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逢
第024章 重逢
以利亞沒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反而是另一頭的克力架出聲質詢:“你又是什麽人?你也是以利亞的朋友?”
和以利亞站在一起的香克斯說他們是朋友,那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又是誰?
米霍克冷冷地瞥了克力架一眼,目光重新回到了以利亞的身上:“以利亞,你來告訴他, 我是你的誰。”
明明站在大雨中, 被潮濕的水汽所包圍着, 但以利亞的喉頭卻好像幹澀得迷失在沙漠中, 全身都在被毒辣的熱炎烘烤一樣。
是的, 小少爺确實給了以利亞很多幫助,在過去當奴隸心驚膽戰的歲月裏,米霍克是以利亞唯一的庇佑與依靠,米霍克也願意為了他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對峙……
米霍克沒有把以利亞當奴隸,但也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可以平等交流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以利亞不想再見到米霍克。
香克斯察覺到了以利亞的情緒不對,他上前一步擋在了以利亞的面前, 朗聲對米霍克說道:“雖然不知道閣下是誰, 但現在情況緊急,你要來幫忙嗎?”
米霍克邁開步伐走了過來, 他站在了以利亞的另一側,拔出身後背着的長刀,對準了克力架:“我會保護以利亞,不需要旁人費心。”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 以利亞甚至要氣得笑出聲來了, 待在城堡裏的時也是如此, 米霍克将他視為需要被攏在羽翼之下的雛鳥, 好像外界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弄傷他。
但城堡不能保護以利亞,甚至城堡的主人, 那對夫妻才是最大的威脅。
以利亞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米霍克還沒有完全繼承家族,他甚至會重新打造一個固若金湯的城堡,用來‘保護’自己。
克力架的眉頭往中間隆起,他冷冷地說道:“解決掉那兩個人,把以利亞留給我。”
克力架的部下們不敢違背首領的命令,他們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香克斯和米霍克沖去,香克斯和米霍克沒有把這些喽啰放在眼裏,他們舉起了各自的武器,正要攻擊時,比他們更快一步的卻是被這兩人護在身後的以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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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誰的保護。”以利亞在掠過兩人時,丢下了這麽一句話。
被雨水打濕的襯衫透露出了些許剔透的肌色,在以利亞揮動自己的長劍時襯衫貼在了身體輪廓上,勾勒出了布料之下柔韌而利落的肌理曲線。
以利亞穿行在喧嚣的人群與亮晃晃的武器之中,他矮身擊向第一個朝自己撲來的海賊喽啰,對方的刀柄被他擊歪,向左側傾斜,恰好劃傷了旁邊的海賊,這個海賊驟然被誤傷到,一個激靈扣動了槍的扳機,子彈從槍.□□出,又襲向了附近的同伴。
而當這些人陷入混亂時,以利亞已經沖入到了人群之中,他的劍光所到之處綻放開了溫熱的血花,喽啰們慘叫着在劇痛之中倒地不起,流出來的鮮血又與滂沱的大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條血之河。
以利亞動作輕盈得好似一只雪白的游隼,他在血河之上飛翔着,勢如破竹地擊敗了攔在他去路的阻礙,順暢無阻地來到了克力架的面前。
克力架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為自己套上了好幾層餅幹士兵的盔甲,并且餅幹士兵身上變出了八只手臂,每只手臂上都拿着武器。
長刀長劍交叉在一起,形成了蛛網一般的防護,抵擋住了以利亞第一波襲來的劍氣。
以利亞發出了一聲輕柔的笑聲:“看來你确實從之前的戰鬥中學到了經驗。”
當初克力架就是猝不及防地被以利亞擊破了防護,又對疼痛沒有耐受,才被越戰越勇的以利亞俘虜。
克力架揚起了嘴角:“這是當然的!這次我可不會再輸給你了!”
為了一雪前恥,克力架也很是刻苦地鍛煉了自己好一陣子,不少兄弟姐妹都認為如果他繼續這麽成長下去,成為支撐海賊團的将星也不是不可能。
看着以利亞與克力架戰鬥在一起的身影,香克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向了身側表情冷硬的米霍克,出聲搭話道:“看來沒有我們出場的機會了。”
米霍克沒有出聲,他的眼睛專注地凝視着以利亞,讓在一旁的香克斯見了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香克斯和米霍克沒有打擾以利亞的戰鬥,或者說,也不需要他們的插入,因為克力架肉眼可見地要敗給以利亞了。
以利亞先斬斷了克力架餅幹盔甲上生長出來的手臂,手臂連同抓着的武器一起應聲而落,又被以利亞一腳踢飛開,随後他旋身擰腰踩上一旁房屋的窗沿,再舉着長劍劈砍向被餅幹盔甲保護着的克力架。
雪白的劍氣在雨幕中飛舞着,那寒光四濺的劍意甚至讓敲打着大地的雨滴都停留了一瞬,直到以利亞的劍光穿過雨幕确鑿地擊中了克力架。
高大的餅幹盔甲向後飛去,重重地砸在了巷道盡頭的牆壁上,盔甲宛如掉落到地上的雞蛋殼一樣碎裂開來,包裹不住克力架躲在盔甲之中的真身。
“為什麽、這怎麽可能?!”
脫離了盔甲保護,被大雨淋了個透心涼的克力架,不可置信地看着以利亞又一次地破開了自己的餅幹盔甲,擊碎了他所有的防禦,還有他之前的壯志雄心。
為了防止再次出現上一次的纰漏,克力架還特意增強了盾牌的硬度,就算是炮.彈都無法穿透才對!
然而不合理的一幕還是發生了,以利亞破開克力架堅實的防禦是那麽輕松,就好像這些盔甲真的就是餅幹一樣,破開的餅幹碎屑落入到下方的積水中,又化為了黏糊肮髒的顆粒。
克力架繃緊臉,他試圖拍手再次驅動能力,讓落入到水窪中的餅幹碎屑集中起來,但是可以驅動的餅幹碎屑超乎意料地少,而且還格外地沉重,就像是吸了水一樣——吸了水!
克力架的眼角抽動,前不久才吃下餅幹果實的他沒有料到,雨水居然會是自己能力的最大克星!
雨水從以利亞的額角留下,滑過他高挺的鼻梁,再從下巴滴落。
他看向從餅幹盔甲碎片中爬起來的克力架,嗤笑了一聲,開口道:“你該不會覺得,是因為這場雨你才會打輸的吧?”
被說中了的克力架惱羞成怒:“雨水打濕了我的餅幹盔甲,不然的話你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打碎它!”
以利亞冷冷地說道:“嘴硬狡辯的樣子很難看啊,克力架。”
克力架在聽到以利亞的這句話後,臉色也确實變得很難看。
“如果不服氣的話,那就再來一場,我會讓你輸到心服口服。”
以利亞擡起手,朝克力架勾了勾,雨水打濕了他的鬓發,淌過他的唇角,讓以利亞看上去顯得更加青澀,但此刻克力架卻不敢再輕視他。
克力架的嘴唇嗫嚅了一下,随後喉頭滾動着,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愛刀,面目猙獰地攻向以利亞:“閉嘴!!我才不會輸!!我可是努力地鍛煉過了!!”
他刻苦鍛煉出來的劍技還是輸給了以利亞,是速度不夠快嗎?還是自己蓄積劍勢的時間太久了?
與以利亞戰鬥時,克力架只覺得自己笨拙得好似一頭沉重的熊,每當他揮動着劍刃攻向以利亞時,以利亞總是會比他更快一步地避開,然後襲向自己大開大合後露出來的破綻。
自己打不過他,就算沒有這場雨,克力架也不是以利亞的對手。
意識到這一點時,苦澀的不甘在克力架的心頭彌漫開來,一同擴散的還有他的怯意。
這不該出現的退怯讓克力架的劍勢也開始變得頹弱,在以利亞看似輕盈、接招時卻無比沉重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可惡……可惡!該死、該死的!”克力架口中不幹淨地咒罵着,內心卻對自己即将敗北的結局越來越明晰。
以利亞的劍勢宛如這場滂沱大雨一般越來越密集,也讓克力架越來越招架不住。
明明在這個生死的緊要關頭,克力架卻古怪地分神了,他的目光無法遏制地看向了以利亞的左側臉頰。
在以利亞那漂亮利落的下颌中位線上,有一顆淺褐色的小痣,雨水滾落時沒過這顆小痣,就像是露珠滾過花蕊一樣,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摸一摸,看看是否是想象中的那般柔軟。
然而他無意識伸出去的手,被以利亞誤以為克力架要抓住自己,以利亞将自己的劍鋒反抽上劃,擊開克力架向他伸來的手,鋒利的劍刃頃刻間便劃開了克力架的手臂,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克力架立刻清醒了過來。
失血與失溫讓他的面色蒼白、嘴唇青紫,被逼得退無可退,帶來的部下生死未知地躺在水窪中,滾燙的血液将流淌的雨水染成鮮紅的河流,而以利亞是站在這血河上的唯一勝者。
克力架四肢攤開着躺在地上,原本握在手裏的佩刀也掉落在三米開外,他的力氣在方才的鏖戰中消耗殆盡,肋骨斷了好幾根,再加上失溫和失血帶來的疲倦,令他倒地不起,無法動彈。
“是你贏了……給我最後一擊吧。”
克力架用低啞的嗓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以利亞也吐出一口濁氣,他揮動手腕,甩落刀鋒上流淌着的雨滴與血水,擡眸掃了一眼躺在雨泊中的克力架,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開了。
“哈哈……就連最後一擊都不願施舍給我嗎……以利亞!給我記住,你會後悔沒有在這裏殺掉我的……不管要花費多少時間,我絕對會找到你,然後殺了你!”
克力架被以利亞的這番舉動所激怒,他掙紮着擡起頭,死死地盯着以利亞的背影,用沙啞的嗓音怒吼着。
然而克力架忘記了,站在這個戰場上的,可不僅僅只有以利亞。
以利亞可以不在乎克力架的威脅,但是米霍克卻不能無動于衷。
“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就讓我來。”米霍克對以利亞說道,擡步走向克力架。
在大部分時候,米霍克确實是個标準的劍客,冷靜果斷、對劍道有着自己的堅持與自豪,但在少部分的時候,米霍克也會展露出屬于海賊的特質——比如遇到潛在危險提前下手,斬草除根。
以利亞嗫嚅了一下唇瓣,卻并沒有吐露出聲音,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拒絕,米霍克也依然會我行我素地按照他自己的意志行動。
克力架死死地盯着朝自己走來的米霍克,聲嘶力竭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米霍克看着倒在地上狼狽的青年,他當然聽出來了克力架這番話真正想說的是什麽——“你到底是以利亞的什麽人?”
敏銳的直覺讓米霍克相當看不慣克力架,他冷冷地回複道:“我是什麽人沒有必要告訴你。”
克力架聽聞米霍克的回複,卻是忽然嗤笑出聲:“我看你是一廂情願,以利亞根本就沒有理會你啊!”
米霍克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冰冷而可怕,他沒有發怒,嘴角甚至上揚勾出了一個冷酷的譏笑:“死人是什麽都做不到的。”
在金眸的青年說完這句話後,他揮動那把十字長刀,劈出了一道巨大且鋒銳的幽綠色劍氣,劍氣破開了地面,切割出了一道深深的凹壑。
眼看着這道綠芒即将劈向自己的頭頂,克力架的瞳孔緊縮,他毛骨悚然地意識到自己如果被擊中将必死無疑,可是疲倦的身體卻偏偏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死亡即将降臨。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低沉急怒的嗓音響起:“住手——”
有什麽粘稠雪白的東西飛快地冒了出來,形成了一堵牆抵擋在克力架的面前,但是米霍克的劍招依然劈開了這堵牆壁,站在牆壁之後的苋紅短發的男人挺身而出,抵擋在了克力架的面前。
“卡塔庫栗哥哥!”克力架目眦欲裂地高喊着男人的名字。
劍招确實準确地命中了卡塔庫栗的身軀,将他從右肩膀往身下劈成了兩半,但是斬開的地方并沒有流出鮮血,反而蠕動着粘稠的糯米,而這些糯米還在不斷地融合,令卡塔庫栗的身體重新恢複如初。
“我家不成器的弟弟還真是托你關照了。”卡塔庫栗銳利的雙眼盯着米霍克,他擁有超過五米的身高,肌肉強健、雙腿修長,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香克斯認出了對方,他提醒以利亞道:“那是夏洛特·卡塔庫栗,據說是夏洛特家族的最高傑作。”
卡塔庫栗身後還跟着姍姍來遲的部下,這些人将克力架和還活着的海賊一起擡走,以利亞和香克斯沒有阻攔,米霍克也沒有。
“你要為你弟弟報仇嗎?”米霍克平靜地詢問道,握着巨大十字刀擡眸看向卡塔庫栗。
卡塔庫栗冷冷地說道:“作為一個兄長,我确實很想将你們撕碎,為我弟弟報仇。”
以利亞察覺到了卡塔庫栗身上缭繞着的殺意,他本能地上前一步,站在了米霍克的身邊。
缭繞在米霍克周身的冷意驟然回暖,他瞥了身畔以利亞一眼,抿了抿不明顯上翹的唇角,強迫自己将注意力轉移到面前危險的敵人身上。
“住手吧卡塔庫栗,海軍還在島上呢,你想要讓海軍坐收漁翁之利嗎?”
香克斯出聲制止道,“這次是克力架技不如人,以利亞甚至都沒有取走他的性命。”
“如果你非要打的話,我也來當你的對手。”
凝重的氣氛甚至讓大雨降落的速度都似乎變得緩慢了,卡塔庫栗緩慢地掃過站在自己眼前的三人,在沉默數息後,後退了一步,表達自己的态度。
“今日就到此為止。”
他最後深深地凝視了以利亞一眼,一副打算将以利亞的模樣牢記在心的模樣。
确定卡塔庫栗帶着部下們退去後,以利亞長松了一口氣,他将武器收回劍鞘中,對着雨幕中的另外兩人認真地道謝:“謝謝你們的幫助。”
“哪裏,以利亞你自己也很厲害,我沒有幫上多少忙啦!”香克斯嬉笑着擺手,他的目光略過站在一旁沉默盯着以利亞的米霍克,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以利亞能介紹一下這位嗎?”
“喬拉可爾·米霍克。”米霍克本人趕在以利亞說話之前回複了香克斯。
香克斯微微眯眼,察覺到了米霍克恐怕是不想讓以利亞和自己說話,才提前出聲回答。
以利亞到底是哪裏招惹來的這種危險人物啊……
一直以來被同伴認為是麻煩分子的香克斯認為,也應該讓巴基和雷利他們也認識認識以利亞,自己也沒有真的那麽會惹麻煩對吧?
米霍克在說完自己的名字後,沒有再繼續出聲的打算,以利亞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出聲緩和氣氛道:“先離開這裏吧,我想剛才的動靜應當引起了海軍的注意——去我的船上?”
香克斯沒有意見,米霍克就更不可能拒絕了,他也想看看以利亞這段時間坐着的船只是什麽模樣的,如果太差了的話,他就去獵殺幾個海賊,去七水之都給以利亞重新定做一艘更好的船只。
以利亞帶着香克斯與米霍克回到了船上,剛好也換掉身上的濕衣服。
以利亞找出了自己衣櫃中沒有穿過幾次的披風與長褲,交給了香克斯與米霍克:“這是我的衣服,洗得很幹淨,暫時對付一下吧。”
以利亞的衣服對于年齡比他大的香克斯與米霍克而言小了些,以利亞的長褲一上身恐怕會變成七分褲,不過暫時穿穿也足夠了。
船上的浴室只有船長室的最大,其餘的也只有幾個客房有浴室,香克斯對此倒不在意,去客房洗澡也沒關系,他一向過得随性粗糙,能洗澡就很不錯了,他本來還只打算用毛巾擦擦呢。
米霍克看着濕漉漉的以利亞,沉默了一下,平靜地出聲問道:“我和你一起洗。”
香克斯即将走出門的腳步頓住了。
香克斯性格大大咧咧、卻并非愚鈍之人,況且米霍克從一出現開始根本就懶得掩飾自己對以利亞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這已經完全超過了正常的範圍了。
香克斯出海這麽多年,不是沒有見過同性之間的結合與交往,但米霍克這咄咄逼人的模樣,讓紅發青年為以利亞打抱不平了起來。
他轉身看向了米霍克,臉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語可就不那麽中聽了:“哈哈哈哈,米霍克這不太好吧,畢竟這是以利亞的船呀,作為客人的我們應該尊重一下船長的意願吧?”
米霍克看也不看香克斯,他只盯着以利亞:“我們以前不也是一起洗的嗎?我想檢查一下你身上是否受了傷,傷勢如何。”
米霍克的口吻雖然輕柔,卻帶着理所當然,以利亞當然知道米霍克其實沒有惡意,他只是習慣了關照以利亞,在他的心目中,以利亞大概還是那個戰戰兢兢、躲在他身後,需要他保護和庇佑的奴隸少年吧。
以利亞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認真地看向米霍克,鄭重地說道:“米霍克,我已經不是過去的以利亞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米霍克沉默了一下,他回想起了什麽,對着以利亞低低地說道:“我很抱歉,明明已經警告過那兩個人了,他們卻依然将我的話當做了耳旁風。我現在和他們斷絕了關系,再也不會回去了,他們現在也得到了教訓,之後絕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不,和那對夫妻沒有關系。”以利亞嘆了口氣,他承認米霍克對他的恩情與庇佑,但要一直和米霍克在一起,被他繼續庇佑,以利亞絕對受不了。
“我有自己的夢想和野心,我會用自己的力量來實現。”以利亞不避不退地對上了米霍克那雙銳利的金眸,表達出了自己的堅定。
香克斯作為無關人士在這種氣氛中難免有些尴尬,他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提醒道:“不如先換了衣服再說?”
米霍克抿了抿唇,不願在外人面前和以利亞鬧得太僵,他退讓了一步,輕聲說道:“你先去洗澡吧,我去客房。”
以利亞揉了揉額角,他開口說道:“你在這裏洗吧,我去客房洗澡——就這麽說定了。”
不等回複,以利亞就拿着自己的衣物離開了船長室,香克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跟着走了。
以利亞沒有看到米霍克的眼中閃過了懊惱,金眸的青年茫然地看着空無一人的船長室,在遲疑一會兒後,還是決定先洗澡換下身上濕透的衣物,再和以利亞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