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Windbell 14
第59章 Windbell 14
Windbell 14
對于以前保守規矩的知霧來說, 交付的一個吻可能幾經思量,代表含義深重。
但是當下的這個吻發生得卻很簡單,純粹是出于一種成年人的生理性驅使, 是她一時鬼迷心竅。
獨屬于成熟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在鼻尖萦繞,知霧纖直的脊背抵觸到玻璃, 終于找到了支撐自己的受力點。
梁圳白已經低頭壓着她的唇瓣厮磨, 順利地密.實侵.占了她的口腔, 翻.弄含.吮她的軟舌。
空氣裏的氣溫像是跌進了火爐, 不斷加熱攀升。
男人好像天生在這方面擁有無師自通的天賦,在她還在生疏摸索的時候, 他已經能夠游刃有餘地發起進攻。
唇邊泛起的潤澤黏.膩無一不在訴說着這個吻的激烈程度,知霧攬着他脖頸的雙手逐漸開始沒有力氣, 但是聽見他有意無意落在耳側壓抑的喘.息,又不知道從哪橫生出了幾分惡膽。
意外的是, 梁圳白非常聽話配合, 像是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沒有反抗,幾乎是任取任予。
知霧腦袋迷蒙間,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和他糾.纏跌進了卧室的床鋪間。
她跨.坐在他的腰腹位置,手被帶着抵在了梁圳白的胸口。
他的睡衣領口已經被弄得很亂, 最前面的幾粒扣子不知道被扯崩到哪去了,整片胸膛幾乎都是敞開的, 露出薄且勻稱的肌肉。
梁圳白擡起那雙薄情清冷的丹鳳眼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 濃黑的眼睫垂落,眼尾還有未褪去的紅色, 雖然處于下位,但仍有種掌控着全局的從容。
他拉着知霧的手腕, 側頭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個氣息微涼的吻。
做這個動作時,他的眼睛仍然直勾地盯着知霧的臉,片刻也沒有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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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在西方的含義裏是一種邀請,非常明晃深重的情.欲暗示,似乎在引誘她着做出更過分更出格的事。
知霧心率加速,腦中一團漿糊,差點就被這雙眼睛騙着半推半就地栽進去。
好在關鍵時刻,還殘存的一絲理智令她及時剎住了車。
“不行,”她的眼神立馬恢複清明,連忙從他的身上起來,頭皮後知後覺發麻,将話說得十分理智堅決,“我們不能這樣!”
梁圳白眼底閃過一絲懊惱,眼睜睜看着知霧下床胡亂穿上拖鞋,像是躲避什麽洪水猛獸一樣,逃也似的去了別的房間。
知霧将隔壁客房的門板狠狠一關,用後背抵住了門,努力平複自己潰不成軍的呼吸和心跳。
太荒唐了。
她難以置信地蹲在地上,唇部不斷傳來的腫.脹疼痛感不斷提醒着她剛剛都發生了什麽。
知霧狼狽捋了把自己散落的額發,雙腿直到現在還在沒力氣地發抖。
她用力閉了下眼睛,感到無比羞愧。
才同居的第一天而已,她就對梁圳白做出這種事情。
那之後該怎麽面對他?
……
在客卧心緒不安地呆了一晚上,做了好幾個混亂的夢,甚至還夢見了梁圳白摁着她的腰,将昨晚的事進行了下去,滿室情翻浪滾。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知霧明顯睡眠不足,有些頭重腳輕地開門下樓。
看見樓下梁圳白已經穿戴整齊,襯衫的衣領扣到最上面那一粒,領帶打得很板正,正在餐廳吃早餐。
他的神色索冷清淡,看上去和往常別無二致,仿佛昨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知霧有些躊躇地過去坐下來,餐桌上都是提前定好送過來的餐點,菜品種類多樣,非常豐盛。
她拿起筷子,盡量維持着自己平靜,夾了一塊切好的培根三明治。
“你慢慢吃,我時間到了,先去公司上班,”梁圳白已經用餐完畢,和她交代,“有什麽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知霧終于磨蹭着擡頭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很快心涼了大半。
梁圳白的唇線條清晰,色澤很淡,下唇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破了一小塊,有道口子,看上去格外惹眼。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咬的,知霧面紅耳赤,負罪感強到想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偏偏他卻表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就這樣直接出門了。
将早飯吃完,知霧給仰姣回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下午就來參加面試。
仰姣明顯很高興,又拉着她說了很多話。
知霧在國外時幾乎沒提過自己的家庭情況,她和封骞一樣,想當然地以為她生活過得比較拮據。
聊到後面,仰姣甚至還小心翼翼地開口,想給她介紹點來錢快的私活。
知霧既好笑又感動,婉拒了她的好意。
挂掉電話,她換掉了睡衣,準備化個淡妝出門。
抹唇釉望向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嘴唇也沒比梁圳白好到哪去,摸上去還有點隐隐作痛。
她将唇釉放下,轉而從抽屜裏拿了個口罩給自己戴上。
收拾好東西,知霧準備出門,撥打司機的電話時才發覺不對。
她已經不住在董家了,讓董家的司機大老遠過來送她一趟未免有些太過于興師動衆。
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搭乘巴士,回國後去哪又都有家裏專門的司機接送,她已經習慣了這樣報出地點就能直接走的高效出行方式。
現在突然沒有司機在身邊,還有一瞬茫然。
知霧将電話挂斷,打了輛出租上車。
初春的天氣,車裏還開着暖氣,好久沒有通過風的車廂裏氣味混雜。
她将窗戶降下來,這才感覺到空氣的流動。呼吸重新得到解放,腦袋開始自動思考之後該怎麽去上班了。
車程很近,很快抵達了仰姣口中的哪家律所。
這家律所名字叫京肇律師事務所,總部就開設在臨京,擁有超過400名合夥人,以及超過3000名律師。業務領域廣泛,人才接收的也都是五院四系的法學生。
在全球設立五十多個辦公室,即使在國內的八大律所中排名也非常靠前。
周圍都是摩天大樓林立的CBD寫字樓,知霧乘着電梯上高層,踏入京肇律所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了通知,很快就有秘書出來接她,帶着她去了一個安靜的私人辦公室見HR。
其實抛開仰姣這條關系不談,知霧和京肇的大老板段銳楷也算是見過面認識。段銳楷和知霧的親哥董知霁關系很熟,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畢竟京肇律所名氣在外,董氏集團旗下公司很多合同經濟糾紛方面的問題,需要打官司時,都會選擇優先和京肇合作t。
上大學那兩年知霧被董煜明帶着參加飯局,和段銳楷見過幾次面,甚至前兩天的董家私宴,他還作為董氏合作夥伴被邀請出席過。
只是認識老板歸認識,入職該有的流程一個也少不了。
面試倒計時三十分鐘,面試官一共五名,分別是一名資深律師和四名合夥人,圍繞着知霧投遞來的簡歷和一些實習實際經驗展開了深入挖掘提問。
同時還用英文出了幾道考題,測試知霧的英文應用水平。
對于在英國留過學的知霧來說,這些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翻譯考題,并不存在什麽難度。
面試結束,京肇的幾位面試官簡單綜合商議了一下,一致認可她可以通過面試入職。
剛進來有為期兩個月的試用期,兩個月後自動轉正。
确定好面試意見,秘書處的一名女生領着知霧去見京肇人事處的領導,同時去遞交面試結果。
剛進辦公室,知霧一眼就認出對方是京肇的二把手,段銳楷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何宙。
這人平時在段銳楷身邊,也跟着參加了很多大大小小不同的應酬,就連她這種不怎麽赴宴的,也早就眼熟得不能再眼熟。
在她認出何宙的同一時間,何宙也瞬間認出了她。
還以為知霧是律所的客人,他動作幅度極大地從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有任何怠慢地作勢要向她問好。
“何律您好!”知霧率先搶過話頭及時制止了他,向他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是京肇今天剛通過面試的新人律師董知霧,希望何律之後能夠多多關照。”
帶知霧來辦公室的一旁秘書見狀,立馬見縫插針地将自己手裏的報告資料交到了何宙的手中。
何宙這才将勉強目光從她身上挪走,接過資料低頭随手翻看了兩下。盡管滿腹疑惑,但還是禮節性和她回握了下手:“您好。”
知霧不用猜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畢竟以董氏和京肇的關系,她想來這裏當執業律師只需要開口一句話的事,根本沒必要這麽麻煩。
何宙當了這麽長時間的随身助理,雖然猜不透她的目的,但是最基本行便利的人情世故還是會做的。
他随手翻了翻手裏的報告,想了想,重新和身邊的秘書交代道:“這次招進來的這位董律師我還挺滿意的,我們京肇的聘用誠意很足,試用期就免了吧,工資直接按照正式律師的薪資開。明天就直接正式來上班。”
“丹丹,給她好好準備一下,收拾一個大點環境好一點的工位。”
他巧妙地将話術變了變,将知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渺小求職者瞬間拉到了能被京肇專門聘用的高度,還破例将她的試用期豁免了。
連秘書都微詫異地看了知霧一眼,不知道她的能力究竟優異到什麽地步才能讓領導這麽青睐有加,立馬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趁着知霧跟着秘書出去熟悉律所環境,何宙左思右想,确定剛剛沒有做出什麽錯誤決策,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回到座位上,立馬馬不停蹄地給段銳楷撥了個電話,說明了前因後果。
“誰?董知霧?”那頭的段銳楷接到消息也是吃了一驚,将手裏的煙碾滅在煙灰缸裏,“這小丫頭片子怎麽來我們這打工?”
他很是頭疼地控訴:“不行啊,她要是在這受了什麽委屈,回頭和董知霁一告狀,他這妹控不得立馬從廣港坐飛機回來扒了我的皮!”
“三少,”何宙幽幽糾正道,“比起遠在千裏的董少,您似乎更該害怕的是前幾天已經宣布和她訂婚的那個君越資本的梁圳白吧。”
段銳楷不由得輕“嘶”了一聲,一時間感覺頭似乎變得更疼了。
他仰面躺在工作椅上輕抛着手裏的打火機,轉着椅子深思熟慮了一會兒。
最終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起身拿起放在邊上的手機,翻找出和梁圳白的聊天框,給他發了條訊息。
[喂,在嗎?]
[有空過來我律所一趟。]
[快來把你老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