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第 61 章
菜和酒都陸陸續續地上來了, 顧弛拿着夾子烤肉,目光卻追随着熱絡地給幾人倒酒的溪白。
他其實并不怕喝酒,謝摯也不是一杯倒的那種體質。
甚至因為非人類的身份, 他和謝摯對于酒精的适應性比人類還要強一點。
可顧弛跟溪白相處太久,他太了解溪白了。
剛剛溪白說點酒時的表情, 明顯是有別的盤算在裏頭。
目标自然不可能是他, 那剩下的就只有……
顧弛有心提醒謝摯注意一下他那張管不住的嘴,但後者早已經在溪白的鼓動下, 一口氣喝了三大杯。
一邊喝還一邊傻樂。
“哦!這個酒和我喝過的都不一樣呢, 不辣喉嚨,甜甜的。”
溪白點的是果酒,第一次來人間的謝摯當然沒喝過。
他又拿過旁邊一瓶,“你剛剛喝的是荔枝,這個是米釀。”
謝摯興奮地又連灌三杯。
“哎,別喝那麽多,度數不低的。”溪白趕緊勸。
“沒事嫂子, 我醉不了……嗝兒。”謝摯擺手。
只是雖然嘴巴上在勸,溪白給謝摯倒酒的手可沒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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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時對上顧弛注視着自己的目光,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又給顧弛使眼色。
快勸勸你表弟。
顧弛摸了摸鼻子,沒管那邊的謝摯,默默移開目光。
別說。
雖然知道溪白在玩小心機……但還挺可愛的。
咳。
也罷, 顧弛心想。
反正自己也早就有了把一切告訴溪白的心,且看看自家小男友今晚又要耍什麽花樣。
如果時機恰好,顧弛也不怕直接承認自己鬼王的身份。
他給溪白夾了幾塊烤好的牛肉粒, 看自家小男友灌謝摯喝酒。
剛剛的十幾分鐘裏,謝摯已經自覺喝了十幾杯了, 算起來也有兩瓶的量。
作為一只神獸,在修為還沒有那麽高的時候,謝摯也偷過飼養他的神仙埋在地下的酒喝。
但是那些都是很辣很辣的酒,辣的發苦,他喝了一次就不怎麽碰了。
但今天喝的,完全是小甜水嘛,很好喝!
謝摯想着,又喝了一杯。
“別光顧着喝,吃點東西。”顧弛終于看不下去了,出聲說了一句。
“嗯嗯,吃點烤肉吧。”溪白拿過一旁的生菜,就感覺身旁和對面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自己。
差點忘了,這兩個家夥不會。
溪白假裝沒有察覺到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低頭專注地用生菜把蘸飽醬料的烤肉和一些醬泡菜一起包好。
兩人有樣學樣,也吃了起來,一時間桌上非常安靜,只有電烤爐上的肉滋滋冒油的聲音。
溪白剛端起酒,另一只杯子就先擋了過來。
他轉頭,看見顧弛睜大了一雙清澈的淺褐色眼睛看着自己。
“慶祝。”
顧弛說了兩個字。
溪白一頓,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
眼底浮現出笑意,他伸手和顧弛碰了碰杯沿。
他湊到男生肩頭,笑吟吟地低聲道:“那就慶祝一下我們正式在一起……我的男朋友。”
溪白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放下,而與他的杯子一起落在桌面上的,是顧弛空了的酒杯。
酒不烈,但是卻喝得人從耳朵紅到臉頰。
溪白難得看顧弛害羞成這樣,挽住他的胳膊直笑。
邊吃邊聊,很快桌上的食物就下去了。
謝摯又加了一輪喜歡的肉,還主動點了五六瓶他喜歡的小甜酒。
雖然那酒度數不高,但其實是用烈酒調出來的,初喝下去覺得甜滋滋的不辣口也不暈,但等回過味來的時候,腦袋已經有點暈乎了。
溪白食量不大,早就吃飽了。
在等新一輪肉上來的間隙,他看了看兩個都有些上頭的男生。
“我們玩個游戲吧。”溪白提議道。
兩道視線集中過來,溪白把手機放到了桌面上,點開他剛剛提前下載好的軟件。
“一會兒這個箭頭指到誰,誰就要被提問一個問題,并且,被提問者只能說真話……當然,如果不想說的話,也可以選擇喝酒。”
說着,溪白豎起三根手指,“一次罰三杯。”
說白了就是真心話大冒險,一個很古早的游戲,早就不新鮮了。
但溪白仗着這倆也不是人類,根本不懂什麽新鮮不新鮮,而且還悄悄地把大冒險的部分給隐瞞掉了。
“敢玩嗎?”溪白激将道。
顧弛輕輕挑了挑眉,沒說話。
見他沒反對,謝摯的火爆性子立刻就竄起來了,他一拍桌子,“玩!才不慫!”
溪白挑起嘴角。
上鈎了。
也不知是上天眷顧還是什麽,那指針每一輪都指到除溪白以外的兩個人。
顧弛酒量大,罰了十幾杯也面不改色。
但謝摯就不太行了。
“我剛……喝得太多了,嗝兒。”他有些暈乎地趴在手臂上,用腦門去蹭自己的胳膊,“不行了,真不行了,再喝,就,吐了……”
“那,我提問了?”溪白笑嘻嘻地道。
謝摯舉起一根手指,比了個點頭的動作。
“你和顧弛……”溪白看了一眼明顯緊張起來的兩人,莞爾一笑,“之前談過戀愛麽?”
“沒有。”
聲音從旁傳來,溪白托着下巴看自己的男朋友。
“我問的不是表弟麽,你着急什麽。”
謝摯慢吞吞地擺了擺手,“沒,沒談過。我和表哥,認識這麽多年來,都,都是單身!”
“單身了多久啊?”溪白順勢追問。
謝摯話頭一頓,顧弛在旁則接了一句。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吧。”
轉頭望去,溪白就見自家男朋友心虛地看向一旁。
他也不戳破,道:“好,那就再轉。”
結果第二次,還是轉到了謝摯。
“嘿嘿,巧了。”溪白拍了拍謝摯的肩膀,“來,老實交代,單身了多久了?”
如果撒謊的話,這個問題相當簡單,直接說顧弛單身了二十年就好了。
但謝摯不會說謊。
溪白好整以暇地等待着答案,就見謝摯趴了良久,突然間坐了起來。
他伸出一根手指,字正腔圓地道:“他單身啊,從出生到現在,他幾歲,就單身了多久。”
“我回答完了。”謝摯說完,又一下趴了回去。
這答案,答得還挺狡猾。
溪白輕輕一挑眉,餘光注意到,在謝摯說完那句話後,顧弛有一個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壞心眼就浮上來了。
溪白突然覺得逗自己的男朋友也挺好玩的……想起這幾天他被顧弛來來回回地折騰逗弄,溪白決定要給自己出口氣。
于是,他借着玩游戲的機會,問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問題。
每一次顧弛都覺得心像是被拉滿弦的弓一般提了起來,但謝摯總能精準地抓住溪白在問題裏的漏洞,給出一個同樣似是而非的答案。
三番兩次,顧弛突然意識到:溪白可能是故意的。
“怎麽啦?”溪白轉頭對上顧弛投來的目光。
顧弛說了聲沒,收回視線。
「小壞蛋,就是故意的」
溪白小口啜飲着檸檬水,好似根本沒聽見這句心聲一般,他放下杯子,又轉了一下。
“來,我問你。”
他伸手,點了點謝摯的腦袋上的發旋,高高壯壯的男生擡起頭,大腦已經被酒精攪成了一團漿糊。
“你說顧弛沒談過戀愛,我已經知道了……那他有沒有喜歡過其他什麽人啊?”
溪白說完,轉頭瞪了一眼自家男朋友。
“我問的表弟哦。”
顧弛抿了抿唇,又靠回了椅背上。
就見謝摯搖頭晃腦,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會兒,像是在消化溪白的問題。
而後他像是猛然間想起來了什麽,一拍手,“哦!”
溪白還沒做出反應,顧弛先直起了身體。
莫非真喜歡過別人?溪白轉頭看去,表情漸漸變成了似笑非笑。
“你先等等。”謝摯說了一句,開始掰手指,“一年,兩年,三年……哦!這個沒隔多久,可以說!”
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麽,趕緊捂住嘴。
顧弛閉眼嘆氣。
溪白朝謝摯一挑眉,“老實交代。”
“寶寶,我沒……”
“沒問你。”
謝摯有些害怕地睜大眼睛,心說嫂子氣場好強。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顧弛已經放棄抵抗了。
“就是,十年前……”
謝摯一咬牙,一閉眼。
“當時表哥不知道喜歡上誰了,反正好幾年都總往外跑……但是後來很快就消停了!”
“再然後就是聽說你們倆在一起了,嫂子你放心,我表哥肯定是個專一的人!”
謝摯說完,有些擔心地看了眼對座。
卻見剛剛還氣勢奪人的溪白,此時側着臉耳朵發紅地看向一旁。
而他表哥幾秒前還一副放棄鬼生的樣子,但此時卻已經換了一副笑容,桌面下的手伸長了去勾溪白的手掌。
這故事,顧弛早在前兩天就和溪白說了。
鬼王的故事麽。
顧弛看着自家耳尖燒紅了的小男友。
早就聽懂了,還和自己裝不明白。
“咳。”溪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要不,就先玩到這吧。”
“想問的東西都問完了?”顧弛還要專門說上這麽一句,話裏明顯的笑音,出賣了他這句話背後刻意逗弄人的本意。
溪白面不改色地扭過臉。
“差不多。”
本想着是借着謝摯不能說話的特點,趁機讓顧弛這個不坦誠的家夥尴尬一下的。
但沒想到最終尴尬的人成了自己。
顧弛噙着笑意,搖頭喝了口酒,才喝一半手裏的杯子就被人搶了過去。
溪白咬着杯沿将剩下半杯搶了,發紅的耳尖也不知是酒弄的還是什麽,感受到旁邊傳來的目光,他仰頭,将杯子裏剩的半杯酒都灌了下去。
顧弛伸手拿過溪白面前的酒,“那我喝這杯。”
看着突然就交換了酒杯的兩人。
謝摯:“…………我還在這裏!”
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咳咳。”溪白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夾起一塊五花放上烤盤,“快吃。”
後半程,謝摯幾乎沒怎麽插上話。
顧弛和溪白總在說一些他聽不懂的東西,他想要加入,卻也找不到話頭,于是只能沉默幹飯。
神獸的食量是非常可怕的,何況還是一只将飽含的怨念轉變為食欲的神獸。
當店裏其他的客人走陸陸續續離開了,謝摯拿着菜單準備加第八次肉的時候,店鋪的老板走了上來。
“那個,幾位,抱歉。”老板搓着手,臉上堆滿了笑容,“小店今天備的肉不夠,剛剛那一批已經把剩下的量全上了……”
“哦!”溪白這才注意到手邊不知不覺已經堆了半米高的盤子了。
他看了一眼對面。
謝摯放下筷子,摸了摸沒什麽變化的腹肌,“吃飽了。”
“那我們結賬。”溪白說。
“诶诶好!”老板忙不疊地伸手,将這幾尊大神請到了收銀臺。
溪白本來猶豫要不要出4個人的錢,畢竟他們确實吃的比較多。
但謝摯卻堅決不同意。
“他開店自然要遵守規則,在我們這裏虧了的,早已經在別的客人那裏賺回來了。”
顧弛也點頭表示同意謝摯的說法。
“世間因果,自有規律。”
行吧,既然兩個神都發話了……溪白結了三人份的錢,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幾人一走,烤肉店裏一個店員就擔心地走到了收銀臺邊。
“老板。”他十分狗腿地道,“這幾個人真是飯桶,您怎麽就這麽放他們走了。”
溪白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後來選的這家烤肉店雖然用的是還不錯的好肉,但是老板本身是個潑皮無賴,多年前曾經幹過壞事進去過一段時間,後來放出來,就在這商業城裏開了一家烤肉店。
食材倒是沒什麽問題,但他上菜的時候,同樣的菜,他會刻意在前兩輪上少一些,等客人吃得差不多了的後幾輪,再刻意上大份。
反正烤肉這些東西,切一刀是大是小全憑随機,吃飽了還碰上後廚上了大份的,也沒出說理去。
客人吃不完,就經常會被他強行征收一筆食物浪費的補償費。
而有的客人吃的多了,他還會想方設法地多收餐費。
像現在,老板就嘲弄地笑着說了一句:“你懂什麽。”
他點開收款後臺,示意旁邊的店員看。後者瞧了一眼數字,
“我草,哥您收了兩倍啊,那人沒發現?”店員一臉崇拜地拍馬屁。
老板哼了一聲,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語氣,“現在的年輕人啊,刷付款碼都不看數的……呵,也算是給他們上一課吧!”
兩人正湊在一起滿臉奸笑,突然就聽見頭頂一陣窸窸窣窣聲。
聲音還不小,都覆蓋了他們的竊竊私語。
老板和店員對視了一眼。
-收銀臺後面放的是什麽來着?
-呃,好像是空了的酒瓶。
-……
-!!!
猛地回過頭,兩人看到的,是一片不知怎麽就突然倒下來的哐當響的陰影。
身體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一下,随後眼前便是一黑,模模糊糊間,只剩下其他店員聞訊趕來後看到現場的尖叫聲。
“啊!老板頭是不是被砸破了?”
“我去!快叫救護車!”
溪白聽見身後傳來的喧鬧聲,剛回過頭,就被顧弛摟着肩轉了回來。
“媽呀,這得花多少好不容易賺來的黑心錢。”一旁背着手的謝摯在笑,搖頭晃腦地來了一句,“嘻,大出血了啊~”
感受到溪白的注視,他摸了摸鼻子,傲然地道:“世間因果,自有規律。”
敢在獬豸面前耍壞心眼。
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條命玩。
幾人吃飽了又在附近轉了轉,才到下午四點。
但因為酒喝了不少,溪白已經有些暈坨坨的了,半邊身體都靠在顧弛身上,下巴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看樣子是逛不了了。
顧弛擡頭,被他目光掃射了一番的謝摯立刻舉起雙手。
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溪白,那我先走了。”謝摯打了聲招呼。
溪白迷迷糊糊間還記得要保持禮貌,聞言猛然站直,“這麽快就走啦?不去家裏喝杯茶?要不吃個晚飯?”
中年人三連。
話剛說完,腦袋就被顧弛揉了揉。
「真可愛」
溪白歪頭看自家男朋友,怎麽又可愛了。
他做什麽了?
“沒事,我回去了。”謝摯都不用看他表哥的眼神就給出了正确答案。
他和兩人告了個別,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的人群之中。
顧弛帶着人回了宿舍,把醉醺醺的溪白放在他那張很大的靠背椅上。
醉酒的人不宜洗澡,顧弛出陽臺打了盆熱水,用熱毛巾給溪白擦手腳和身體。
溪白非常乖地坐着,擦臉的時候還眯起眼睛仰着臉,表情像一只乖巧被伺弄的貓咪。
顧弛給他擦幹淨,忍不住伸手在溪白軟乎乎的臉蛋上輕輕掐了一把。
“唔!”溪白吃痛捂着臉。
“一會抱你上去睡覺。”顧弛将毛巾放回水盆裏。
他端水盆打算去倒了,但被另一只手掌先一步抓住了手。
“聽話,小醉貓。”顧弛搓了搓那軟乎的手掌,哄道。
溪白似乎是努力理解了一下他的話,慢吞吞地放開顧弛的手腕,纖長的手指沿着脈門向下,滑過掌心,繞着顧弛修長有力的手指,一路到指尖。
他輕輕捏了捏顧弛的指尖,仰着臉,眼睛睜得圓溜溜的。
“那我在這等,你要快點回來哦。”
心口像是被重重撞了一下,顧弛的喉結上下滾動幾番,帶着明顯克制的力道。
“嗯。”
這裏有只黏人的小貓,他當然要很快回來。
溪白聽見顧弛肯定的答案,才像是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手。
顧弛端起水盆大步流星地出了陽臺,溪白看着那高大寬闊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寶寶……?”
顧弛清洗好毛巾和水盆,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剛剛還坐在靠背椅上的溪白,卻不見了。
“寶寶?”他有些着急地又喊了一聲。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顧弛回身擡手,但手擡高到一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的那一刻,他原本防身的動作,立刻轉變成了擁抱。
伸手将人撈進懷裏,顧弛忙不疊将整個人挂在自己身上的溪白托起。
手掌觸碰到柔軟而飽滿的觸感的那一刻,他的心髒明顯漏掉一拍。
一片冰涼抵上了咽喉。
顧弛早已察覺到溪白的動作,但并沒有任何的反抗,他目光落下,發現溪白的臉已經徹底被醉意浸透了,臉頰蓄着兩團紅雲,一直蔓到耳根,眼睛帶着點水光,眼尾也紅紅的,像是被欺負了一樣。
而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樣子有多麽誘人的溪白,正拿着一把鋼尺抵在顧弛的脖子邊上。
剛剛蹦起來的時候太激動了,現在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他騰出另一只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老實交代。”溪白對顧弛說,“你還有什麽瞞着我的。”
未免自己不夠兇殘,他還刻意呲了呲牙。
“這是你最後的……”
話還沒說完,溪白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戳自己。
戳的還是軟肉,弄得他怪不舒服的,溪白扭動了兩下。
結果拿東西不僅變得更大了,而且還一跳一跳的。
“什麽東西頂我……”溪白嘟囔着低頭。
沒等他看清,面前一陣天旋地轉,等眩暈過後,他發現自己已經仰面在了桌子上。
顧弛站在桌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只手搭在領口的扣子上。
修長的手指抵着扣沿,将扣子從洞口裏擠出。
一顆,兩顆,三顆……伴随着解放開後亮出來的漂亮胸腹肌,和溪白漸漸發直的眼神。
他俯身,手掌摸上溪白的腦袋,托起醉醺醺的少年的後腦勺。
同樣帶着幾分醉意的嗓音,比往日更加低沉。
顧弛咬了咬溪白的耳垂。
“別看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