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夜裏秦大和趙秋霞正躺在床上睡覺呢, 趙秋霞覺得有什麽東西爬在了自己臉上,她摸了一把,那玩意又纏在了她的胳膊上。
這下趙秋霞徹底清醒了,尖叫一聲把床上的秦大吓得直詐屍, “半夜的, 鬼叫什麽啊。”
“啊啊啊!”
趙秋霞把手上的東西給甩了出去, 好巧不巧地甩在了秦大的臉上, 秦大也啊得大叫了一聲。
兩人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尖叫着爬到了院子裏。
秦芸和秦光宗也被吵醒了, 秦光宗嘟囔了一句, “大半夜的, 吵什麽呀。”
他也踩着鞋子下了床, 黑暗中感覺踩到了什麽東西,然後腳踝上傳來一陣刺痛,他叫了聲,借着月光看見咬自己的是一條蛇,他連滾帶爬把自己給摔到了院子裏。
“啊,娘,有蛇!”
秦芸也聽見了說有蛇, 她也趕緊出來了, 一出來就看見院子裏爬着兩條蛇呢, 她吓得手舞足蹈跳了起來, “娘,有蛇,有蛇啊!”
一家四口擠成一團不敢動彈,秦光宗更是吓得尿了褲子, 他蹬着地往後退,“娘, 它咬我了,咬我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要死了嗚嗚嗚。”
秦大家的動靜太大,左鄰右舍都被他們給吵了起來,鄰居拎着油燈在院門口瞅了一眼,“秦大咋了這是,半夜不睡覺的。”
“有蛇,有蛇啊!”
“你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麽蛇呀,挑開不就是了。”
鄰居有些煩了,大半夜地被吵醒,見沒啥事就又回屋睡覺去了。
院子裏的兩條蛇也爬開了,一家四口擠在一團不敢動的,秦光宗還在哭嚎,“娘,娘,我要是死了,我的腿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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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和趙秋霞這才反應過來,忙扶起了秦光宗,“他爹,趕緊去找郎中看看!”
秦光宗今天十二了,一百來斤被秦大給背到了背上,他摸到他兒子的褲子都濕了,“光宗,你尿褲子了!”
秦光宗只嗚嗚地哭,趙秋霞打了一巴掌秦大,“還不趕緊送郎中那看看。”
秦芸也不敢在家待着了,一家人就穿着裏衣去了郎中家,沒辦法,四個人都不敢進屋拿個衣裳披着的。
秦光宗只知道哭,還被吓得尿了褲子,這會兒村裏人都睡了,秦大一家敲開了郎中家的門。
“劉大夫救命啊,我兒子他被蛇給咬了。”
郎中一聽被蛇咬了趕緊舉着油燈過來看了看,他一撸秦光宗的褲腿就摸了一手的濕,他倒是沒有嫌棄秦光宗,畢竟他是個郎中。
舉着油燈看了下,“沒事,是沒有毒的。”
郎中家的小孫子被吵醒了,看見是秦光宗被蛇咬了,他湊過去看熱鬧,又聞見有一股騷味,他捂住了鼻子,“秦光宗,你尿褲子了!”
老郎中把他給轟一邊去了,“去,回屋睡覺去。”
“沒啥事,回家睡覺吧。”
秦大一家人不敢回家,但又不能賴在人家這,只能磨磨唧唧回家去了。
今天月光很好,盡管天黑了依舊能看清腳下的路。
秦光宗的腳踝沒事,一瘸一拐地邊哭邊往家走。
到了院子裏了,一家四口誰都不敢進屋,趙秋霞推了推秦大,“你進屋拿個油燈去,去屋裏看看還有沒有了。”
“我不去,你去。 ”
“你一個大男人不去,讓我去,你去。”
“你去!”
“你去!”
兩人推搡着都不肯進去拿油燈去,夜裏的風一吹還有些冷,落在院子裏的樹枝晃動了幾下,秦光宗叫了一聲,“啊,有蛇!”
其他三人也齊齊跳了起來,“哪裏,哪裏!”
秦光宗躲在她娘身後,抖着手指指着地上,“那呢,那呢!”
秦大定睛一看,什麽呀,就是個樹影子!
但一家人現在都不敢進屋的,還是秦大壯着膽子用棍子扒拉出了個凳子,一家四口就兩個凳子,只能你坐一會兒我坐一會兒。
這剛入夏,夜裏還有點冷,幾個人就穿着個裏衣,特別是秦光宗還尿了褲子,風一吹更是冷到發抖。
“爹,你進屋給我拿個衣裳。”
“你自己去吧,爹,爹也不敢進去。”
一家四口平時都是橫慣了得理不饒人的人,卻被幾條蛇給吓得不敢進屋,就這麽在院子裏待了一夜。
秦光宗忍不住困直接倒在地上睡了起來,一家人等到天亮了才敢進屋去,屋裏的蛇早就不知道鑽哪裏去了,一家人趕緊穿上了衣服。
趙秋霞瞌睡得掉頭,打着哈欠去廚屋做飯去了,生着了火揪柴禾呢,就看見一條跟蛇似的東西鑽進柴禾堆裏不見了。
吓得她又叫了一聲,趕緊從廚屋跑了出來,“秦大,這廚屋怎麽也有!”
秦光宗已經換下了濕褲子,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娘,肯定是秦钊那兔崽子幹的,要不然咱家怎麽會那麽多蛇啊!肯定是他!”
秦大和趙秋霞也覺得是他,要不然怎麽哪哪都是啊。
一家人怒氣沖沖找了過去,秦钊已經做好飯了,準備吃了飯去鎮上看看放榜呢,然後準備去大柳子村接林清回家。
他剛端了飯出來就看見他大伯一家過來了,秦大二話不說就擡手朝着秦钊打去,秦钊給躲開了,“你想打我?”
秦小花也趕緊跑到她哥哥身後躲了起來,伸着頭看着來勢沖沖的四人。
“小兔崽子,是不是你把蛇往我家丢的!”
“不是,出去。”
秦光宗這會兒仗着有人撐腰又硬氣了起來,“兩個狗崽子,長本事了你們啊。”
聽秦光宗罵自己狗崽子,秦钊從廚屋拎了菜刀出來了,“走不走。”
秦家四口人有些害怕,秦钊這崽子性子陰沉,手上拿着刀他是真敢呀。
見四個人不動,秦钊掂刀就砍了過去,吓得四個人趕緊跑了過去。
以前林清欺負秦钊兩人的時候,秦大家也會過來罵林清,秦钊只是冷眼看着,沒想到今天竟敢拎刀過來了。
秦大還在遠處叫罵,“兔崽子,我是你大伯,你敢拿刀砍老子,你個兔崽子!”
秦钊撿起地上的土塊就丢了過去,砸得他額頭腫了個包,他拉平了嘴角,砸輕了,應該給他砸流血的。
俗話說橫得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秦钊就是屬于那種不要命的,他跟個護食的狼崽子似的護着他家和妹妹,誰要敢欺負了,他就上去拼命。
秦大和趙秋霞第一次和秦钊起沖突,沒想到這小子也是個硬茬,他們四個人愣是沒有在他那讨一點便宜。
秦大和趙秋霞罵着兩人,有人伸出來脖子看了兩眼熱鬧,啧,現在秦老三家就剩秦钊和秦小花了,他大伯這是上門欺負人家呢。
秦钊趕走幾人就又拎着刀回來了,秦小花有些害怕,“哥。”
“沒事,吃飯,一會兒去鎮上一趟。”
“哎。”
秦小花這才打起了精神,因為他哥說了,今天要去大柳子村接他小爹回家。
兩人吃了飯鎖好了院門,秦钊一大早就起來了,把屋裏院子裏都給收拾了個幹淨,那只小鴨子也給埋了起來,省得林清回來了看着傷心,還有那片芫荽地,他把菜壞的苗給剔了出來,讓菜地看起來還是好好的樣子。
兩人一起背着空背簍去了村口,等了牛車坐着去了鎮上。
秦钊先去衙門口看放榜,兩人來的時候已經貼了榜了,秦钊擡頭看了一眼,不出所料他中了。
秦小花現在也識得字了,看見紙上的名字她高興地跳了起來,“哥,你是咱縣的頭名呢!”
秦钊嗯了一聲,帶着秦小花進衙門領文書去了。
發文書的師爺看了他一眼,“你就是秦钊?”
“嗯。”
“考得不錯呀,雖然是個童生的頭名,但也是給咱鎮上掙臉了,這一個縣的前二十名每個月有六鬥的米,這個月的你先拿回去。”
秦钊沒想到竟然還有一袋子的米,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這一個月六鬥米不少呢,他家一家三口一個月都吃不完呢。
秦钊道了謝把米給放在了背簍了,快八十斤的米他一個半大小子背着輕輕松松的。
他拿着蓋了官印的文書出來了,秦小花剛進了衙門不敢亂動亂說話,出來了才高興地說了起來,“哥,你是咱縣的頭名呢!小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的!”
“嗯,買些東西現在就過去。”
“嗯!”
秦钊今天出來從家裏拿了銀子,這些日子林清帶着他一起做生意,除了花銷還剩下十五兩銀子呢。
他去老朱那買了五斤的肉,又去買了封果子,聽說林清還有個大哥的,又買了一小壇子酒。
秦小花扯住了秦钊的袖子,“哥,咱去扯一塊布吧,小爹他那次看中了一塊布,我感覺是想給小爹他娘買的,我還記得花色呢。”
“行。”
秦小花帶着秦钊去了布莊,那塊布料還在呢,秦小花一眼就認了出來,“哥,就是這個!”
夥計起初沒在意,就兩個小孩,一個頭上還綁着棉布呢,那匹布料可是緞子的帶福壽花紋的,不是他們這種鄉下人家能買得起的。
“給我扯一身料子,大人穿的。”
“小子,這料子可不便宜呢。”
“我有銀子。”
夥計看見了銀子了立馬眉開眼笑了起來,給秦钊扯了一身的料子出來,還用紙給包了起來,“小心一些,這緞子好,不要被勾到了。”
這一身的布料就花了一兩多銀子了,秦钊說不心疼銀子那是假的。
林清攢了銀子一直想買頭騾子做生意,他也不敢多花,但聽小花說這塊布是林清想買的,這才給買了下來。
秦钊面無表情,但秦小花和他在一起那麽久,能看出來他哥不高興,“哥,你怎麽了,是嫌貴了嗎?”
“不是,是林清想買了沒有買。”
林清之前說過要還那五十兩銀子,家裏的銀子他從來不亂花的,但這都兩個多月了,秦钊心裏有了判斷,那五十兩銀子不關林清的事,但林清答應他了,就再也沒把銀子花在自己身上。
兩人出了鎮子就坐了牛車,等他們走過去都晌午了,做牛車快,兩人想快點把林清給接回家。
林清今天吃了早飯就沒啥事幹了,今天是考童生放榜的日子,也不知道秦钊那個崽子考得怎麽樣了。
應該能考上吧,雖然他對秦钊挺自信的,但應該能考上吧,要是真考不上那就丢人丢大發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看他和秦钊的笑話呢。
林清有點想回去看看了,但又怕自己自讨沒趣,他都出來住了好幾天了,都沒見秦钊和秦小花過來找他,難道是他這個後小爹做得太失敗了?
林清在家有些坐不住了,就提了個籃子出去了,說是要去村子邊上挖野菜。
林清拎着竹籃去了村口那邊,要是秦钊今天過來的話,他遠遠就能看見了,他心不在焉地揪着路邊的枸杞芽,路邊那塊的枸杞芽都被他給揪禿嚕了都沒看見人。
這會兒太陽有些大了,林清撇了一下嘴,拎着籃子朝着村子走過去了,不找他算了,那他以後就自己做生意,然後在弄個小院子自己過日子,他二姐要是樂意跟他一起過的話,那也挺好的。
林清剛走到村口就碰見了村裏的男子,他往旁邊讓了讓準備錯開,那個男子叫住了他,“清哥兒,聽說你回來了。”
林清擡頭看了過去,叫住的男人一身短褐,皮膚有些黝黑,高高壯壯的臉上帶着一絲傻氣的笑。
林清也朝他笑了笑,但記不得對面的人是誰了。
林清這一笑笑得人家紅了臉,“清哥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何路子呀,咱兩小時候還經常玩呢。”
林清有些記不太清了,他搖了搖頭。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林清提着籃子就要走了,何路子趕緊叫住了他,“清哥兒,你是不是和秦家沒關系了,你要是願意的話,你看我怎麽樣。”
林清眼珠子瞪着他,不是,他就出來摘個野菜,這也能碰見對自己感興趣的人!
他腳底抹油就想跑了,身後傳來一聲脆生生的聲音,“小爹。”
林清停下了腳步,他回過了頭,果然看見是自家兩個小崽子!
林清臉上的笑容剛露出來,就看見他家大閨女額頭上纏着布呢,額角還有血跡的樣子,林清臉上的笑容落了下來,“怎麽了這是!”
秦小花看見了林清就掉眼淚,跑了兩步撲在了林清的懷裏,“小爹,你是不是不要小花了。”
“沒有,沒有,沒有不要小花。”
林清趕緊安慰她,他才幾日不在呀,這小丫頭額頭就受傷了,臉頰還紅腫了起來,一看就是被人給欺負了。
“那你怎麽不回來呀,我和哥哥一直等着你呢,你,你咋不回來了。”
秦小花哭得直抽抽,可把林清給心疼壞了,總不能說是因為他拉不下面子不回去吧。
林清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狗崽子,狗崽子抿着嘴看自己,倒是看不出來他有多想自己,背簍裏東西裝的滿滿當當的。
“走,先回家去。”
林清拉着自己的袖子給自己大閨女擦了擦眼淚,牽着秦小花的手朝着家裏走了過去。
何路子還想說句什麽,秦钊經過的時候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林清心裏還在打着腹稿,想着怎麽說服他娘他們,他要回去了。
林清輕咳了一聲帶着兩人進了院子,快晌午了,這會兒一家人都在家呢,丁小貓看見了林清帶着人回來了,“三三,這是誰家的小孩呀?”
“那個,是秦钊和小花過來了。”
一家人都看了過來,林大娘最先冷下了臉,“不是說和秦家那邊沒關系了嗎?”
秦小花有些怕冷臉的林大娘,往林清身後躲了躲,林清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腦袋,“沒事,熱不熱,我給你倒水喝。”
林清給秦小花倒了碗水,這會晌午頭正熱的時候,小丫頭都出汗了,本來就受傷了,這要是在沾了汗水更不容易好了。
秦钊也放下了背簍了,看着林家的人沒有說話。
林二姐兒也是不樂意林清再回去的,兩個小拖油瓶,以後不都得她弟弟照顧,背簍放在了地上,她伸脖子看了一眼,她眼睛睜大,“娘,好大一塊肉呢!”
林大娘瞪了她一眼,扭頭就進屋去了。
林清倒是挺高興的,給兩人都倒了水,丁小貓也朝着兩個人笑了笑,畢竟是小孩子,沒必要為難人家。
林清這會兒正心疼得給秦小花擦汗,“誰欺負你了這是,頭給他擰掉。”
“秦光宗,他來咱家弄壞了我給小爹你寫的字,還掐死了你給我養的小鴨,我不讓就推我。”
林清一聽氣得眼睛瞪圓,“小王八犢子,回去老子就打爆他的頭。”
林大哥聽見了皺了一下眉,“三兒,你打算回去了?”
林清閉上了嘴巴,堂屋裏林大娘還在生氣呢,拍了下桌子,“不許回去,不是都已經寫了斷親書給他們了,還回去幹嘛,林清我告訴你,你這次再不聽話,就真的不要在回來了!”
林清讪讪尴尬笑了一聲,他求助地看向最好說話的他小嫂子,丁小貓立馬扭過去了頭不在看他了。
林二姐兒這會兒也不搭理他,正專心翻着背簍裏的東西呢,肉,果子,酒,一袋子的大米,還有一塊上好的緞子布料呢!
林二姐兒眼睛睜大,這東西拿的比人家新女婿上門拿得都厚呢,這秦家家底這麽厚的嘛。
拿到了她家那就是她的東西了,她心裏盤算着怎麽既能把東西給留下來,又能把兩個小東西給趕走。
林清帶着秦小花進了屋,“走,去屋裏坐着,外面熱。”
林清牽着秦小花進了屋,秦钊也跟了上來,還提上了他的背簍。
林大哥三人也都進了堂屋,秦小花有些怯生生地挨着林清做,林清給她抓了把花生,“小花,吃東西。”
秦小花抓着花生也不敢吃,就這麽可憐兮兮地坐着。
林大娘瞅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過來幹嘛的,不是把我家哥兒給攆回來了。”
“沒有攆。”秦钊說了一句。
“呵,沒攆我家哥兒怎麽受了委屈回來了,都說這後娘後小爹難當,以後也都是給人家養孩子。”林大娘又瞪了林清一眼,“林清,你要是敢回去了,以後就別認我這個娘了!”
“娘,你說啥呢。”
秦小花一聽不讓他小爹回去,又開始紅着眼眶想哭了。
林大娘哼了一聲挪開了目光,哭也沒用,總不能因為這丫頭哭了兩聲就讓她家哥兒回去了,沒有那麽好的事,她家哥兒還這麽年輕,總不能因為兩個崽子搭進去一輩子吧。
“娘,你別吓到小花了,小花她膽子小。”
林清咬咬牙拉着他娘撒嬌去了,“娘,你不是說我以後老了沒人養嗎?這不是有了嘛,還是兩呢,反正我以後是不嫁人了,就讓他兩給我養老了嘛。”
林大娘扒拉掉了林清的手,“一邊去,這是兩回事。”
林清見撒嬌沒用就繃着臉哼了一聲,“我不管,我要回去的。”
“林清!”
“娘。”
林大哥也在勸他,“三兒,你可別犯傻,哪能把自己一輩子給搭進去的。”
“哥,就算是不回秦家,反正我以後也是不會嫁人的。”
見她後小爹一家都快吵起來了,秦小花又開始抽抽噎噎地掉眼淚,林清趕緊安慰她,“沒事,沒事,不哭了。”
“小,小爹,我哥他考中了童生了,還,還是咱縣裏頭名呢。”
“真的!”
林清很是驚喜,盡管他知道秦钊肯定能考中童生,但沒想到竟然是第一名,他家崽出息了!
林二姐兒叫了一聲,“啥,考中童生了,我的老天奶呀!咱村裏都沒有一個童生呢!”
就連林大娘都看了一眼秦钊,沒想到這崽子竟然還是個讀書人,考中了頭等的童生,那以後豈不是很大可能能考中個秀才?
那可是個秀才呀,要知道考中了秀才那就是和他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了,士農工商,那可就是士。
林大娘臉色雖然松動了幾分,但還是不答應林清回去,秦钊考中了童生,她又不願意輕易得罪了他。
一屋子的人神色各異,林清反正是挺高興的,他的好大兒出息了!
秦钊又把帶回來的東西給拿在桌子上,最後一袋子米也給拎了出來,“這是鎮上衙門給的六鬥米,說是前二十名都有,一個月能領一次。”
林清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還有米能領呢!”
一家人都看向了那袋子米,這米雖然還沒有桌上的那一大塊肉貴呢,但那可是衙門發的米,自然意義不同,要知道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都是往衙門交糧稅的,還沒見過誰從衙門了拿糧食呢。
這秦家小子不簡單,說不定以後有大出息呢,林大娘心裏盤算了下,就算是這秦家小子以後有大出息,那也不能搭上他家哥兒一輩子啊,不行就是不行!
秦钊把紙包着的布拿了出來,“外祖母,這是我和小花買的布。”
林清心裏有些樂了,這狗崽子,平時都不樂意喊自己爹的,這外祖母倒是喊得順口。
林大娘瞅了一眼不為所動,這麽好的料子得多少銀子啊!她都沒穿過這麽好的料子呢。
林大娘得知了秦钊考中了個頭等的童生,臉色對他好了一些,但還是不同意林清回去,“一碼歸一碼,既然斷了關系了,那我家哥兒就不回去了。”
“娘!”林清扯了一下他娘的袖子,一臉的不樂意。
“不是,這秦家有什麽好的,你就這麽巴巴往上趕。”
“他兩我養的,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林清總不能說他有雛鳥情節吧,一睜眼對上的就是兩個崽子,他真舍不得他兩。
“而且,你看我不在這幾天,小花都被欺負成什麽樣子了,我要回去,而且我還花了秦家的五十兩銀子!就是還債我也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