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饕餮08
第060章 饕餮08
“那我這票就還給人家了啊。”白瑜說。
“別別別!你可以替我去嘛, 順便幫我拍下照,買個紀念畫冊什麽的。”
白瑜扶額,“姐, 我去順平是去工作的, 沒空替你去看畫展。”
白佳頓時有點不高興了,“你工作總不可能24小時連軸轉吧,抽出一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有嗎?”
“……”還真沒有。
白佳見他不說話, 怕他不肯去,連忙說, “反正展出日期是在月底, 一連展出14天, 你先把票收好,說不定哪天就有空了呗。”
“我真的是去工作的……”
“我不管!”白佳大喊,“不然我就把你們隊長的微信給我!要麽給我帥哥,要麽給我畫冊, 二選一!”
“你小聲點啊!”白瑜腦門冒出一滴冷汗。
他瞥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燕佑青,生怕姐姐的嚷嚷傳到他耳朵裏面。
還好還好,燕佑青累了,閉着眼睛在座位上小憩着,沒注意他的舉動。
“好好好, 我知道啦, 你別再吼了,嚷得我耳朵痛。”白瑜捂着手機說,看在姐姐給了那麽多紅包的分子上,他會想辦法抽出一天時間去看畫展, 只求她現在快點閉嘴。
三島川政直到快下車時候才回來,看見他們一行人站起來收拾行李, 眼睛一亮,“這麽巧,都是順平下?”
陳越濤打哈哈,“是啊……”
“原來是同路的,各位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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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濤看了眼他們家隊長,燕佑青主動回答,“我們一行人來這裏出差。”
“哦,是這樣啊。”三島川政沒再說什麽,不過等他們下車後,他特意再次走到燕佑青身邊,對他伸出手,“燕先生,再會。”
燕佑青平靜的和他握握手。
盡管他什麽話都沒說,不過白瑜還是察覺到他沉默表情下隐約的不耐煩,想必燕佑青挺反感陌生人搭讪這種事,只是礙于禮貌沒有明說而已。
一行人走出火車站,聯系到當地警局的聯絡人,來接人的同志是一個年輕機靈的小夥子,一見面就熱情的和衆人招呼,“您幾位就是陽嘉派來調查的特案組吧?我是順平的辦案民/警饒新培,叫我小饒就可以了。”
燕佑青這時候才露出一點笑容,“我是燕佑青,麻煩你專程過來一趟。”
“原來您就是燕隊,把我驚訝到了,您可真年輕。”小饒笑着說,“我還以為來的會是一群資格老的前輩,沒想到大家都是年輕人,那就好說話多了,諸位,我看現在看時間也不早了,如果你們之後沒什麽安排的話,那咱們就先回警局吧?我們局長還在招待所等着給大家接風洗塵呢。”
特案組的衆人紛紛表示自己接下來并無其他行程,于是小饒打電話叫來司機,把他們送到順平警局名下的招待所裏,警局給他們的配車是一輛多人座的越野車,車廂有經過改造,寬敞無比,可以坐9個人,對于這個待遇讓大家都很滿意。
招待所就在警局內部,不提供對外營業,只供內部人員使用,外表看起來年代比較久遠,但走進去還是可以看得出是近幾年的設計。房間是标準雙人間,面積很大,有獨立的衛浴,并且所有人都安排在同一層裏。
因為特案組是七個人,勢必有個人要單獨住一間,本來燕佑青作為隊長可以享受這個待遇,不過這時候明旭達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燕隊,我睡覺會打呼嚕,可能會影響其他人休息,能不能我單獨住一間?”
燕佑青沒猶豫的說,“行,那就旭達單獨住一間,我和其他人一起住。”
白瑜正想着最好住的離燕佑青近點,方便到他那邊讨論案情,一聽燕佑青不單獨住,立刻開口,“燕隊和我住吧?”
燕佑青轉頭看了他一眼,正巧注意到對方期待的望過來的目光,那雙漂亮精致的瞳孔閃閃發光,就像一只搖着尾巴的小狗,就等着主人摸摸他的頭。
居然有點可愛。
他語氣帶着點笑意,“好吧。”
施亦年故意說,“佑青你不和我住嗎?”
燕佑青道,“幹嘛和你住。”
“咱倆多鐵的交情啊,而且還是正副隊長,就應該住在一起。”
燕佑青淡定的說,“可你話多啊。”
施亦年宛如胸口中了一槍,他雖然有個外號叫做年媽,有點愛管閑事,但是怎麽說也到不了話多的地步吧,燕佑青這嘴巴也夠毒的,“算你……狠。”
登記住宿完畢,警局的幾個領導也趕過來,和燕佑青寒暄了幾句,他們先在招待所的包間裏吃了一頓飯,随後被帶着參觀了一下市局,燕佑青對這種客套不感興趣,直接單刀直入,“淩局,不知道我們接下來幾天在哪兒辦公,案子的接口人又是誰?我們方便和他談一下嗎?”
淩德潤笑道,“燕隊長真是勞模啊,才剛到沒多久就想着工作,行,那我就去把我們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連學義給叫來,小饒啊,你先把特案組的人帶去辦公室,我們一會兒就到。”
饒新培幹脆的應道,“好,大家請跟我來。”
一行人被帶着去了自己的新辦公地點,饒新培完成任務先行告辭,等他一走,衆人繞着整個房間啧啧稱奇,“比我們自己的辦公室都好!”
“順平有錢啊!”
“當初蔡局說好的過年搬辦公室,結果到現在都沒搬,也不知道我們的新辦公室到底在哪兒……”
白瑜也羨慕的不得了,“這環境挺不錯的,旁邊就是會議室和休息室,我剛剛看了,休息室裏面有冰箱也有微波爐,還有個可以躺着睡覺的沙發。”比起他們那個連漆都快掉的休息室,這個地方簡直就像天堂一樣。
施亦年也說,“順平局這個條件确實是好,難怪那些人都說順平有錢,不過好歹我們也是省會城市來的精英,代表着整個陽嘉局的人,這個面子工程還是要做好的,大家都平常心一點,相信蔡局,以後條件總會好的。”
大家覺得有道理,于是等淩德潤帶着連學義幾個人來時候,他們都坐在桌前淡定的玩手機。
連學義今年四十歲出頭,是名老資歷又能力強的刑警,辦案經驗相當豐富,實際上,他對特案組的到來并不歡迎,這起無頭案他們花費了數個月的時間都沒找到一絲線索,他不認為對方一來就能輕易查清真相。
不過既然上頭點名要燕佑青來查案,連學義也不會暗中使絆子,非常配合的把案卷交了出去,同時也調撥了幾個人來協同燕佑青查案。
十一月份的一個清晨,一位工作中的清潔工在街角的垃圾箱裏面發現了一個塑料袋,裏面是一只斷了的人手。
這只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它被刀切斷,橫截面的血液呈現凝固狀,已結成黑色的血塊,手的主人大概在被肢解前已經死了,指甲很幹淨,沒有掙紮過的痕跡,同時也沒有紋身,沒有胎記,甚至傷疤也沒有,就是一只平平無奇,找不到主人的手。
“唯一可以判斷的,受害人是一名男性,比對DNA和指紋都沒有結果,沒有犯罪記錄。”
發現斷手之後,連學義判斷這可能是一起殺人抛屍案,随後在整個順平市沿着發現手的街道展開地毯式的搜索,大概經過一天的時間,警方又在一處建築工地和公園裏發現了其餘黑色塑料袋,拼湊之後果然是一名成年男性,但還缺少大部分身體。
缺少的部分分別是頭顱,右手,大腿,臀部,腹腔,乳/房以及部分髒器。發現的胸部被整個剖開,□□被割掉,肋骨完□□/露在外。這些屍塊都有冰凍過的痕跡,而且冰凍了至少幾個月之久,也就是說,死者的死亡時間至少是在去年的7、8月份。
連學義說,“死者頸部有淤青,死因應該是窒息死亡,但奇怪的是受害人沒有掙紮的痕跡,由此判斷很可能是麻醉後殺死。死者身上也沒有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經法醫骨齡測試,他年齡應在18~22歲之間,還是個年輕人,非常可能在上學,我們去了幾個學校請校方排查,可惜回應說都說沒有學生失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找到死者的真實身份。”
燕佑青問,“那麽他死亡那段時間有沒有什麽類似的失蹤人口?”
連學義說,“半年前接到失蹤人口報案總數為187起,其中符合受害者年齡的共計32起,經過排查,确認這32起案子的失蹤者都不是本案的受害人。”
其實有一位失蹤人口的家屬曾經堅定認為死者就是自己的兒子,在進行屍/體辨認的時候,家屬中的母親和奶奶還在警局哭暈了過去,為此連學義和他的幾個手下特意按照這個線索進行進一步排查,但不到十天的時間,那個被證實‘死亡’的男孩又突然死而複生出現在他家附近,被找回來後說自己只是離家出走,給專案組造成不小的麻煩。
連學義交代完案情始末之後就離開辦公室,給特案組足夠的思考空間,這時候白瑜一邊翻案卷一邊問,“這就一具屍/體啊,為什麽順平局的人說可能是連環作案?燕隊,你又怎麽知道受害人被兇手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