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偉大航路拍電影

第26章 海軍

第026章 海軍

前來試鏡的演員比以利亞想的還要多, 大部分是劇團成員，少部分是想要來試試運氣的素人。

以利亞一視同仁地接待了他們，稍微過得去關的以利亞都留了下來，讓他們住在宿舍中等待通知, 畢竟這一次拍攝的喪屍片需要不少群演。

也不是沒有人仗着自己人高馬大想要威脅以利亞, 不過這種連實力差距都看不懂的人, 不是被海軍安排在這裏的人抓走, 就是被以利亞麾下那群前海賊給丢出去。

除去演員招募, 以利亞還招募了化妝師、燈光師、道具師等等職位，之前以利亞買下來當做道具的面具雕刻師就被招聘為了道具師。

白天忙完招聘工作，以利亞晚上還要去和那群商人虛與委蛇，高強度連軸轉。

但米霍克沒有阻止以利亞，因為他看得出來，以利亞這幅神采奕奕的模樣，要比在城堡中沉默寡言的模樣有精神多了。

商人們來到島嶼上, 很有眼力見地找了當地最豪華的餐廳包了下來, 就等着入夜後以利亞的到來。

以利亞揉了揉臉頰，灌了自己幾口水, 滋潤一下午都沒有停下來的口腔和喉嚨，他揉了揉額角，準備去換一身正裝，再和商人們扯皮利益的劃分。

“以利亞先生終于來了！我們可等了你好久！”

“哈哈哈, 畢竟以利亞先生現在可是個大忙人了。”

“恭喜以利亞先生的電影享譽全世界啊！對了, 下一部電影有什麽打算嗎？”

“我這裏有個親戚, 對您很是仰慕, 不知道能不能在電影裏出演一個小角色？”

“以利亞先生，不知道新的拷貝什麽時候能到？大家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看電影呢！”

面對端着酒杯迎上來的、各有盤算的商人, 以利亞感覺到了熟悉的安心：這才是他知曉的名利場，比較起大海上真刀真槍、血流成河的戰鬥，甚至還透露出了幾分資本主義的先進來。

“多餘的贅言我就不說了，我想各位不遠萬裏來到這裏，是也有自己的野望對吧？”以利亞站在酒會的最中央，他鎮定地微笑着，在各色目光的注視下侃侃而談。

“大家最想要的拷貝不日将送達，不過為了避免出現争利和混亂，我建議每座島嶼分派兩個以上經銷商，各人負責劃分區域進行攬客。”

以利亞拿出了一張地圖，安全的世界政府加盟國都列舉在上面了——感謝摩爾岡斯的友情提供，節省了以利亞不少時間。

不是沒人對此提出異議，不過以利亞溫和地聽完了他們的意見，然後轉頭去和願意加入到協議中的商人讨論。

以利亞需要鋪開自己的院線，全靠他一個人當然不可能，但利益總是能最快地實現目标。

以利亞參加這個酒會，又不是為了讨好別人，他手裏握着世界上獨一份的底牌，只要是不夠愚蠢的商人，都能明白這是怎樣的商機——以利亞自己就是一座金礦！這還只是他的第一部電影！

不願錯過機會的商人都圍了上去，自诩有靠山和背景的商人被孤零零得排斥在外，深覺自己的尊嚴被傷害了。

他們既想要以利亞的電影，卻又不願意付出太多的代價，打算和背後的靠山彙報此事，打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無人在意他們的離去，今夜唯一的焦點只有以利亞。

“不過是捧一捧他，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既然這麽不識好歹，那就讓他嘗嘗我們的厲害！”

“電影……這玩意是獨一份的，我們需要将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我們不懂裏面的技術。”

“這有什麽，只需要施加一些壓力……他會乖乖地把東西獻上來——總是如此，不是嗎？”

以利亞當然知道自己會遇到什麽，甚至可以說，他比那些人更加清楚與擅長——分化、拉攏和收買，總會有人願意倒向以利亞。

如果他們願意遵守規則，那麽以利亞也願意遵守，如果他們不願意……以利亞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一力降十會。

有的時候簡單粗暴的武力震懾，要比任何語言更有說服力。

送走了和自己簽訂完合同的商人，以利亞若有所思地認為自己該組建自己的商業班底了。

不過首先，以利亞決定拉攏這片大海的最強靠山——海軍！這是最重要的一步，那些想要對以利亞施加壓力的靠山們大概想不到，以利亞所尋找的靠山要比他們更強大。

梅納德咽了咽喉嚨，小心翼翼地出聲詢問道：“呃……我沒太明白，以利亞，你是說，你想要聘請誰？”

以利亞淡然地說道：“海軍校尉級別以上的退役士兵，不在意傷殘與否，只要品行優良的——我需要一些戰鬥指導顧問，還有其他崗位的人手。”

“但是、但是……你的電影為什麽會需要這個？”

“我的演員們需要學習該如何戰鬥得更加有力量，以及如何戰鬥得更加美觀。”

以利亞露出了一個笑容，“這是雙贏不是嗎？我只需要你為我介紹一下，或者為我介紹能夠做出決定的人。”

“我想海軍這麽大的機構，總會有雖然退役，但依然想要發光發熱的人吧？況且我認為我給出的薪資遠高于平均水準。”

梅納德确實沒辦法決定。

實際上在以利亞發出演員招聘時，就有不少海軍也蠢蠢欲動地想要來試鏡參演，畢竟那可是風靡全球的電影啊！如果自己上鏡了的電影傳到家鄉，被自己的親朋好友看到了，那該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啊！

只要能夠參演以利亞的電影就能出名，這實在是一件太具有誘惑力的事情了。

而且以利亞提出來的‘戰鬥指導顧問’，給出的薪資就連梅納德也蠢蠢欲動，只需要待在拍攝現場，設計一些動作，指導演員們如何動作，一個月就能得到十萬貝利！

不要小看這十萬貝利，在偉大航路前半段已經足夠五口之家過上半年的好生活了。

倘若不是以利亞說只需要退役的海軍，梅納德都想要自己去應聘了。

“我會想辦法的，不過海軍內部也不一定會同意……”梅納德很清楚鐵血派的海軍大概會覺得和商人攪合到一起的海軍算什麽海軍，一定會拒絕。

“但總會有同意的人對吧？我想梅納德上尉也會為我介紹對此有興趣的人。”

在以利亞笑容下節節敗退的梅納德答應會盡力想想辦法。

看在那些以利亞給出的電影票的份上，梅納德也必須想辦法。

他絞盡腦汁地尋找了一些自己在海軍總部馬林梵多訓練時認識的同僚，大略說了一下以利亞的想法，剛提出來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去當這個‘戰鬥指導顧問’的話，我能在電影裏出演一個小角色嗎？我發誓，一個小小的配角也行！只要能在電影裏出場，我免費去當也可以！”

旁邊還有人起哄：“我倒貼錢也可以！只要讓我能在電影裏出場！”

梅納德連忙回複以利亞只需要退役的，這讓同僚們十分失望，不過如果海軍可以和以利亞搭上關系，之後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圓夢啊。

“我認為可以去和鶴中校談一談，她一向很有遠見。”

被發配在支部的梅納德是不想和鶴中校談嗎？他是搭不上話啊！

不過為了能有機會再以利亞的電影中出場，這位同僚十分積極地表示自己可以為梅納德和以利亞牽線，聯系鶴中校，只需要梅納德承諾，如果以利亞的電影需要人出演的話，記得第一個推薦他就行。

梅納德不敢随便允諾，只好好說着“好好，我會和以利亞商量的”之類的話糊弄過去，有他這個承諾，電話蟲對面的同僚也暫時心滿意足了。

合同确定簽署完畢後，就需要最關鍵的拷貝空貝了，小鳥福萊已經找到了不少願意承擔運輸工作的同類，它們将會跟在摩爾岡斯的信天翁身後，偷學該如何在這個氣候多變的偉大航路裏找到自己的目的地。

以利亞沒指望福萊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摩爾岡斯花了十幾年達到的成就，但從0到1很困難，從0.1到1卻不那麽困難，以利亞還年輕，他還有很多時間。

出于對電影的興趣，鶴中校很快就知道了以利亞的請求，她擡眸看了一眼消息傳開後聚集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的年輕海軍們，沒有立刻拒絕，但也沒有立刻答應：“我需要和那位導演……那位以利亞先生談談。”

以利亞想要聯系上鶴中校幾番波折，但鶴中校想要聯系上以利亞，就要簡單得多了。

梅納德還特意給以利亞打了招呼，說鶴中校會在上午十點與他聯系。

“我是海軍本部的鶴中校，你好，以利亞先生。”鶴中校的聲音冷靜而平和，雖然說話速度快，但咬字很清楚。

“你好，鶴女士。”以利亞輕柔地回複道。

“我聽聞你有打算招聘退役的海軍，是真的嗎？”

“确有此事，我想請海軍總部為我介紹一些可靠而值得信任的退役校官。”

“為何非得是退役的？如果作為電影締造者的你提出來，即便是在役的海軍也會心動。”

以利亞挑了挑眉，這位鶴中校比她的同僚們要難纏多了，難怪會有智将的稱號。

“一來我不願意耽誤這些前途無量的年輕海軍們的訓練和成長，二來則是我想海軍總部對于如何安置退役士兵，也有些頭疼吧？”以利亞的嗓音輕柔，卻尖銳地指出了海軍目前面臨的麻煩。

海軍固然是這片海域之上的龐然大物，但是這個龐然大物每年都有一大批退役士兵，或是因為身體傷殘，或是因為心理疾病，無法再承擔工作，而這批傷殘退役士兵的去處一向是海軍的心病。

這不算什麽機密，只要稍微了解海軍的人都知道，雖然世界政府有提出來可以讓退役的海軍去政府單位工作，但能夠通過考核進入政府工作的士兵從來都很少。

世界政府不太信任這些海軍出來的退役者，更傾向于另外培養自己的人手。

“你能招收多少人？”鶴中校直截了當地詢問道。

“‘戰鬥指導顧問’需要通過考核，不過我們還需要其他方面的人手。”以利亞終于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你想把海軍當做你的後花園嗎？”鶴中校尖銳地質問道。

“您可誤會我了，鶴中校，這只是一向雙贏的政策，我需要一些品格優良、經驗豐富、具有學識的顧問與員工，而大部分退役的海軍恰好擁有這些要求。”

“當然，這也只是我一個不成熟的小提議，如果鶴中校仍有顧慮的話，我只好再發出招聘，尋求四海賢才的加入了。”

以利亞一聽鶴中将的話就知道她想要掌控主動權，他以退為進，平靜地說道。

電影是具有廣闊前途、吸金能力以及可以提供更多崗位的全新藍海，而這唯一的入口掌控在以利亞的手中，倘若鶴中校看不清這個關鍵，還想要挑三揀四，那麽以利亞只好考慮去和其他人合作了——比如海賊四皇。

鶴中校試探了一下以利亞的口風，很快又轉變語氣：“畢竟你提出來的要求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然後以利亞與鶴中校就到底招聘多少人、能不能放低要求等等條件進行了友好而激烈的讨論。

等到初稿終于确定下來，挂斷電話後，以利亞和鶴中校都疲倦地吐出了一口長氣。

“老奸巨猾。”以利亞評價鶴中将。

“滴水不漏。”鶴中将評價以利亞。

這個退役人員交流計劃畢竟牽扯到了整個海軍的退役士官，海軍總部當然需要舉行會議進行商讨。

會議上職級在準将之上的海軍要求到齊。

聽完了鶴中将的介紹，不少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好去處，畢竟每年在外打擊海賊犯罪從而傷殘的退役海軍太多了，尤其是駐守在新世界的，傷亡比率極高，海軍也沒有辦法一直養着這些失去了大部分勞動能力的士兵，給他們找一份工作确實是一個好辦法。

也有人提出來，以利亞的這個方案是不是藏着什麽居心，不然為什麽白送給海軍好處，鶴中校面對這樣的疑問，平靜地說道：“這倒是不難理解，情報表明有不少虎視眈眈的人，打算從以利亞的手中搶奪過電影這項技術。”

提出質疑的人閉嘴了，馬林梵多就坐落在聖地瑪麗喬雅的下方，海軍總部有不少人都知道貴族是個什麽德性。

“是世界貴族嗎？”但這句話還是要問的，如果是天龍人的話，海軍總部恐怕也只能拒絕這項有極大好處的提議了，要為了以利亞和退役海軍對上自己的頂頭上司不太行。

鶴中校面上表情不變，淡淡地說道：“如果是世界貴族的話，我也不會提議召開這個會議了。”

既然不是要得罪世界貴族，那這個對海軍大有好處的提議迅速通過了，還有不少人舔着臉跑來鶴中将這裏刷臉，雖然以利亞說只要退役的，但如果熟悉了，之後再提出想要出演幾個鏡頭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嘛！

當以利亞和海軍總部簽署了輸送人才合同的報道發布在報紙上後，已經摩拳擦掌打算開始圍剿和施壓的勢力宛如打焉了的茄子，滿腔怒火不知道該如何發洩。

不過這些勢力一致認為：“那個以利亞是給海軍總部下了迷魂咒嗎？！還是海軍高層被以利亞給迷暈了頭？！這種合同也願意簽署？！真就直接表态要當以利亞的大靠山了嗎？！”

那怎麽他們給海軍送錢的時候，海軍死活不收？

海軍總部也有話說，你們送的都是實物，是生怕世界政府的cp組織查不出來海軍受賄了是嗎？不像以利亞，急海軍之所急，事情也辦得體貼又漂亮，比宛如暴發戶一樣和生怕世界政府抓不住海軍小辮子的那群人貼心多了！

外界勢力私底下對以利亞的猜測變得越來越離譜，甚至有以利亞其實是鶴中将走失在外的孩子的謠言，還有人惡意地揣測是以利亞色丨誘了海軍總部的高官（他們還聰明地知道不把具體的人名暴露出來），所以才給了這麽大的優待。

這些私下的謠言和傳聞自然影響不到海軍，海軍總部一旦通過某項決議，執行的速度也很快，最先被通知到的自然是海軍總部的退役士官，光是這一部分就有數萬人之多，也足以證明海軍的壓力有多大了。

電影最近的風頭正旺，又有海軍總部作保，不少習慣不了家鄉耕種漁獵生活的退役士官立刻響應，都紛紛地前往以利亞所在的島嶼，試圖應聘成功。

梅納德也算是出了風頭，不少海軍總部赫赫有名的少将、準将、甚至是中将都過來拉關系湊近乎，就是希望梅納德能夠在以利亞面前美言幾句，讓自己的朋友、部下、家人能夠加入到以利亞的電影計劃中，當然啦，如果能混個小角色出鏡就更好了……

梅納德可謂是痛并快樂着，快樂是在于這些都會變成他日後升職的人脈，痛苦在于這些人職位和地位都比他的高，梅納德不敢拒絕，但他又确實沒有那個能力讓以利亞把這些人都收下來。

而當以利亞宣布每一個崗位都會有考核與考試後，梅納德的電話蟲被打爆、辦公室也被人擠滿，就是為了得到相關崗位的第一手參考資料和信息情報。

“我都不敢回去駐地了！只能找借口要外出巡邏，躲在大海上！”

梅納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電話蟲裏向以利亞哭訴。

“以利亞你快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每次一回去就要戰戰兢兢地被上層們圍着拉近乎……這實在是太煎熬了！”

“好吧，我幫你想想辦法。”以利亞無奈的低笑聲在電話另一頭響起，“我會做一個手冊，将崗位和要求，以及考核內容都發布出來……唔，這是專門針對海軍內部的招聘，我會和對外招聘分開的。”

“太謝謝你了！”梅納德痛哭流涕，感慨自己終于可以解脫了，他第一次察覺到自己原來這麽害怕電話蟲的“布魯布魯”叫聲！

以利亞按照他們報考的崗位進行考核，只招收前排名次的，一些答得還行的合格者，則會詢問他們願不願意調劑，如果不願意那就只能遺憾地讓他下一次考核再來了。

再不行，以利亞還有保安崗位，可以讓這些擅長拳腳和戰鬥的退役士官在自己擅長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為了那豐厚的薪資，也為了自己有機會出現在電影裏，這些曾經的同僚鉚足了勁在暗暗較勁競争。

随着海軍的加入，以利亞的影視基地也擴張得越來越迅速，這些退役士官的經驗見識和具有高度服從性，填補了以利亞各項事務的人員空缺。

“這麽多人？”《世界經濟報》的懷特·懷恩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來人往的拍攝基地，“以利亞先生，感覺我每一次過來，您這邊就有了極大的改變……真是難以想象，最後這裏會變成什麽模樣。”

以利亞微笑了一下，輕快地說道：“我也很好奇，不過不到那一天，誰也不知道對吧？”

有米霍克的幫助，拷貝空貝很快便送達了，這些空貝是經過基因篩選的種母，只要按照貝加龐克寫的說明書就能大批量培育，而且他還附贈了不少已經可以使用的樣品，解決了以利亞的燃眉之急。

這些拷貝空貝随着商人們的離去擴散開來，新奇的娛樂方式幾乎是立刻得到了人們的歡心，所到之處都能聽到讨論《海賊之王》的聲音，哼唱着裏面配樂的曲調。

或許是因為《世界經濟報》曾經刊登過觀衆們的讨論，又有新一輪的信件寄向了報社，但《世界經濟報》不是以利亞的下屬公司，宣傳電影時刊登無所謂，後續再要繼續占有版塊就不太好了。

這些信件被轉交到了以利亞的手中，他驚喜地發現居然有觀衆已經自發地寫起了同人！

不少觀衆不接受斯瓦洛的死亡，為了給喜歡的角色一個好解決，寫信重新編造了一個故事，比如斯瓦洛和部下們在荒島上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暫時克制住疾病的藥物，然後他們重新出航，治好了自己的病，和約書亞彙合，然後強強聯合。

也有寫斯瓦洛和約書亞師徒情深的，還有以約書亞為主角的冒險同人，總之就是百花齊放，裏面不乏有水準相當優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