準備趕去酒吧的,但傅淮可能是發現他把傘給了他,自己淋着雨走,不知怎麽突然就追了上來。
黎書沒法身後拖着個傅淮直接往酒吧走,于是,只能折個中,先走到地鐵站裏,轉頭對傅淮說道:“我要去和朋友吃個飯,聊點兒工作上的事情,先走了。”
“哦。”傅淮愣愣點頭,“這樣啊。”
“嗯,你快回去吧。”黎書說着,就要往地鐵站裏走去。
“哪個朋友啊?”傅淮猶豫了一下,突然又問道。
“工作上的朋友。”黎書随口說道,“你不認識。”
“哦。”傅淮再次點頭,似乎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黎書松了一口氣,趕緊轉身朝着地鐵口內走去。
然而,剛走了兩步,身後的傅淮突然又追了上來,把他手裏的傘直接塞到了黎書的手中。
“你……”
黎書驚訝地回頭。
這麽一轉頭,黎書這才看見,傅淮的半個肩膀都濕了。
他都沒有發現,剛剛走那一段路的時候,傅淮一直把傘舉在他的頭上。
“那你怎麽回去?”黎書開口問他道。
“我沒事,我叫司機過來。”傅淮說道。
黎書這時的腦子不知為何似乎也有些亂。
一向極為敏銳的他,竟然沒有察覺出,傅淮剛剛在公司沒傘為什麽不直接叫司機過來接這個問題。
“那行,你趕緊回家洗個澡。”黎書盯着傅淮肩頭那一大塊被淋濕去地方看去,開口說道,“別感冒加重了。”
“知道。”傅淮臉上又是一副“你怎麽又來管我”的神情,心裏卻忍不住一陣喜滋滋的。
這麽關心他。
而且剛剛,黎書在只有一把傘的情況下,竟然直接就把傘給他了,而且,還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多麽偉大而深沉的愛啊!
他果然特別在意自己!
傅淮低着頭傻呵呵一笑,心裏想着,感冒只是他之前聽了小文的話,随口胡謅的。
只是淋個雨而已,傅淮此時的內心依舊還是火熱的。
-
晚上,黎書回來的時候。
還沒一進門,就已經聽見屋內一連串的噴嚏聲。
黎書:“……”
折騰了半天,沒想到還是又感冒了。
“沒事吧?”
黎書大步走進門,一路走到客廳傅淮窩着的沙發角落。
沙發角落處,傅淮剛一個噴嚏結束,伸手去抽茶幾上的抽紙,轉過頭去就開始擤鼻涕。
黎書默默嘆了一口氣,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好,沒有發燒。
“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說着,黎書先是從房間裏拿出一條毛毯,扔在了傅淮的身上。
“蓋好。”黎書轉頭說道。
“嗯。”傅淮鼻子有些塞,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随後,擤完鼻涕擡起頭來。
黎書這是在關心他?
要知道,平時黎書一回家,要不進他自己的房間,要不進就書房,除了管他的時候,不然,傅淮幾乎和他打不上照面。
而現在,黎書坐在客廳,似是有些緊張地盯着他看,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可能是因為生病,黎書只是盯着他看,而并沒有管着他,見他打游戲也沒有阻止他。
要是一直這樣的話,好像也還不錯的樣子。
傅淮雖然幾個噴嚏打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但依舊忍不住樂呵呵地這麽想着。
但這樣的美好幻想終是停止在——黎書從廚房裏出來,把一大碗黑乎乎的藥端在他面前之前。
“我不喝這個!!”
傅淮一個激靈,瞳孔一縮,頓時抗拒地大喊了起來。
傅淮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生病長時間沒好,一直得喝苦得要命的中藥。光苦也就算了,而且不知怎麽的還詭異地發酸,喝得傅淮都快要應激了。
後來,看他一直不肯喝藥,家裏的阿姨哄他說,喝完藥就能稍微吃點老爺子平時控制他飲食不讓吃的甜品,傅淮這才勉強熬過了那段煎熬的時光。
後來長大後傅淮經常鍛煉,他人又好動,身體變好了很多,倒是不怎麽生病了。
但他害怕吃藥,并且之後一定要吃甜品的習慣,還是留了下來。
後來有一次,在一個傅淮也不記得了的不知什麽宴會上,他遇見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似乎發燒了需要急需藥物。
那次,傅淮趕緊找來藥後,又順手給了那人一個小蛋糕。
時間太久,具體他已經不太記得當時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也不記得對方長什麽樣了。
他只記得一雙認真的眼睛。
“謝謝你。”不是客套的感謝,當傅淮把藥和蛋糕遞給對方時,他記得,那人當時認真地盯着自己,開口像是在說什麽誓言,“以後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一定會幫忙。”
其實,幾片藥,一個小蛋糕,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并不算什麽,對于傅淮這樣的大少爺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只是随手的幫忙,對方根本沒必要這麽認真地向他道謝,并做出什麽承諾。
而那人當時那樣堅定的眼神讓傅淮覺得,像是自己幫了他一個什麽了不得的大忙。
但可能是對方當時發燒暈暈乎乎的,忘了問他叫什麽。
而傅淮當時盯着那雙眼睛,也忘記說自己是誰。
再後來,父母婚變出國,老爺子開始各方面管制壓迫他,這件小事,就漸漸被傅淮抛到了腦後。
腦中一通神游之後,傅淮一擡眼,正對上了黎書的視線。
沙發旁,黎書端着藥碗,正認真盯着他看了過來。
——仿佛和記憶裏的那雙眼睛重合,傅淮突然感覺一瞬間有些晃神。
恍惚間,面前的黎書把藥碗端到傅淮面前開口,有幾分像是記憶中的聲音,但語氣完全卻不容置疑:“喝了。”
“不喝!”傅淮頓時一個激靈,一瞬間回到了現實。
他偏着頭往後一躲,像是在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一般,把頭埋進了身後的抱枕裏面。
黎書:“……”
黎書似乎感覺有些好笑,而他也真的笑了起來。
“這麽大個人了,還怕喝藥?”黎書說道。
傅淮擡起頭愣愣盯着他,一時沒聽清他說了什麽。
黎書平時很少笑。
傅淮幾乎沒怎麽見過他笑,要見也是那種嘴角弧度十分标準,眼裏卻沒有半分笑意的禮貌性的微笑。
而此時,黎書的笑,卻是放松的,自然的。
雖然只有一瞬,但傅淮注意到,他的眼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小弧度,不知怎麽,莫名有種春風拂面的感覺。
傅淮腦中空白一片。
他下意識地愣愣接過黎書正往他嘴邊遞的藥碗,低下頭直接喝了一口。
直到被苦得皺起眉來,傅淮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喝了一口從前抗拒到應激的苦藥。
傅淮愣了一瞬,正要張口大叫起來,卻被黎書趁此機會一把薅住下巴,直接把剩下的藥就這麽給灌進了嘴裏。
傅淮被迫咽下苦藥,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才剛感受到黎書突然湊近時身邊若有若無的清冷氣息,下一秒,嘴裏就已經全是又苦又澀的藥味。
傅淮渾身一個激靈,伸手抄起一旁的水杯猛地大灌一通,這才把嘴裏殘留的苦味給壓了下去。
“不錯。”見他喝下,黎書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一小塊蛋糕來,擺在了傅淮的面前,開口說道,“吃吧。”
除了家裏的阿姨,沒有人知道傅淮吃完藥一定要吃甜品的習慣。
傅淮愣愣地擡眼,視線一路盯着黎書去廚房的背影,随後,慢慢地把那一小塊蛋糕給吃了下去。
-
第二天。
傅淮頭一次在沒有黎書催他的情況下,自願地早早趕去了公司。
“叮”的一聲。
電梯在公司的頂樓停下。
傅淮從電梯裏出來,像是身後有什麽在攆他一般大步趕往辦公室裏。
直到走進辦公室,反手關上了門,傅淮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下應該安全了。
辦公室裏正在整理資料的助理小文被突然沖進來一驚一乍的人給吓了一跳,一時還以為辦公室裏進了賊了。
一轉頭才發現,是傅淮來了。
“怎麽了老板?”小文疑惑地擡頭,仔細觀察着傅淮,像是在判斷這人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
“沒怎麽。”傅淮擺了擺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說道,“幹你的事兒。”
“好嘞。”小文點點頭,半信半疑地繼續整理起了資料來。
但還沒整理多少,小文就被外面的另一個助理一招手叫了出去。
“有人找老板?沒有預約嗎?”小文點頭說道,“好的,我去問一下。”
說完後,小文正要轉頭進辦公室,視線卻不經意從樓上的大玻璃牆處望到了樓下。
樓下的前臺處,确實有人正拎着個什麽等在下面。
遠遠望去,應該是個帥哥,周圍不少人都在探着頭偷偷看他。
這個公司裏要說帥哥,傅淮絕對算是頂尖的帥哥。
但公司裏誰都知道傅淮是個狗脾氣的莽撞人,所以,幾乎也沒人敢接近他。
而此時,等在樓下的這人,帥得和傅淮不相上下,而且,還多了幾分清冷的書卷氣。
雖然看着也很冷淡,但總感覺要好接近不少。
樓下,黎書并沒有察覺到公司上下蠢蠢欲動的大家。
他手裏拎着傅淮早上偷偷躲掉沒有喝的藥,坐在公司樓下靜靜地等着。
今天的前臺和昨天不是相同的人,而且,昨天臨近下班,管理相對松散,也沒什麽人看見他,黎書當時就跟着別人刷卡一起進去了。
今天剛來這邊,就聽前臺說需要預約。
樓上的辦公室內。
小文開門進去,告訴傅淮有人找他。
“誰啊?”
傅淮低頭看了一眼日程表,今天應該沒有什麽人要來。
就算真的要來,也不可能會這麽早。
“好像是個帥哥,外面人有不少人都在偷看。”小文小聲說道。
“是嗎?”傅淮表示不信,“還能有我帥?”
“哦對了。”小文想了想又說道,“好像還拎了個保溫盒。”
保溫盒?
難道又是舒許?
傅淮忍不住皺了皺眉。
之前舒許拎着保溫盒進來找他,說是親手給他做了飯,當場就被傅淮趕了出去。
但不應該啊。
昨天舒許進來過辦公室之後,傅淮就已經明令要求,任何人進公司都要嚴格登記,不能随便放人進來。
特別是這個舒許,一步都不許接近。
那他今天是怎麽進來的?
傅淮一拍桌子,頓時怒道:“這些人怎麽回事……”
随後,就聽見小文又繼續說了一句:“前臺說了,好像是來給您送藥的。”
送藥?
傅淮一聽,才剛剛拍了桌子的手下意識地就縮了回去。
黎書來了?
今天早上起來,傅淮感覺自己已經好了不少,于是,他早上就沒有喝藥,還暗自慶幸黎書沒有發現。
趁着他沒有發現,傅淮就趕緊跑到了公司裏來。
沒想到,還是被抓包了。
傅淮哀嘆一聲,突然又想到了小文剛剛的話。
不少人都在偷看黎書?
小文敏銳地發現,他老板的臉色一瞬間似乎就又不高興了起來
随後,就見傅淮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面鏡子照了照,擡手正要好好整理一下發型。
就在這時——
辦公室門被打了開來。
“啪”的一聲,保溫盒被重重地放在了傅淮的辦公桌上。
小文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他那平日裏一向嚣張的莽撞人老板,身子下意識往後一縮,臉色一瞬間就弱了下來。
來人微微一笑,在一旁的沙發上慢悠悠地坐下,淡淡地開口道:“你早上沒有喝藥,我幫你帶來了。”
随後,小文又再次眼睜睜地看着,他的老板,公司著名的莽撞人,在對方一臉平靜的目光中,聽話地端起碗來,乖乖把藥全部喝光。
小文在一旁看着,暗暗在心裏記下——
原來面前的這個才是真大佬,以後見着都要立正敬禮的那種。
-
在黎書的督促下按時吃藥後,傅淮的感冒很快就好了,總算是沒有耽誤幾天後的項目會。
項目很成功。
這是傅淮在黎書的管制下進公司之後帶的第一個項目,做得很成功,老爺子很高興,當即就給黎書轉了一筆大錢。
收到了錢,黎書的心情也挺不錯。
晚上回來的時候路過商場,想着傅淮最近看項目書天天喊着坐得太累,黎書順手拐進商場,給他買了個按摩靠墊,算是當做項目成功的小禮物。
而等到黎書順路拐去公司的時候,傅淮已經不在公司裏了。
黎書問了小文一句,小文說傅淮應該是出去了。
黎書也沒說什麽,點點頭,轉身就回了家。
回到家,把靠墊放下後,黎書正要去洗漱休息。
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黎書拿出來一看,竟然是舒許發過來的。
舒許給他發了一張傅淮正在酒吧裏的照片,說是傅淮今天要好好和他慶祝一下,大概要玩個通宵了。
黎書伸手,點擊關閉了對話框。
随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靠墊,突然間意識到——
他自己坐着研究院裏的硬板凳,确實是忘了傅淮的辦公室裏,有昂貴的進口的人體工學椅。
他應該看不上,也根本就用不上這個禮物。
不過,既然買了,那也別浪費了。
想到陳楊最近為了競賽每天刷題到很晚,而宿舍裏也是硬板凳,他應該能夠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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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會結束後,張延和周閱很快找來,先是周閱說有發現了一個品牌的衣服不錯,拉着傅淮和他一起逛逛。
逛完之後,又說要去酒吧好好慶祝一番。
忙了這麽多天,傅淮也想好好放松一下,也就跟着他們一起來到了酒吧。
酒吧裏今天很是熱鬧。
一打聽,似乎是來了個國外挺有名的塔羅師。
這家酒吧的“隐士”這個名字,就是酒吧老板老賈大老遠請他過來算的。
不知是不是巧合,用了這個名字後,酒吧的生意确實一直不錯。
于是,趁着這個塔羅師再次過來,老賈就熱情地把他請了過來,說要好好慶賀一番。
看得出來,這個塔羅師今天似乎喝得也很開心,喝着喝着,掏出一疊牌來就說要免費來給人算算。
周圍人很快都圍上前去看熱鬧。
周閱這個愛湊熱鬧的人也拉着傅淮和張延兩人擠上前去,說是自己也想要來算一算。
輪到周閱的時候,他一伸手,從牌陣裏抽了一張愚人牌出來。
“挺好啊,很符合你的狀态。”
一旁的張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說道。
“那是。”周閱也不生氣,“每天開開心心的多好。”
“淮哥來嗎?”
周閱自己抽完,又轉頭開始慫恿起了一旁的傅淮。
“行啊。”傅淮雖然不信這個,但本着玩玩的心态,也伸手抽了一張。
翻開來一看,塔羅師開口說道:“月亮牌。”
就在這時,傅淮口袋裏的手機一震。
他收到了小文給他發來的信息,問他在哪,說是黎書好像給他準備了禮物,還另外附上了一張禮物的照片。
“是嗎?”傅淮嘿嘿一樂,心想着,他給黎書的生日禮物,也已經準備好了。
這時,周閱在一旁探着頭,好奇地開口問塔羅師道:“這個月亮牌是什麽意思啊?”
那張被傅淮抽出來的月亮牌攤開在桌面上。
牌面上,一個碩大的月亮懸挂在夜空,底下,是正對着月亮嚎叫着的狼和野獸。
“月亮牌——”
塔羅師突然擡眼,盯住傅淮的眼睛,随後,他開口說道:“代表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