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089章
一二三四……五, 你仔細數了一下,這地底下居然有足足五只炎魔,你這跟捅了炎魔窩有什麽區別?
不過你只是稍微有點驚訝而已, 在短暫的驚奇之後你便握緊手中的精靈寶劍迎了上去,炎魔最讓人棘手的地方莫過于它們身體表面的高溫, 但只要克服這一點, 問題就不算大, 每只炎魔少說也有十多米那麽高, 你選擇用寶劍先刺穿它們的雙腳。
第一只炎魔被你刺穿雙足,它掙紮着倒地,它一倒地整個大理石地面都開始顫抖, 在這種可怖的情況下你确出奇的平靜,你比平常還要冷靜, 呼吸平緩,你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對着那只受傷的炎魔伸出手,手指微微收攏。
砰——
身軀龐大的惡魔在看不見的力量之下被扭曲,最後甚至化作一團灰燼, 掌管火焰的惡魔最終被大火燃燒成灰燼。
這一切比你想象的還要順利, 你如法炮制地使用能力将第二,第三只,第四只炎魔都扭曲成灰燼,可是等到還剩下最後那只炎魔的時候你久違地感覺到了那種疲憊感, 那是你的能力透支的前兆。
“我還以為能夠輕輕松松地全都殺死你們的呢。”你小聲地說,又擡手擦去唇角溢出來的鮮血。
實際上哪怕在精靈紀元, 炎魔也是難纏的對手,更別提你憑一己之力殺死了四只炎魔, 并不是你的能力上限不夠而是這裏的炎魔數量實在是超出太多。
你強撐着用寶劍刺穿最後一只炎魔的手掌,但是它看準時機抓住你手中的精靈寶劍,你差點被它帶着甩起來,好在你及時松開手中的寶劍,輕飄飄地降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雖說你躲過了它的一次攻擊,但是現在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那就是你目前手頭沒有其他的武器了,你總不可能用匕首來對付炎魔,那真是太可笑了。
在剛才的打鬥中你們身處的大堂也變得一片狼藉,兩邊的柱子都倒塌了一大半,地面呈現出一條又一條縱橫交錯的巨大裂縫,天花板上也遍布裂痕。
“你将會死在這裏。”
那只炎魔用陌生而邪惡的語言向你說,盡管你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語言,但神奇的是你居然完全聽懂了,仿佛你一開始就掌握了這門語言。
你環視四周,既然已經無路可退了,那你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你使用能力,就如同當初操控點燃揍敵客家族下的火山那樣操控這兩邊的石柱。
轟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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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紛紛斷裂,沒了石柱的支撐天花板也跟着大塊大塊掉落。
這裏就要倒塌了,你費盡最後一絲力氣向着出口跑去,那裏的碎石已經被巫師清理過了,但你還是晚了一步,你前腳才邁向出口,後腳整個大堂都歸于一片廢墟。
而在地上一層的艾琳還有巫師都感受到了從地面下傳來的劇烈震動聲響,艾琳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們得要下去救她!”
巫師正要說些什麽,但一陣直升機降落的聲音取代他的回答。
“你們要去哪裏?我很抱歉你們得要跟我們走一趟了。”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艾琳和巫師面前,他向兩人展示自己的證件,那是國際警察的證件。
“什麽?我們不會跟你們走的。”艾琳正處在暴怒邊緣,她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沒有安好心,但比起這個她更加擔心的是現在還待在下面的你。
“準确來說,我是來通知你們的,不是來征求你們的意見的。”男人給身邊的助手遞去一個眼神,後者會意,“你們涉嫌縱容收留黑暗大陸生物,并且還造成財物損失,所以你們現在被逮捕了。”
“我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麽,想要帶走她對不對!?”艾琳惡狠狠地說道。
“來自黑暗大陸的生物本來就應該被嚴格管控的,我想你們似乎是誤會了什麽,它從一開始就沒有自己的自由。”男人說着。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巫師就揮舞着自己手中的法杖,法杖最頂端的寶石閃爍着耀眼的光芒,男人躲過巫師的攻擊,他身後站着的那幾個職業獵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來。
“我奉勸你們還是不要掙紮了,你們所做的一切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在場的職業獵人足有十來個,哪怕是巫師也寡不敵衆,最後他的法杖被收繳,就連還在昏迷狀态的金也被他們以獵人協會的名義帶走。
後面又發生了什麽他們無法知道,因為他們已經在其他警察的包圍下帶離這個工廠。
*
而等到金醒來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情了,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病房白色的天花板,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來适應房間裏有些刺眼的光線。
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在下午,他想。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現在怎麽樣,畢竟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和巫師還處在被炎魔包圍的情況下。
他從病床上坐起來,他倒是不像影視劇裏昏迷後醒來的病患那樣身上都紮滿了針頭,畢竟他是因為吸入過多黑暗氣息才導致昏迷的,理論上來說人類的醫藥是無法醫治的,頂多就是給他輸液增強免疫力,所以他能夠醒過來單純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優秀而已。
當他正打算下床走出病房看個究竟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來人金很熟悉,是現任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他的表情和氣,“你醒了啊?”
金沒工夫和尼特羅閑聊,他說:“顯而易見的。”言下之意就是讓他趕緊有話就說別拖拖拉拉的。
尼特羅看出金的心思,他又說:“你不用太着急。”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就算着急也沒有用的,因為就連我現在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尼特羅說。
聞言,金瞬間擡起頭,就像是進入警覺狀态的兇獸。
尼特羅又安撫道:“但至少她還是活了下來的。”盡管現在下落不明。
這算哪門子的解釋啊,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所以呢?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能向我透露?”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尼特羅說:“是前者,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情V5斥責了獵人協會,甚至還把明年的預算都砍半了,我也是差點就要被革職了。”實際上要是真的被革職那才是最好的,但是沒辦法,他們一時半會選不出一個足以替代尼特羅的人選,所以就只能先讓他繼續待在這個位置上。
當然的,他身為協會會長本就不多的權力又被收回了一些,說是被權力架空成為一個吉祥物也不為過,但如果真要問起他是否後悔,那他的答案是不。
他不覺得自己當初派遣金去尋找你,又讓你們一起游歷有什麽不對的,就像他也不覺得你因為來自黑暗大陸就是冷冰冰的怪物一樣。
“要是被革職了那不正好?你還能休息一段時間呢,反正你之前不天天說着上班很累嗎?”金涼飕飕地說。
“好了,你就少說一些挖苦諷刺的話了吧,我知道你很擔心她,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忘掉這件事。”
“這又該怎麽忘掉呢?”金下意識地反問。
尼特羅幽幽地來了一句,“該見面的人未來一定會再見面的。”
這種話用來哄小學生都不見得有用,金沉默片刻,“算了,反正我總有一天還會再找到她的。”
看金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神色是那麽的嚴肅認真。
而另外一邊在流星街的伊爾迷等了你許久都沒有等到你再次出現,在此期間他已經順利成為流星街角鬥場裏的冠軍,随行的管家也提醒他現在可以回家了。
“您是在等待着什麽嗎?”管家孜婆年這樣問着,她已經通過伊爾迷的神情捕捉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但現在還只是猜想。
伊爾迷站在角鬥場門口,手裏提着一個小巧的手提箱,裏面裝着一些他的随身物品,他面無表情地說:“沒什麽,對了,糜稽現在應該已經會說話了吧?”
他走之前母親基裘就已經生下了糜稽,只不過那個時候的糜稽還躺在保育箱裏,既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發出聲音,因此在伊爾迷的印象裏這個新出生的弟弟有些過分乖巧安靜了。
孜婆年說:“現在還只會幾個簡單的詞語,不過糜稽少爺很聰明,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了。”
伊爾迷“唔”了一聲,“原來他還不會說完整的話啊。”他的話語裏或多或少地帶着幾分失望。
盡管剛才伊爾迷表現得很正常,但孜婆年還是留了個心眼,等回到枯枯戮山她就自然而然地将這件事情報告給席巴。
“可能是在流星街交到了朋友?”沒等席巴開口,倒是他身邊的桀諾先說了,“就和席巴以前一樣啊,很喜歡結交朋友。”
席巴嘆了一口氣,“這兩者的性質是不同的,老爸你就別混為一談了。”
說完這話席巴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那他現在的狀态怎麽樣?”
孜婆年說:“伊爾迷少年現在正在實驗室裏做全套的檢查。”
實驗室出數據很快,最遲也不過是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就能拿到那份檢查報告了,于是席巴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而在實驗室做檢查的伊爾迷不光得要應付這些檢查,還得應付擁有讀心念能力的管家。
真是麻煩至極,伊爾迷忍不住在心裏這樣嘟哝一聲。
檢查結束後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位具有讀心能力的管家也終于停止對他的盤問。
伊爾迷回憶複盤剛才和管家的對話,确保自己應該沒有露出破綻,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讓他完全放松下來,他的大腦裏始終有一根弦緊繃着,那就是你到底去哪裏了?而且他前些天那股心悸的感覺是不是和你有關?
難道說是你出了什麽事情嗎?畢竟他當初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發覺自己的情緒受到了你的影響,那麽如果你遇到了什麽麻煩,這種影響也有可能會變得更加嚴重。
是死亡嗎?還是重傷?伊爾迷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心裏想的都是這些事情,好在那個會讀心的管家已經離開了,要不然她如果看到伊爾迷現在內心的畫面估計會被吓到的吧,因為他腦海中設想的都是你出于種種原因而死去的畫面,都是血腥而哀傷的畫面。
啪嗒啪嗒,是實驗室組長的腳步聲,普通人的腳步聲太沉重,太明顯,伊爾迷甚至都不需要擡起頭就能辨別來人的身份。
“伊爾迷少爺您的檢查已經結束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哦。”組長溫和地對他說,他對于伊爾迷有一種特別的優待,倒不是因為他的少爺身份,而是因為他是目前看來與你的增強因子融合度最高的人了。
換個說法或許更好理解,在他眼裏伊爾迷是個合格乃至優秀的實驗品。
伊爾迷這才站起身離開,他的心情算不上多好,你下落不明這一事實讓他感到莫名的煩躁,這種煩躁難以排解,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情緒波動也能這麽大,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他會再找到你的,無論要花費多少時間,花費多少精力,他都再次回到你身邊的。
而時間仿佛也随着你的下落不明按下了快進鍵,多年過去,伊爾迷從孩子變為少年,又邁入青年的行列,而在糜稽之後他又迎來了好幾個弟弟。
其中最讓他在意的就要數奇犽了,不光是因為他天賦異禀,而且根據實驗數據顯示,他和增強因子的适配度是最高的,這也使得他成為實驗室組長眼裏最優秀的實驗品了。
不過奇犽卻對此不屑一顧,他不喜歡實驗室的氛圍,也懶得配合那些麻煩的實驗檢查,自從他十二歲逃出家門參加獵人考試以後行為就愈發張揚,一年到頭都不怎麽着家。
這次難得回來也是因為糜稽手中有他想要的游戲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