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似乎很黏你
他似乎很黏你
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陳行簡轉過頭,他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個黑影,大半夜,被人盯着有些毛骨悚然,更何況還看不清他的臉,陳行簡瞬間清醒,他往後退沒退多少,因為後面就是沙發背,他看見那黑影也跟着動了一下,他把手放在後腰處,正準備掏出東西。
緊接着。
“哥,我睡不着,你陪我睡。”
陳行簡:“……”
陳行簡将手從後腰拿出來,用被子蓋住頭,他睡不着,我睡得着。
但孟福安不依不饒,他看見哥醒了,但哥為什麽不理他,孟福安搖晃着陳行簡的身體。
“哥。”
甚至還上手扯着陳行簡腦袋上的被子,讓他看看自己。
一聲聲的哥在陳行簡的耳朵響起,陳行簡翻了個身,背對着孟福安。
孟福安見陳行簡不理他,直接爬到陳行簡身上趴着,熱乎乎的身體黏在身上,陳行簡将頭上的被子掀開,忍無可忍的看着孟福安趴在他胸口的頭。
他用手推着:“孟福安,起來。”但孟福安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扒着他不松手。
孟福安将頭擡起來看着他:“哥,我睡不着。”
陳行簡:“我知道,你先起來。”
孟福安從陳行簡身上下去,陳行簡将沙發合并在一起,沙發靠背形成四四方方的圍欄,将他和孟福安圍在一起。
這讓孟福安感受到滿滿的安全感,調整了睡姿就睡得死死的。
Advertisement
陳行簡看着孟福安的側臉,這人為什麽一開始就喜歡黏着自己?僅僅幾天就聽他的話,然後跟着他。
因為這張臉?陳行簡得自戀一下,畢竟他這張臉在學校的時候男女通吃。
他繼續看着孟福安的側臉,孟福安長得也不賴,金何在将他養的很好,皮膚白皙,臉上有肉,只是身體怎麽吃都吃不胖,讓他叔叔很是苦惱。
長長的睫毛因為平緩的呼吸而顫抖着,因為睡着了他那叨叨噓噓的嘴巴閉着,像個安靜的瓷娃娃。
陳行簡閉上眼睛睡覺,明天又得早起照顧這個傻孩子,因為他,自己為數不多的母愛都貢獻給他了。
天蒙蒙亮,年平就過來了,他看見自己的辦公室大變樣,沙發被移了地,桌子被随意丢在角落。
年平彎腰将給他們帶的早餐放在桌上,陳行簡聽到聲響就坐起身,他掀開被子撐着沙發靠背跳了出去,年平走了過來,看見孟福安還在睡。
他小聲說着:“還在睡?”
“嗯。”陳行簡将早餐拎起來,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昨天晚上不知道孟福安在他面前蹲了多久,睡到現在就還沒有起來。
年平:“外面那些人還在。”
陳行簡走到窗邊,将窗簾拉開一點望向窗外,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時不時望向他這個房間,陳行簡将窗簾放下,坐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吃着早餐。
年平指着沙發:“這沙發是怎麽個事?”
陳行簡用頭指了指睡着的孟福安:“他怕黑,晚上必須要有人陪他睡覺,沙發太小,所以我搬過去和他一起睡,等他醒了我把沙發複原。”
年平問:“他似乎很黏你。”
陳行簡點着頭說:“因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在這相依為命,他不黏我黏誰去。”
說得挺對,年平坐了下來,他望向相框,千紙鶴還在那安安靜靜擺着,他問:“沫怒什麽時候能停歇下來。”
陳行簡吃着野菜飯團,艱難咽下去。
孟福安醒了,他先是賴了一會床才爬起來,陳行簡見他起來了,從小沙發起身将手中給他剩的早餐遞給他。
孟福安迷迷糊糊接過,再往嘴裏塞着糯米團子,有三個糯米團子,甜的多一個,鹹的只有一個。
陳行簡将沙發複位,再将地上的垃圾一并清理了。
孟福安這個時候也吃完早餐,将垃圾遞給陳行簡。
陳行簡沉默接過,他真是給孟福安臉了。
…………
幾天後。
“他們什麽時候動手?”陳行簡坐在沙發上,孟福安躺在沙發上睡着,即使午休也要抓着陳行簡,害陳行簡只能坐在那。
年平:“快了。”
瑪莫最近開始有些力不從心,生意大多數被白萊蕪握在手裏,索南不知道,他以為是這些人骨頭硬,仍舊不願意離開瑪莫。
瑪莫已經開始氣急敗壞,年平似乎還想說什麽,但白萊蕪和索南走進來,于是他閉嘴。
“白萊蕪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動手。”他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問着。
白萊蕪:“在等幾天。”
“幾天,又是幾天,到底有多少個幾天,瑪莫現在還有力氣将我的貨攔着,那些人也根本策反不了。”索南一開始是在屋裏着急走着,後面直接開始将槍掏出來,陳行簡将手放在後腰處,把孟福安藏在身後。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就快餓死在這了。”貨走不出去,沒有錢。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冷靜下來,我不比你輕松。”白萊蕪試圖去安慰索南,讓他能冷靜下來,畢竟槍容易走火:“再等幾天,最後幾天,你在試着去策反幾個他地盤上的幾個生意,我保證是最後幾天。”
索南拿着槍半天沒放下來,最後,他咬着牙低聲說:“最後幾天,如果不能解決瑪莫,我先解決你們幾個。”
說完,他重重丢下門走了。
後面瑪莫幾個生意都被索南策反,穩住索南的心态,幾個無傷大雅的生意給他就給他了,大生意都在白萊蕪手上握着。
反而給他,索南就認為自己有能力搞垮瑪莫,甚至這幾天看到白萊蕪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都快朝天看着白萊蕪。
陳行簡再一次站在窗戶裏看着外面,那群人已經撒了,估計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久也不出門,堅持不下去就散了,但為了以防萬一陳行簡和孟福安還是不能出去。
孟福安剛洗完頭,陳行簡轉身用毛巾給他擦的頭。
“別動。”
孟福安的腦袋總喜歡跟着他的動作擺着,根本擦不好,孟福安頭發多要擦很久,陳行簡擦的手都累了。
外頭傳來聲響,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傳來,陳行簡将毛巾扔在一旁走出去,發現很多人拿着槍武裝待發,看來是準備行動。
孟福安也探出腦袋看着,看見他們臉上兇神惡煞的又縮回去,陳行簡回屋将子彈都拿上,拎着孟福安出屋。
年平在下面等着,看見他們下來,直接說:“走。”
他上了車,陳行簡将孟福安推到中間坐着,他也跟着上車将車門關上。
沫怒十幾天的平靜在這一晚又得被打翻,但這一次亂鬥下來,沫怒可能會長期處在平靜中。
“哥,我們去哪。”孟福安不安問着。
陳行簡安慰着:“別問那麽多,到時候下車跟在我身旁別亂跑。”
孟福安聽着,将自己身體緊緊靠在陳行簡身上:“好。”
陳行簡垂下眼看着孟福安的手,他在抖,他反手握住,讓一個孩子經歷這些的确有些痛苦。
旁邊的年平心情似乎愉快了些。
陳行簡看着前方的路,他在後視鏡看到身後又跟了幾輛車,年平說:“那是白萊蕪的車。”
陳行簡突然問:“你為什麽會選擇和白萊蕪合作。”
年平的頭靠在車背上,聽到陳行簡的話,他沉默了片刻,最後轉過頭看着陳行簡:“如果這次我們贏了,你就會知道了。”
“索南呢?”陳行簡見年平不說,于是繞開那個話題。
年平說:“他先去逮瑪莫了,瑪莫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現在他估計在準備逃跑。”
陳行簡不說話,路變得不熟悉,應該是進入瑪莫的地界。
前方發生槍聲,司機轉了個彎加快速度,後面的車卻變換了方向,往另一個方向開去,陳行簡看到沒說什麽。
車子開得快,路又是颠簸着,車上的并不好受,當然這句話是說孟福安,陳行簡倒沒覺得有什麽,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車子突然踩着剎車。
身後車廂的人跳下去,蹲着身子往前方發生槍聲的地方跑去,年平将槍上好子彈,也準備下車,他看着陳行簡手裏的老槍問:“你會開槍?”
陳行簡:“不會,但拿着槍會讓自己感到安心一些。”
回答他的只有關車門的聲音,陳行簡也将自己這邊的車門打開下車,轉身接着孟福安下車。
陳行簡:“聽到槍聲別亂跑,就跟在我身後。”
孟福安點着頭,陳行簡帶着他跟了上去。
槍聲停了,不知道誰活誰死,等陳行簡他們來的時候,索南的人和瑪莫的人都受着傷,他們對峙着手裏都舉着槍。
即使瑪莫身後的人不多,但瑪莫攻勢太猛了,索南有些力不從心,好在白萊蕪和年平來得及時,他得意對瑪莫笑着:“你輸了。”
瑪莫看着前面的索南,在看着身後的白萊蕪,他被包圍了,逃不出,他猜出前幾天的平靜,可能就是白萊蕪他們三個合作逼出他,再将他的人策反,讓他孤立無援,再輕而易舉将他拿下。
瑪莫正要舉起槍打算和他們同歸于盡,索南卻先比他一步舉起槍往他右手上打了一槍:“攔我的貨,殺我的人,你還想死了一了百了,看到你垃圾桶裏的屍體沒,你的下場會跟他們一樣。”
年平看着索南往瑪莫身上打了一槍之後有些着急,他看着白萊蕪的方向,白萊蕪示意他不要着急。
年平才放下槍。
陳行簡站在最後面注視着他們的一切,索南倒是嘲諷着瑪莫沒有看見。
因為瑪莫受傷,索南笑着,瑪莫這塊硬骨頭終于被他啃下來,他命人上前将瑪莫抓住,自己走了過去抓住瑪莫的下巴,強硬着讓他看着自己。
“在背後搞小動作舒服嘛?”他問:“嗯?看着我和白萊蕪打,你看着舒服嘛?”
瑪莫眼神透露出一股陰狠,但索南不怕他,他現在只是強弩之弓,讓他最後蹦跶兩下沒什麽不可以的。
“忒。”瑪莫朝索南臉上吐着口水,索南閉上眼睛,身後的人拿着衣服給他擦着口水。
看到索南舉起槍,上膛,最後舉着他的腦袋,瑪莫瘋狂笑着。
對,就是這樣,他寧願索南将他一槍打死,也不要被他們抓住侮辱。
索南舉着槍抵着瑪莫的頭,瑪莫挑釁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