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腦殘粉兒

第78章 饕餮27

第078章 饕餮27

那是一雙狹長陰鸷的眼睛, 眼角上挑，眼簾低垂，不笑的時候略顯嚴厲。平心而論, 眼前這個男人長得其實不算太醜, 甚至還有幾分英俊可言，但他周身的氣質都給人一種不舒服，想要立刻拔腿就跑的感覺。

白瑜盯着宣傳冊上的照片兩秒鐘, 他覺得燕佑青此刻指的這個人有點眼熟，不過他一時間想不起那人是誰, 直到看到對方名字後, 白瑜才恍然大悟——這不是他們見過兩次, 曾經因為打燕佑青的主意而被特案組所有人都讨厭的著名畫家三島川政嗎？

陳越濤也湊過來，“這個人？咦，是不是那個什麽……島什麽的麽？？”他明顯也回憶起了一個月前他們的那次見面，當然那次見面絕對說不上愉快, “燕隊，你懷疑兇手是他？不會吧，第一次篩選名單中沒有他的名字啊。”

“因為他用的不一定是真名。”燕佑青說，然後把宣傳冊丢給其他人，“鄭威, 你現在叫幾個人趕去柳巷的酒吧, 把三島的照片也帶過去，問問那邊的熟客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他的華文很好，不注意可能發現不了。”

“好, 我馬上去。”半夜三點半，柳巷的很多酒吧仍然在營業, 有時候這些人甚至會玩通宵，因此不怕打聽不到情報。

“還有那個給徐凱做介紹人的家夥現在在哪兒？”燕佑青又問。

“上次問完話後，他一直待在這邊的看守所裏，這家夥組織賣/淫，這兩三個月別想出去了。”姜偉傑回答。“要把他弄出來問一下情況嗎？”

“嗯，把他帶來，問他見過三島沒有。”

白瑜說，“燕隊怎麽會懷疑他的？”

燕佑青說，“感覺信嗎？”

白瑜信以為真，感嘆的說，“這感覺神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辦案直覺嗎？”

然後感覺大家無語的看着他，小白在燕佑青面前真好騙，人家說什麽都信。

燕佑青輕笑了一聲，“開個玩笑，其實還是他發的那幾封信有問題，上面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所以我産生了懷疑。”

白瑜皺眉回憶，“有味道嗎？我沒有注意……”大家碰那幾封信的時候都很小心，要麽戴手套，要麽使用證物袋，從來不空手碰觸，所以也沒注意上面有沒有氣味。

燕佑青說，“它沾染了一點點松節油的味道，開始我還以為這可能是兇手使用香水的味道，但是這個味道太刺鼻，太不舒服，如果兇手真噴了這種香水，那肯定很難聞，後來我想，會不會是兇手打翻了香蕉水或者其他什麽東西，不小心帶到紙上，才讓紙染上這種氣味，畢竟這種情況更符合現實，但實驗室一直沒給我答複，我也不知道化驗後到底是什麽結果，直到去了學校之後，我才發現那種味道是來自松節油的氣味，用來給油畫打底的。”

白瑜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佩服，“原來那時候你問對方老師那個問題，是從那一刻起就懷疑兇手可能是來參展的評委嗎？”

燕佑青搖頭，“我哪有那麽神，只是按照經驗問問而已。”

但就是憑借這一點點經驗，燕佑青才能捕捉到別人發現不了一絲絲不尋常。

半小時後，鄭威那邊傳來消息。

“燕隊，酒吧的酒保對三島川政有印象，他化名叫桑正，平均一周會去那邊一次，偶爾帶個人回去，大部分時候都不太和人交際，就喝喝酒，點點歌，出手非常大方，小費給的很多。”

“去的那麽經常？那為什麽問的時候沒人提到他？”明明根據陳越濤篩選出的名單，這個桑正也是二百人中的一個，但是再進一步排查的時候，他卻沒引起辦案人員的注意。

“這位桑正看起來是個很正派又有錢的男人，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們拿照片去問，酒保估計想不起他的特別。”

與此同時，徐凱楊興他們的介紹人也被帶回了審訊室。

介紹人真名叫邵波，不過更多人是叫他外號阿水。他長得還算英俊，就是賊溜溜的眼睛破壞了他相貌的優勢。

“這個人認識嗎？”白瑜把照片放在他面前。

阿水笑呵呵搖頭，“不認識啊。”

進來的沒幾個是老實的，尤其是這種組織賣/淫的老鸨，平日經常進出警局，已經變成一種家常便飯的事，因此也養成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厚臉皮。

燕佑青說，“老實交代就讓你早點出去。”

阿水無辜的說，“我真的不知道。”

燕佑青說，“你給我們提供的名單，很多人都找不到，你一定有他們聯系方式，不要和我說你不知道。”

阿水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警/察同志，我已經很配合你們了，你們還要我怎樣呢？就算你們是警/察，也要講點道理吧，我都把名單給你們了，你們還找不到人，能怪我咯？只能說你們自己無能！”

“我們無能不無能和你沒關系，我只知道這裏面很多都是假名字，你提供僞證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後果？”

“我哪裏提供僞證了……”阿水狡辯。

燕佑青冷淡的道，“想清楚再說話。”

阿水不說話了。

“把聯系方式給我，我們可以給你争取減刑的機會，否則我們通過運營商一樣能查到，只是費點時間而已。”

阿水皺眉，“我……”

“給你十秒考慮，不說就永遠不要你說了，十，九，八……”

“行行行！我說就是啦！”阿水郁悶的道，“你情我願，我又沒剝削那些人錢，他們拿大頭，我拿個百來塊而已，這也算我犯罪，真是服了你們。”

燕佑青語氣涼涼的，“我不要聽廢話。”

“我專門用來聯絡客人的電話卡在家裏，右邊床頭櫃裏面有個夾層，可以找到電話卡，裏面都是聯絡的號碼。”

“所以你認識他？”白瑜又把照片放在他面前。

阿水顧左右而言他，“警/察同志我想抽根煙。”

白瑜看了眼燕佑青，燕佑青摁了下耳麥，“給他拿個煙和打火機。”

“要黃鶴樓的啊。”阿水連忙說。

燕佑青說，“去買個最便宜的，兩塊錢那種。”

阿水翻個白眼，“現在還有兩塊錢的煙？”兩塊錢都是幾十年前的物價了。

燕佑青看了他一眼，“讓你開口的方法很多，我選擇讓你滿意的那一種，你呢？是不是想選擇痛的那種？”

阿水：“……”這警/察比我還社會。

好在前臺民警有煙——特案組在燕佑青的帶領下沒人敢抽，很快，煙和打火機就被送來了，阿水抽着煙，感覺好多了。

他指着照片說，“這個人叫桑正，哦，名字是他自己和我說的，玩的花樣總是很特別，所以我還挺有印象。”

“特別是什麽意思？”白瑜問。

阿水看着白瑜幹淨的模樣笑道，“這小哥如果做我們那行，肯定比徐凱還出名。”

白瑜愣了愣，眼前這個阿水到這個地步還死性不改，油嘴滑舌，其實要輪相貌，燕佑青長的比他好看多了，但這個阿水只敢調侃他不敢調侃燕佑青，還不是因為白瑜看起來沒什麽攻擊了，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

燕佑青冷冰冰道，“你煙還想不想抽？”

阿水說，“活躍下氣氛嘛。”

燕佑青說，“等會兒我會讓你很活躍。”

阿水立刻老實了，“對不住啊小哥，我說他玩的特別，是因為每次他都喜歡點那些願意接受捆/綁的少爺，越開放越好，據說他玩的尺度很大，還特別喜歡抽人，我認識的好幾個少爺接完他的單都要休息好十天半個月，當然，他們之間具體怎樣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給的錢是挺多的，為此休息幾天也算值了。”

白瑜冷汗，捆綁，打人……這算虐待嗎？這個三島川政看起來人模人樣，實際上脫掉衣服和個畜生也差不多了。

燕佑青問，“他認識徐凱嗎？”

阿水說，“認識，我給他介紹過。”

“你知道徐凱有個秘密情人嗎？。”

阿水吐了口煙霧，“知道是知道，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徐凱這個人愛炫耀，要真有這麽個人早就帶來給我們瞧了，還哪裏會藏着掖着，不過在他走之前那段時間的确沒有再找我要客人，等一下，你不會以為桑正是徐凱的秘密男友吧？不可能的。”

白瑜這時候插了一句，“為什麽不可能？”

“對方是什麽身份，徐凱又是什麽身份啊？”阿水反問，“像那種客人，和少爺們玩玩就算了，談感情是不是傻？而且他們約得又不多，一兩次而已。”

白瑜皺眉，“你怎麽知道他們約不多，他們說不定背着你們聯系呢？”

阿水愣了愣，随後随口胡說了一句，“我猜的。”

燕佑青啪的一下合上卷宗，“柳巷附近大大小小的酒店我們都查了，沒有徐凱的身份記錄，倒是蠻多是以你身份登記的開房記錄，你這個老鸨做的挺稱職啊，還給客人們開房間呢？”

阿水不吭聲了。

白瑜又問，“那這個桑正認識楊興嗎？”

阿水這下老實了許多，他回答，“也認識的，其實整個圈子的少爺基本上他都認識了大半，除去一些不願意陪客人玩太激烈的。不過你也知道，進了我們圈子，還有什麽底線可言？總歸是越來越堕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