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元旦
元旦
學校發布了元旦放假的消息，就有不少學生開始躁動，很多人都開始安排元旦活動。
“瑜瑜，你有什麽計劃嗎？”張瑜這會在收書，聽到尹瞬瑤的發文，停住了手中的動作。
“大概在家裏看看書，寫作業吧。”張瑜眉眼帶笑，又繼續手中的動作。
“啊，那多無聊啊！”尹瞬瑤帶有嫌棄的表情說。
張瑜笑笑沒說話，其實假期要幹嘛，她自己也沒想好，只是随口說說。
“那你準備跟他說嗎？”聽到這個問題，張瑜也快收好了。
張瑜搖頭，“為什麽？”尹瞬瑤繼續發問。
“因為不想自己受到傷害吧！”張瑜把包放好。
……
下午放學的鈴聲一響，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正式開始。
張瑜在打掃完衛生後才出教室。
五六點的天空已經變得黝黑，天上又開始飄小雪，冷風刮在她身上是她打了個冷顫，張瑜把圍巾拉緊，不想讓一點風鑽進去。
這會兒的公交站臺人已經不多了，張瑜坐在公共桌椅上等車。
54路車來後，張瑜起身上車。公交車卡“滴”的一聲，張瑜感覺身後有熱氣貼近自己。
“能幫我刷一次嗎？”男生的聲音離張瑜很近，那股熱氣也很近。
張瑜轉身看他，男生穿着黑色棉服，裏面是一件高領黑色毛衣，頭發略有點濕，白燈照在他臉上稱得他的樣子很好看，随着他進來的是一股寒氣。
張瑜的耳根有點紅。本不想幫他刷的，但看到後面還有人，就幫他刷了。
兩人一前一後落座。
“假期什麽打算？”周瑾丞一手撐住腦袋，手肘靠着她的椅子，就這樣帶着笑地看着她。
張瑜不看他，但回了“學習”兩個字。
“行。”周瑾丞沒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等到張瑜下車時，擡眼看她離開，兩人沒說話。他又看了眼公交車上的大屏。
朗月站。
元旦假期，羅女士的公司有年會，張瑜只好一個人在家準備吃的。
張瑜寫完了一張卷子，抽開凳子伸了個懶腰，準備去冰箱裏看看有什麽吃的。
還沒出房間就聽到有電話打了進來，張瑜看了那串號碼，雖然沒存但上次打過，就有點熟，她接通了電話。
“我在你家小區門口。”周瑾丞那邊有風刮的聲音，還有道閘杆的聲音傳進來。
“張瑜，我很冷。”
……
張瑜跑着出來，穿了件米白色的棉服，系着紅色的圍巾，齊胸長的頭發在背後晃動，她臉上帶有紅暈，應該是跑得太急帶有的，周瑾丞見到她時就是這副樣子。
“這麽着急出來見我？”周瑾丞雙手插兜帶有笑的看着她。
“你找我有事？”張瑜看着他說。
“沒事，就是想叫你和我吃飯。”周瑾丞姿勢沒變。
張瑜看着他，覺得他沒按什麽好心，但還是跟着他走了。
兩人上了出租車，沒說話，中間還隔了個位置。
“想吃什麽。”周瑾丞問她。
“都行。”
“有什麽忌口嗎？”
“沒有。”
簡單的對話過後，又是冷漠。周瑾丞在手機上預訂好位置後給司機報了個位置。
兩人到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張瑜跟着周瑾丞進了一個私房菜館，兩人來到一個包廂，張瑜在他對面坐下。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推門進來，悉數把菜端上桌後關上門出去了。
張瑜沒動筷，周瑾丞在給她燙碗燙筷，操作完後把碗筷遞給了張瑜。
張瑜有被他這個行為給觸動，但回想可能他對每一任女朋友都這麽細心吧。
吃飯過程中，兩人沒說話，其中有人打電話給周瑾丞，他接通後說了句“不來”便給挂了。
終于，這沉默被周瑾丞給打破了。
“張瑜，你沒看出來嗎？”
“什麽？”
“我在追你。”
張瑜因為這句話臉開始發燙，但不知道怎麽回他話，便沒有說話。
周瑾丞嗤笑了一聲。
“吃完帶你去過地方。”
……
吃好後兩人搭上出租車去了另一個地方。
KTV門口有不少男男女女出入，張瑜念着自己還沒成年停在門口不敢進。
走在前面的周瑾丞發現身後沒人跟着，轉身看她。
“害怕？”
張瑜沒說話，繼續跟上他的步伐。
真實倔貓。
……
周瑾丞推開包廂，便迎來不少矚目。其中眼尖的人還發現了他身後的女生。
張瑜跟着周瑾丞在一處空位上落座，大家也開始各玩各的，這時管蕭坐在他旁邊往張瑜這瞅了一眼。
“怎麽回事啊，阿丞。”
周瑾丞嘴角帶笑，不回他，開始點煙。
這個牌子張瑜見過，叫“利群”，之前那個男人也抽過。
張瑜覺得自己格格不入，本想拿起手機給羅女士發消息說今晚有同學約她出去玩，今晚回晚點回家，就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張瑜？”
張瑜往聲源處看，楊鑫悅身穿一件白色深V毛衣，搭配着一條黑絲，臉上化妝濃妝，頭發微卷，跟平時在學校裏大家見到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很不一樣。
楊鑫悅在張瑜旁邊坐下。
“你跟阿丞一起來的？”
“嗯。”張瑜知道她說的是誰。
楊鑫悅端起一杯酒給張瑜，張瑜以“謝謝”回拒了她，楊鑫悅便自己喝了。
周瑾丞看在眼裏。
過了一會兒邊有人推着蛋糕從隔間裏出來。
這會兒管蕭拍了拍手，“咳咳……這個時間就是屬于我們主人公阿丞的了。”
周瑾丞拉起她的手走向衆人，外面飄起大雪，她卻感到一股燥熱。
林奇幫他帶上生日帽，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許個願望呗，阿丞？”
周瑾丞摘了帽子，“你看老子信這？”
張瑜覺得這點他倆有點像，從來不信神佛。
一衆人切了蛋糕後，便開始了蛋糕戰。
周瑾丞拉着張瑜往角落裏走，以免蛋糕打在張瑜身上，周瑾丞便擋在他面前，同時他還遞了塊蛋糕給她。
這人居然在這麽混亂的場景下還切了塊蛋糕。
張瑜接住，嘗了嘗覺得味道還不錯，就又吃了一口。
周瑾丞看着眼前的人覺得可愛，不自覺的笑了笑，張瑜擡眼看他，兩人的視線便在這會兒交彙。
空氣似乎靜止，周遭的喧鬧跟他們好像無關，張瑜的脖頸又開始發燙，心跳也開始加速。
來電聲打破了兩人的對視，張瑜舉起手機示意自己要出去接電話。
周瑾丞跟在她後面出了包廂。
……
“知道了媽，我馬上就回來了。”
張瑜轉身看到靠在牆上雙手抱臂的周瑾丞。
“要回去了？”
張瑜把手機收回口袋裏，手中的蛋糕也再出來時放在了包廂裏的桌上。
“嗯。”張瑜點頭。
“我送你。”
張瑜沒拒絕。
出租車上兩人任然沒說話。
到小區門口時，兩人道了別，張瑜便朝裏走，沒回頭，而周瑾丞在看不到她人影後才離開。
到家後，羅女士已經睡了。
張瑜回房間拿上衣服洗了個熱水澡，把頭發吹半幹後便拿起手機在“ZJC”的聊天框編輯信息。
第一條：元旦快樂［微笑］
第二條：周瑾丞，生日快樂［撒花］
那邊沒回，張瑜看了會兒書後準備睡覺。
在熄燈後，周瑾丞給她發了消息。
ZJC：元旦快樂
ZJC：晚安
張瑜看到消息後心中的高興寫在了臉上，她的笑很溫柔，似融化在指尖的雪花。
那晚的雪也在周瑾丞一幫人結束後停止，衆人紛紛回家。
此時煙花在空中綻放，五彩缤紛，小區裏爆竹聲響，有小孩子傳來的笑聲，華燈下，人們開始數着倒計時。
十
九
八
七
……
三
二
一
……
那一刻，家人的微笑，愛人的熱吻，朋友的相擁都在這個繁華的城市呈現。
此時的張瑜已經睡熟，煙花的焰火照在她房間的書桌上。
隐約看見日記本上的字，“2010年12月31日 雪 他是今天生日。”
周瑾丞的賬號也更新了一條動态，一張雪下女孩的照片，僅所有人見，配文“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張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