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第一腦殘粉兒

第68章 饕餮17

第068章 饕餮17

白瑜思考了片刻, 覺得燕佑青說的很有道理，“的确，兇手不應該是外地人, 他肯定居住在順平本地。”

燕佑青又問陳越濤, “除了這個水牛比爾，徐凱就沒有和其他人聯系過了嗎？”

陳越濤回答，“他沒有什麽朋友, 在網上也很少人理會他，只有水牛比爾和他親密一些。”

燕佑青說, “再深入查一下論壇的可疑人士, 雖然我不覺得是水牛比爾對他動的手, 但是徐凱的死八層和這個論壇脫不了關系，也許是他就是因為和水牛比爾交往過密才會被人盯上的。”

這一邊，順平警方的調查也繼續進行着，主動和水牛比爾接觸的辦案人員進展得很順利, 不到一周時間，就配合蘇省的警/察抓住了這個男人，然後把他作為本案的重大嫌疑犯給逮了回來。

水牛比爾的真名叫做葉正平，34歲，家境良好, 無不良嗜好, 已婚，還有一個女兒。他被抓之後開始有些慌張，随後反應過來，語氣平靜的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連學義對他使勁拍桌子,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就知道我要問什麽了？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葉正平臉色很難看, “……我就是在網上和人談個戀愛，都是你情我願的，不至于為這點小事抓我吧？”

連學義惡狠狠吓唬他，“還這點小事，你私底下做了什麽勾當，當我們做警/察的沒有調查嗎？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隐瞞的那些事情，馬上給我都交代清楚！”

連學義給葉正平做筆錄的時候，燕佑青也帶着特案組的人趕了過來，然後就看見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幾乎沒什麽反抗的嫌疑犯本人。對方的樣貌和白瑜想象的不一樣，在白瑜腦海中，這個水牛比爾應該是個相貌陰鸷，偏激易怒的年輕男人，沒想到他這麽正常，看起來和普通的中年人沒有什麽兩樣。

過了一會兒，連學義走出審訊室，很熱情的握着燕佑青的手，“多虧了燕隊長的幫忙，這案子才有這麽大的進展，我認為這個葉正平很有嫌疑，有可能就是這起案子的兇手，等他交代完所有犯罪事實，我會向領導請示，給你們記上一功，多謝你們這次的幫助。”

燕佑青客氣的道，“連隊太擡舉我們了，特案組也就幫忙分析了下情況，大部分偵破工作還是你們自己完成的。”

連學義拍拍他肩膀，“別這樣說，能抓住這個嫌疑犯還是多虧了你們啊。”

他是真心實意向特案組道謝的，雖然說這個道謝沒什麽分量，但至少态度上很說的過去，比較誠懇。

燕佑青禮貌的對他笑笑。

等他走後，白瑜小聲對燕佑青說，“這個葉正平真的是兇手嗎？”明明前幾天他們才分析出兇手絕對不會是徐凱的網上情人，怎麽在順平警方這裏情況又變成這樣了？

燕佑青問他，“你相信我的判斷嗎？”

白瑜點頭。

燕佑青聲音很輕，低頭靠近白瑜耳邊，“他們抓錯人了。”

白瑜看向問詢室，“哦，那連隊豈不是白高興一場了。”

燕佑青說，“是啊，所以先不要告訴他，我們當做不知道。”

白瑜聞言不吭聲了，過了會兒，他忽然說，“燕隊，我發現你有時候還蠻狡猾的。”

燕佑青微微轉頭，“嗯？”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告訴連隊這個人不是兇手，如果他不信，你就會把人弄到手裏自己問。”他一直覺得燕佑青是不懂得迂回謙讓的性格，現在看來，對方的內心其實也不是那麽不食人間煙火，也有圓滑妥協的一面，只是一直沒有被他發現而已。

燕佑青笑了下，“然後和連學義吵一架嗎？沒必要的事，我們在這裏的處境本來就很被動，不需要樹敵太多。”

白瑜想起連學義其實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個性和燕佑青有些類似，當兩個性格強勢的人持有兩種相反的觀點的時候，勢必會産生沖突和矛盾，這樣看來，燕佑青的退避也算是情理之中，是很聰明的做法。

“也是。”白瑜應了一句，感覺自己更了解了燕佑青一點了。

兩人把目光重新投向審訊室，連學義并沒有直接詢問葉正平有關徐凱的事，反而一直追問他去年八月份的行蹤，有沒有離開過蘇省，離開去做了什麽，葉正平在那段時間的确有在外地出過差，也老老實實将自己的行程告訴給警方，不過他的回答并不能讓連學義滿意，相反，連學義覺得葉正平有所隐瞞，只是抱着僥幸心理不肯告訴他們實情。

白瑜見狀便說，“疲勞審訊對審問犯人的确有效果，但是如果對方不是犯人呢？”

“不是犯人的話，那就是浪費時間。”燕佑青回答，他又看了一眼低垂着頭的男人，一錘定音。“我覺得這個葉正平根本沒見過徐凱。”

葉正平已經一天沒有睡覺，他是在自己的家中被警方帶走的，走的時候，他被手铐帶上的模樣還被他年僅八歲的女兒親眼看見了，面對妻子女兒不可置信的神情，葉正平愧疚的不能自己，同時也有一種微妙的解脫感，自己隐藏了許久的秘密，這下終于被曝光了，他再也沒有什麽可擔憂的了。

他對警方的态度實際上非常配合，積極回答了每一個他們提出的問題，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他不懂為什麽這些人這麽關心他去年某個月做了什麽，他以為對方是來追究他這些年做下的錯事的。

連學義失望的從審訊室裏走出來，“他不肯說實話，他一定是認為我們找不到證據，一直跟我們玩文字游戲。”

燕佑青這時候說，“連隊，要不讓我進去問問他情況？”

連學義看了他一眼，“你打算怎麽問？”

燕佑青說，“實話實說的問。”

連學義皺了下眉。“他這個人很狡猾，實話實話我們就落入了下風。”

燕佑青說，“也可能是因為他确實沒有做。”

燕佑青帶着白瑜走進了審訊室。

葉正平死氣沉沉的說，“我沒什麽可說的，該交代都交代了，我不敢騙你們。”

燕佑青說，“你的确沒騙人，只是沒有把話說全，你還在想，我們到底都知道了什麽，掌握了多少證據，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脫罪……”

葉正平低頭沒看他。

燕佑青問他，“你騙了多少人？”

葉正平嘴唇抽搐了一下，“剛剛我和那個警/察說了，我是有婚外情的行為，但也不能算是騙吧，我和那些女孩子有感情基礎的，就是我這個人比較花心，交往的人多了一點，在道德方面可能有點瑕疵……不過，我已經認識到錯誤了，以後一定收心過日子，絕不再犯。”

白瑜皺起眉，“你不是有妻子了嗎？你不愛你的妻子？”

葉正平閉了下眼睛，此刻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的表情，但只出現了短短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他反問，“你們也是男人，難道不知道有時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道理嗎？我的确愛我老婆，但有時候你就會不自覺的想要嘗下鮮，想要點刺激，生活已經夠無趣了，還不容許我們自己找點樂子？”

燕佑青說，“你應該知道，如果只是婚外情，你不會被我們帶到這裏。”

葉正平臉色一下子衰敗下來，“我知道。”

燕佑青看了他一眼，一針見血的說，“所以你對那些女孩子做了什麽？你敲詐她們，想要財色兩得？我猜一下，她們中有些人終于意識到你只是一個有妻有子的中年男人，根本沒有網上表現的那麽好，她們想要擺脫你，你不願意，于是用了一些手段強迫她們就範的，對不對？我問你，你用了什麽讓她們妥協？是用她們曾經發給你私密的照片，還是開房記錄？”

葉正平半天沒吭聲，低頭沉默着。

燕佑青也不催他，過了好久，葉正平終于回答，“我只是不想讓她們離開我。”

這是承認自己有敲詐的行為了。

燕佑青嗤笑了一聲。

葉正平用很仇視的眼神盯着他看，“像你這種人，不會明白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燕佑青說，“嗯，對的，你醜你有理。”這句話說的葉正平那一刻面目扭曲。

白瑜這時候開口了，“認識會做夢的貓嗎？”

葉正平把注意力轉向他，“網上認識，怎麽了？”

白瑜又問，“知道我們為什麽把你叫來嗎？”

葉正平說，“敲詐？勒索？反正無外乎這些罪名，誰舉報的我？”他騙過的女孩子太多，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個會報警，其實大多數他交往的女生都涉世未深，他拿同一套說辭哄騙她們，讓她們相信自己愛她們愛入骨髓，在那個論壇活動的年輕女孩都很吃這套，她們什麽都不懂，只是覺得幻想中的秀色很酷，就積極的願意奉獻出一切，不少人甚至未滿18歲。

白瑜說，“會做夢的貓是個男人。”

葉正平臉上瞬間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麽？”

白瑜問他，“你沒想到吧？”

葉正平有點茫然，“原來如此，難怪他不願意和我見面……”

白瑜說，“他死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