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陳行簡看着許敏,她的內心依舊是個小女孩,只是硬裝着刺猬将自己內心保護的很好,她還沒徹底經歷過緬甸的恐怖。
美麗在一個戰亂的國家是很危險的因素,它能讓人失去原有的人性,去占有美,去玷污美,陳行簡現在沒有能力能保護好她們。
他摸着孟福安的頭,孟福安從車窗外回頭看着陳行簡,不知道為什麽哥老是喜歡摸他的頭,摸就摸吧,反正挺舒服的。
狗娃他們将陳行簡送到賭場就開車離開去各自要監視的地方去。
許敏:“簡哥,需要我做什麽?”
“你什麽也不用做,站在一旁看着我就好。”陳行簡帶着孟福安進了賭場,孟福安記得這個地方。
賭場老板的人看見陳行簡他們過來了,立馬去叫老板過來,這人上次在他們這裏贏走了大部分的錢,該不會這次又來贏錢?
陳行簡扔了幾個籌碼幣給孟福安,讓他拿在手裏玩。
許敏跟在他們身後打量着這個地方。
他帶着他們兩個走在賭桌之間,似乎在選擇要賭哪一個。
等賭場老板下來,孟福安已經贏了差不多二萬多,他笑着走了過去:“好久不見啊陳兄弟。”
許敏聽不懂他們說的緬甸語,自動走遠看着孟福安。
“卡老板,好久不見。”陳行簡剛帶着孟福安往賭桌上下注,他直起腰看着卡老板。
卡老板眼睛死死盯着賭桌上的賭注,骰子又落在陳行簡剛剛下注的地方,許敏開心收着錢,他心疼說着:“陳兄弟怎麽突然來我這個地方了。”
畢竟一年沒來了,一來就贏錢。
Advertisement
陳行簡笑着說:“要來一次不是嗎?”
卡老板問:“金老板缺錢了?”上他着撈錢來了?不對吧,據他所知金何在不可能沒錢。
“卡老板為什麽這麽問,只不過是好久沒來,突然想來一次,而且以後也有可能是不會再來這裏。”陳行簡讓孟福安繼續下注:“小福,下這個。”
孟福安拿着籌碼往那邊繼續扔着。
卡老板看着那桌上蹦跶的籌碼幣,眼皮直跳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贏了贏了,我們又贏了。”許敏尖叫着,她繼續将錢往自己懷裏收着。
果然,他們又贏了,卡老板臉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他看着面前年紀不大的小子,要不是他背後是金何在,現在他早就被自己打一頓扔在門外。
不過聽他話的意思是只來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來了?那真是太好了。
他臉上繼續挂着笑容:“陳兄弟為什麽這麽說啊,我歡迎每一位客人來到我這裏。”
陳行簡沒回答他的話,他看向這裏的賭徒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人還挺多的。”
“什麽意思?”卡老板也是在生意場上厮殺過許多回的人,他聽出陳行簡話裏有話,他看着陳行簡。
陳行簡同樣看着他,互相沉默看着對方,許敏走過來問:“簡哥,還要下注嘛?”
卡老板聽得懂中文,他轉頭看向賭桌上,輸紅了眼的賭徒不願意離開,他們将籌碼越堆越大,一個小賭注籌碼就堆到五十萬。
陳行簡擡起手,卡老板立刻說:“跟我走。”
陳行簡放下手對許敏說:“适可而止,跟着我走。”
許敏帶着孟福安跟上去。
他們上了六樓平臺,陳行簡再一次站在這裏,從這個視角能看清下面每一個人的表情和動作。
卡老板吩咐侍應生帶點好酒來,他肯定陳行簡找他是有事情,并不是來到這裏單純為了賭。
陳行簡拒絕了卡老板的好酒:“三杯果汁就好,我們都不喝酒。”
卡老板吩咐完事情問他:“所以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卡老板知道吳老板要開賭場了嘛?”陳行簡坐下來看着卡老板,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他賭對了。
卡老板問:“這個消息我怎麽不知道?”
陳行簡:“我們也是剛剛知道的,所以金老板就派我來問問卡老板。”
卡老板再問:“消息準确?”
陳行簡點頭,卡老板背靠在沙發上,敲着二郎腿,眼睛盯着面前的紅酒杯思考着,陳行簡見他在思考其中的利弊,對着端着果汁來的侍應生說了聲謝謝,他一向不喜歡吃甜的,抿了一口就給了愛喝果汁的孟福安,看到孟福安端着果汁喝了起來,他才去看着卡老板。
一瞬間,他和卡老板目光對視上,目光中充滿着探究,卡老板先移開目光。
吳梭要開賭場,那蒡葧就有兩個大賭場,他這裏的客流量會被分到吳梭的賭場,生意會直線降下。
随後他放下腿,将手搭在腿上看着陳行簡:“你想借我的手拉吳梭下水?”
卡老板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需要說什麽就懂,陳行簡笑着:“畢竟你拒絕不了不是嘛?”
他的确拒絕不了,但他還是需要一個理由:“給我一個理由?”
“吳老板背後的人。”陳行簡輕飄飄說出這句話,他不需要說得太多,說太多反而不好,卡老板肯定會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見孟福安喝完果汁,他将孟福安拎起來,腳往樓梯走,一邊走一邊說:“卡老板可以好好想,這件事吳老板如果做成,對誰最不利?”
對誰最不利?那肯定是他卡陀,吳梭背後的人會大力打壓銀色賭場,捧起吳梭開的賭場,那他的日子後面會不好過,而且這些年吳梭沒開成賭場,都是因為金何在。
卡陀站起身看着底下的賭場,這是他一手打下的江山,絕不能讓人給毀了,卡陀冷哼一笑,對着身後的人說:“去找金何在。”
陳行簡他們出了銀色賭場,站在門口,許敏數着自己懷裏的錢,一共是十萬,她快走幾步走了上去:“簡哥,錢。”
陳行簡:“你收下,等狗娃他們回來你帶着他們去吃點好吃的。”
許敏也不客氣,她笑着說:“那就先謝謝簡哥了。”
一旁的孟福安出聲:“阿敏姐姐,我還想吃石榴。”
聽到石榴,陳行簡的手抖了一下,他咳了一聲,很小聲,孟福安和許敏沒聽到。
許敏高興,她上手就要捏孟福安的臉,但被孟福安躲過,她沒在意,将手放下:“好,等我們回來就給你帶石榴。”
回到金家,陳行簡沒什麽事,狗娃他們在忙,許敏去找他們,就剩他和孟福安兩個,孟福安無聊趴在欄杆上看着池塘裏的小金魚,陳行簡就坐在他旁邊,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簡哥,金老板請你去祠堂一趟。”
有人打破這幅歲月靜好的畫面,看來他和卡坨是談好了啊,陳行簡起身帶着想睡覺的孟福安去祠堂。
祠堂裏,只有金何在一個人,卡陀應該是談好事情離開了。
“金老板。”陳行簡叫着背對他們的金何在。
金何在轉身坐在椅子上泡着茶,上好的鐵觀音,陳行簡聞出來了,跟着他一年什麽茶都聞出來。
他泡了兩杯,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自己旁邊,陳行簡走了過去,坐下來,孟福安一進祠堂就找個好睡覺的位置趴着。
金何在喝上一口熱茶:“你是怎麽想到找卡陀。”
陳行簡:“吳梭最近不找我們麻煩,我們不好去找他麻煩,但卡老板不一樣,有人要搶他生意,生意場上的事難免會有沖突。”
“呵。”金何在放下茶杯,他将手重新搭在金杖上:“果然是人老了,沒有年輕人想得周到。”
他看着陳行簡,拍着他的肩說:“這件事幹得不錯,接下來我都讓卡陀全權和你談,別讓我失望。”
陳行簡謙虛的說着:“謝謝金老板的信任。”
金何在眼裏帶着笑意,那是對面前的人有着滿意的态度,他擺擺手說:“帶小福回去睡覺,接下來你就有得忙了。”
孟福安睡得很死,陳行簡只好抱着他回屋睡覺。
陳行簡走後,秦傑在他後面跟着回來,金何在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事情處理的怎麽樣?”
秦傑愧疚低下頭,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這麽難處理:“對不起金老板,這件事有些複雜,再給我一點時間。”
金何在沒說話,他出了祠堂,那就再給他一些時間。
陳行簡笑臉盈盈看着在一旁玩耍的孟福安,他很乖,在他們談事情的時候就乖乖坐在一旁不說話。
卡陀還沒來,陳行簡像逗小狗一樣逗着孟福安,狗娃他們在一旁看着。
孟福安很好養,前段時間生病臉色蒼白得吓人,把陳行簡吓着哄了兩天,現在又養回來了,臉色紅潤在那笑着看着陳行簡。
孟福安知道陳行簡最近會很忙,但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将自己丢在屋裏,而是去哪都帶着,讓他能随時随地看着。
“簡哥,卡老板來了。”剛子蹲下身小聲跟陳行簡說。
陳行簡起身,看着卡陀:“卡老板。”
卡坨讓他們坐下,這次讓他們來是商量該怎麽對付吳梭。
卡陀聽到一半,他突然問:“我記得陳兄弟也才剛滿二十三,怎麽做得事比我還老練。”
陳行簡不好意思笑着:“以前沒讀過書,在社會摸打滾爬幾年就覺得讀書好啊,但已經來不及回去讀書了,所以就看了點中國的《吳子》、《六韬》。”
再次感謝組織給他的身份。
“講什麽的?”卡陀第一次聽到這兩本書。
陳行簡解釋着:“大概就是講一些謀略,我這些辦法都是在上面學。”
卡陀來了興趣:“哦~那看來我也找個機會拜讀拜讀一下。”
陳行簡還想接着說下去,卡陀卻制止了他:“等我先将你剛才說得事情做了,你再來告訴我接下來怎麽做。”
陳行簡明白了,卡陀雖然和他們合作,但心裏還是會保持懷疑。
跟卡陀告別,陳行簡牽着孟福安走在蒡葧的路上,緬甸的涼季一般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再過一個月又要到熱季了,不知不覺他已經在緬甸待了一年多。
“小福。”陳行簡突然叫住孟福安:“想不想嘗嘗哥的手藝。”
孟福安點頭:“要!”他還沒吃過哥做的飯。
陳行簡牽着他去到菜市場買自己想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