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願者上鈎
願者上鈎
【陳總,您想吃魚麽?】
湖邊,喻宋并不知道眼前的釣魚佬是何方神聖,在對方陰陽怪氣又帶着大量的,讓人不适的目光裏,喻宋下餌拋鈎。
手起竿出之間,又釣了兩條魚上來,一條翹嘴一條青斑,兩三斤的樣子,分量不算大也不算小,總歸是能吃。
于是喻宋給陳望津發了消息,要是陳望津吃的話,他就拎回去給後廚,不吃的話就放生了算了。
喻宋以前被魚刺卡過,有陰影,就不怎麽吃魚了。
【可以。】
那邊,陳望津回消息還挺快。
喻宋掃了眼桶裏的三條魚,又看了看時間:【您比較喜歡吃什麽魚?】
【潔癖霸總:還能選品種?】
陳望津也不是沒跟着自己父親一起釣過魚,魚小就算了,還時常顆粒無收。
當然不是品種,喻宋是問做成清蒸還是水煮的口味。
怪自己說話有歧義。
看着陳望津的話,喻宋想了想:【我盡力試試。】
陳望津想選品種的話,也不是不行。
畢竟,雖然喻宋是廚房殺手,但他也是先天釣魚聖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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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以前跟着父親去釣魚,他玩兒累了蹲在水邊洗手,哇得一口,老大一只草魚直接咬在了他手上。
手忙腳亂的,他抱住那條草魚就拖上了岸。
足足二十三斤的草魚,他爹當晚愣是騎着小電驢,後面挂他前面挂魚,擱小區饒了三圈路才回家。
【都可以。】
頓了頓,陳望津又補充道:
【大一點。】
喻宋理解翻譯了一下,這就是說不挑品種只要魚大就行?
想釣一條大魚,還是得稍微認真一些。
眼見着喻宋又要再次甩鈎,釣魚佬走近了一些,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全落在喻宋手上,偷師學藝。
喻宋看了他一眼,釣魚佬神色還挺自然,仿佛兩人剛才的那番機鋒沒發生過一樣。
該說不說,年長的人是不一樣哈,心态穩定,臉皮也穩定。
也沒攔着,喻宋正常挂餌抛竿,甚至還側了側身,方便釣魚佬看得更清楚。
“你,這……不應該啊!”
釣魚佬心态不平衡了,喻宋動作太随意了:“你這都能釣上魚?!”
話音剛落,喻宋手裏的竿,浮标已經開始動了,這是已經有魚在吃餌料了。
喻宋手上還沒有拉竿,聽見釣魚佬的話,接了一句:
“可能和水神關系好吧,願者上鈎。”
這要是還聽不出來喻宋是在嘲之前他說的話,那釣魚佬這麽多年就白活了。
當下臉色就不高興地板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個頭不算太高,身材還算保養得宜,臉色也很平常。
普通的長相,普通的打扮,普通的穿着,也不是那些喻宋接受培訓的時候特地背下來的,耳熟能詳衆所周知的大品牌。
“釣魚佬?”不自覺的,喻宋就将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
說完,喻宋也沒來得及看對方什麽表情,因為他手裏的大貨,上鈎了!
“轉輪子轉輪子!”
“你拉啊!用力!”
“年紀輕輕的,沒吃飯吶!”
釣魚佬先前也沒說錯,喻宋手裏的魚竿調性并不是很适合釣大魚,有點撐不住,害怕怕魚竿被崩斷,喻宋這會兒正緩着勁兒和未知品種的大魚搞消耗鬥争。
見此情景,旁邊原本還生氣喻宋刺他那句的釣魚佬,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比喻宋這個釣魚的還興奮,手舞足蹈的指揮了起來,在邊上急得想上手。
啊不對,已經上手了。
一根魚竿兩雙手,釣魚佬也握了上來:“真的是,我來幫你!”
嘎巴。
魚竿發出岌岌可危的脆響。
喻宋:“……”
“撒開撒開!你撒手!別把我魚竿扯斷了!”
“你用力啊!不然魚竿給我,待會兒魚跑了!”
在喻宋的觀點裏,魚竿比魚重要,魚沒了還可以再釣,魚竿沒了,丫的要賠的!這可是姜總的東西,那少說也得上萬,夠他買不知道多少魚了!
喻宋是真有些急眼了。
但很顯然,在釣魚佬的眼裏,魚更重要,魚竿算個球。
……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釣上來了大魚,然後這位癡迷于釣魚的先生跟你搶魚竿,然後魚竿還折斷了?”
姜魯是真的繃不住笑:“哈哈哈,那竿子也就三萬八,斷了就斷了。”
“姜總說笑了,”從看見姜總和釣魚佬站在一起的時候,喻宋心裏就在滴血,“魚竿是我從庫裏拿的,自然該是我完璧歸趙。”
雖然姜魯那話的意思是不用賠了,但人際交往,這樣的情況下,怎麽可能不賠償。
不得不說,魚竿斷的那瞬間,喻宋第一反應是打算和“釣魚佬”一人賠一半的。
但是,釣魚佬飛奔向花鲢,扯着魚線将它拽了上來,然後打了個電話。
侍從開着觀光車過來,還帶來了姜總,姜總下車,率先和釣魚佬你拍胳膊我拍肩的時候,喻宋就知道,此“釣魚佬”非彼“釣魚佬。”
這是個釣魚很菜的,但是和姜總交情匪淺的釣魚佬總(╥_╥)
那一人一半是不可能了,畢竟陳望津還要找姜總談事情,他要是為了個魚竿給姜總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影響了陳望津的生意,那才是真的得不償失。
可是,真的要他自己賠麽,那可是三萬八,三萬八啊!!!
他到現在所有工資加起來都還沒有三萬八!!!
為什麽他上個班兒還要倒貼錢(T▽T)
可魚竿确實是自己借的,也是壞在自己手上的。
該死的,他就不該釣這個魚!
兩個老總興沖沖地給花鲢稱了重量,還合了影拍了照,看着像是會發那種,成功人士巅峰住宅的商務型朋友圈。
和和氣氣,你聊我聊的,兩人看着侍從把魚擡走送去廚房。
喻宋全程假笑着站在一旁陪着,心裏都在為三萬八懊惱。
“年輕人啊,還是得多練。”
坐在回去的觀光車上,釣魚佬總還不忘斜睨着給了喻宋兩眼:“今天要不是我,這十八斤的花鲢啊,就要跑了!”
喻宋內心:(艹皿艹)你還好意思說!!!
喻宋表面,提唇角,微笑:“您說的是。”
“他剛才可神氣了,還諷刺我。”
前排,釣魚佬總抑揚頓挫地和姜總告狀:“他下鈎淺還想釣大魚,我就跟他講,湖裏釣,那下鈎應該深一些。”
“但是,小夥子運氣确實好,還真釣上了,你說這巧不巧。”
“那我就疑惑啊,我說這也能釣上來。”
“結果你猜他跟我說了句什麽?”
姜魯還挺捧哏的:“說了什麽?”
“他說他和水神關系好,願者上鈎!”
“哈哈哈哈!那小宋還挺幽默啊!”姜魯拍着手大笑,十分樂呵。
後排坐着的喻宋:“……”
當時的情況是這位總說的這個樣子?
難道不是釣魚佬總諷刺在先?他适當反擊在後?
艹,有點忍不了了是怎麽個事兒。
“要我說,”姜魯笑着,看熱鬧不嫌事大,“這小宋也說得沒錯,釣魚,可不就是你情我願,願者上鈎的事情嘛。”
“你啊,就放寬些心吧。”
“是啊,”膽子冒頭,喻宋笑着,語氣玩笑地刺了一句,“我老家那邊有習俗,年年祭拜水神。”
“我和水神,說不定關系還真的不錯。”
這話一出,姜總面露驚訝,釣魚佬總也看向了喻宋。
好在,別墅到了。
幾人下車,喻宋默默降低了存在感,空調一吹,喻宋被三萬八刺激上頭的思緒冷靜了下來,放慢腳步,喻宋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
而後掏出手機,給陳望津打電話,想把剛才的情況說明一下。
他可能有意無意的得罪了姜總的朋友。
陳望津沒接。
想了想,喻宋發了消息,将事情的始末原委都講了清楚。
下午三點半,仆從喊喻宋吃午飯。
喻宋已經餓過了,走到廳裏,姜總和那位釣魚佬總,正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
陳望津從另一方向走了過來。
見到熟人,安全感多了不少,喻宋趕忙走過去。
就看見陳望津轉頭看向沙發:
“姜伯伯。”
“父親。”
腳步猛地停住!
什麽玩意兒?!!!
喻宋看向陳望津,又看向沙發前的釣魚老總:“你……他……?”
父親?!!!
所以跟他搶魚竿,陰陽怪氣的釣魚佬。
是陳望津他爸?!!!
所以他剛剛怼了總公司的陳冠清陳董事長?!!!
哈!哈!哈!哈哈……
喻宋: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