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物
第28章 玩物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越是自負的男人,越拿女人當成所有物。
而她,是傅雲臣的寵物,玩物?
白蘇自嘲的一笑,也只能是這樣的結果。
她自認自己還有幾分姿色,傅雲臣這樣的人怎麽會拱手讓人,傳出去,豈不是駁了他的面子。
白蘇撈了手機,想起傅雲臣的話。
他說他要對付顧家。
白蘇其實對商界的事情不太懂,她不知道傅雲臣和顧家到底哪個更厲害。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傅雲臣一窮二白,她肯定不當回事。
可如今傅雲臣已經是A城新貴,他說出口的事情就會去辦。
總不能因為自己,而讓顧家遭了無妄之災。
想了想,白蘇還是給顧斯銘發過去消息,【已到家,不用擔心。】
顧斯銘幾乎是立刻打過來電話。
白蘇猶豫一下,還是接通。
“他,沒再為難你吧?醫院那情況,我沒想到他會那樣。說實話,我都後悔把他叫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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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在醫院聽傅雲臣說起是顧斯銘叫他來的,其實也沒有那麽吃驚。否則傅雲臣能聞風追過來,那其實才更可怕。
白蘇明白顧斯銘,是想讓他們兩個好好的。
“你要是堅持離婚就離,我可以幫你。左不過他弄些什麽來威脅你,我們一起想辦法處理。”
“斯銘哥,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過問了。”
白蘇自知這話說的絕情,可她不這樣,顧斯銘肯定不遺餘力的幫她。
顧斯銘那邊默了一瞬,最後說,“我聽你的。你如果找我,我全力以赴。不打擾你休息了。”
白蘇挂斷了電話,她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身上幹幹淨淨的,人也精神了很多。
她短暫的出逃獲得的自由已經宣告結束,還遭了一趟急性腸胃炎,怎麽說心情都好不起來。
她走到陽臺,夕陽已經西下,留下遠方天空大片的橙。
吹着晚風,她垂眼,看到傅雲臣就在樓下。
他背靠着車門,低着頭,滑動打火機砂輪,點燃了一根煙。
傅雲臣有一點做的還不錯,白蘇不怎麽能聞煙味,所以他在自己跟前抽煙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好似有些煩悶,大約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白蘇看着他,即便看不到他的臉,也覺得他一張俊俏的臉站在那裏,就足以讓人心動。
白蘇就是這樣好幾次的默默觀察,将他一直慢慢的藏在心裏。
都錯付了。
白蘇收回了目光。
她打算下樓去把自己的行李提上來,到了樓下大廳,王媽忙和她說,“太太是不是餓了?飯快好了。只喝了一點粥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太太還得養着,這幾天清淡為主。”
白蘇沒去細想王媽是怎麽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客氣道,“好。我去拿點東西。”
“你是說放在先生車裏的東西吧?已經給你放樓上了。”
“是嗎?謝謝王媽。”
王媽一笑,“謝我什麽,也不是我拿的,都是先生拿的。”
白蘇沒說什麽。
她也不想王媽再去上樓喊她,索性就在客廳沙發上窩着,一邊刷着手機,一邊等吃飯。
沒多久王媽過來喊她,還是熬的粥,不過裏面加了一點燕窩。
“少食多餐,以清淡為主。鍋裏有,太太餓了,随時叫我,我去給你熱上。”
簡單的幾樣小菜,只有一副碗筷,顯然傅雲臣不在家。
白蘇吃了一點,就上了樓。
沒有再下來吃第二回。
直到第二天早上,傅雲臣也都沒有回來。
白蘇昨天翻看手機,知道南枝那裏又簽約了幾個新銳畫家。她沒有事情做,就給她發了個消息,【我能來你這裏坐坐嗎?】
【歡迎啊,蘇蘇。】
白蘇便簡單收拾一下打算出門。
到了樓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車還沒有送回來。
這地方要是打車的話,要走一陣子。
院子裏倒是還停了一輛車。
平常都是司機開。
白蘇猶豫一下,發消息問許助,【我的車能盡快取回來嗎?】
雖然傅雲臣沒有明說,不過這件事肯定是許助在跟進。
許助果然很快回複,【安排了人明天過去取。太太急需用車?】
【也沒有很急。只是沒有車,不太方便。】
許助不愧是創業初期就跟在傅雲臣身邊的,立刻秒懂,【太太是不是要出門?家裏留了司機和車。老陳是不是躲哪裏偷懶去了?我打個電話給他。】
司機在家嗎?
白蘇想說許助不必麻煩,自己去找一下,誰知道消息還沒發完,老陳匆匆從司機房裏走出來,揉了揉眼睛,“昨晚睡得遲,起來沒多大精神,就又眯了一會兒,太太見諒。”
“沒事。你送我去一趟畫廊。”
“好嘞。”
老陳上前打開了後車廂的門。
白蘇坐了上去,發現手邊有個打包過的快遞盒子。
白蘇瞥了一眼,看到了收件地址,是發往國外的,明顯這是個還未寄出的快遞。
她無意偷看,但快遞就在跟前了。
目的地是M國。
白蘇直覺是和陸知瑾有關系。她沒忍住,細看了一下。
收件人是AnnaLu。
姓氏沒有問題。
不會那麽巧,又是個姓陸的。
老陳從後視鏡裏看到了白蘇,便提了一嘴,“那是傅總的朋友,每年都有東西寄過去。大概是那位朋友的生日。太太應該也認識吧?”
白蘇輕聲嗯了一聲,沒說更多。
“大概是要寄出去的,還沒來得及叫人拿走。傅總出手,裏面估計是個奢侈品,值不少錢吧?”
老陳在這裏當司機有些年頭了,傅雲臣不怎麽多說,白蘇很好說話,所以他多嘴多舌的老毛病就沒收着。
倒也無傷大雅,白蘇淡淡說,“傅總的私事,你別瞎打聽了。”
老陳笑笑,繼續開車。
到了畫廊,老陳問要不要在這裏等着。
白蘇不打算老早就回去,那對她而言已經是冰冷的地方。
“不用了。我不知道到幾點,這裏打車方便。老陳你忙你的吧。”
白蘇正要進去,一輛貨車停下來,南枝跑出來親自搬畫。
白蘇看她搬得有些費力,忙去搭了把手。
南枝一看是她,忙道了謝,“快進去吧。”
白蘇幫着擡進去,将畫先靠在牆邊。
“謝了哈。”
白蘇說,“怎麽你一個老板這麽忙活?上次不是還見你有助理在?”
“她有點事請假了。再多的助理我也請不了,這裏都是小本經營,開銷太大,能省則省。你找個地方坐,自便,我一會兒就好。”
“我幫你。”
“不用,我打算找司機師傅幫個忙。”南枝說着,朝她擠了一下眼睛。
白蘇笑了笑。
她就在畫廊裏轉了轉,果然比她上次過來,多了幾幅新的畫作。
南枝忙完,洗了手,現煮了兩杯咖啡,端着找到了白蘇,“怎麽,有興趣?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哦。”
白蘇說,“可以。多少錢?”
南枝有些意外,“我不過是玩笑,你真要買啊?”
白蘇說,“就是喜歡,談不上什麽原因。既然喜歡,買下有什麽不可以?你不用給我便宜,我不缺錢。”
“小富婆。好,那我們先喝咖啡,一會兒給你弄份合同。雖說我們倆是朋友,流程不能少,以後少去麻煩。”
“你安排。我再看看別的?”
南枝誇張的說,“怪不得我早上起床就看到喜鵲叽叽叫,原來今天是有財神降臨。”
白蘇忍俊不禁。
其實她自己沒有什麽存款,她嫁給傅雲臣之後,沒有上過班。但傅雲臣無論創業時有多艱辛,每個月往她卡裏都會打生活費,從沒斷過。
她原先的想法是他打,她就存着。說不定什麽時候傅雲臣需要,她還可以拿出來幫忙。
但傅雲臣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很快就扶搖直上。
白蘇覺得沒必要矯情,既然兩個人沒有離婚,他的錢就有她的一半,她花的心安理得。
白蘇和南枝邊喝咖啡邊聊,又看中了一幅畫。後面到了南枝的辦公室,見她自己打印合同,自己找印章,又有人過來找她,跑進跑出,忙的很。
白蘇在合同上簽了字,利落的打了款,說,“實在不行,再招一個助理,兩個人輪換着來,你也不用那麽麻煩。”
“算了。最近家裏再鬧離婚,我要争孩子撫養權,經濟方面也是一個考量。有些錢能省就省了。就我這助理,一年沒個七八萬,也是拿不下來的。這錢足夠給我孩子報個夏令營了。”
南枝的私事,白蘇沒追問。
看了一眼時間,白蘇說,“我請你吃個飯?你方便離開嗎?”
“你照顧我生意,哪有你請我的道理?中午這邊人少,我随時可以走開。走吧,我請你,離着不遠,有家不錯的店。”
“好。”
兩個人在餐廳裏吃了飯,南枝是個很健談的人。且她早些年去過很多地方,後來結婚又有了孩子,才定下來。
誰知道老公又有了外遇,不想過這種千篇一律的日子。南枝倒也潇灑,決定離婚,不過要孩子撫養權。
對方父母死活不撒手,畢竟南枝生的是個兒子。
南枝知道兒子在那邊不會吃虧,以後老公的都是他的。可南枝看他們那副嘴臉,就不想讓他們如願,所以偏要把孩子撫養權搶過來。
“離婚也沒什麽,我現在很慶幸當時有了自己的事業,沒完全相夫教子。至少現在我有和他抗衡的底氣。”
白蘇有點膜拜南枝。覺得她拿得起放得下。
“南南,你好厲害。”
南枝笑着擺手,“別羨慕我。我也是一地雞毛。這要是能好,誰不想夫妻恩愛,一家和睦呢?我也就是苦中作樂,只是換一種活法,不能讓自己離了他,好像過得更慘是不是?你別學我,你和你家那位我聽人提到過,可是行業裏的楷模。以後有機會幫我引薦一下,說不定我還能認識一些大佬,對我這裏的感興趣。”
白蘇實話實說,“我對那些社交興趣不大。所以他去的一些場合,我去的很少。”
“我就是順口一提,沒有勉強你的意思。看得出來,你也是個真性情的人,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你這麽投緣。”
兩人聊了一會兒,南枝這裏來了電話,畫廊那邊有點事情。
“怎麽樣,你還過去嗎?”
“你忙吧,我到處轉轉。”
“那那兩幅畫,你自己帶回去,還是我叫人給你送過去?”
白蘇想起她說要省錢的事情,便說,“我晚些時候去那邊取。你忙你的吧。”
“行吧。那我先走了。單我買過了。回見。”
“拜拜。”
白蘇就在周邊逛了逛,買了點衣服鞋子。
她其實逛街不多,很多衣服傅雲臣都給她安排了。
逛完,又找了個書店,看了一會兒書。
王媽給她打了電話,叫她早點回去吃飯。說是這幾天還得吃清淡的。
白蘇不好駁了王媽的好意,便說很快回去。
想了想,還是給老陳打了電話,叫他還是去畫廊等她。
大約半個小時後,老陳就開車過來。白蘇就在畫廊附近等着了。
老陳見到白蘇十分熱情,“太太,來,我提着。”
主動要把白蘇提的購物袋放進車內,白蘇說,“有勞。你來的蠻快的。”
“我離得不遠。下午許助找我,問我在不在等你。我說太太沒讓我等,許助就讓我把車開到公司去送了人。這不,太太打電話過來,我剛好把人送完了。”
白蘇沒接這茬,說,“我買了兩幅畫,要麻煩你給我送回去。”
“畫?可以,在哪,我去搬。”
白蘇就帶着老陳進了畫廊。
南枝抽不開身,給她指了個地方。白蘇看到兩幅畫已經包裝好擺在那裏。
白蘇就和老陳叮囑了一句,“小心點。”
“放心,不會弄壞。”
老陳幫忙搬到了車上。
白蘇坐上了後排,看到那個快遞已經不在車上。
老陳老毛病犯了,注意到白蘇的眼神,“那東西被許助給拿走,要寄出去。我問是什麽東西,他還不讓我問,我估計是什麽貴重物品。”
“老陳,開車吧。我有點累,眯一會兒,到了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