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連隊官兵
連隊沒有副連長,現任的連長是連長原副連長,老連長轉業了,副連長代連長職。連長是高中複讀一年仍沒考取大學才到部隊的,當了四年兵才考取軍校。軍校出來,二十五、六歲了,幹了三年排長,一年副連,如今代理連長職務。從連長角度來說,進步也算快的了,當兵的能考取軍校,身份是質的轉變,連長也很滿意。近三十歲的男人,軍事素質又是優秀的,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家屬又不在身邊,真是幹勁十足。
指導員三十四歲了,已在指導員位置上幹了五年,已沒了幹勁,等着轉業了。家屬沒到随軍條件,可長時間住在連隊。一家三口,住在炊事班倉庫旁邊的兩間房子內,很少到連隊飯堂吃飯,也很少過問連隊的事,早操都不參加。由于離團部遠,又确實是老指導員了,領導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地不管不問。副營長和指導員是同年兵,兩人之間大概有過節,副營長批評指導員時,指導員也不鳥他。
副指導員是不參加工作的,在副職位置上幹了若幹年了,年齡比指導員還大,每天就是玩了吃吃了玩。聽掌故的老兵說,副指導員剛到連隊時是個聰明而清秀的小夥子,炮專業很精通,尤其是目測距離,相當準确的。一個周末晚上,副指導員和幾位戰士在房間打牌,副師長到營區檢查兩防安全工作。副師長去敲副指導員的房門,敲了好久門才開,副指導員還罵了一句:沒鳥數了,不知報告啊。副師長當時就火了,對副指導員說:“只要我在這個師待着,你就永遠在這個位置上待着。”後來,那個副師長調走了,副指導員還在原位置上幹着,歷屆師團領導都知道郯南炮營有個副指導員,不安心工作,打牌、賭錢,頂撞領導。副指導員又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心态擺不正的。突然有一天,表情有點呆滞,或者發出難以捉摸的笑,給戰士上課,戰士也不知他說得是什麽。有一次副指導員說:“我們就要去光纜施工了,什麽是光纜呢?”停了一會兒,副指導員帶着莫測的笑說:“光纜就是光榮的電纜。”人是越發的邋遢與糊塗了,多日的衣服也不洗,绉巴巴地穿在身上,發出一股異味,胡子好多天也不刮,頭發亂得像稻草堆一樣。有一次上課,戰士發現他勒得不是軍官腰帶,而是布條。褲子的扣子沒扣,斑斑點點的短褲被一小團東西頂出來。後來,連隊什麽工作也不讓他做了,不停地打報告上去,副指導員成了“重點人物”。有一次,一位志願兵的女朋友來了,副指導員進入志願兵的房間不出來,直直地盯着女人看。最後,還是志願兵把他推出房間的。第二天,志願兵請連隊幹部吃飯。飯桌上,副指導員突然湊近志願兵的臉,清晰而大聲地問:“昨晚日得爽吧?”一句話把場面說得尴尬無語,他自己卻在那兒嘿嘿地笑着。連隊幹部、戰士對副指導員還是挺照顧的,通訊員經常去幫他打掃房間,洗洗衣服。早上不起床時,連長還會讓通訊員把飯端回副指導員房間。連隊對他最大的要求就是平安不出事。工資由部隊發,生活有戰士照顧,不給連隊添亂子就行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李光明進入連隊便兼排長、副指導員兩職。指導員不過來時,教育也是李光明承擔的。連長抓訓練、管理,李光明抓教育、文化,剛好發揮了兩者之長。尤其是李光明,本身是師範畢業的,知識面的深廣度都比連隊其他幹部好點。李光明又是認真負責的,每一節課都早早的準備。越在基層待,事例越多,和戰士的生活貼得越近。戰士們聽慣了部隊照本宣科式的教育,再聽李光明的課就覺得生動有趣。
這樣,李光明在連隊的地位日益重要了,年輕,工作又有幹勁。指導員、連長經常說,排長辛苦了。指導員還經常把李光明和連長叫回自己的房間,讓家屬炒幾個菜,然後再弄上兩杯酒。當然,李光明是個有心人,每次吃飯都不是空着手過去的,要麽捎兩瓶酒過去,要麽給指導員的孩子帶點吃的。閑暇時,李光明還會和連長、指導員一起打牌,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
幾個月的時間,李光明和戰士們已經熟悉了。李光明是以兄長的身份還來待他們的,戰士也喜歡李光明,樂意和他在一起玩。好多戰士去問李光明大學生活怎樣,大學環境美不美,大學裏的女生漂亮不漂亮,大學裏談戀愛的多不多。還問李光明有沒有女朋友。李光明都一一回答了戰士的問題,戰士們聽着李光明的話,是一臉的羨慕與想象。當李光明說自己從沒談過戀愛時,兵們露出一臉的懷疑與不屑。張慧說:“像你這樣的男人,還不知道坑了多少良家呢。”李光明說:“大學那些女行喜歡那種俊秀潇灑的男生,我這種李逵式的男人不讨女生喜歡。”有的兵還去找李光明給女朋友寫信。于是,李光明會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寫道:在這清風徐徐的夏夜,月光如水般地灑在營區,我躺在床上,看着一室的月光,想着遠方的你、、、、、、寫得兵們一臉的虔誠與燦爛。兵說:“排長,你怎麽把這裏寫得這麽好呢,有時我覺得在這裏挺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