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寡夫郎

第52章

第52章

“什麽！五十兩銀子！”

全家人都驚掉了下巴, 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啊，他家地少一年能攢上個二三兩銀子就不錯了！

他家哥兒竟然一口氣花掉了這麽多的銀子，氣得林大娘舉着巴掌就要糊林清，“你個敗家玩意, 你個敗家玩意, 你怎麽糟蹋了這麽多銀子啊！”

現在好了, 林大娘也不好在擺臉色了, 她家哥兒糟蹋了人家五十兩銀子, 剛她還能硬下來心不讓林清管這兩小的, 現在都是她家哥兒的事, 這不回去都不行了。

秦小花抱住了林清的腰, “不，不許打我小爹。”

林大娘這才收了手，被林清氣得直喘粗氣，敗家玩意，要是欠得少了的話她還能幫忙還一還，以後各不相欠就是了，現在, 好家夥, 一下子欠了五十兩！

把他們全家的東西給賣了都還不上了。

林清給他娘順了順背, “娘, 別生氣了，我在秦家挺好的，我還做了小生意呢，家裏現在也有個十幾兩銀子了。”

林大娘氣得一把打開了林清的爪子, 人家小孩子這麽可憐，要是有五十兩銀子傍身也能日子好過些, 現在銀子沒了，她家哥兒要是在跑回來，那怎麽對得起人家呀。

“行，都是你這個敗家玩意欠的債！”

林大娘不輕不重地戳了下林清的腦門，簡直是氣死她了，一點都不聽話的。

“回去吧，回去吧，看見你眼疼。”

林清立馬樂得呲出了大牙，嘻嘻。

“不過，我有個條件。”

林清立馬收回了大牙，不嘻嘻。

“回去可以，既然已經斷了關系了，那這次就徹底給斷了，你就當是親戚住他們秦家，不許在喊你小爹，就這樣，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不回去了。”

秦小花有些不樂意，委屈巴巴地抱着林清的腰，“小爹。”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你家小爹，以後改個稱呼就是了，你就跟着竹哥兒叫好了。”

秦小花不樂意改口，看了眼她哥，秦钊輕點了下頭，秦小花這才嗯了一聲。

林大娘看着她家哥兒這一攤子就眼煩，“行了，行了，做飯去吧，都這個點了。”

“哎，娘，我去做飯去了！”

林清帶着秦小花樂颠颠地出去做飯去了，秦钊也跟着出去了，還好林家松口讓回去了，日後秦钊無比慶幸，幸虧當初斷了關系了，要不然他就得孤寡終身了。

丁小貓也趕緊出去幫忙做飯去了，這人家來了就是客人，秦钊又是新考中的童生，說不定以後就是個秀才了，這鄉下人對讀書人格外的尊重，他哪能讓秦钊去燒火呀。

林清帶了秦小花出來也不讓她幫忙，他就是怕他去做飯了，堂屋剩秦小花一人她不自在，這才給帶了出來，秦小花還受着傷呢，哪能讓她幹活呀。

屋子裏就剩了林大哥三人，林大哥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娘，真讓三兒跟着回去呀，雖然是考中了童生，但咱家也不能貪圖他日後的功名呀，那欠的銀子，我……”

林大娘打斷了他家老大的話，“那銀子不是筆小數目，清哥兒也不小了，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為啥讓三兒和他們斷了關系呀，等過個幾年三兒照顧兩個小的大了，不照樣能嫁人。”

林大哥這才明白為啥他娘願意讓他弟弟回去了，但又要斷了這關系，原來是這樣啊，還是她娘想得周到，林大哥也就沒有在說什麽了。

“娘，要不我跟着三兒去他家住一段時間，我看看啥樣子，聽說那邊還有兩兄弟呢，那小丫頭不就是被欺負了，我過去住幾日，替三兒出頭去！”

林二姐兒一臉的生氣，她弟弟一個寡夫郎肯定沒少受委屈。

“行，一會兒你三兒說說，你跟着去住幾日也好。”

林清在廚屋忙活着呢，林大娘也拿了些銅板讓老大去外面買條魚回來，這兩小的也是有心了，帶了這麽厚的禮，又是個新考中的童生，總該慶賀慶賀。

秦钊也在廚屋幫忙，他在幫林清剁着肉餡，秦小花也乖乖擇着菜。

丁小貓也在燒着鍋，今天鍋裏蒸的是白米飯，還是秦钊從衙門那背回來的，倒不是林家舍不得用自己的米，剛他娘特意說了讓用這些米，說沾沾喜氣。

今天的廚屋格外的熱鬧，幾個人各幹各的。

林大哥拿了銅板了去村子裏養魚的人家讓給撈了一條魚，人家看他挺高興的問了一句，“家裏有啥好事呀，咋想起來買魚了，是來客兒了。”

林大哥怕村子裏看輕了他家哥兒，這他家哥兒一回去了，村子裏的人肯定都知道，不管他是真高興還是假高興，臉上的笑容今天格外的大。

“嗐，是清哥兒的繼子來了，啊，不對，不能說繼子了，現在斷了關系了，要叫他小嬷了，那孩子今天過來報喜的，說考中了咱縣上的頭名的童生呢，今天過來報了喜，然後接清哥兒一塊回家去呢。”

“呦，這可是大喜事一件啊，恭喜恭喜了。”

這童生他們村裏可都沒出一個呢，只有離得遠的一個村子出了個秀才，這可是個頭等的童生啊，那八成以後就是個秀才老爺呀，前途不可限量啊。

賣魚這家人有心讨好林家，還送了一些河蝦給林大哥，林大哥笑着收下了，也給付了銅板，這人情難還，他才不要呢，就是賣魚這家收銅板的時候少收了一些。

林大哥又臉上擺着大大的笑容回去了，他可不能不高興了，要不然人家背後又編排他家三兒。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他就告訴了一家人，明天全村子人都會知道了，他家哥兒才不是被趕回來的呢，秦家的人可是親自帶了厚禮過來接的。

林清見他大哥不僅買了魚還帶了蝦，他很是驚喜，“還有蝦呢。”

林清晌午做了紅燒魚，紅油紅薯條炒蝦，筍子炒肉，肉丸子枸杞芽湯，又弄了個涼拌馬齒苋，一桌子的肉菜，香味飄得老遠。

這林家前後幾家都聞着香味咽口水，這林家有啥好事了，做的飯這麽香。

這一桌子四個葷菜呢，林家過年都沒這吃得好呢。

林大娘既然答應了讓林清回去，臉上也帶了笑，反正都這樣了，在冷着個臉不就得罪了秦钊了，還不如高興呢，日後說不定秦钊也能善待她家哥兒。

林清給秦小花挑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肉，“今天少吃些魚蝦，都是發物，對傷口不好，多吃些肉。”

秦小花乖乖點了頭。

林大娘輕咳了一聲，“小钊考中了頭名的童生，這是大喜事一件，日後好好攻讀了，這秀才也是能考中的，三兒，這次回去了好好照顧兩個小的。”

林清正用嘴剝着蝦呢，聽他娘點他名了嗯嗯了兩聲。

林大娘有些想翻白眼，看她家哥兒這沒出息的樣子！就知道吃！

林二姐兒也不遑多讓，筷子一會兒夾魚，一會兒夾肉，吃得停不下來，她家三兒做飯真的是太好吃了。

林清怕秦小花不好意思動筷子，自己吃的時候還不忘顧着秦小花，他的筷子也沒閑着，給自己夾菜，給秦小花夾菜。

林大娘盛了一碗肉丸子給秦钊，“小钊多吃點，這讀書辛苦。”

“謝謝外祖母。”

這一句外祖母叫的林大娘心裏舒坦了不少，說明這孩子還是認親的，雖然斷了關系了，但依舊尊敬他們。

一頓飯吃得很是和諧，林清在這歇了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林大娘開口道：“讓你二姐跟你住幾天在回來，幫你幹幹活啥的。”

林二姐兒也點頭，“我去幫你出頭去，那個誰打了小花了，我去教訓他去！”

她挺樂意跟着他家三兒回去的，一是幫林清出頭，而是她家三兒做飯好吃，她去跟着吃飯去，也不說吃肉啥的，就是吃個雜糧窩頭，她家三兒弄出來都是香的。

林清覺得挺好的，剛好他準備弄螺蛳粉了，缺個人手幫他幹活，但畢竟是秦家，他看向秦钊，“可以嗎？”

秦钊點了點頭，“行，讓小姑姑和小花住一個屋。”

林清心中啧了一聲，這小崽子今天嘴這麽甜的，以前小爹都不樂意叫的，這次來了他娘家了一口一個外祖母小姑姑的，看，就這一頓飯的功夫，他娘臉上的笑都真心實意了幾分。

林大娘堅持只留了一半的白米，肉也切開了讓林清給帶走。

“這米是衙門帶過來的，我們沾了光了，留一半就行了，剩下你們帶走。”

林大娘又給背簍裏裝了家裏的半袋子花生，“走吧，讓你大哥送你們走。”

林大哥背起了背簍，丁小貓也跟着去送送，這次回去林二姐兒過去要住幾日，她也背了個小包裹。

林家的隊伍不小呢，這一幫子的人，人家想不注意都難。

“大牛，去哪呢這是？”

林大哥笑了笑，“送我家哥兒回去了，也在這住了幾日了，也不是個事，小钊兩孩子還特意過來接，你說這，都這麽大的哥兒了，還舍不得娘家呢。”

林大哥和丁小貓送了幾人到村口，“行了，走吧，過去了照顧好兩個小的，好好過日子。”

林清擺了擺手，“知道的大哥，你和小嫂子啥時候空了過來找我。”

“嗯。”

秦钊想接過背簍背起來，被林二姐兒給搶了過來，“行了，我來吧。”

林二姐兒把自己的包裹扔給了林清抱着，她來背着背簍。

林大哥送走了林清一行人就回去了，路上碰見了村裏人就客氣地主動打個招呼，夫夫兩人一起回了家。

等到林大哥走遠了，剛聚在一起說話的人小聲嘀咕了起來，“林清那繼子真考中童生了？還是頭名，真的假的呀？”

“真的，賣魚的王叔可是親耳聽見的，今天上午林家還去他那買了條魚呢。”

“嘶，那可真是了不得了，竟然是個頭名的童生啊！”

“看那邊兩個小的今天過來接林清了，不是說被秦家趕出來的嗎？”

“誰知道呢，那小丫頭剛還牽着林清的手走呢。”

愛說閑話的人擠在一起議論紛紛，只要不說林清壞話就行，而且林二妞也跟着走了，也不會過來鬧了，那些愛說閑話的人松了一口氣。

林大哥和丁小貓回來的時候，林大娘已經搬了家裏的桌子出來，桌子上面還鋪着一張粗布床單子，上面放着的是今天秦钊送的那匹緞子料。

“送走了？”

林大哥點了點頭，“送到了村口呢。”

林大娘招呼了丁小貓過來，“貓兒，你來幫娘一起裁一身對襟。”

“哎。”丁小貓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娘，這料子真好，摸起來滑滑的，涼涼的，我還沒摸過這麽好的料子呢。”

“娘也是，這秦家的孩子有心了。”

林大哥也伸手想摸一下，被林大娘一巴掌給呼開了，“你手糙，在給摸勾絲了。”

林大哥嘿嘿笑了一聲，“娘，這不年不節的，你現在做新衣裳幹嘛，等過年的時候穿上，這一出去多有面子，一村子的老太太婆子都比不上你。”

“你懂什麽呀，秦家那邊送了好料子，你藏着不穿誰知道呀，三兒這些年沒少被人家嚼舌根，我就是讓他們知道，咱家三兒現在的日子過得好着呢。”

丁小貓也點了點頭，“娘說的對，娘咱兩現在就做衣裳，明天就能做好了。”

“行。”

林大娘和丁小貓忙活了起來，這家裏老二和老三都走了，家裏就剩下三個人了，突然就冷清了不少。

三兒回來這幾天，和二姐兒天天拌嘴互撓的，家裏可熱鬧了，這人剛走就開始想了。

大柳子村有些偏遠，去青牛村也沒有順路的牛車，四個人就只能步行回去，一個小時的路程等林清走到家了，累得腿都軟了。

林二姐兒放下了肩上的背簍，“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這才走多遠呀，就累成這個熊樣。”

“二姐，嘴下留情，我是熊，你就是二熊，咱大哥就是大熊。”

林二姐兒呼了林清一巴掌，“少胡說八道。”

林清正坐在凳子上歇腳呢，被林二姐兒一巴掌給呼在了地上，林清都懵了，“二姐！我要告訴娘你打我！”

林二姐兒跟拎小雞崽似的把他給拎了起來，“少裝了，我都沒有使勁。”

林清誇張地呲牙咧嘴，“你要是使勁了不得把我給呼死。”

秦小花已經噠噠端過來了兩碗水，“小爹喝水，小姑姑喝水。”

林二姐兒端着碗咕咚咕咚兩口喝沒了，對着這個可憐兮兮的小丫頭，她态度比對林清好多了，第一次被人家喊小姑姑心裏挺美的。

她笑得嘴角咧着，小丫頭挺會叫，還小姑姑，聽起來多美呀，比姑姑，二姑姑好聽多了。

林二姐兒咳了一聲掩飾下臉上的笑意，“那啥，以後不能喊我弟弟小爹，知道了嗎？不是說好了都斷了關系了，要喊小嬷，知道了嗎？”

秦小花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她不想喊林清小嬷，想喊他小爹。

林清揉了下她的腦袋，“都一樣，反正以後還是住一起的，就換個稱呼而已。”

秦小花點了點頭，“知道了，小嬷。”

這聲小嬷喊得不情不願的，林清都被這小丫頭給逗笑了。

秦钊一回來就從缸子裏舀了水燒熱水，燒熱了就出來瞅了眼秦小花，秦小花立馬說道：“小嬷，你洗澡不，水燒好了。”

林清這會兒在院子裏歇了一會兒也差不多了，身上的汗也都下去了，就是黏糊糊的有些難受，“洗的，洗的，二姐，你洗澡不，還有個浴桶是小花的，你兩用一個。”

“晚上在洗，等一會兒我罵完架了在洗。”

“好吧那。”

林清讓秦钊幫他給擡了浴桶，然後提了水洗澡去了，他舒舒服服地泡在裏面眯着眼，好舒服呀。

今天就連大崽子都格外的省心，他現在也算是有房有崽的，還沒了人叨叨他再嫁，這小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

林清洗澡這會兒，林二姐兒已經屋前屋後給轉了遍，這秦家的條件确實是不錯，兩家瓦房，院子是黃泥壘的，小菜園長得格外的好，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的，是比她家矮趴的茅草屋強多了。

林清已經洗了澡換了衣裳出來了，他連頭發都洗了。

林清拿了帕子在院子裏絞頭發，林二姐兒呸得吐掉了嘴邊的瓜子殼，“三兒，我住哪呀？”

“你和小花睡一個屋，剛好那屋還有張空床呢。”

林清突然想起來家裏好像沒有多餘的鋪蓋了，他走之前把家裏的破襖子送了他二嫂李桂枝，讓幫忙給拆了弄床鋪蓋的，也不知道好了沒有。

“秦钊，你二伯娘給咱家送被子了嗎？”

秦钊嗯了一聲，“做好了，沒人蓋過，給小姑用吧。”

秦钊扭頭就進屋抱鋪蓋去了，之前林清讓他二伯娘給弄了一床鋪蓋，原本是說給他住東間用的，現在只好先拿給林二姐兒用了。

林二姐兒接了過來進屋鋪床去了，這瓦房就是敞亮，她住那茅草屋大白天的裏面還昏黃黃的呢。

林二姐兒麻利地給鋪好了床，拍了拍手進入戰鬥狀态。

她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來，“三兒，走，那誰家欺負你家了，老娘頭都給他們擰下來。”

林清星星眼嗯嗯點頭，“二姐，走！”

林清跟在他二姐屁股後面指路，後面還跟着兩小的，跟炸了翅膀的老母雞似的，後面領了一串小雞崽。

林二姐兒撸起袖子一腳就把秦大家的柴門給踹飛了，“他大伯是吧，人呢，都給老娘出來！”

林清更加星星眼看他二姐，二姐威武！

這會兒秦大家的人都在屋睡覺呢，昨天因為家裏進了蛇吓得一家四口在院子裏晾了一夜，白天了壯着膽子收拾了一下，把床給挪到了堂屋才敢睡覺。

林二姐兒哐當一腳踹飛了門板，驚得幾人睡夢中一個哆嗦。

秦大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了短褐就出來了，“誰啊！”

秦大一出堂屋門就看見一個臉生高壯的女娘，“你誰呀！”

“我誰呀，我林清他二姐，就是你家欺負我家清哥兒的，我家清哥兒就回家住個幾天，你們就敢上門欺負人了，你咋不上天呢！”

院子裏吵鬧聲吸引過來了左鄰右舍，沒事幹的閑人都趴在門口伸着脖子看。

“這女的誰呀，看着真不好惹。”

“說是林清他二姐。”

“林清不是和他娘家那邊斷了關系了，那邊咋又來人了。”

門口叽裏咕嚕地說了起來，站在院子裏的林二姐兒聽了個一清二楚，“我呸，誰說斷了關系了，我家清哥兒永遠是我弟弟，仗着我家不來人就欺負他是吧！”

“你們給我聽好了，誰要是敢欺負我家哥兒，今天這就是榜樣！”

林清現在恨不得握着拳頭給他二姐加油助威，沒見過他二姐幹架，真的是牛批死了！

林清心裏的小人現在瘋狂的海豹式鼓掌，啪啪啪~

這會兒秦大家的人都出來了，看見林清帶着人過來他家鬧，趙秋霞翻白眼，倒是新鮮了，以前都是她找林清去鬧的，今天倒是反了個反。

林二姐兒人狠話不多，掄圓了胳膊肘一巴掌打了過去，啪得一聲，打得秦大跟個陀螺似的旋轉了起來。

門口看熱鬧的人嘶了一聲，這林家二姐真夠彪的，沒見過這麽厲害的女娘！

趙秋霞一看自己男人被打了，上前就要和林二姐兒撕扯，“你個瘋婆娘，也敢打我男人！”

林二姐兒的手掌心還熱着的，反手又一巴掌打得趙秋霞爬在了地上，趙秋霞捂着嘴直哎呦，“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知道我娘舅是誰嗎！我要讓我娘舅治死你！”

林二姐兒眨巴了眨巴眼睛，歪頭和林清蛐蛐，“她娘舅誰呀？”

林清忍下了笑意，“拐着彎的娘舅，在鎮上的衙門做書吏的，聽說是個秀才。”

“哦，原來是個老秀才了，那咱家秦钊明年是不是也能考中秀才了？”

“八成能的。”

“那沒事了。”

林二姐兒在心裏掂量了清楚，她又叉腰威武了起來。

“我呸，不就是個老秀才，告訴你們吧，我侄兒秦钊，如今是童生了，還是咱安平縣的頭名呢，明年俺家也是有功名的了，比你家關系還近呢，怕你個拐着彎的娘舅，呸！”

院子外的人又齊齊吸了口涼氣，秦钊竟真的考中童生了，還是個頭名呢！

這不是比隔壁村的老童生強多了，老童生現在都頭發白了還是個童生呢，就這開了學堂，就夠受人尊敬的了，秦钊小小年紀就考中了頭等的童生，那豈不是以後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