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點揍敵客全家桶啊？

第52章

第052章

你們又在島上逗留了一天才離開的, 這次你們出入境的時候稍微遇到了一點麻煩，不，應該說揍敵客也終于察覺到你已經跑到國外去了, 他們在臨近幾個國家的出入境關口都安排了自己的人。

好在你使用巫師給的項鏈已經提前改變自己的長相甚至就連聲音和還有虹膜和指紋都發生了改變。

巫師給的東西就是好用，你不止一次在心中這樣感嘆。

“那些是揍敵客的人啊……”金多看了幾眼也看出那些人的真實身份, “等下你不要緊張, 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放平心态走過去就行。”

不用他提醒你也會這麽做的, 你理了理自己那頭打着自然卷的黑色長發，你是和金分開走的，你通過關口的時候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在你身上停留了幾秒, 不過很快就移開了。

你通過關口以後又在原地等金過來，金走過來時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 “算了，下次我們要去哪裏就自己飛過去吧。”

“私人飛艇？”

“不對，是飛行魔獸，你應該是見過的吧？”金說，“這樣就能避免他們的搜查了。”

“可以啊, 那下次就坐飛行魔獸。”你對金口中的飛行魔獸還很好奇。

這次你們要去的水下王國不是對游客開放的景點, 可能是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危險了，傳說這座王國在被淹沒之前黑暗生物肆虐，誰也不知道這些生物會不會還存活至今，而且王國的構造錯綜複雜, 就連經驗豐富的潛水員下到裏面也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出于對游客安全的考慮當地政府沒有将這個地方劃到旅游景點範圍內，不過金是獵人, 憑借獵人證可以獲得進入許可。

“獵人證可真便利啊。”你說。

“怎麽，你也想要成為獵人嗎？那你也可以去嘗試參加獵人考試噢。”

你從傑格口中聽過獵人協會還有獵人考試這些東西, “他說獵人考試就是在為獵人協會篩選合格的走狗。”你其實不太贊同這個說法。

“他是誰？”

“傑格·揍敵客。”

“哦，就是那個老頭子啊。”金收起獵人證，“很正常啊，那些老頭子思想都很僵化，說話就是這個樣子的。”金一邊說着一邊聳聳肩，“而且揍敵客本身就是一個利益至上的家族，他那麽說不就是因為當初他把你帶到人類大陸以後隔三差五地就被獵人協會調查，他覺得煩了就會這麽說。”

“那麽在你看來獵人協會就是代表正義的嗎？”

你們辦理好手續，得到可以進入那片海域的許可，你手裏拿着自己那張許可證，上面印着的還是你的假名塞西莉亞。

金說：“不是啊，雖然我是獵人，但不代表我就完全無條件地站在協會那邊，在我看來協會只是給我提供了一個強大的平臺讓我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言下之意就是的，如果他當初實力足夠實現自己的夢想就不會成為獵人了的。

“而且這個世界本身就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非黑即白，嗯……簡單來說就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導致自己的選擇也會有所不同。”金說，“而且協會裏也會有我讨厭的家夥啦。”

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金很快又轉移話題，“現在許可證也拿到手了，我都等不及去看看那個水下王國了。”

“你之前沒有去過嗎？”你以為按照金這種行動效率他應該想到什麽就會去做的。

“哪有那麽簡單啊，前面也說了獵人協會能夠給我提供一個平臺但是相應的我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也算是等價交換吧。”只不過付出的代價就是犧牲他的許多時間在協會分派的任務上。

所以他這次也得要感謝尼特羅，他接下這個秘密任務以後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在拒絕其他無聊的任務了，比如說什麽某個國家高官指名道姓的保镖任務，又或者是再去保護某個王室裏的王子，這些聽起來就很沒勁，他是獵人又不是保镖，而且他也不是什麽賞金獵人好吧。

“那你現在就很有空嗎？”

“相對而言的有空，這還得要感謝你。”

“感謝我？”

“是啊，畢竟我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找到你啊。”

你小聲地說，“那你還真是擅長陽奉陰違啊……”

“嗯？我更傾向于這是懂得靈活變通。”你們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水下王國前進，你們的手提行李箱裏就帶着一整套的潛水裝置還有氧氣瓶，行李箱都變得鼓鼓囊囊的。

在距離那片海域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你們就看見了路邊豎立着的警告牌。

黃底的警告牌上用黑色加粗字體寫着一行字。

——前方危險，禁止進入。

“看來是真的很危險啊。”你嘟哝一聲。

“不過這樣也好，就不會有其他閑雜人過來。”金倒是對自己的潛水技術很有自信。

你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終于來到水下王國的邊緣，微風拂過海面，帶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這一片的海水很清澈，因此你可以看到海水之下好幾米處的高塔頂端，那裏鑲嵌着琉璃式樣的裝飾品，在水下隐約閃爍着光芒，忽明忽滅的，得要一直注視着那裏才能捕捉到這一縷光亮。

“那是尖塔的頂端嗎？”你指了指水中的那一抹光亮。

“嗯，那應該是國王象征的尖塔，所以上面會有很多裝飾品。”

這個話題暫時結束，你們無聲地換上潛水服，你正在把氧氣瓶背在背上，“放在以前我也不會想到自己還要下潛到百米的深海。”

“揍敵客家的少爺不喜歡讓你冒險吧？”金是用篤定的語氣說的，“也可以理解，你在他們眼裏就是很重要的研究對象，沒有人會想要研究對象去冒險的。”萬一你出現什麽事故那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大損失。

“你好像很了解他們？”

“不是了解他們，而是能夠猜到他們的腦回路而已，歸根結底就是他們根本沒有把你當成人來對待嘛。”

好像說得有些過分了，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金就意識到是自己說過頭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你的側臉，你面色如常，沒有任何悲傷或者憤怒的神色，你甚至還說： “嗯，你說得對。”

“抱歉。”少年低聲說道。

“為什麽你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不解地反問道，“而且也不是你指使他們那麽做的。”

“雖然事實可能盡管如此，但我那麽說不是在戳你的傷口嗎？”少年愧疚地說。

“哈哈——”你笑出聲，“我早就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了，哪裏來的傷口啊？”

有時候你覺得金很神經大條，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心思好像細膩過頭了。

“反正我就是道歉了，好了就這樣吧。”他的倔脾氣像是上來了，他帶上潛水頭罩，調整護目鏡的位置，你們一前一後地進入水中。

這裏的海水比你想象得還要再冷一個度，還好你在入水前做了熱身運動，可寒冷的海水還是一點一點吸走你身上的溫度，而且越往下這股寒意就越來越重，最後甚至到了徹骨的程度，你沒有再下潛，你蜷縮起身體，這種寒冷非同尋常，不是海水該有的溫度，而更像是巫師口中所說的黑暗魔法。

你抓住金的手腕示意他暫時不要再下潛了，金停止動作回過頭看你，你給他打了個手勢。

你們這時候已經下潛到那座高塔中間的位置，距離原本王國的地面也還有幾十米，日光被層層疊疊的海水稀釋，這裏光線幽暗，僅有的光源是你們自帶的手電筒。

這座被海水淹沒的王國建築風格像是中世紀風格，房屋大多用石塊堆砌而成，不過這些石塊也被海水侵蝕得表面出現坑坑窪窪的凹痕，那是時間留下的痕跡。

你休息了一會，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又恢複了，你們才繼續往下游去，被包圍在這片建築群中心的就是國王居住的宮殿了。

而根據你們之前的了解，那顆傳說中最美麗的珍珠就鑲嵌在國王的王座之上，你不由地思考，都經過這麽多年的浸泡了，那顆珍珠按理來說都應該已經變成碎渣渣了吧，除非上面附有什麽特別的保護魔法。

考慮到古代國家對于珍寶，尤其是極具象征意義的珍寶的重視态度，你猜測上面大概率是被施以保護魔法了的。

你們游過宮殿的城門，整個宮殿都沉在水裏的好處就在于你們可以借助水的浮力直接從宮殿上方游進去，而不用費心思打開那扇看起來就很沉重的大門。

扶住宮殿最頂端房間的陽臺圍欄，金率先打開陽臺的門，緊接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宮殿內部沒有被水浸泡過的痕跡，甚至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濕氣，金嘗試着摘下頭罩，他驚奇地發現，“這裏是有氧氣的。”

“什麽？”跟在他後面的你沒有聽清他說的話，你只看見他忽然摘下頭罩，你還以為他瘋了，你又握住他的手腕，“你這樣很危險的。”

金輕輕地敲了敲你的頭罩，“這裏面有空氣。”

這次你終于聽明白他在說什麽了，你試探性地摘下頭罩，周圍的空氣是非常幹燥的，你又驚又奇地在這個房間裏轉了一圈，同時喃喃自語，“為什麽會這樣？這是……難道是魔法嗎？”

“有可能是的。”金說。

“隔絕水的魔法？”你說，然後又走到陽臺和房間內部的交界處，你伸出手，就好像穿過一層隔膜，探出去的手被海水打濕，但是你沒有伸出去的小臂依舊幹燥，“太神奇了。”你不住地感嘆道。

金在房間裏觀察收集信息。

作為這座宮殿裏的最頂端的房間，這裏是國王的卧室外加書房，打開房間的槅門就能看到另外一個小密室，那就是國王的房間了。

書房和卧室是一樣的幹燥，空氣不算難聞，就是一股墨水揮發的氣味而已，金在書房裏停留片刻，擺放在書架上的書籍文字都不是現在的通用語，而是另外一種金從未見過的文字，他從中抽出一本看起來，那應該是一本關于詩歌的合集。

“你有發現什麽嗎？”你從卧室走到書房，瞧見金手裏拿着書，“那是什麽？”

“一本詩集，都是很陌生的文字。”不過也是，這座王國誕生于幾千年前，人類的文字別說是千年，就算是過個百八十年都會發生變化，不過既然是人類的文字那總歸是有共通之處的。

金對不同的語言文字有着一定的見解，這麽說都是謙虛了的，像他能夠自學精靈語，那麽将人類的語言研究透徹也不在話下。

“陌生的文字，那你能看懂嗎？”你走到他身邊。

“嗯……勉強可以讀懂一些。”不過拿着詩集研究一門不熟悉的語言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金合上書轉過身觀察書架，看看有沒有其他更加适合的書籍，你從他手邊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這本？”那是一本大部頭，如果不是歷史書那就是的法律又或者是醫學方面的書籍。

金接過一看，看目錄他初步推斷這應該是歷史書，“這上面記載了這個王國從建立到鼎盛期最後走向滅亡的全過程。”

這對你們了解這個王國的陷落會很有幫助，金草草地掃了兩眼，你問：“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金這時候正好看到這個王國究竟是如何惹怒海洋之神烏歐牟的。

“所有沾染黑暗勢力堕落的王室成員，都被神明詛咒永生永世不得安息，他們都變成了被世界唾棄的怪物。”金有些磕磕巴巴地把這段話給念了出來。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陣砸門聲也越來越明顯，從一開始的砸幾下變成瘋狂地敲打門。

砰砰砰——

砰砰砰——

這聲音就如同催命符一般，你和金對視一眼，金說：“這大概就是因為自甘堕落而被神明詛咒的王室成員了吧。”

好在你們在下潛之前就料到很可能會遇到危險，因此你們除了攜帶氧氣瓶之外還帶上了武器，你手裏握着的依舊是那把從雅維那裏得到的精靈刺刀，你在密林裏就見識過精靈打造的武器對黑暗生物的壓制，既然門外的大概率也是黑暗生物，那麽也是同理的。

緊握着冰涼的刀柄，你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咚咚咚、

你的心跳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金先靠近那扇門，而後他用一個眼神示意你站在他身後，你也按照他的意思那麽做。

那扇門雖然很堅固但是耐不住門外的怪物一直砸個不停，就算是再堅硬的門也會被砸穿的，現在這扇門上已經隐約出現幾條裂縫，那縫隙越來越大，木屑掉落一地，你通過縫隙捕捉到站在門外的黑暗生物一角影子。

怪物猩紅的眼睛一閃而過，你抿抿唇，“外面的怪物很多。”

“我知道，等下開門了，我來打頭陣，漏網之魚就交給你了。”金說，還沒等你應聲他就一把打開門，正準備撞門的怪物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它們也成為第一批被金殺死的倒黴鬼，金揮舞長刀，一道寒光閃過，那幾個怪物的腦袋應聲落地咕嚕咕嚕地滾了幾圈，其中一個腦袋還滾到你的腳邊。

仔細看那顆掉落的頭顱其實也能從中依稀找到人類的影子，但是它們的長相因為黑暗勢力的侵蝕還有神明的詛咒變得無比扭曲，給你的第一感覺就是惡心。

你擡腳把那顆頭顱踢到一邊，金用長刀就已經解決了絕大部分的怪物的，他說的漏網之魚就真的只是幾個而已，而且還都是已經受了傷的，你解決起來就更加方便了。

你手中的刺刀刺穿對方的頭顱，刀身與它們血肉接觸的地方發出刺啦刺啦的細微聲響，還有白煙隐約升起來，是那些怪物的血肉碰到精靈打造的武器後産生的正常現象。

最後一個怪物倒在金的腳邊，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收起長刀，因為你們也不能确定之後會不會還有下一波的怪物來襲。

“全都死了？”你問。

“沒，我還留了個活口。”金說，他伸手揪起旁邊一個半死不活的怪物，怪物的長相古怪，五官都不在正常的位置，就像是遭受了核輻射發生變異的生物一樣。

“你們還有其他的同夥嗎？”金問，語氣強硬。

那只怪物猩紅色的眼睛轉了一圈，“同夥？哈哈——你們就會是現在的我們，你們也會被詛咒的！”

你就知道從這種家夥嘴裏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金一看對方說的都是沒用的東西就索性把它的脖子扭斷。

“我們也會被詛咒嗎？”你還是有點在意那個怪物說的話。

金說：“安心吧，我去過的遺跡裏幾乎每一個都會威脅外來者，說他們會被詛咒。”他早就對詛咒這種東西免疫了。

“你剛才看的那本書上說他們永生永世不得安息，那就說明他們的靈魂是被困在這裏了嗎？”

話語間，你們腳邊的那堆屍體又開始蠕動，掉落的頭顱找回自己的身體，頭顱拼接到脖子上，眼看着就又要恢複原狀了，你和金瞬間就明白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沒辦法殺死，你們要是不能及時離開這裏的确會被耗盡精力然後最終變成它們那樣的怪物。

你比金的反應更快，你一把關上門，然後向着樓下跑去，正如你們之前所預料的，整個王宮內部都是一片幹燥沒有受到海水的侵蝕，你們沿着旋轉樓梯向下跑去，樓上那扇門支撐不了多久就砰的一聲又被爆.破了，那些恢複行動能力的怪物蜂擁而出，猶如一團烏雲緊緊地跟在你們身後。

“都別跑！你們都會死在這裏的！你們都會變成像我們這樣的怪物的！！”怪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并且在寬闊的空間內回蕩着。

要是換做其他人肯定會感到害怕的，你沒有太多的害怕，多的只是厭煩而已，你可不想在金面前使用你的能力啊，因為你也無法确定金知道你真實能力以後會不會變得和揍敵客那群人一樣。

所以你暫時只能先跟着金逃跑。

你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王座上鑲嵌的那顆珍珠，只要拿到那顆珍珠你們就會馬上離開。

不過王宮內部的結構複雜，你們又是第一次來，東繞西繞的，最後非但沒有找到王座，甚至還差點陷入一個死胡同，無奈之下你們只好把這群怪物又重新殺了一遍，這次你們沒有任何的猶豫，殺完就跑。

“王座應該在主殿的。”你說。

你們穿過長廊，終于來到主殿，這座王宮的主殿氣勢恢宏，你遙遙地望去，看向那個王座，你瞧見了鑲嵌在王座之上的那顆圓潤的，散發着五彩光芒的珍珠。

會發光的珍珠，真是神奇，難怪他們會把這顆珍珠鑲嵌在王座之上。

和精靈宮殿不同的是這個王座上還坐着一個人，如果那個生物還可以稱之為是人類的話，它身披黑色披風，緩慢地擡起頭，它的雙眼同樣猩紅，但給人的氣勢和剛才那些雜魚完全不同。

“這就是這個王國的國王了吧。”你說。

“看樣子是的。”金說，他握緊手中的刀柄。

“又是來搶奪珍珠的嗎？不自量力的人類，你們不是第一個想要奪走我的寶物的人，但是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都是什麽嗎？”國王的嗓音沙啞粗糙，聽得你直皺眉。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功夫聽你說這些。”金打斷它的長篇大論，“倒不如讓我們速戰速決吧。”

而在這時候剛才被你們殺死的那批怪物也重新複生烏央烏央地追趕到主殿，你和金背靠着背，你負責解決那些追兵，至于金則是和變成怪物的國王一對一決鬥。

“我記得我們一開始好像只是來旅游的？”危急關頭你笑着反問一句。

“是啊，但是嘛，旅途中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的。”

說着，你已經揮舞刺刀刺穿一個怪物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