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點揍敵客全家桶啊？

第113章

第113章

就算最後他真的給出了你想要的答案, 你也沒有放他一條生路，沒辦法，誰讓他剛才的态度讓你非常惱火呢。

既然來都來了, 你就順便把他的城堡也給清掃了一遍，當然你這裏的清掃指的是将他那些手下還有雜魚小兵都一起殺死然後燒成灰燼。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這個進度倒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再快一點。

你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 世界其他地方的人類都還不知道他們所恐懼的大反派剛才已經死在你的手下, 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成功過, 就像是一只蟲子一樣被你踩在腳下然後碾死。

你并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處理完屍體以後就從這個黑霧缭繞的城堡離開了，或許是因為你殺死了城堡裏的大部分黑暗生物, 你總覺得城堡周圍的黑暗氣息沒有之前那麽濃重了。

當然你也沒有把黑暗生物全都殺死，留了一只飛行魔獸, 半路上你還收到了金發來的消息，說是按照計劃安卡也從藏寶庫裏出來了。

大魔王的勢力遍布各方，即便你把他們的首領殺死了，但剩下的殘部還是會危及到其他人，所以這時候有一條龍當隊友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一團龍焰下去, 頃刻間敵人都化為灰燼，高效且攻擊性強，如果不是因為巨龍性格傲慢難以成為寵物，你應該會想着招攬它成為你的寵物的。

你匆匆掃了一眼金發來的消息, 然後發了一條簡短的回複：我知道了。

另外一邊的金收到你的消息莫名有些郁悶，他給你發了那麽多消息一方面是想讓你知道現在的情況, 另外一方面還是因為他擔心你那邊的局勢，雖說真正應該擔心的是你的敵人才對。

“你分心了！”巫師在金身旁大喊, 金感覺到自己的耳膜都在發痛，他捂住自己的耳朵說：“不用你提醒。”

話語間金看見巫師揮舞法杖給了近身的半獸人一擊，直接就把對方的腦袋給砸歪了，在金的印象裏巫師應該是使用各種法術的，但他眼前的這一位，很顯而易見的，這是一位近戰巫師，法杖就是他的攻擊武器。

因為有巨龍安卡在，他們只需要對付一些零零散散的雜兵，這對金來說并不費力，以至于他還能抽空拿出手機查看你有沒有給他回消息。

巫師一個人揮舞法杖把這周圍的半獸人都清理幹淨，他這才有空用手帕擦拭法杖上的半獸人血跡，順帶抽空瞥了一眼金，“你一直捧着手機，是在等誰的消息嗎？”

“沒有。”金下意識地否認。

巫師了然，“噢，那就是在等那一位的消息是麽，恕我直言，她要是真的想要聯系你，那早就給你發消息了，不會拖到這時候的。”

金扯了扯嘴角，“那你說得也太直接了吧？”

巫師說：“嗯，我向來如此，誠實也是一種美德。”

金收起手機，懶得和巫師繼續對話。

不多時他們這裏的戰況穩定下來了，以他們的單方面壓制收場，安卡噴火噴得嗓子都有點發啞了，它收攏翅膀蹲在城牆上，因為它的身形巨大，光是蹲在那裏就遮擋住了大部分的光亮，其他的人類士兵看到安卡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基本上都繞着它走。

安卡問金：“你的同伴呢？她沒有和你一起嗎？”

要說巨龍心大呢，它愣是等到現在才這麽問金，金說：“她還在其他地方。”

安卡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然後冒出一句，“這麽說來她是把你給抛棄了？”

金感到迷惑地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安卡看了一眼巫師，它問：“難道我說錯話了？”

巫師點點頭，“大概是說錯話了吧。”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很清楚啊。”金忍不住這樣提醒他們，他的聽力可是很好的啊。

“噢，那就是我說錯話了。”安卡的反應平淡，“那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吧。”

這個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按照你們原定的計劃，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不久之後他就會再見到你的，從計劃開始到現在都很順利，但金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的直覺一向都是很準的，這也是讓他感到害怕的地方，他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會有什麽變故發生。

你臨時調整了自己的計劃，本來應該和金他們彙合的，但是你改變了主意，你要去東死去的地方看看，雖然他的死亡都已經是将近百年前的事情了，去那裏估計也找不到什麽了，但你總覺得……自己應該去那裏看看的。

被你驅使的飛行魔獸一開始還不怎麽聽話的，總是想着把你從它背上甩下來，還是你狠狠地教訓了它一頓以後它才變得老實的。

你向飛行魔獸報出接下來的目的地，飛行魔獸一聲不吭，主要是不敢再輕舉妄動唯恐惹怒你。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你對它說。

那個地點距離你出發的地方很遠，就算飛行魔獸飛得再快，那也得要一兩天的時間，途中你也有停下來休息過，其實你也很清楚自己沒必要那麽火急火燎地趕過去的，畢竟那裏也不會有他的墳墓的。

你從來沒有這麽猶豫過，就連不怎麽聰明的飛行魔獸也看出來你很猶豫，對此它的反應就是試圖逃跑，然後被你逮住，又教訓了一頓。

魔獸淚眼汪汪地蹲在原地，腦袋上還頂着幾個大包，樣子看起來有點可憐，但也只是稍微有點而已，你對它可沒有什麽同情心。

簡單的修整後你就再次啓程，就這樣在你緊趕慢趕之下，你在兩天後到達目的地，那是一片平坦的草地，那靠近以後就會發現這地形一點也不簡單，這片草地裏到處都是捕食者的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變成那些動物的口糧。

你在降落的時候飛行魔獸的腳就踩到了一個陷阱，但你及時把那只怪物的腦袋分成幾份，這次讓你們幸免于難。

飛行魔獸有些驚訝，畢竟你之前對它的态度可沒有多好，剛才居然還救了它，這讓它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麽。

你從魔獸的背上跳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小心地避開這片草地上的各種陷阱，一路穿梭到草地的東邊，那裏被濃霧籠罩，一眼望過去只能看污濁的灰色霧氣，以及在霧氣籠罩下顯現出朦胧輪廓的樹林。

這裏就是東最後死去的地方了，你的腳步緩慢，途中遇到其他試圖攻擊你的魔獸你都毫不留情地擰斷它們的脖子，腳步沒有停留過一刻，就這樣走到了那片位于東邊的樹林。

你站在樹林入口，沒有馬上走進那片樹林，你忽然就有些猶豫了，垂在你身側的手收攏後又放松，你輕輕呼出一口氣，再次邁開腳步，向着樹林深處走去，樹林裏一片寂靜，只有風拂過你的臉頰時帶起的輕微氣流聲，但那也只是很細微的動靜。

就是這裏了。

你現在所處的這片樹林某處或許就是東的墳墓了，你忽然有些恍惚，因為在你的想象中東似乎是不會和死亡沾邊的，他應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裏生活着，只是你們沒能見面而已，盡管你以前因為他的不告而別生氣過，甚至說出了很過分的話，但是歸根結底，你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死。

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你用指腹擦去眼淚，愣了一下。

什麽啊，這種時候掉眼淚……

你擡手用手背擦去眼淚，眨了好幾下眼睛，眼眶還是泛紅，朦胧的水霧遮擋住你的視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那只飛行魔獸跟在你身後也進入樹林，卻看到你安靜落淚的側影，它一頭霧水，不知道你為什麽而哭泣，它也只是靜靜地待在你身邊。

等你的情緒平複以後你又對身邊的飛行魔獸說：“你在這裏能感受到其他人類的氣息嗎？”

聽到你這麽說，飛行魔獸不由地歪了歪腦袋，你這是把它當成獵犬了嗎？

不過魔獸的确嗅覺靈敏，理論上來說也是能做到你剛才說的事情的，而且鑒于對你的殘暴程度的了解，飛行魔獸也不敢拒絕你，它只能任勞任怨地低着頭嗅聞這片樹林裏可能存在的人類氣息，它逐漸走遠了，你跟在它的身後。

走出一段路後魔獸忽然停住腳步，你問：“找到了？”

魔獸拼命地搖頭，當然不是找到了，而是它碰到了更可怕的東西，對于魔獸來說維拉是更高階的存在，哪怕祂們對它并沒有惡意，但祂們的存在本身就會讓魔獸感到恐懼，尤其還是這種沾染了黑暗氣息的魔獸。

于是一時間它都不敢動了，僵立在原地，你有些不耐煩地又問：“你又是怎麽回事？還想要被我再教訓一頓嗎？”

你走上前，前方的霧氣逐漸消散，那是因為不遠處站立着的一道身影，散發出柔和而聖潔的光芒，你也停下腳步，“這是……”

你都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因為光芒模糊了對方的面容輪廓，但你能聽見對方的聲音，虛無缥缈，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

“你要尋找之人，他會在終點等着你的。”那道聲音是這麽說的。

“你怎麽知道我要找誰？”面對突然冒出來的人物，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對你很了解的樣子你是心存警惕的。

“因為他當初也在尋找你，試圖再見到你，甚至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你雙手環胸，“是麽。”

“無論你是否相信，總之，你最後還能在見到他的。”

留下這句話後那道身影也一點一點地淡去，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祂口中的“終點”指的又是什麽呢？你陷入沉思。

飛行魔獸還沒松一口氣，你就又伸出手拍拍它的腦袋，“我們走吧。”

你是在一天後才和金他們彙合的，現在戰況逐漸明朗，人類占據了絕佳優勢，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就不想再管了，你和大部隊彙合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巫師，這些事情或許只有巫師才能夠明白。

因此你只是和金匆匆地打了個照面，而後就徑直去找巫師了。

這時候的巫師正在他自己的房間裏擦拭法杖，你敲了敲門，聽見他說：“請進。”而後你才推開門。

“噢，是你啊。”巫師回過頭，發現來人是你，他笑了一下，“我們還得感謝你的幫助呢。”

你擺擺手，“感謝的話就不用說了，我找你有事要說。”

巫師示意你在旁邊的位置坐下，你坐下後開門見山地說：“我好像遇到了維拉，嗯……我也不是太确定，因為對方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強大。”

“那你遇到的應該是維拉的一部分意志。”通俗來說就是神明的投影，當然不是祂的本體，“那麽祂又對你說了什麽嗎？不過你又為什麽會遇到祂呢？”

這就得要從頭開始說起了，你和巫師簡單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比如說你是如何得知東已經死去的消息，又比如說你找到了那片樹林并且在那裏遇到了神明，而且對方還給你留下了幾句不明不白的話。

“祂們都那麽喜歡說話只說一半的嗎？”你可真是讨厭謎語人。

巫師笑了起來，“哈哈——那倒也不是，祂只是把選擇權交到你手中了而已。”如果說得太清楚，那麽你就會喪失自己的判斷能力，這就和神明與你對話的出發點相違背了。

“我可沒覺得我有什麽選擇權。”你撇撇嘴，“這麽說來你知道祂口中的‘終點’是什麽了？”

“我也不是太确定，但是只要順其自然，你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他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你微微皺起眉，“你說話倒是和祂很像。”

“總之，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祂都已經現身和你說了這一番話，那就代表你接下來的一切都會變得很順利的。”

你對巫師的話是半信半疑的，“你确定？”

“嗯，我确定。”巫師很肯定地說。

你單手托腮，“那我就暫且相信你一下，對了，我們大概什麽時候出發去灰港？”你所提到的灰港其實就是當初精靈西渡的港口，只不過現在随着時代變遷，那個港灣也逐漸消失在人類視野裏，你還得要巫師給你帶路才能找到那個港口。

“等到這裏的事情都解決了吧。”等到大魔王的殘部都消滅了，而且戰後重建得差不多了，那你們也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巫師忽然又問：“你就不打算和其他人告別嗎？至少和他們說一聲你要離開了吧。”

巫師所說的“其他人”裏就包括了金又或者是奇犽，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這很重要嗎？”了解你的人肯定也能理解你的做法，所以你認為沒有這個必要，你這麽說反而會讓氣氛變得很奇怪的。

“那好吧，反正我也只是給你提個建議而已，選擇權還在你的手中。”巫師沒有要命令你的意思，他攤手，“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至于是否要那麽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後來你又和巫師聊了幾句，都是一些有的沒的，因為你的心頭大患都解決了，所以你現在聊天的狀态也很輕松，不再像是之前那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巫師房間的門忽然又被人從外面敲了一下，巫師說：“看樣子他們是來看你的。”

你半開玩笑地說：“也有可能是來看你的。”

“我？誰會來看我這麽一個糟老頭子呢？”

你起身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奇犽還有亞路嘉，你還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柯特，很好，是三個揍敵客，你問他們：“有什麽事嗎？”

亞路嘉最先回答：“我們想來看看你！你沒事就好！”

奇犽也順着亞路嘉的話說：“對……我們是來看看你的。”

“我當然沒事啦，你們也別在門外幹站着了，進來吧，我們剛剛泡了茶，喝點茶水吧。”

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巫師站起來，他拿起旁邊的法杖，“那麽我接下來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巫師先生您要走了嗎？”亞路嘉問道。

“是啊，我剛才已經和她說了很多話了，現在打算去外面散散步，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麽落單的半獸人也一起解決了。”話語間巫師已經走出門，把空間都留給了你們。

你說：“那你們先坐吧。”說着，你又走到門外對着還在外頭站着的柯特招招手，“你也一起過來吧。”

聽到你這麽說柯特才走到門口，他問：“這樣不會打擾到你嗎？”

“不會啊，好了進來吧。”

柯特進門以後沒有馬上找位置坐下，而是幫你倒茶水，他是最後一個坐下的，你手裏端着茶杯，鼻尖萦繞着濃郁的茶香，“好了，現在你們想要問什麽就問吧，我知道你們肯定有很多問題。”

“你是怎麽解決掉大魔王的？”亞路嘉又是第一個發問的。

“嗯……讓我想想，大概就是這樣那樣——然後就把它給殺死了。”你還用單手比劃了一下當時的場面。

亞路嘉“哇”了一聲，“好厲害啊。”

奇犽嘆了一口氣，嘟哝着說：“這不就是在敷衍小孩子嗎。”

“那麽奇犽你呢？你想問些什麽嗎？”你将話頭指向奇犽，後者抿抿唇，“那麽之後呢，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呢？”他更關心的是這件事，因為他隐約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好像是你會在某一時刻從他們面前消失一樣。

“啊……結束以後的話，我可能要自己一個人去旅游散散心了，你們不要跟過來，你們也可以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你還是沒有聽從巫師的建議，對他們選擇了隐瞞，因為比起告訴他們真相，反而是善意的謊言更加方便，不然你還得要解釋很多事情。

“真的嗎？”柯特忽然出聲，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安靜地觀察你，他發現你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你在說謊，或者應該說你說的不完全是真話，真假參半的。

“嗯，當然是真的啊。”你笑着說，“柯特你總是很容易想太多呢。”

其實并不是柯特想得太多了，而是他的直覺一向都很準而已，他垂下眼簾，“……或許吧。”

“那你想好了要去哪裏旅游嗎？”亞路嘉又問道，他是真的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認為你真的要去旅游散心，還想着到時候和你在旅游途中偶遇的。

你的笑容變得神秘，你說：“這個就是秘密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等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以後，那是多久的以後呢？”亞路嘉開始計算時間了，“一年還是兩年？還是很多年呢？”

“這個嘛，我也說不準啦。”你又給他們倒滿茶水，“好啦，你們還是先喝茶吧。”

奇犽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他擡眼觀察你，你的表情很自然，也很輕松，所以你應該不是去冒險的，排除這一可能以後奇犽稍微松了一口氣。

等送走了這三位揍敵客，你差點給忘了還有金。

“喂，你那一副‘怎麽還有個家夥要應付’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啊？”金說道。

你揉揉自己的臉頰，“啊？這麽明顯的嗎？我還以為你看不出來呢。”

“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啊……”金的語調很無奈。

“好吧，那你來找我是想說些什麽嗎？”你和金都站在長廊上，這不是個适合談話的地方，金嫌棄巫師房間裏都是一股煙草的味道，就說：“還是換個地方再好好談一談吧。”

“那也行。”你點點頭。

你們穿過長廊來到房子附近的小花園，那裏倒是沒什麽人的，花園裏還有一條長椅，你在長椅上坐下來，金坐在另外一邊，現在這個時間點陽光不算太刺眼，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你的心情也很不錯，你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要去極西之地對不對？什麽時候動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