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更
第25章二更
羅斯從森林裏鑽出來時, 天已經完全亮了，那些暗夜裏的捕獵者徹底銷聲匿跡，很多潛藏的危險就埋在黑暗裏, 只待又一個黑夜的降臨。
夜晚的森林和白天的森林就是兩個世界，要不是羅斯得了森林的祝福，他也不敢在森林裏亂跑。
羅斯跟丢了。
身為森林之子，他竟然跟丢了那個怪物，這次的追擊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那怪物不僅僅外表奇怪至極，速度更是驚人, 在它變成了猴子以後, 幾下就消失在了森林中，像是融化在森林裏, 變成了森林的一部分。
擁有變形能力的敵人相當棘手，不管放在現在還是以前，羅斯都對這種怪物很煩惱, 果不其然, 一個晃神這就跟丢了。
羅斯用了很多辦法, 比如依靠氣味辨別等，都沒能重新捕捉那怪物的蹤跡，就在他苦惱時，他聽到了一聲凄厲的狼嚎。
狼群依靠嘯聲交換信息, 而這聲凄厲的嚎叫中所代表的意思竟然是撤退。
羅斯身邊的狼首領聽到狼嚎，迅速地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竄了出去，羅斯別無他法, 只能選擇跟上。
要知道狼一般都是成群結隊, 在森林裏很少有天敵，就連食物鏈頂端的的獅子老虎也能打的有來有回, 甚至是取得勝利。一般不會出現撤退這種情況，除非是遇到了徹底無法戰勝的敵人。
他循着嘯聲的來源狂奔，卻發現自己是在折返，抵達來源地後，他發現這裏就是他一開始發現了那怪物的地方。
但此時這裏沒了猴子屍體，入目只有狼的屍體，這些狼正是羅斯吩咐留下來的群狼，無一例外，全都被開膛破肚，內髒流了一地。
跟在他身邊的狼首領更是嗚咽着湊到一只白狼身邊，它那雙金色的眼睛裏滾動着悲傷，一下一下舔着那白狼粘血的皮毛，間隙參雜着悲泣似的嗚咽，仿佛這樣就能喚醒這已經死去的白狼。
“它是你的伴侶？”狼首領悲切地嗷嗚一聲，似在回答羅斯的話。
要知道狼是非常忠誠的生物，那只白狼就是狼首領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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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一，至死不渝的伴侶。
羅斯的身體發冷，是什麽人犯下如此不可饒恕的事？他暴怒，四處搜尋兇手無果，只能落寞地返回。狼首領還緊緊貼在那頭白狼身邊，還在梳理對方的皮毛，它似乎是想要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愛侶。
羅斯仔細檢查了狼屍身上的傷口，基本都是一擊斃命，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屠殺，而看這傷口形狀，兇手大概率是人類或者類人生物，因為只有類人生物才會使用刀這種武器。
羅斯沉默地看着那些腸子肚子都流了一地的狼屍，默默把這些內髒塞回去，拿出随身攜帶的針線縫合，他想着至少讓這些狼能留個全屍。
他帶着那些死去的狼屍返回狼群的駐地，在駐地的某處将這些狼屍全部埋葬。
他看着狼首領最後親昵地舔了舔那只白狼臉側的血跡，然後退了回來，立在羅斯身邊。諾大的狼群現在就只剩下了狼首領一頭狼。
“放心，我們會給它們報仇的。”羅斯擡手在狼首領的腦袋上輕柔地順了兩下，“我們把他們埋葬了就去求援。”
用重劍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将死去的狼全部搬了進去後，他渾身都被狼血打濕。
羅斯匆匆回到鎮子裏，街道上正在戒嚴，但是護衛隊的隊員到底還是塞爾薇教出來的，清楚這和塞爾薇交好的殺神他們可攔不住，只能放他過去，而那狼首領跟在羅斯身邊亦步亦趨。
“可怕的家夥。”鎮子裏的其他人遠遠看見他，無一不躲得遠遠的，羅斯也不在乎，徑直回勇者的家。
“有人在家嗎？！”羅斯重重地砸了幾下門，甚至在門上留下了好幾個紅色的手掌印，他忽然間又想到勇者和那個吸血鬼現在應該在鎮子中心幫忙處理那位死者的事務才對，他旋身欲走。
卻沒想到門開了，勇者竟然在家。他剛驚喜地想喊一聲對方的名字，把自己滿腹的委屈傾訴一下，結果他又看到了惹人厭的吸血鬼。
與此同時，伴随而來的還有些不正常的氣味，羅斯抽抽鼻子，他能确定，那是動物發情時才會産生的特殊氣味。
羅斯怔住了，他迅速湊近低下頭嗅了嗅塞爾薇身上的味道，後者卻被迦藍一把拽了回來，吸血鬼一副對他很警惕的樣子，生怕他會搶走勇者。
原來他們已經到這一地步了嗎？他神色失落。
塞爾薇難得露出羞赧，結合勇者現在從未展露在他面前過的情态，這倆人之前在幹什麽不言而喻。
迦藍敞着衣領，甚至還毫不避諱地展示勇者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這對羅斯就是一種徹底的挑釁。
傳承記憶裏，吸血鬼擁有魅惑的能力，一定是這吸血鬼對塞爾威使了魅惑！勇者才會這樣對吸血鬼死心塌地。誰會喜歡這種怪物呢？！
“你這混蛋對塞爾威做了什麽？！”羅斯說完就越過塞爾薇，揪住了迦藍的領子，滿身鮮血的樣子活脫脫像是地獄來的惡鬼。
“夠了，羅斯，迦藍他是我的愛人，我希望你能夠像尊重我一樣尊重他！”塞爾薇費了些力氣才把兩人分開，然後擋在迦藍面前。
“我只是擔心你。”羅斯低下頭，他的的樣子實在太過狼狽，像是被丢棄的大型犬，整個人都是大寫的委屈二字，“你又受傷了，他沒保護好你......”
可是勇者不需要保護，她能夠戰勝所有的事，她全部的倚仗就是她自己。
因為羅斯是出于好意，塞爾薇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只是讓他放心，迦藍使她塞爾薇選中的人。
見羅斯還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蔫的，塞爾薇心軟了，畢竟是同生共死過的夥伴，即使他和迦藍有矛盾也不能将他拒之門外，“先進來吧，到浴室裏去洗洗。”
羅斯瞟了眼塞爾薇家裏鋪設的漂亮且柔軟的地毯，他進門的動作停住，轉而快步走向勇者家門口的那塊空地，席地而坐：“像以前一樣給我來幾個水球就行。”
他身邊的那頭狼跟着一起蹲坐着，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完全相同。
以前的旅途中，有些地方荒無人煙，他們只能風餐露宿。而塞爾薇為此自創的一些魔法，很容易地解決了用水問題，比如吃飯的用水和洗澡。
見這人如此固執，塞爾薇也不強求，只好跟着一起走出，擡手就是幾個水魔法。有塞爾薇在的旅行，哪裏是什麽旅行，明明是度假。
水元素聚集，凝成水球然後落下，塞爾薇甚至有種錯覺，她的水球魔法好像就是專門給羅斯準備的似的，之前讓他清醒也是用這水球，現在讓他洗去狼狽的也是它。
晶瑩剔透的水珠像是坐滑梯一樣從從全身各處滑下。黑發男人直接脫掉外套，接着連帶着上衣一起脫下，露出精壯的上身，脫完以後還沖着迦藍比劃了兩下。
他肌肉鼓鼓，身材在一衆男人之中都算得上是優秀，放在這附近一定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甚至是婦人的贊嘆。
但在這裏的人，只有表面上性別為男的塞爾薇和性別真實為男的迦藍。
塞爾薇這些年扮男人已經成了習慣，現在讓她看再多她也能面不改色，而迦藍......哪個男人會對同性的身體感興趣啊？！
雄性生物一般展現自己的優勢，要麽是在求偶，要麽是挑釁。
塞爾薇眉毛抽動兩下，大概是明白這人是在向迦藍和自己挑釁，她自己也就算了，以前在隊裏他倆經常如此争鬥，要不是她是個女人，一定要和他好好比拼一下身材。
随後塞爾薇發現，羅斯不是在挑釁她，而是一直死盯着迦藍，真正挑釁的對象是迦藍。
為什麽？塞爾薇百思不得其解。
以前羅斯挑釁都是沖着她來的，如今怎麽是迦藍成了被集火的那個？他對迦藍的敵意又是從哪兒來的，種族原因？之前不是已經說開了嗎？怎麽還幼稚的像是小孩一樣？
還有......塞爾薇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又看看迦藍的胸膛，再看看羅斯的，不禁有些郁悶，這兩人怎麽回事，為什麽都比她這個貨真價實的女性大得多？
而迦藍則是皺了皺眉，他從羅斯開始脫衣服，就下意識想去遮擋塞爾薇的眼睛，但他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這人是塞爾威曾經的夥伴，他應當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
羅斯身上的狼血很多，不得已塞爾薇指揮着水元素，用了好幾個水球才讓他勉強洗去部分血跡。
塞爾薇順手還給他身旁的狼洗了洗，水魔法相當便利，那只狼甚至在被水沖到以後瞪圓了眼睛。
洗去大部分的血跡後，羅斯和狼首領齊齊甩了甩頭，一時間水珠濺得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不少水珠濺在塞爾薇身上。
這人半天不見，怎麽跟個花孔雀似的，是寂寞了？塞爾薇托着下巴，想着要不要把鎮子裏最近待嫁的女孩子介紹給羅斯。
“你的魔法還是像以前一樣厲害！”羅斯由衷地贊嘆道。
“你這幾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要知道這人從前可是都不會誇別人的，尤其是誇別人的魔法。身為武鬥派，他向來和用魔法的人不對盤，嗯，除了塞爾薇，誰讓她魔武雙/修，還很強呢。
塞爾薇往後退了退，轉而去逗了逗狼首領，“還有......怎麽搞成這個樣子？昨晚你幹什麽去了？”
“昨天夜裏睡不着，我就去森林裏散心，沒想到遇到了一只怪物......”洗幹淨的狼和羅斯齊齊耷拉下耳朵，像犯了錯的小狗，他幹巴巴地解釋了幾句。
“怪物？”塞爾薇和迦藍對視一眼，“什麽樣的怪物？”
羅斯這才緩緩把自己在森林裏的遭遇說了出來。
“看來那只黑色的怪物就是殺死納威先生的兇手，但是我們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
現在只有抓住那只黑色怪物才能洗去迦藍身上的嫌疑，塞爾薇說會帶他回去，又沒說什麽時候帶回去，找到兇手他們再回去也是一樣的。
“我懷疑那是魔王手下的殘黨，那種傷害只有黑暗生物能造成。”羅斯據此推斷，“那種生物非常狡猾，他不僅速度奇快，就連身體也都可以變成其他生物的樣子......”
是他們沒見過的怪物，而這種怪物只能是魔王制造出來的。
魔王殘黨現世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指不定那些家夥還在暗中籌劃着讓魔王複活的計劃。
在這個世界魔王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重新複活一次，不把戰火燃燒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不罷休。
“那些狼是怎麽被殺死的？”塞爾薇追問了一句。
“開膛破肚，不是什麽野獸的撕咬，那傷痕是銳器留下的，看傷口應該是某種刀具。”羅斯分析完，咬牙切齒，“我非要把那家夥揪出來碎屍萬段。”
“如果我猜的沒錯，那種利器是某個家夥的武器。”迦藍說道，他擡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是一對彎刀，那種武器并不常見。”
聽完這些，塞爾薇腦袋裏出現了大膽的猜測，但是目前這只能算是猜測，要得到證實還需要證據。
“我有一個計劃......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參加。”
塞爾薇神秘一笑，在兩人一狼耳邊小聲說了些事情，聽完後聽者都是兩眼茫然。
“能成嗎？”羅斯一直知道自己算不上不太聰明，只能對塞爾薇的計劃表現的半信半疑，勇者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在加上有不錯的運氣。
“敵暗我明，我記得迦藍你說過吧，那個家夥喜歡戲劇？那我們就給他演一出好戲。”
迦藍猶豫地問：“那家夥十分狡猾，他能上鈎嗎？”
塞爾薇神秘一笑：“肯定會上鈎，因為我如果是他，絕不會放過這個抓住敵人弱點的機會。”
*
衆人只見，羅斯和塞爾薇原本還在好好交流，聊着聊着不知怎麽樣了大吵了一架。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因為這吸血鬼你竟然和我吵架？！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羅斯聲音揚起來，似乎是真的生氣了，臉和脖子都漲紅一片。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迦藍這段時間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他是我的愛人，絕對不會對我撒謊。”塞爾薇反駁道，“況且我相信他。”
“他都沒能保護好你！要他有什麽用？！”羅斯指着勇者再次受傷的地方。
塞爾薇把迦藍護在身後，一副完全不聽勸的模樣。
“你......哼！我就不打擾你們倆的幸福生活了。”羅斯不禁一陣氣悶，這兩人在這裏甜甜蜜蜜，而他卻在森林裏狼狽成那樣子，落差是他倍受打擊。
失去狼夥伴帶來的悲傷，加上現在又失去喜歡的人，雙重打擊讓羅斯滿心滿腹的難言的痛。
同塞爾薇不歡而散後，他重新回到森林裏，只見一棵又一棵的樹傾倒，羅斯竟然一氣之下掃倒了一大片樹木。
羅斯又一次擡手砸在粗木上，伴随着拳頭上滲出的血，樹不堪重負地吱呀一聲，緩慢地傾倒，同時伴随着無數枝葉斷裂的清脆聲音。
這大概是第一百一十幾的樹了，再這樣下去他大概就要幹掉這片森林了。
窸窸窣窣。
羅斯舉起重劍，擡手扔進了草叢裏，那劍可能都有個百十來斤，硬生生砸進土地裏好幾寸。
重劍沒有鋒，但是從草叢裏的人鼻尖擦了過去，可見羅斯對自己武器的可怕掌控力。
“誰？！出來。”他橫眉冷對，沖着有動靜的草叢大步流星走上前，還沒等他撥開草叢，草叢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接着從裏面鑽出來個帶着眼鏡的藍發醫生。
這醫生狼狽至極，穿着的白大褂不僅被樹枝刮破了好幾處，背上還背着個半個人高的竹筐。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采藥路過......”藍發醫生微側身體，讓羅斯看了眼他身後的竹筐，裏面有好幾株藥草的枝葉延伸出來。
“你......是這個鎮子的醫生？”羅斯收回重劍，單手扛在肩膀上，狀似随意問。
“是的，我的名字是是卡迪亞。”卡迪亞穿着白色大褂，他藍色的長發斜斜紮成了個低馬尾，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方框眼鏡，身上有不少因為在森林裏穿梭留下的草葉，看上去像是真正的醫生。
羅斯的警惕略放松了一點，狐疑地問：“你怎麽會在森林裏？這裏可不是醫生能來的地方。”
“我剛去找草藥回來.......塞爾威先生的傷還需要換藥，那藥比較特殊，還差幾味草藥才能制成......”卡迪亞的目光閃閃，似乎是很苦惱，羅斯并沒聽出他話裏有話。
卡迪亞本來并沒有對卡娜手裏的血瓶抱期望，想着只要讓迦藍展露吸血鬼的模樣，或者咬到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勝利，但是他沒想到迦藍最後咬到的竟然會是勇者。
今早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誰能想到勇者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呢？就連迦藍那樣虛弱的吸血鬼都能咬上一口。
急匆匆地套上白大褂，他打扮成醫生本來是想要乘勇者虛弱殺死他，但是奈何勇者身上該有好幾層來自魔法物品的防護，任何抱有惡意的行為都會受到魔法阻攔，眼見着勇者的傷已經不在流血，甚至已經開始緩緩愈合，他也就只能放空思想，給勇者纏了幾圈繃帶。
不過勇者要是能這麽容易就被殺死，那也就不是勇者了，“你說是吧，勇者。”卡迪亞親昵地用手蹭了蹭塞爾薇的臉頰，然後才給她纏繃帶。
羅斯的重劍再次落地，那差點砸死卡迪亞的兇器甚至陷進土裏不淺，“傷？你是指......”
“是塞爾威先生脖子上的那處傷，說實話那傷還真是令人害怕呢......要是再遲一點送來，他可能就死了呢。”
卡迪亞裝作痛惜的樣子，用手指比了個很短很短的距離，“就差這麽一點點，塞爾威先生的氣管就會被咬斷了。”
“竟然這麽嚴重......我不在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羅斯一想到自己也差點和狼首領一樣，失去自己心愛的人，他不禁眼前發黑。
“我知道您，您在進鎮子時我見過你，你是塞爾威先生的好友吧？”卡迪亞微微一撫眼鏡框，把眼鏡推正，“我知道您是真的關心塞爾威先生，所以才會告訴您真相。”
卡迪亞示意讓羅斯靠近一點，接着湊在他耳邊聲音很小地說了好幾句。
“迦藍竟然是個吸血鬼呢......他今早在教堂前暴起咬了塞爾威先生，我跟你講那一幕可吓死我了，鮮血流了一地......全都是塞爾威先生的血......我檢查了那傷口，真的是差一點就咬斷氣管啊！”
可惜沒能真的咬斷，不然就省去了多少事情。卡迪亞暗自惋惜。
“他竟然幹出這種事？！”羅斯聽完勃然大怒，發生了這樣的事，塞爾薇竟然還要護着吸血鬼，勇者是覺得自己命很長嗎？！他們一起旅行時，勇者可從來沒有對任何怪物心軟過。
“啊，神父不讓我們傳播這件事，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塞爾威先生的老相識，我也不會和你說這個.......”卡迪亞故作擔憂狀，“神父先生雖然和藹，但是說教起來可是滔滔不絕呢。”
“塞爾威先生曾經在豪豬手下救過我的命，我一直想着要報恩，沒想到我終于派上用場了，這份藥能請您帶給塞爾威先生嗎？後續的藥我之後會送過去。”
“謝謝你，醫生。”羅斯接過卡迪亞給的藥，擡腳就開始向塞爾薇的家走，竟是毫無準備地就要去找迦藍的麻煩。
“相比較那吸血鬼，我倒是更喜歡你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呢，羅斯。”卡迪亞微微一笑，“因為這種人往往非常好掌控，只需要半真地把真相剪切後告訴這種人，他們就如同玩偶一樣，任人擺放。”
卡迪亞做了個拉開幕布的動作，擡手放置幾個人偶，接着又放置了幾個黑色的怪物。
“來人。”他話音剛落，身旁就落下幾個黑袍人，“勇者非常虛弱，而吸血鬼那個半吊子連最基礎的戰鬥都做不到，羅斯現在被憤怒裹挾，而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就是我們收割勝利的時候。”
“你怎麽又來了？”塞爾薇無奈地走出，剛出來就被羅斯的手裏的藥塞了滿懷。
伴随着藥的還有個小小的紙條，羅斯強硬地要求塞爾薇立刻把藥吃了，而且是在他眼前，塞爾薇只能進屋端杯水，然後在羅斯眼前把他給的藥一口咽下。
接着羅斯開始站在塞爾薇家門口開始罵迦藍，直到迦藍從房子裏走出。
“迦藍，滾出來......我要同你決鬥。”羅斯的重劍落地，“你敢接受嗎？”
迦藍：......
這又演的是哪一出？
“此戰決定塞爾威的歸屬權，你敢出來和我打一架嗎？”羅斯挑釁道。
迦藍聽到羅斯的話眉頭一皺，顯然很不悅：“塞爾威不是物品，你這樣有問過他的意見嗎？”
同時空間戒指裏的長劍已握在手中，擺個起手式：“而且我也不怕你，放馬過來。”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不要再為了我打架了！”塞爾薇做喇叭狀，故作勸架，實際上袖手旁觀，完全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見迦藍和羅斯一起盯轉頭着自己，塞爾薇尴尬讪笑，她只是玩了一個突然間想起的梗，幹嘛都這樣看着她。
“你們繼續，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