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連累
第62章 連累
沈安安作為一個成年人,有自己的決定。白蘇祈禱的是,她和譚總能好好的。就算有一天分手,也不要是那種雞飛狗跳的結局。
白蘇回到家,去拿水喝。
王媽就在廚房,聽到動靜,驚愣的扭頭。意識到什麽,又忙背過身去。
白蘇看到了,她的眼圈通紅。
意識到王媽在哭,她不可能不管。
“王媽,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熬得花膠要好了。”
王媽要躲避,白蘇走上前,問,“王媽,如果出了什麽事,你一定告訴我。”
王媽見白蘇已經在自己跟前,也不避了。
擦了擦眼淚,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年紀大了,總容易這樣。就是有點想孩子了。”
她頓了一下,說,“一個月沒回來了,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白蘇反應過來,王媽說的想孩子,是指傅雲臣。
“先生以前也出差,沒有哪次是這麽長時間的。太太,你沒騙我吧,先生沒出什麽事情吧?”
胡思亂想大概是女人的通病。
白蘇失笑,“王媽,你想哪裏去了。就是正常的出差。”
“哦,是我想多了。主要,你們兩個,誰都沒有離開家這麽長時間過。花膠好了,我這就去盛,太太你喝一碗再上樓。”
“嗯,好。”
喝了花膠,白蘇上樓之後,想了想這件事。
已經一個月了,她其實氣也消了。
傅雲臣總不能一直不回來。
看到王媽擔心,白蘇也不忍。
反正兩個人也是分房睡。
主動找他,白蘇還有點猶豫不決。
洗完澡,白蘇還是給傅雲臣發過去一條微信。
【你可以回來了。再久,王媽該生疑了。】
語氣些許疏離,也沒有帶上自己。白蘇覺得還不錯。
發完消息,白蘇拿起一本藝術方面的雜志翻了翻,有消息進來。
白蘇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傅雲臣的微信,【過來接我。】
白蘇愣了一下,這是什麽要求。
他還端上架子了?
愛回來不回來。
白蘇沒理會。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傅雲臣的電話打進來。
“喂。”
“過來接我。”
“你自己……”
話沒說完,被傅雲臣截斷,“我喝多了。”
這什麽爛理由。
“如果你不想見我,我可以繼續寄人籬下。”他嗓音低沉,帶一點醉酒之後,有獨有的性感。配上寄人籬下四個字,又多了幾分可憐兮兮。
這個男人,為什麽賣慘這麽容易讓人相信。
“你別想騙我。上次就說自己喝多了。”
上一次的回憶太差。
“譚總可以給我作證。”
“你和譚總在一起?”
白蘇想了想,說,“你把定位給我。”
白蘇換了套衣服,不施粉黛,拿了車鑰匙出門。
定位了傅雲臣發過來的地址,她驅車過去。
四十分鐘後,白蘇到了會所的門口。
說明了來意,門口的保镖就放行了。
白蘇找到了包廂,敲了敲門。
卻沒人應。
她正要找人問下,斜對面的門卻開了。
傅雲臣一手掌着門板,身體斜斜靠着。
他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鋒利的喉結和鎖骨。配上他那張俊俏的臉,性感的讓人失控。
白蘇假裝鎮定的走過去,語氣十分自然,“不是你給我的房間號嗎?”
“換了。”
傅雲臣一伸手,将她手腕一捉,拉着她進去,順手将門關上了。
屋內還有三個人。
兩男一女。
一個是譚總,另一個白蘇有點眼熟,應該是在某次宴會上打過照面的。
女孩她就看着面生了。
看着年輕,不過身上一套PRADA的當季新款,以及她耳朵上那一對紅寶石耳環,都顯得價值不菲。
“傅太太請坐。”
“譚總好,二位好。”
傅雲臣小聲說,“還有幾把,你坐在沙發上等我一會兒。”
白蘇點頭。
茶幾上有一瓶喝空了的XO,還有一個果盤。
“老傅,你不如讓你太太過來玩兩把。你晚上輸的可夠多了。就算是換了房間也不行。”
譚總淡淡附和,“老傅可不是為了換運氣,要不然也不能一口氣幹了一瓶XO,是不是?”
傅雲臣坐下來,不冷不熱,“誰說我不是為了轉運?還有幾把,到底輸贏怎麽算還說不準。”
高定女孩用鞋尖踢了踢譚總的褲腿,“傅總要卷土重來了,譚總可得幫我。我今晚贏得,可不想再吐出來。”
“放心,輸了我賠你。哪能讓美女不高興。”
另一個男子打趣,“輸了也沒關系,我們譚總有的是辦法讓你高興。”
美女微微一笑,“那我可就全聽譚總的了。”
若是不知道沈安安和譚總之間的事情,這種場合白蘇不喜歡,随便看看也就是了。畢竟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裏,什麽事情都有。
男人之間的逢場作戲,都逃不開女人。
可現在沈安安是她最好的朋友,白蘇十分膈應。
那高定女孩分明就是在和譚總調情,話裏的暗示和約炮沒有關系。
白蘇在一邊慢悠悠的開口,“譚總很閑嗎?會不會也有別人等着?”
譚總笑一聲,一支煙咬在嘴裏,注意到了傅雲臣的眼神,又把煙夾了,揉在掌心扔進了垃圾桶。
“你太太晚上火氣有點大啊。是怪我們留你時間太長了?”
傅雲臣說,“應該是看不慣你們三個人贏了我一個人的錢。”
他扭頭去看白蘇,“不如你幫我贏回來?”
若是換做以前,白蘇肯定不答應。
她今天就是看譚總不爽,便欣然應下。
傅雲臣都有些意外。
他起身讓了座,白蘇坐下來。
他拖了張椅子就坐在她旁邊。
男子道,“可不許看了我的牌,掐個腰,摸個臉給提示。”
傅雲臣道,“原來是這樣,上次你帶了個女伴坐旁邊,一會兒摟腰,一會兒掐腰的……”
男子忙否認,“沒有沒有,我什麽人品你們知道的。”
譚總說,“看來,你今天不把贏得吐出來都不行,老傅鐵定要跟你算舊賬的。”
“現在繳械投降來得及嗎?”
“遲了。”傅雲臣說,“男人就在戰場上坦坦蕩蕩贏回來。”
他說完,又對白蘇說,“好好玩,不必有壓力。”
白蘇笑了笑,“我其實偏運挺好的。”
幾把牌玩下來,都是白蘇在贏。
那高定女孩便撅了嘴不高興,去看譚總。
譚總安慰,“沒事沒事,我補償給你。”
白蘇笑了聲,“譚總這樣就沒意思了,那不如把錢放到臺面上,你們看着抓一把就好了。”
傅雲臣怎麽聽不出來白蘇夾槍帶棒的。
卻什麽也不說。
譚總挑眉看一眼傅雲臣,“我是不是哪裏得罪傅太太了?老傅,你也不幫着調和一下?”
傅雲臣說,“你可以自己想一想,先跟蘇蘇道個歉,這就算調和了。”
譚總被一噎,看傅雲臣完全護妻的模樣,失笑。
“得了,那就多輸點吧,興許能找補點回來。”
又玩了幾把,時間有些晚了。
傅雲臣喝多了,酒勁逐漸上來,便說,“差不多了,下次約吧。”
衆人都起身。
那位高定女孩更是毫不避諱的挽了譚總的手臂。
男子揶揄,“呦,離這裏不到一公裏就有一家五星級酒店,二位走着去就行了。”
女孩赧然一笑,“你瞎說什麽?我是有事情和譚總要談。”
“嗯,談着談着,可不就到……”
傅雲臣以手作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示意他還有白蘇在場。
“我們走吧。”
傅雲臣喊着白蘇一起走。
白蘇突然看向譚總,“譚總,我正好也有事情找你談,耽誤你幾分鐘好不好?”
衆人都有些驚愣。
譚總倒從善如流,“我倒沒意見,不過就怕老傅不放心。”
“他沒什麽不放心的。裏面是茶室吧?我們去那邊?”
譚總去看傅雲臣。
傅雲臣面上沒什麽表情,算是默許了。
譚總十分紳士的過去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白蘇倒也不客氣,走了進去。
“傅太太有什麽要和我說的?”
白蘇開門見山,“譚總這麽聰明,肯定已經猜到了。我和安安是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就請你和她趁早結束。”
譚總并不意外,畢竟他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很多年了。
“我和她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傅太太不是我們,怎麽知道我們不會認真?”
“可你和剛才那個女孩?左擁右抱,這是你認真的姿态?”
譚總失笑,“你應該也知道安安為什麽來找我。”
他撇一撇嘴,“不是什麽人都像你家傅雲臣一樣玩長情這一套的。我和安安現在在一起,開心,各取所需,這就夠了。大家都在外頭等我們,時間久了,未免不合适。傅太太,是吧?”
譚總說完,又拉開了房門。
白蘇直接走了出去。
一直到上車,她的一張小臉都是擰着的。
啓動車子前,她還在想着譚總和沈安安的事情。
“傅雲臣!”她轉頭去看傅雲臣。
傅雲臣大約是真的喝多了,身體靠在座椅上,十分慵懶的姿态,好整以暇的看着白蘇一會兒生氣,一會兒想事情的可愛模樣。
他們之間冷戰,她每次對着他都是一張冷漠臉,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生動的神情了。
“嗯?”他微醺的狀态,聲音便有幾分喑啞。
這一聲,白蘇倒是愣了一下。尤其視線注意到他領口還是敞開的。
她抿一下唇,說,“你就不能好好把衣服穿好?”
“熱。”
“……”白蘇把視線移開兩寸,說,“我是要和你說譚總的事情。他真是個混蛋,和你就是一丘之貉。”
傅雲臣勾了勾唇,問,“他做了什麽,怎麽也把我連帶了?”
“他和安安戀愛了。可他今晚和……他現在讓安安在別墅了,這不就是養了只金絲雀嗎?他怎麽能這樣?”
傅雲臣的反應過于沉靜,他擡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蘇蘇,你該知道,這是他的私事。”
“可是安安是我最好的朋友。”
傅雲臣的聲音低沉而無情,“蘇蘇,你要知道,那是他們自己的人生。我們沒有辦法左右。就算是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行。”
“你就是在幫自己的朋友說話。因為你們都是一類人。是不是拿身邊有更多的女人,也當做了你們炫耀的資本?”
傅雲臣揉了一下眉心,說,“這不是一回事,蘇蘇。”
“是一回事。到底女人在你們心裏算什麽,附屬品,玩物。什麽倫理道德,法律約束,都沒有用。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白蘇果然生了好大的氣,連這種話也罵出來了。
傅雲臣覺得自己運氣差。
白蘇願意讓他回去了,不管是不是因為王媽,總算是好事。
誰知道白白因為譚總連累而背了鍋。
傅雲臣面露難色,放下車窗,做出幹嘔的樣子。
白蘇被吓了一跳,忙問,“你是要吐嗎?”
傅雲臣不說話,只擺擺手。
白蘇趕緊啓動車子,“你忍一忍,我這就帶你回去。你想吐,随時叫我,我停車。”
傅雲臣點點頭,又靠回去。
白蘇忙抽了紙給他,不放心,又扔給他一包紙,“不要吐我車上。”
傅雲臣閉目養神一會兒,見白蘇專心開車,便掏出手機給譚總發消息。
【被你連累,東城的項目不許和我再争。】
譚總,【?】
【沈安安的事情你悠着點。蘇蘇因此要和你翻臉,你我之間也沒必要再有合作。】
【妻管嚴!】
到了別墅,白蘇停車,發現傅雲臣已經睡着了。
王媽聽得聲音出來。
白蘇下了車,王媽從車窗看到傅雲臣也跟着回來了,立刻就笑了,“先生總算是回來了。”
白蘇說,“他有應酬,喝得多了。”
“哦。看着瘦了不少。這出差在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這幾天一定要多做點有營養給先生補一補。”
“嗯。把他叫醒吧。”
白蘇打開車門準備去喊傅雲臣,他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眼神冷戾,叫人心悸。
“先生做噩夢了?”
傅雲臣仿佛才回神,看了一眼白蘇身後的王媽,解開安全帶,無聲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