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掃
第25章 打掃
是許大兆所作所為不奇怪, 但謝知韞也有點意外。
坦白說上一次辦公室的矛盾,老師懲罰也就算過去了,沒想到他一個大男生居然記那麽久。
謝知韞眸色一暗, 存下這視頻。
而溫時念也收到了王飛發來的視頻,看到是許大兆,她瞬間看炸了。
這都什麽事?該不會是自己上次用牛奶瓶丢他?這丫氣不過存心報複吧?
不過也真是娘們唧唧的, 這麽小的事情還記這麽久, 就沒見過這麽小氣的人。
溫時念氣不過, 直接在校群裏發布了這一視頻, 順便以群主的身份置頂公告。
【同校還故意爆假料,當屬高二一班的許大兆。】
不留一絲情面, 就這麽直截了當地點名@, 群裏直接炸開了一鍋粥。
但她不管, 欺負她的人,她也要欺負回去。
謝知韞所承受的流言蜚語, 許大兆也得承受一遍。
溫時念把手機丢到一旁, 待洗漱後再次回卧室,看到特別關心發來的消息。
謝知韞:【你花了多少錢推廣?】
溫時念不由感嘆,有錢能讓鬼晚上都推磨, 現在就被謝知韞發現了。
謝知韞:【許大兆恨上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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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韞:【你有沒有想過?】
他希望, 許大兆恨的只有他。
比起傷害溫時念,他情願傷害的是自己。
明明是不贊許的語氣, 可溫時念卻從中聽到了一絲甜蜜的味道。
【想過, 但我更想保護你。】
她舔了舔嘴唇,繼續發着露骨的話。
【而且, 這是你給我的聘禮,你管我想怎麽花?】
【你要是再敢說我一句, 我就以為。】
溫時念久久沒發來消息,謝知韞沒忍住發了一個“?”過去。
溫公主:【以為你不想娶我了。】
一句話,潰不成軍。
他只能在她的世界做繳械投降的輸家。
-
周日,溫時念仍舊提前來到學校。
朱丹丹一看到溫時念,立馬揮手。
溫時念來到座位,看桌子上一堆吃的,“謝知韞送的?”
“我送的。”
“呵呵。”溫時念顯然不信,“他讓你帶給我的。”
朱丹丹一副服了的表情,“猜對了,不過給我個獎勵。”
溫時念笑,丢給她一包最愛的番茄味薯片,“這個,夠不夠?”
朱丹丹接過,直接撕開吃了起來。
香氣入鼻,心中緊繃的心弦漸漸松開,溫時念狀似不經意開口,“哎,怎麽他不直接送給我?”
“不知道,興許是怕影響你。”朱丹丹眼裏只有美食,此刻心下一快,忍不住說出了口。
溫時念一怔,她沒在說話,直接拉開凳子。
朱丹丹趕忙拉住:“哎,你別去。”
對上溫時念清亮的眼眸,像能看破自己心中所想。
都是閨蜜,也都知道對方的性子。
朱丹丹讷讷交待:“謝知韞把許大兆誣陷的視頻拷貝給學校領導了,你也知道他在奧數班一騎絕塵,領導很生氣,許大兆……”
“可能怕許大兆發瘋報複你。”
聽到朱丹丹這話,溫時念笑了,語氣還有幾分求之不及的感覺。
“巴不得他來報複我呢,誰怕他。”
說完這一句話,溫時念之間起身,直奔一班。
一班來的人挺多,此刻看着一如既往出現在班級門口溫時念,眼神不約而同地看向謝知韞。
候大莊碰了碰謝知韞的臂肘。
謝知韞擡眸,看到班級門口的小尾巴,眼神一亮,大步走了出去。
眼看謝知韞出來,溫時念一臉不爽地看着他,“怎麽不主動送東西給我?不要管他那瘋子。”
謝知韞扶額,不愧是能跟溫時念做朋友的人,朱丹丹發個長到兩百斤的誓言都那麽随便。
如今都暴露了,他只能點頭。
溫時念憋不住了,直接威脅道:“下次,你再敢自作主張,我家暴你。”
“哦。”聽到家暴這兩個字,他耳朵不自覺發紅。
溫時念看着他緋紅的面色,心情好了許多,察覺到走廊投來的視線,她惡狠狠地開口:“跟我走。”
于是,走廊邊上的同學頻頻投來驚奇的眼神。
一中的高嶺之花,居然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乖乖跟在溫霸王花身後。
同學對視一看,眼裏全是不可細說的八卦壞笑。
再次來到小涼亭,溫時念坐在椅子上,望向站着的謝知韞,誇獎一句。
“不錯,還知道犯錯要罰站。”
謝知韞無語了三秒,但還是任憑這戲精打量。
溫時念俏臉一黑,宛若包公在世,開始審問:“謝知韞,說說你錯哪裏了?”
少年眼皮一掀,語調試探:“沒向你報備?”
“還有呢?”
“今晚沒來找你。”
溫時念低眼看他,沒說話。
謝知韞輕哂,不緊不慢地說,“你該不會也沒标準答案吧?”
空中似乎靜默了幾秒,遠處樹梢上的鳥兒叫了幾聲,似乎發出看戲的啧嘆。
謝知韞無聲地勾了勾唇角,“溫時念,那你說說,我錯哪裏了?”
氣勢在一瞬間轉換,站着的人居高臨下看着她,唇角上揚,眸光帶着恰到好處的戲谑。
溫時念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幹巴巴開口:“你不遵守男德。”
“今天幾點來學校沒跟我打報告,今天找老師不跟我提前商量,而且還不主動找我,你這不就是犯了錯?以後你得聽我的,我要是沒發話,你就偷摸摸做事,你知不知道,給我一種你要去偷情的感覺。”
反正越說越離譜,溫時念眨巴看向他:“你說,你有沒有錯?”
乍一聽,很沒道理。
仔細想想,更是沒道理。
不過謝知韞清隽的眉眼帶笑,道:“知道了。”
溫時念像贏了的小貓,高傲地看了他一眼。
少年水光潋滟看着她,語氣帶着調侃的意味:“不過,你也不能區別對待我。”
他屈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那你以後也要這樣,去哪兒跟我打報告,新交了哪個異性朋友記得跟我說一聲,還有不能偷偷摸摸做事。”
要求對調,溫是念叫苦不疊。
她現在才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她向來面對謝知韞都蠻橫至極,連忙搖頭。
“不能,我只接受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只能我要求你,你不能給我定規則。”
謝知韞看着她,笑了一聲。
溫時念很小聲地說,“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不能這樣對我。”
晚風吹過,簌簌聲響,倦鳥仍舊叫得更為響亮,像看到驚豔嘆叫的情節。
謝知韞微低着眼笑了一聲,在夕陽隐入地平線的最後一秒,神色帶着餘晖的溫柔。
“嗯,不會這樣對你。”
-
這一周下來,溫時念都沒遇到任何事情,也沒有謝知韞所擔憂的報複,反而整個人無比開心。
畢竟許大兆嚴重處分且留校察看,并罰回家反省一周,父母帶着兒子前來跟謝知韞道歉,網上的烏合之衆大多一邊倒,也得到了一定的澄清。
沒人罵他,她就覺得世界變得無比溫柔。
周五放學,溫時念慢吞吞地收拾書包。
朱丹丹一臉狐疑看着她,“你确定自己值日?”
“嗯嗯。”溫時念小雞啄米地點頭,“t你快去,別打擾我們。”
“啧,看來是請外援了。”朱丹丹立馬明白,背着書包離開。
周五一鈴聲一響,除了值日生,大多同學都是背着書包回家,教室裏已經沒人。
謝知韞看着鐘表,十分鐘已到,按照學生歸家似箭的心理,二班應該跟一班一樣,現在只有值日生。
來到一班,謝知韞懶懶站着,望着乖乖坐在座位上的小兔子,輕輕一笑。
他拿起一旁的掃帚,開始掃地。
窗簾開着,微風吹來,橘黃色的餘晖落在靠窗的兩組,他恰好經過,立體的五官在光影變換中更為立體,也帶了夕陽的溫柔。
溫時念就趴在書上,看着他,眉眼彎彎。
“不做題?監工呢?”他語氣帶笑。
溫時念長長的睫毛撲扇,還特別體貼地放慢了語速,“是,在監工呢。”
“監老公。”
她說這一句話尾音上揚,謝知韞被她這一句話搞得心裏發麻,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掃帚。
逗弄一旦開了個口子,便如開閘的洪流傾洩而下。溫時念繼續開口:“所以你得好好掃,也算一項考核分,看看你有沒有做家務的潛力。”
謝知韞:“……”
教室不大不小,但認真打掃起來,也得半小時。
謝知韞打掃完畢,望着整個教室地板都被拖得有些反光,他語氣難得帶了幾分少年的肆意,“怎麽樣?監工?”
很幹淨,簡直就是溫時念覺得打掃得最幹淨的一次。
比自己打掃家裏還盡責。
溫時念讷讷道:“跟打掃家裏一樣,不愧是學霸。”
做什麽事都要做最好。
謝知韞聽到這話,不滿她思路偏到這地步,眯眼看着她,“不一樣。”
他俯身貼近她耳畔,熱氣拂耳,“考官,我這次考核,你給幾分?”
極其明顯的暗示,極其明顯的誘惑。
溫時念只感覺心跳砰砰,那些酥麻的話拂過耳郭,震動鼓膜,傳達心間,連帶着心腔血液層層循環,熱得不像話。
偏生這人還一副探索的模樣,“嗯,怎麽不回答?”
他果真是悶騷型的啊!
溫時念抵不住了,伸手推開他,側着臉硬邦邦開口:“滿分,行了吧?”
“行了,公主。”
蝦紅蔓延到她的脖頸。
他眼睛緊鎖着她,笑着承諾。
“以後我會好好做家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