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集體購物
一個周末,中隊長突然說可以集體出去購物,以區隊為單位,三個小時的時間,十一點歸隊,下午起床後整理室內外環境衛生,然後洗澡。然後區隊又說,明天上午集團軍幹部處長到這邊座談,主要是尋問這幾個月來的入伍感想,有什麽想法,還有哪些困難。晚上各班看完新聞後,招開一個簡單的班務會讨論讨論,然後一個班選一名代表參加明天的座談會。
聽到能出去,後邊的內容大家不關心了。部隊一解散,樓道裏立即是嗷嗷的歡叫聲。一位學員說:“解放了,刑滿釋放喽。”一位學員歡唱道:“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區的人們好喜歡、、、、、、”有的說:“我要好好的吃一頓。”有的說:“我要去把這個頭修理修理。”有的說:“我要去看看女人。”一人說:“我只想到大街上看看、、、、、、”
一區隊帶出後,值班班長讓幾個不想喝酒的去購物,順便把其他人需要購買東西的稍帶了。其餘學員除李光明外,一致同意出去撮一頓,憋壞了,見了酒眼睛都放光。潛意識裏有了點軍人的粗犷與豪放。李光明寧願不喝那頓酒,也要把頭發理一理。本是李逵式的人,又有榴蓮式的發型,李光明沒有勇氣那樣去逛街。
值班班長說10:40原地集合,然後就解散了。
李光明進了一家理發店。理發小姐一見李光明的發型就笑着說:“兵哥哥這發型好酷唉,誰這麽好的手藝?”李光明紅着臉說:“我們自己理的,你幫我修整一下就行了。”
理發過程中,李光明一直盯着鏡中的自己,端詳、審視。這幾個月,由于發型的關系,一直不敢正視鏡中的自己。看着鏡人,總覺得不是自己,具體哪裏不一樣,李光明自己也說不清,唯一能看出的是更黑更瘦了。
理好了發,小姐一雙細膩白嫩又肉乎乎的手就在李光明的肩上揉捏起來。李光明一驚,問道:“幹什麽?”小姐說:“給你按摩按摩。”李光明說:“我不按。”小姐說:“十塊錢啦,很便宜的。”李光明站起來就要走。在李光明站起來一刻,小姐順勢在李光明的裆裏抓了一把。李光明把小姐的手擋開,有點溫怒地說:“你幹嗎?”小姐說:“兵哥哥做事嗎?”李光明說:“什麽事?”小姐說:“打炮,就是日B呀。”說完小姐咯咯呼地笑了。聽了這話,李光明的頭都大了,臊得面紅耳赤,羞怒地說:“多少錢,我走了。”小姐見李光明急赤了臉,知道李光明是個雛,對李光明說:“很舒服的,你們當兵的經常到這裏做。”李光明說:“要不要錢,不要我走了。”小姐說:“五塊錢,做事的話就免了。”李光明扔下錢就蹿出了理發室,一臉的赤紅。
李光明到報亭買了本《收獲》,然後又到新華書店看了看。在新華書店,李光明看到了《川端康成文集》,便在那兒翻看。不知何時,圖書員走到李光明跟前,對他說:“先生,需要嗎?”一句話驚醒了李光明,李光明問:“幾點了?”圖書員說:“快十一點了,你在這看了好久了。”李光明說:“哎呀,遲到了。”付了錢,李光明就開始往回跑。
到了聚集地,大家都在等李光明。除了購物的,每個人都紅着個臉。今天,大家都很高興,并未因李光明的遲到而牢騷。王帥說:“酷了麽。”班長說:“是不是抓緊時間去打了一炮?”聽了班長的話,李光明又想起理發店的小姐,臉騰的紅了,羞澀而輕聲的對班長說:“你說什麽!”一句話,把其他人都說笑了。梁俊峰說:“拷,太男人了!”
回到營區,梁俊峰問李光明:“買什麽書?”李光明把買的兩本書給梁俊峰看了看。梁俊峰驚喜地說:“川端康成的作品啊。大學時,去聽一位作家講座,說川端的作品是如何的好,尤其是《雪國》和《伊豆的舞女》。”李光明說:“那你先看吧,我看這本《收獲》。”梁俊峰又說:“不過,我聽說川端的作品有點悲,你最好別看這些書。我覺得你身上就有這些東西。”李光明說,好多日本文學都有這種特性,我聽老師說過,叫“侘寂美學”。梁俊峰豎了豎大拇指說:牛逼,果然文科類學生,學地理的文學功底都這麽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桌上幾乎沒人吃。班長是不和學員們一起吃飯的,九位班長單獨一桌。這時,班長走到李光明的桌前,拿出一個快餐盒,對李光明說:“這是大家留給你的。”李光明打開一看,見裏面有幾張薄薄的餅,還有切好的蔥,然後是一些不知雞還是鴨的肉,肉的旁邊是一小團黑乎乎的東西。李光明問班長:“班長,這是什麽?”班長說:“烤鴨。”班長又說:“是把肉蔥醬卷在餅裏吃的。”班長卷了一個給李光明。李光明感覺很好吃,尤其是那醬,看着不好,可吃着甜甜的。李光明是江蘇人,家中常吃甜食,部隊這幾個月,不是鹹就是辣。李光明塞了滿滿一嘴,含糊不清地說:“謝謝班長。”班長笑眯眯地看着李光明說:“好吃吧?”李光明說:“嗯。”
李光明回去時,見好幾個沒去吃飯的都躺下了。李光明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翻看上午買的《收獲》。
正看書時,突然聽下鋪“哇”的一聲,李光明伸頭一看,是王帥吐了。李光明立即下床收拾一個空盆子,放在王帥床頭,端來一個水杯,讓他漱了口,又撕了點衛生紙把他的嘴擦淨。李光明蹲下來,關切地問:“怎麽了?要到衛生隊去嗎?”王帥說:“沒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扶着王帥躺下,李光明拿來拖把把地拖了拖。收拾完畢業,李光明問王帥:“怎麽樣,好點了嗎?”王帥說:“好多了。”然後,王帥握着李光明的手說:“你挺好的,大家都很喜歡你。”李光明說:“睡吧。”
晚上開班務會,讨論明天座談之事。班長說:“大家有什麽意見都談談,尤其是對我這個班長的管理提些意見,如有沒有打罵體罰、侵占學員利益現象,這些都有可以說,大膽說。”學員們笑着說:“班長對我們挺好的,管理能力很強。”班副說:“菜不夠吃的,能不能加點菜量。”班長說:“這好象不可能,臨時單位都是這樣。”那時,所有學員還不明白班長這句話的意思,就一致認為臨時單位有許多困難。王帥說:“自由支配的時間太少了,周末可以讓我們打牌,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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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那位說:“下午體能訓練時,可以讓我們踢踢球,好久沒踢球了,腳都癢了。”
沒有人發言了。班長問李光明:“李光明,你有什麽要講的嗎?”李光明說:“沒什麽要講的,很感激班長和大家對我的照顧,拖了大家的後腿,挺不好意思的。”班長說:“這也沒什麽,慢慢來麽。再說幹部和戰士還不一樣,幹部主要的還是理論和管理,越到後面,體能對幹部的要求越不高。”最後,班長讓那位戴眼鏡的小白臉參加第二天的座談。
第二天操課時,李光明發現梁俊峰也不在,二班少的那位好象也是一位文氣戴眼鏡的學員。李光明心想:原來這當兵的都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