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黑洞洞還帶着熱氣的槍口對着他們,保安哪見過這種場面,直接讓了路,陳行簡越過他們沖到三樓。
陳行簡仿佛心中燃燒着一團熊熊烈火。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一扇扇緊閉的房門,每一次撞擊都伴随着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樓道中回蕩。
整個三樓異常安靜,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甚至能清晰地聽見陳行簡那急促而又沉重的喘息聲,如果孟福安出事,他一定會讓張宇生不如死。
“不要,你放開我,我要找我哥。”孟福安被張宇扯着生疼,眼眶裏淚水打着轉,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這個人明明說過要帶他來吃蛋糕,這個房間沒有蛋糕也沒有哥。
張宇最喜歡看這種漂亮的男孩子反抗他的畫面,從一開始這個人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他,漂亮得不像話,他可從來都沒見過這種貨色,一看就很純,而且現在這幅模樣他更喜歡。
張宇□□着将孟福安推到床上,他準備伸手扯孟福安的衣服,還沒有碰到孟福安就被他打了一巴掌,張宇縮回手,舔了舔被打紅的手,變态笑着,有性格他更喜歡了。
孟福安力氣沒他大,張宇輕易就将他的手反綁在床頭,摸着他的臉一點點往下,解開第一顆扣子,再解開第二顆扣子,春光乍洩,哎呀呀真是個可憐人。
孟福安哭着一直掙紮,張宇被他叫的紅了眼,來不及将孟福安衣服全部解開,就要低下頭去親他。
還沒來得及一澤芳親,酒店的門就被人猛然踢開,張宇擡頭回頭看,還沒看清人的臉,就被一腳踢在床下面,随後就是一拳接着一拳砸在他臉上,讓張宇來不及反抗。
剛子也帶着許敏過來,見屋裏的情況,他立馬進屋去攔着情緒失控的陳行簡,那是他第一次見陳行簡露出這種情緒。
張宇被陳行簡打的在地上爬不起來,一聲比一聲凄慘地叫着救命,孟福安躺在床上哭着喊着要哥。
陳行簡打紅了眼,自從知道張宇把孟福安帶走,他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得疼,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痛,他在心裏默默祈禱孟福安不要出事。
當他踢開三樓的房間,看不到孟福安的身影,視線有些模糊,強撐着腳步再一次踢開三樓的酒店門。
他看見張宇伏在孟福安身上,頭低着放在孟福安的脖頸處,陳行簡瞬間失去理智,或許他早就在聽到孟福安不見了就沒理智。
他将張宇狠狠踢開,雙眼被血紅包圍着,只有憤怒,用力推開要攔住他的剛子,舉起一旁的擺件往張宇身上砸,每砸一下都抑制不住他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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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子一個人攔不住他,恰巧狗娃和阿堂也趕了過來,他叫着:“快來幫忙,簡哥這樣會出人命的。”
人命?他還怕出人命嘛?他的手本來就不幹淨,還怕再出人命嘛!
狗娃和阿堂見狀,急忙沖進屋內,試圖攔住陳行簡。
與此同時,許敏也迅速上前解開捆綁着孟福安雙手的繩索,獲得自由,孟福安推開許敏,緊緊地抱住陳行簡。
他那顫抖不已的嗓音,帶着無盡的恐懼喊着陳行簡。
陳行簡停下動作,将擺件扔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音,此時,躺在地上的張宇被打得渾身是血,生死不明。
剛子等人見陳行簡安靜下來,便松開了他。
孟福安仍在哭泣:“哥,我害怕,我不想再吃蛋糕了。”
陳行簡擡起沾滿張宇鮮血的雙手,想要抱住孟福安卻又沒有抱,那手上的血讓他覺得又髒又惡心。
他從後背掏出槍,用手臂圍住孟福安的耳朵,一槍打在張宇的下半身,張宇已經痛得昏死過去。
三樓傳來的巨大響動引起了樓下衆人的注意,但由于有人阻攔,他們只能焦急地站在樓下,不知道樓上發生什麽事情,金何在同卡陀還有吳梭他們站在門外看着屋裏的景象。
卡陀在一旁咂嘴說:“金老板,你助手還挺兇猛的,不過他惹到了張老板,估計完了。”
然而,與卡陀不同的是,吳梭心中暗自思忖:“不,真正完蛋的應該是那張宇才對。”
金何在眼底露出陰狠之色,看了着地下的張宇,再看着緊緊抱着陳行簡哭泣的孟福安,然後他笑了。
許敏等人在屋內望着金何在,金何在稍稍側過頭去,随後他們便将張宇擡出了房間,只留下陳行簡與孟福安待在房內。
陳行簡先用紙把手上的血跡擦拭幹淨,這才将懷裏的孟福安緊緊擁入懷中,孟福安的身體不住地顫抖着,陳行簡也同樣在顫抖。
他托起孟福安的手,那上面有着被繩索勒出的一道道發紅的痕跡。
陳行簡輕柔地摩挲着,或許是碰到了痛處,孟福安的手微微縮了一下。
陳行簡把孟福安那領口大開的口子扣好,仔細查看他身上沒有其他痕跡後,這才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幸好自己來得及時。
孟福安仍舊驚魂未定,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哥,我再也不吃蛋糕了。
“嗯。”陳行簡緊緊地摟着孟福安,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進孟福安的脖頸處,像以前一樣安撫他那顫抖的身軀,一邊也像是在給自己慰藉,讓自己內心的慌亂漸漸平息。
金家,陳行簡将驚吓過度的孟福安哄睡,起身出門,許敏他們站在門口等着陳行簡。
“簡哥。”許敏有些愧疚地輕聲喚道。
簡哥把孟福安交給她就是讓她好好看着,但自己玩過頭了,沒想到害孟福安經歷了這些事情。
陳行簡知道他們要說什麽,金何在很寶貴孟福安,現在孟福安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這群負責照顧孟福安的人肯定是逃脫不了懲罰的。
“不用說了。”陳行簡打斷他們要想說的話:“你們就在這看着小福,如果小福起來看不見我,你們立刻到祠堂找我。”
狗娃想跟着去,他說:“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沒看住小福,不能讓簡哥替我受罰。”
陳行簡目光嚴肅地看着他們每一個人,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說道:“難道是我說的話你們都不願意聽了嗎?我讓你們好好在這守着。”
說完,他就走,他的心中有着自己的盤算,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在金何在那裏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卻不敢保證他們這些人也能安然無恙地從金何在的怒火中逃脫,畢竟他知道自己對于金何在來說還有着利用的價值。
“金老板。”陳行簡走到祠堂前,自行跪了下來。
金何在坐在祠堂正前方的椅子上,微微皺起眉頭:“就你一個人來?”
陳行簡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低着頭。
金何在一聲冷哼,說道:“你倒是挺護着你那些兄弟的。”
陳行簡微微擡起頭,解釋着:“這件事情是我辦事不周,小福原本一直都是我看着,但是因為當時需要去應付那些客人,小福怕生,實在沒辦法才将小福交給他們照顧。”
金何在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聲音中帶着些許不悅,質問道:“你是怪我?”
陳行簡趕忙低下頭,語氣惶恐地說道:“不敢。”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對我還有用,就認定我不敢動你了?”金何在用力地拍着椅子扶手,怒吼道,“陳行簡!你究竟算什麽東西?要不是一年前小福救了你,你恐怕連自己的屍骨在哪都不知道。”
陳行簡:“金老板,我知錯,請你責罰。”
金何在目光銳利看着跪在地上的陳行簡:“阿傑,給我往死裏打。”
站在一旁的秦傑早就已經迫不及待得想去收拾陳行簡,這段日子陳行簡趁着他不在,将他的勢力劃分。
他陳行簡成也孟福安,敗也孟福安。
他舉起手裏的鞭子,狠狠抽在陳行簡身上,那鞭子的力度在訴說這段時間他的不滿,自從陳行簡來了,他做什麽事情都不順。
陳行簡被一鞭子抽在地上,背後的白襯衫被抽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他倒在地上,沉默着,這是他來緬甸的這段日子裏,唯一一次覺得自己承受這次的挨打。
秦傑發了狠,真的要往死裏打,金何在攔着他:“阿傑。”
秦傑收起鞭子退下,看着地上還在喘氣的陳行簡,心裏想應該再抽狠一點。
金何在起身走到陳行簡面前,“這是給你的提醒,下次再出現這種狀況,你和你的手底下那群廢物一起死在蒡葧。”
陳行簡費力點着頭,他已經說不出一個字
不知過了多久,他用盡全身力氣掙紮着起身,雙腿因為長時間跪地而變得有些麻木,他一點一點往孟福安院子走去。
許敏他們一直都在那裏焦急地等待着,當看到簡哥歸來時,他們急忙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攙扶着他走進屋子。
許敏的目光落在簡哥的後背時,後背的血肉模糊一片,與衣服緊緊地黏連在一起。
她強忍着心疼,開始一點一點地處理陳行簡背後的傷口。
陳行簡擡起頭借着昏黃暗淡的燈光看着熟睡的孟福安,嘴上挂着淺淺的笑,還好,孟福安還安然睡在那。
塗好藥,陳行簡讓他們都下去休息。
知道簡哥的脾氣,許敏他們雖有些擔憂,但沒在說什麽,只是默默收起藥箱走出房間。
等所有人出去,陳行簡再次撐着身子往床邊挪。
他沒上床,他和第一天來緬甸的時候一樣,坐在床邊看着孟福安。
孟福安大概是嫌熱,将手和腳都伸出被子,陳行簡輕輕握住孟福安的手,将他扯到自己嘴邊吹着氣。
手腕上被繩索勒出的紅痕依然還在,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變成了難看的紫色,那痕跡看起來十分吓人。
陳行簡一瞬間覺得自己把張宇打的太輕了。
陳行簡重新将孟福安的手放回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迷茫,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那樣。
回想起聽到孟福安被人拉走的消息時,那一刻他的腦海裏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一片空白。
還有個聲音一直在他的耳邊回響,不斷地念叨着孟福安不要出事,一定要找到孟福安。
明明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在利用孟福安,想通過孟福安來讓自己有機會接近金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