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出發!”孟福安喊着。
陳行簡無力開着車,又要帶上孟福安,萬一路上出點什麽事情,他擔當不起。
他看着站在路中間的秦傑,他正看着他們離開這,轉念一想秦傑要殺孟福安,把他留在這也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金何在不能時時刻刻盯着孟福安,
現在反到跟着他有些安全。
孟福安趴在車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色,看到好看的好玩的,他都得讓陳行簡也看一眼,陳行簡每次敷衍看了一眼就認真開着車。
這次送的貨不遠,他站在那看別人卸貨,孟福安蹲在地上,用樹枝在沙地上畫着畫,陳行簡的目光四處看着,他們這裏處在鬧街,四處都是商鋪和游客。
陳行簡看到了什麽,他掏了掏腰包對孟福安說:“你就蹲在這哪也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嗯嗯。”孟福安擡起頭答應着。
陳行簡越過人群尋找東西,沒過多久他拿着東西回來了。
他蹲下身,将手上的東西放在孟福安眼前,孟福安眼前一亮丢下樹枝,就捧着陳行簡遞過來的東西。
上面已經插好吸管,孟福安喝了一口,是石榴汁,還是冰的,這麽熱的天喝起來剛剛好。
孟福安站起身小口小口喝着,看着陳行簡給中途搬貨休息的人遞去冰水。
嘴裏用緬甸語說着:“辛苦了。”
冰水送完,陳行簡拎着空袋子走了回來,見孟福安還在喝着,就靠在車箱旁歇息。
“哥,你不喝水嘛?”孟福安看見哥把水都送出去了,自己沒留一瓶:“那我這個給你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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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行簡拒絕:“我不喝。”
誰要喝他的東西。
但孟福安聽不進去話,他強硬将石榴汁塞進陳行簡嘴裏:“哥,這個好喝。”
陳行簡還沒來得及拒絕,吸管就放進嘴裏,他猛吸一大口空氣,石榴汁也被吸上來,混合着孟福安的口水一起吞下去。
陳行簡面色難看,但看着孟福安一臉為他好的表情很難發火,忍着怒氣說:“我不愛喝,你喝。”
“哦。”孟福安這才乖乖捧着石榴汁喝着。
陳行簡擦了擦嘴,仿佛嘴上還留着孟福安的口水,直到嘴唇被擦紅跟孟福安手裏的石榴汁一樣的紅才肯罷休。
惡心死了。
貨卸完了,陳行簡上車,孟福安看着陳行簡用力關上車門,真奇怪,哥又莫名其妙生氣。
回到蒡葧已經是晚上,陳行簡讓孟福安先去屋裏等他,他彙報完工作就來。
“嗯嗯,那哥早點回來。”孟福安跑開了。
陳行簡拎着票據去祠堂,他們說金老板現在在祠堂裏禮佛。
祠堂門被關着,但誦經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陳行簡站在涼亭上等着,反正他不急。
或許他來得剛剛好,誦經誦了幾分鐘就停下來,秦傑開了門,陳行簡從涼亭出來,走進祠堂。
這裏纏着許多白布,陳行簡身長,白布遮住了他的身體,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
金何在上完香起身看着陳行簡,他半起身,嘴裏喃喃喊着一句:“阿姐?”
“金老板。”陳行簡叫了一聲。
他這才回過神,站直身體:“找我有什麽事嘛?”
陳行簡将票據舉起來:“貨已經送到,這是票據。”
金何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你交給阿傑處理就好。”
“好的。”陳行簡拿着票據出去。
身後的金何在說:“我終于知道為什麽小福這麽黏你。”
陳行簡假裝沒聽到,将票據給了秦傑就回去睡覺。
等人走後,祠堂裏傳來聲音:“阿傑,多帶帶他。”
“是。”
等陳行簡回到屋子裏,孟福安已經洗漱完坐在床上等着他。
陳行簡捂着腦袋要把腦子裏的污穢畫面給搖出去,這一幕怎麽這麽像小媳婦給他相公暖床呢,陳行簡黑着臉走到床上睡覺。
孟福安也老老實實躺下來,但他躺下來之後就不安分,他在床上摸索着,終于摸到陳行簡的手握住,熱乎乎的,難受死了。
陳行簡抽開。
孟福安喊着:“熱。”
陳行簡沉默起身下床跑到另一張床上去睡。
兩個大男人睡着一起能不熱嘛,緬甸的夏季來了,天氣越來越熱,正好可以分開睡覺。
陳行簡剛躺下,就聽見孟福安在另一張床上說:“哥,我害怕。”
陳行簡沒理他,用手枕了枕腦袋調整睡姿就準備睡覺。
哥沒理他,孟福安鼻頭一酸,語氣帶點哽咽:“我害怕。”
陳行簡煩躁坐起來,他下了床,再一次走回孟福安床邊,孟福安坐在床上睜着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眼睛裏帶着水霧看着他。
在黑夜中,只能看清那眼睛。
孟福安的眼睛很像他爸,但是他總是可憐巴巴看着別人,眼裏多是委屈。
孟福安看見陳行簡走了回來:“哥。”
“睡覺。”陳行簡再一次躺下。
孟福安也躺下,他将剛才好不容易摸到的蒲扇放在陳行簡手裏:“哥,我熱。”
陳行簡:“……”他真是給孟福安臉了。
但還是握緊蒲扇給他扇着風,孟福安不熱了就睡得香,陳行簡嗒啦着眼皮将蒲扇放在床頭櫃上睡着。
第二天早上,金何在難得給他一次好臉色,金何在手下的人多,送貨基本輪不到他,于是陳行簡再一次閑在家中。
金何在知道孟福安熱,給他找來了風扇,陳行簡也因為孟福安吹着些許涼風。
感謝孟福安的饋贈。
可是這樣不行陳行簡想,但他沒有辦法去打破現在這個局面,金何在太難擊破了。
日子只能一天天過去。
陳行簡拿着金何在發的工資都覺得不好意思,他一天天淨陪孟福安玩了,但是孟福安覺得沒什麽,因為他哥終于不那麽忙可以陪他玩。
某一天,陳行簡陪着孟福安玩,秦傑走了過來,他厭惡看着這一幕,孟福安躲在陳行簡後面悄摸看着他。
秦傑将手上的衣服扔給他:“趕緊把衣服換上,金老板今天要帶你出去。”
陳行簡接住衣服,他往外看,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這個時候出去能有什麽事情。
于是他問着:“是有什麽事嘛?”
秦傑皺着眉頭:“別問這麽多,換上跟我出去走就行。”
說完他關上門在外頭等他。
陳行簡将黑袋子打開,是一件黑西裝,眼眸一沉應該是要帶他去見重要客人,機會來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出門,但孟福安緊緊扒着他,天馬上就要黑了,孟福安害怕。
秦傑說:“金老師說如果小福少爺要去,那就讓他一起去。”
陳行簡只好帶着孟福安一起去,他坐在主駕駛位開車,孟福安坐在副駕駛位,秦傑陪着金何在坐在後面。
他們的車緩緩進入酒店,不用陳行簡獻殷勤給他們開門,酒店的員工自己上來将門開了。
陳行簡下了車,看見這裏停了許多豪車,看來是個重要的活動。
孟福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害怕扯着陳行簡的衣服慢慢走着,眼睛四處往其他地方看,看了一眼又快速縮回來,陳行簡想如果孟福安在這,金何在肯定會讓他照顧着孟福安,那他就跟不到金何在。
可帶都帶出來了,沒辦法,陳行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進了酒店,他們上到六樓,這裏別有洞天,精美的藝術品卻阻擋不住賭客的貪婪,他們趴在桌子上睜大眼睛去看籌碼,輸了就再來,贏了還要來。
有人被趕出去,因為他沒有錢可以留在這繼續賭,他嘴裏還喊着:“我還有錢,讓我賭,我馬上就要翻盤了。”
賭徒就是這樣,永遠相信下一盤自己會贏。
金何在帶着人往六樓的平臺走去,那裏聚集着富人,他們手裏拿着煙,吞雲吐霧看着地下這群人的貪婪和瘋狂。
陳行簡也正要走上去,金何在說:“上面小福不适合去,你就帶着他在這裏玩幾圈,輸了算我的,但要記住适可而止,不要變成他們這種樣子。”金何在的目光在那些賭徒快速略過。
于是他們被留在下面,金何在帶着秦傑上去。
陳行簡拉着孟福安走到能看見平臺上的位置站在那裏看着,金何在走了上去,他坐在一張圓桌旁,四周都是些雍容華貴的富人。
手裏轉着紅酒杯,眼神蔑視看着下面,下面鬧哄哄的。
“贏了!贏了!再來一局。”
“為什麽,為什麽,我明明快贏了。”
“押大!不不不,我押小!”
孟福安不安看着陳行簡。
這些都是賭徒的聲音,陳行簡打量着,有些人雙眼布滿血絲,滿臉胡茬一看就是在這待了很久,有些人則是在小心觀察下注,拿點小錢,等這桌輸了再換下一盤。
他擡頭望向上面,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也開始圍着圓桌賭起來。
其中一個人問候着:“金老板好久不見啊。”
金何在坐了下來打着招呼。
吳梭陰陽怪氣說着:“金老板現在是大忙人啊。”
剛開始說話的那人附和着:“也是,不知道為什麽那沫怒拿貨只找金老板拿,我們旁人連插一腳都插不進去。”
“魏老板說笑了,我運氣好,幫了他們一點小忙,年長官心好所以才選擇我們。”金何在看出這局明顯是針對他的,但他不得不敷衍着:“畢竟我這個人做人還是挺老實的,不會夾雜私貨。”
這句話指着的就是魏東水,他給人送貨少了幾件,全緬甸的人都知道,雖然後面補上,但難免會失了人心。
魏東水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旁人打趣着:“既然金老板賺錢了,不如來賭一把試試手氣?”
“好啊。”金何在欣喜答應:“賭什麽?”
有人提議:“21點,先來熱熱身。”
金河在同意,他坐在賭桌旁,攤開手說:“誰先來。”
于海:“我來,金老板不會不歡迎我吧?”
“怎麽會,請。”金何在臉上有些難看,這人是出了名手氣好加技術不錯,碰上他今天肯定要大出血。
魏東水和吳梭看着,馬上就要有一出好戲看了,沫怒剛打完戰,正是缺物資的時候,他們想分一杯羹,卻沒想到白萊蕪和年平指名點姓要金何在,這讓金何在的勢力更大一分,今天怎麽也得讓他從嘴巴裏吐出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