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誓

第18章 ☆、風暴前夕

渾身散發着死亡氣息的伊茉推開雅典娜神殿的大門，精靈們厭惡的藐了她一眼往後退了幾步。伊茉冷眼看着她們，像紗織和凱瑟琳行了個跪拜禮，“月行者，伊茉。參見凱瑟琳公主殿下，雅典娜大人。”得到凱瑟琳和紗織的許可後伊茉起身，披風上懸挂着的骨頭碰撞着發出唏哩嘩啦的恐怖聲響，“燃燒軍團的第一波兵力大概2天後就會到達聖域，這次總共有4個軍團，應該會分成4次進攻我們。不過慶幸的是，燃燒軍團并沒有派出最精銳的部隊，只是人數衆多而且夾雜着亡靈牧師……”伊茉忽然停下話語。

“亡靈牧師？”凱瑟琳不解的問，“有什麽特別的嗎？”

伊茉的聲音帶有一絲不異察覺的傷悲說：“意味着，被我們殺死的敵人會被他們重生，而且戰死的戰友也可能成為他們的奴仆……”

撒加不由得從座位上站起來，隔着面具問：“有什麽辦法破解嗎？”

“殺了亡靈牧師。”伊茉說，“除了優先殺死那些亡靈牧師以外，別無他法。”

迪斯馬斯克目不轉睛地打量着伊茉，用小宇宙悄悄對米羅說：“她身上的氣息真讓人着迷。”

“她可不見得看得上你……”米羅用小宇宙回複道：“伊茉曾經是燃燒軍團的死亡騎士還是高級将領。後來因為亞特蘭蒂斯被冥界進攻，她才脫離燃燒軍團回到她的故土為安娜和凱瑟琳而戰。不過因為她曾經效力于燃燒軍團，又是一個被黑暗力量吞噬的光明精靈，她一直被其他行者孤立。”米羅現在已經是個100%的精靈通了，對于這幾個在聖域的行者了如指掌，對亞特蘭蒂斯的一些歷史，政局，社會制度都差不多熟記于心了。

“燃燒軍團每一波兵力都有上萬個亡靈戰士和法師，”伊茉無視精靈們厭惡的眼神繼續說，“我們應該想辦法因對這種寡不敵衆的局面。”

凱瑟琳倒吸一樓冷氣，每一波都有上萬個敵人，還有4波！“可是安娜和沙加帶領的精靈大軍至少要三天後才能趕到……”凱瑟琳有些擔憂，“我們有多少兵力？”

“不到八千人……”紗織沒有底氣的說，“而且很多都是臨時集結的，戰鬥力很差……”

卡妙一直在精靈中尋找着，期待着那個熟悉的潔白身影，可是直到會議結束她都沒有出現。卡妙攔住正要離開的神行者，伊莎貝爾，“請問……艾絲怎麽沒來？”伊莎貝爾回答：“她已經把自己關在屋裏哭了幾天了，誰叫她她都不出來。”突然有種莫名的歉意和心痛湧上心頭。

“卡妙，”安妮絲走到卡妙旁邊說：“放心吧，她哭夠了就好了。不過你确實是有點過分了，好好跟她說清楚不就完了嗎？幹嘛要這樣對她。”

安娜在沙加溫柔地吻中醒來，“女王陛下，該起床了！”沙加愛憐的看着她。安娜抱着他笑嘻嘻地說：“遵命！沙加殿下。”沙加拉響床邊的鈴，侍者們迅速進來為他們更衣。

“把耳環給我。”正在梳妝的安娜吩咐道。

“耳環！？”伊瑟拉一進門就聽見安娜說要耳環，無比震驚。

安娜見伊瑟拉來了，高興地說：“以後沙加就是亞特蘭蒂斯的沙加殿下了！”安娜根本沒有注意到伊瑟拉烏雲密布的臉。

“你說什麽！？你們倆……”伊瑟拉動怒，“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安娜平靜地戴上耳環，“知道。”

“那你還做這麽不負責任的事！你不光對你自己不負責任，還對整個亞特蘭蒂斯不負責任！”伊瑟拉幾乎咆哮道，她轉向沙加，抓起沙加的衣襟，“你知不道你們這樣做的後果！？你斷截了她千年的生命！”

“什麽？”沙加驚愕。

“伊瑟拉！住口！”安娜猛地站起身。

“總之，你好自為之！”伊瑟拉氣憤地沖安娜吼道：“愛情不過是一種瘋狂。我去校場等你！女-王-陛-下。”

沙加愣愣地看着絕裙而去的伊瑟拉，她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安娜……”他開口問道，而安娜此時正閉目思索着什麽，晶瑩剔透的鑽石耳環在陽光下光彩奪目。“沙加，對不起，一直瞞着你，是我不對。”安娜揉着太陽穴，“女性精靈的耳環代表她名花有主了。之前你也知道我們有千年的生命，但是……”她的手從太陽穴移到耳垂，捏着耳環，“一旦和人類結合，我們的生命将變得和人類一樣。”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告訴我的話我就不會……”沙加心痛不已。

“不會和我在一起,是嗎？”安娜狠狠地瞪着他，“你寧願我和裏奧那個白癡在一起是嗎？”

沙加将她擁入懷中，“至少你不會因為我而喪命。”

她靜靜地貼在他胸口，聽着他的心跳，幸福地說：“寧願在幸福中毀滅，也不願在痛苦中殘存！”

他們剛出寝宮門就遇見裏奧公爵，裏奧鷹一樣的眼睛看了眼安娜，“女王陛下。”他沒等安娜示意他起身就直起身，卻一眼看到安娜光彩奪目的耳環，怔了下連忙向沙加行禮，“沙加殿下……”充滿醋意的聲音悠悠地化在空氣中。

盛夏，幽藍的天空中懸挂着灼熱的太陽，好似要烤焦一切。精靈們迎着海風站在愛琴海邊，那一個一個纖細美麗的身影，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馳騁沙場的戰士聯系在一起。凱瑟琳的手緊握了一下手中的長弓，另一只手搭在腰間的短劍上，微微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的剎那海風吹亂的長發，她睜開眼，碧綠的雙眸似碧玉、似深淵……清澈而深邃，親切而高貴，美麗而堅韌。“戰争就要開始，作為戰士，我們要為了光明散盡自己最後一滴血！安娜露西亞女王陛下”她将搭在短劍上的右手放在胸前做了個行禮的動作，“已經集結齊了軍隊。而冥界與燃燒軍團的大部隊已經快要兵臨城下。”她渡步審視着精靈們，“他們殺死了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愛人，摧毀了我們的城市，企圖奴役我們的靈魂！是時候用戰争對付戰争，用流血對付流血，用壓迫對付壓迫了！拿起我們的寶劍，握起我們的長弓，舉起我們的法杖，為勝利而戰！為安娜露西亞女王陛下而戰！為與我們結盟的雅典娜女神而戰！為我們心愛的人，為我們要守護的一切而戰！”她停下步伐，眼神犀利，“冥界與燃燒軍團的力量十分強大，就我們與聖域的力量根本無法取得勝利……”她的語氣有些傷感又充滿力量，“我們的目标是，死守！直到女王陛下的援兵到來！”

大戰前的黑夜幽暗而寧靜，沒用閃耀的星光，沒有明亮的月光，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夜色一層又一層地将伊茉包裹。曾經宣誓效忠于燃燒軍團，曾經是燃燒軍團的高級将領，在冥界入侵後回歸精靈行者。本以為自己的敵人只是冥界而已，沒想到現在要與燃燒軍團為敵。而且還得不到其他行者的認可……我選錯了嗎？她握着那枚用嬰兒骨骼制成的墜子。

“有心事嗎？”迪斯馬斯克靠在大樹上，雙手抱着胳膊。伊茉回頭，“巨蟹座的迪斯馬斯克？”迪斯有些驚訝地說：“你知道我？”哈哈，小美人竟然知道我！迪斯心裏樂開了花。

“黃金聖鬥士中就你的力量是最陰暗的。”她靠近他緩慢地擡頭，同時嗅着他身上的氣味，“死亡的香氣。”她擡頭看着他的臉，眯了眯眼，冷冷地用那似乎來自地獄的聲音說：“像我們這樣的人竟然還可以代表正義而戰……哈哈哈哈！”

迪斯站直了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蒼白得有一絲病态的面龐。迪斯挑起一束她細小的深紫色細辮，辮子上挂着骷髅飾物。“你可以叫我迪斯。”迪斯把她的辮子放在鼻下專注的聞着那股可以抓住他靈魂的香氣，“如果不是因為有戰争，我一定會讓你當我老婆！”

伊茉搶回自己的辮子說:“如果沒有戰争，那你也不可能認識我。”她撥了下滿頭的細辮，飾物輕盈地聆唱，“作為一名戰士，如果沒有戰争又怎麽是戰士？”她比月光還要冷的雙眼中突然閃現出一些許悲傷，“如果沒有戰争，我也不會失去親人。”她扯下骨骼墜飾，淚花在言中翻滾着，“月行者……這原本是我弟弟的名號……為了向冥界複仇，我才回到精靈中。可是現在卻是要和我曾經的戰友，我的部下作戰……”

迪斯握住她的手說：“後悔嗎？”

“哈哈哈，後悔？”她恢複了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聲音，“既然安娜露西亞陛下和凱瑟琳殿下能接受我，我就不會後悔。也不能後悔！”她将手裏的墜飾塞進迪斯手裏，“這麽久了，你是第一個主動和我說話的人。如果戰争結束後，我們都還活着，我會考慮你剛才的話。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都好好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