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馬陵初判
那時,陳娟不知從哪裏學來一種殺人游戲,把一群學員糾在一起,由她任法官,指派特定的殺手,待學員閉上眼睛後,殺手開始殺人。然後,學員們睜開眼睛,被殺者在一群學員中指正與懷疑誰是殺手。然後被懷疑者開始辯解。如果殺手沒被糾出,那麽繼續下一次的殺人,直到殺手被糾出或者殺手勝利。學員覺得這個游戲還挺有意思,很成人化,既體現一個人的思辯能力和判斷能力,也反應一個人的心理素質。那些心理素質弱的,及易被揪出或被冤枉。那時學員們都剛到一起,被殺和被指正的人,多多少少反應了一個人在他人心中的映象和感覺。
每到休息時,學員們聚在一起樂此不彼地玩這個游戲。無論男女學員做殺手,首先都喜歡殺班長。女學員喜歡殺班長可能是班長身上的兵味多一點,更男人一點。男學員殺班長是因為女學員喜歡向班長撒嬌,又經常偷懶。還有一點是因為班長智力稍差點,每次總是亂指證與懷疑,到最後常是殺手勝。梁俊峰做殺手時,多數是勝利的,把一雙貓眼眯起來,面不改色,還會把禍害轉嫁給別人。一位女學員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白臉男人心中詭計多。”梁俊峰那時會想到李光明,覺得李光明要是做這種游戲一定輕易被人揪出來。
陳娟還玩一種撲克算命,對別人的婚戀、財運、官運、朋友、災難,都能扯上兩句,而且說的一套一套的。首先是咋呼班長們,說班長們的未來女朋友是怎樣美麗,将來能發多大的財,說得班長眉開眼笑。班長們說,說得很像,我也覺得我這一輩子會這樣。
一次休息,陳娟對梁俊峰說:“來一卦吧?”梁俊峰說:“去呼悠那些班長吧。”陳娟說:“算準了請吃水果,算不準不要錢。”梁俊峰說:“你怎麽像個巫婆行騙似的,那就照顧你的生意,來一卦。”陳娟說:“先說出你最喜歡的女孩子的名字。”梁俊峰說:“沒有,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喜歡的女孩子。”陳娟說:“裝純的吧?大學時沒談戀愛?”梁俊峰說:“我是理工科的,學校本來女生就少,而且不過關。到是曾經喜歡過一個,可惜成為他人婦了。”梁俊峰又說:“哪像你們南師,聽說是愛情的搖籃,每天早晨操場上到處扔得是condom!”陳娟說:“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談戀愛是有的,但也沒到你說的那種程度。沒有最喜歡的女孩子也行,說出一個你最好的朋友,男女都可以。”梁俊峰說:“李光明!”陳娟停了停,說:“這名字我怎麽這麽耳熟。好象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梁俊峰說:“他也是你們南師的,地理系的,和你一屆,也是今年畢業入伍的。”陳娟說:“哦,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們學校一個社團的成員,好象還是骨幹。南京電視臺和《揚子晚報》還專門采訪過他呢。”陳娟又說:“他好象比你稍高一點,黑黑的,看着很老實的一個人。我曾聽說他們系一個女孩瘋狂地追過她,還差點為他自殺。”梁俊峰了聽陳娟的話,心想李光明還有這一手,教導隊時原來是假象啊,竟然有女孩子要為他自殺。陳娟說:“你先抽一張牌。”梁俊峰從一副牌裏抽出了一張,一看是張紅桃8。陳娟說:“不對呀,怎麽犯桃花運上去了。”梁俊峰說:“你只能咋呼那些班長。”這時,一位男學員說:“你不會和這個人搞同性戀吧?要不怎麽沖撞了桃花運?”梁俊峰說:“滾一邊去,那些先鋒另類的事都是你們這幫小資幹的。”陳娟對那位學員說:“同性戀怕什麽?敢輕視同性戀,去告你!來,再擡下牌。”梁俊峰把一副牌從中間擡開。陳娟看了擡開處底下的一張牌是梅花10,便說:“有了,這是有說法的。這叫魂斷馬陵丘,殘紅水自流。”梁俊峰說:“這好象是說女人的吧?”陳娟說:“我也感到奇怪,好象是有緣的,但沒有結果。可這馬陵丘又是什麽意思呢?”那位學員說:“說你們搞同性戀,你還狡辯呢。”梁俊峰說:“你鳥人沒聽陳娟說有個女人要為李光明自殺啊,李光明是情場高手呢。陳娟的八卦你也信?中文系的才女,随便扯兩句詩詞也能把我們忽悠死。”陳娟把李光明擡好的牌放在手裏,每次從底下和上面各取一張,如果是一對,就放在另一邊。一圈下來,配了兩對:紅桃7和方片面7,紅桃Q和方片Q。陳娟說:“又有了,這叫‘一生漂泊,六親無靠’。”梁俊峰說:“訓練了訓練了,再讓你咋呼兩句,我就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