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074章
男孩的手掌覆蓋在野獸的後脖頸, 然後稍微用力,只聽見咔噠一聲,那野獸的脖子就徹底被扭斷了, 剛才還很兇狠的野獸也不再張牙舞爪,頓時沒了動作, 身體變得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伊爾迷殺死最後一只野獸, 手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一丁點的鮮血, 他用口袋裏的手帕擦去血跡, 然後繼續向前走去,他得要盡可能快點趕到角鬥場。
穿過那片漆黑的森林,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一道亮光, 那是一間建造在森林裏的小木屋,木屋的某個房間還亮着燈, 在這樣的黑夜裏還點着燈無異于是告訴暗中的野獸這裏還有人。
伊爾迷想不明白在流星街怎麽會有人那麽粗心大意,還是說是故意的呢?他更傾向于後者,不過伊爾迷也沒有上前查看,因為在他接受的教育裏,人往往比野獸更加恐怖, 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會不會在這裏就遇到高手, 很可能會在這裏就纏鬥一番,那這樣他到達角鬥場的時候實力估計都很難恢複。
所以經過再三思考,伊爾迷只是在原地朝着那間小木屋看了一眼,仔細觀察過後又靜靜地離開了, 他的決定是對的,因為今天晚上幾乎艾琳所有的學生都睡在了小木屋裏, 一旦他再靠近一點,信長還有飛坦亦或是窩金他們都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到時候一場大戰是在所難免的。
哪怕伊爾迷從小接受殺手訓練,但他的對手都是擁有念能力的,在這個世界裏是否擁有念能力是拉開不同人之間實力差距的重要因素,更何況那還不止一個念能力者,他們加起來伊爾迷的勝算就很低了。
不管怎麽說,伊爾迷都因為自己的敏銳直覺躲過一劫,但同樣地,也因為那份直覺,才使得他沒能和你見面。
他向着流星街中心走去,将那間亮着燈的小木屋抛到腦後。
*
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你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居然沒有關燈,不過今天早上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外頭依舊在下雪,屋內要是不開燈光線就太微弱了,所以你一時半會也沒有關掉燈,你走到盥洗室洗漱,然後又換了件寬松的杏色毛衣套在身上。
你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廳,孩子們都還在睡覺,客廳的壁爐裏還殘留着星星點點的小火光,昨天晚上放在裏面的柴火都快要燒幹淨了,也正因為此客廳的溫度也随之降了下來。
你又從柴房裏取出一些木柴,你搬着木柴蹑手蹑腳地走到壁爐旁邊,正打算把木柴都往裏面送,你才放下木柴蹲下來,躺在沙發上睡着的庫洛洛這時候醒了過來,他原本還有些睡眼朦胧的,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這才看清蹲在壁爐旁邊的人影,于是他從沙發上坐起來,手撐着沙發扶手。
“莉亞?”他叫了一聲你的名字,聲音是有些沙啞的,混雜着幾分沒有散去的睡意。
你回過頭,你為了圖方便把頭發随意地紮了個半丸子頭,庫洛洛之前還沒見過你這種發型,那樣子俏皮又可愛,你說:“你醒啦?”
“……嗯。”庫洛洛過了幾秒才回答,他又打了個哈切,揉揉眼睛,而後才走過地毯來到你身邊,“我來幫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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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遞給他比較輕的木柴,他往壁爐裏加了幾根木柴,那寫木柴被他搭建得中間镂空,然後他又往木柴下面塞了一些容易點燃的廢紙團,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到那些廢紙團被壁爐的餘溫點燃,然後進一步點燃上面的木柴。
庫洛洛學着你的樣子也蹲在壁爐面前,他的手肘撐着大腿,然後雙手托腮,他眼裏倒映出的火苗越來越大,火光點亮他的面容。
他平常總是柔順的黑發也因為昨天晚上睡姿不太好而翹起來一縷,乍一眼看過去還挺搞笑的,你摸了摸他的腦袋,“你的頭發翹起來了。”
庫洛洛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肯定是昨天晚上……”他嘟哝着,找到了那一縷翹起來的頭發,把那一縷頭發理順撫平,又問你,“現在呢?”
“好多了。”
壁爐裏的柴火燃燒得正旺,散發出的熱度烘烤得無論是你還是庫洛洛都臉頰泛紅,庫洛洛後來又站起身去洗漱,走之前他說:“他們一時半會兒還不會起來的,他們很喜歡睡懶覺。”
你又盤腿坐在壁爐旁邊,把自己的四肢都烘得暖呼呼的,這時候你的肚子也開始感覺到饑餓了,你正想着去廚房準備一些吃的,這時候庫洛洛正好從盥洗室裏出來,他小聲地對你說:“我來準備早餐吧。”
“還是讓我來吧。”你可沒有讓小孩子照顧你的習慣。
但是庫洛洛已經走進廚房,你們的早餐就是昨天晚上剩下來的松餅,他給重新加熱一遍,然後又倒了一杯熱水給你,這就是一頓簡單的早餐了。
他端着餐盤從廚房裏走出來,步履沉穩地走到你身邊,你從他手裏接過餐盤放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其實在地毯上吃松餅不太合适,因為這樣食物太容易掉殘渣了,清理起來會很麻煩,但距離壁爐太遠又會太冷,坐在壁爐旁邊吃早餐的确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于是你在糾結之下,好吧,其實你也沒有糾結多久,你手裏捧着庫洛洛給你倒的熱水,你也不着急喝,就僅僅只是捧着而已,偶爾喝一口潤潤嗓子。
重新加熱過後的松餅味道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你現在的确很餓了,只不過吃得多了難免會覺得口渴,你很快就又喝掉了将近一半的熱水。
“我聽說今年過年期間流星街中心會有煙火秀,當然我也不清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也有可能只是個謠言。”庫洛洛說,他還沒有見過真正的煙火秀,他只在書上又或者是垃圾堆裏撿到的錄像帶裏見到過。
“那我們這裏應該也能看見吧,要是有望遠鏡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望遠鏡?”
“嗯,就是這樣的望遠鏡。”說着,你放下手裏的餐盤,将兩只手分別圈起來,然後放到眼睛前面,“這樣的就是望遠鏡啦,俠客應該能組裝出來的吧。”
庫洛洛揚起下巴,“既然俠客都能組裝,那麽我也能組裝的。”
他這時候又和俠客比較起來了,就像是和他杠起來了一樣。
“嗯,我相信庫洛洛也能做到的,因為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學生之一。”
庫洛洛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關鍵詞,他說:“只是之一嗎?”
“因為其他學生也都很聰明啊,只不過每個人擅長的方面不同而已。”你盡可能在這些孩子面前表現得公平一些,“無論是庫洛洛還是其他學生我都很喜歡哦。”
但是庫洛洛想要的不是這樣均等的喜歡,又或者說人的本能就是想要偏愛的。
“……那我也很喜歡你還有艾琳老師。”庫洛洛說。
你吃完最後一口松餅然後端着杯子還有餐盤站起身,你先是把餐盤帶回廚房,洗幹淨以後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晾幹。
等時間快要來到中午的時候其他孩子才陸陸續續地醒過來,睡飽了覺的他們精力充足,又是幫忙打掃衛生,又是主動打理後院掃除木屋周圍的積雪。
在他們掃除積雪之前你走到屋外,“直接把這些積雪掃掉就有些可惜了吧。”
手裏握着掃帚的庫洛洛和薩拉薩擡起頭,他們兩人對視一眼,薩拉薩笑得露出兩顆可愛的門牙,她說:“我知道了!那就來打雪仗吧!”
艾琳從你身後的門裏走出來,她說:“你們打雪仗也要注意安全,而且不能真的打起來。”她的後半句話是對信長還有飛坦和窩金這一群人說的,他們玩到興頭上了就會真的打起來,那樣不光是會給你們之後的打掃工作制造麻煩,甚至還會波及到別人。
所以艾琳才會在打雪仗真正開始之前提醒他們一句的。
只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估計是沒怎麽聽進去的,信長彎下腰抓了一把雪團成一團,他朝飛坦和窩金所在的方向偷取一個眼神,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而俠客則是很有先見之明地先遠離這個戰場中心,他移動到你身邊,“等下就由我來保護莉亞吧!”他很自然地說。
薩拉薩聽到他這麽說,就單手叉腰,“我也會保護莉亞的!你可別小瞧我們的守護啊!”
庫洛洛雖然沒有像薩拉薩那樣大聲說出來,但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和薩拉薩是一樣的。
看着一群小孩子為了保護你而差點争吵起來,你有些哭笑不得,你擋在他們中間,負責調停,“好了,新年不能吵架,誰要是吵架,誰以後就長不高。”
薩拉薩被吓了一跳,她問:“真的嗎?在新年吵架的小孩子以後就都不能長高了嗎?”
你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眼神掃過薩拉薩還有俠客和庫洛洛,“是啊,要是有誰在這種日子裏吵架,以後就是小矮人了哦。”
這話出乎意料的很有用,他們瞬間就都安靜下來,不再争吵,甚至都不說話了,交流都靠眼神。
“等一下,我是說你們不能吵架不是說你們不能說話啦,你們還是可以說話的啊,前提是要友好,你們能做到嗎?”
薩拉薩站直身體,她用胳膊肘捅了下身邊的庫洛洛,“當然,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那你呢,俠客你能做到嗎?”你回過頭來再次詢問俠客,後者抿抿唇,你這話一聽就是用來吓小孩的,他可不會上當呢,但是當你看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形僵硬,垂在身側的手揪着衣角,“好吧,我也能做到啦。”
但他可不是像薩拉薩那樣覺得你說的詛咒是真的,他只是……單純因為不想看到你失望的眼神而已,畢竟他可沒有那麽好騙呢。
見到他們都答應下來,你這才點點頭,“很好,那麽我宣布——打雪仗正式開始!”
你話音才落下,剛才就準備好雪球的信長胳膊都掄出殘影來了,他攻擊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飛坦還有窩金,飛坦憑借自己的身形優勢躲過來自信長的攻擊,而窩金可就沒有那麽好運了,他本身體型就偏大,這就導致他容易受攻擊的面積也很大。
啪——
一連好幾個雪球砸在窩金的背上,還有一個雪球甚至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差點就要命中他的腦袋了。
“信長——你完蛋了!”窩金惡狠狠地說,他彎下腰用胳膊收攏一大團雪,然後制作成一個巨大的雪球,比他的拳頭還要大好幾倍的那種,他手裏捧着這個雪球,笑容因為報複也變得有些猙獰,他得意地哈哈大笑,“你就等着我用雪球把你淹沒吧!!”
然而他丢出的雪球半路就被信長用手刀給對半劈開了,信長嘲笑道:“看樣子你的反擊也不過如此嘛。”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你和庫洛洛還有薩拉薩他們躲到一邊遠離雪仗的主戰場,俠客也湊了過來,他說:“比起打雪仗,我還是覺得堆雪人更好玩啦。”
薩拉薩看出來俠客就是想要找個借口和你待在一塊而已,她撇撇嘴,“是嗎?我還以為俠客你這樣成熟的人不會喜歡堆雪人的呢。”
俠客笑眯眯地回應,“難道成熟的人就不能保留童心了嗎?”
“哼。”薩拉薩輕哼一聲,俠客可真是有很多歪理可以說呢,要真想在口頭上占上風,那估計是不太可能的,薩拉薩低頭專心致志地堆雪人。
你挖了一大捧的積雪,這主要是用來制作雪人的身體的,一開始這個雪塊還不怎麽規則,看上去更像是個方形的東西,後來經過你的精雕細琢,逐漸顯現出雪人身體的樣子來了,看上去還真有那麽一回事的感覺。
“看!這是雪人的身體!”你炫耀似的給身邊的庫洛洛還有薩拉薩他們展示你的成品,他們也都很捧場地鼓掌,場面非常和諧,和另外一邊不遠處混亂喧嚣的打雪仗戰場格格不入。
庫洛洛和薩拉薩又合作把雪人的腦袋給安裝到身體上面,俠客負責最後的雕琢,最終的成品效果是讓人驚訝的好。
要是現在手頭有相機就好了,你想,但在流星街相機這種東西可是很少見的,不過也無所謂,因為這場雪還會再下幾天,這也就意味着你們的雪人還能再多存活幾天。
薩拉薩興奮地湊到雪人旁邊,小心翼翼地觸碰一下雪人的腦袋,“它可真……可愛啊!”她都不敢多用點力氣,唯恐稍微一用力那個雪人就倒了。
俠客說:“你放心吧,它可沒有那麽脆弱的。”
“那我也不想冒這個風險。”薩拉薩說。
你們都已經堆好雪人了,旁邊的雪仗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甚至戰場還逐漸擴大,混戰中一顆雪球,也不知道是誰丢出來的,或許是信長,又或許是飛坦,總之就是砸中了俠客,而且還不偏不倚地正好砸中他的腦袋。
俠客上一秒還在和你說話,下一秒腦袋上就冒出一顆雪球,零星的雪花碎片還從他腦袋上往下掉。
薩拉薩對俠客有些同情,但又覺得他這副模樣實在是很搞笑,所以想笑又不忍心笑,還是等到俠客黑着一張臉說:“想笑就笑吧,反正我也不會怪你的。”她這才哈哈大笑,俠客的确沒有生氣,因為他的怒火都是沖着信長他們去的。
雖說單憑打架他可能是贏不過對方的,但是他勝在自己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發明,能夠出其不意打得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才是他真正的優勢。
看到俠客那麽生氣,你也就沒有攔着他,你只是低頭和庫洛洛他們說:“我們現在還是把雪人挪動位置吧。”
庫洛洛也表示贊同,你們三個人合力把雪人又移動了位置,事實證明你們的決定是正确的,因為在你們轉移後不久你們原來的那個位置就也變成了戰場的一部分。
到最後飛坦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興奮,發動念能力把周圍一圈的積雪都烤成了水蒸氣,氣溫一下子就從零下變成二三十度,就好像瞬間從冬天進入了夏天。
當然結果就是他們這一群人被艾琳揪着耳朵教訓了一頓,你還沒見過艾琳這麽生氣的樣子,不過那幾個孩子也自知理虧都沒有狡辯什麽。
“你們接下來幾天都要幫我去森林裏挖草藥,不準拒絕。”艾琳說。
俠客舉起手,“但我是出于正當防衛——”
艾琳說:“正當防衛是不會把對方都埋進雪裏而且還差點被團成人形雪球的,你這屬于防衛過當。”
俠客放下手,表情有些不服氣,他撇撇嘴,信長說:“好啦,你還是老老實實和我們一起去挖草藥吧,其實挖草藥也挺有趣的不是嗎?”
信長說這話就屬于自我安慰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們剛才打雪仗确實很開心,只不過是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而已。
俠客回過頭看見你還站在旁邊,他本來想對你說點什麽的,但是頭發上夾雜着的雪花因為體溫開始融化了,變成一顆一顆的水珠滴答滴答的,他那頭蓬松柔順的金發也被打濕,樣子肯定很狼狽,他又想着轉過頭。
真是的,這不就是在你面前丢臉了嗎?
他低下腦袋,眼角的餘光裏掃到你的腳步,你向他走了過來,他的身形緊繃,有些緊張,但你只是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臉頰,然後問:“俠客你剛才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
“那不就好了,我剛剛看到你的表情還以為你不開心呢。”你用手帕擦掉他額頭上還有臉頰上的水珠,那條手帕最後塞到他手裏,“先回屋子裏吧,你們頭發都濕了,風一吹很容易感冒的。”
感冒?那是很少見的,你對流星街孩子的體質沒有清楚的認識,畢竟能夠在流星街活下來的孩子體質都很好,因為體質不好的孩子早就已經死去了。
但俠客還是很聽話地往小木屋裏走,因為此時此刻你正牽着他的手,他不想抽回手,所以那麽乖巧地跟着你的腳步回去。
信長和飛坦看見你身邊的俠客那副溫馴的模樣,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嫌棄的表情,兩人對視一眼,盡管他們前不久還在打架的,但是現在的他們想法達成一致。
那就是:俠客這家夥真的很會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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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流星街正在下雪的時候遙遠的巴托起亞共和國的枯枯戮山還在陰雨連綿,空氣中的濕度都已經超過80%了,呼吸空氣都變沉重起來。
管家向席巴彙報伊爾迷已經到達流星街的消息,“根據監測顯示,現在伊爾迷少爺已經成功到達流星街了。”
但是在進入流星街之後他們的監測就沒有那麽精準了,不過這樣也是在考驗伊爾迷他自己,假如他沒辦法保護好自己也只能說明他的實力不夠。
席巴點了點頭,其實伊爾迷本來應該去天空競技場的,但是基裘和凱瑟在這個問題上出現分歧,最後還是選擇讓他去流星街了,畢竟相較之下那個地方的難度沒有那麽高。
“還有您上次尋找的那個獵人,目前也有了一點頭緒,他幾天前出現在歐奇瑪聯邦,目前應該也還在那裏,如果要跟進的話,可能需要多派遣幾個管家過去。”
管家所說的那個獵人就是與你分開以後獨自行動的金·富力士,他此時此刻的行蹤正在揍敵客家族的觀察下,因為根據他們從獵人協會內部得到的消息,這個獵人當初曾經接受了一個秘密任務,而那個任務就是尋找偷渡到這裏的黑暗大陸生物。
所以無論是證據還是席巴的直覺都告訴他,金肯定知道一些隐情,他或許在你離開揍敵客以後還見過你。
席巴說:“不用了。”
管家有些不解,“是要放棄追蹤的意思嗎?”
“不是,我是說不用派管家了,我自己過去看看。”席巴說。
而與此同時正在歐奇瑪聯邦某家小餐廳裏吃東西的金忽然感到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