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當天中午，譚家父母去店裏忙活了，譚和深在樓上上網課。沈情坐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興味索然。
她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特別的興趣愛好，這種游手好閑的日子多了，倒也意興闌珊。
她關掉電視回到樓上，見譚和深還在認真上課她便沒打擾，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腿上的傷，掀開被子鑽進去睡午覺。
這一覺睡到傍晚，太陽西斜，落日餘晖将大半個屋子都照得紅彤彤的。窗戶外響起小孩兒叽叽喳喳的嬉戲聲，接着又傳來一陣叮叮當賣麻糖的聲音，此起彼伏，吵鬧不休。
沈情在這錯綜複雜的聲音中醒來，直到睜開眼都還有種仿佛回到兒時的不真實感覺。唯一的真實倒是她身邊躺着的這個人了。
譚和深不知何時也睡了，現在都還沒醒。
沈情微微側頭，視線流連在他漂亮的臉蛋上，忍不住感嘆造物者的偏心。
他這張臉實在無可挑剔，足以用漂亮二字來形容，他如果進入娛樂圈的話光憑顏值就能闖出一片天。
沈情深刻反省自己，她本就是極其膚淺的人，起初決定和他在一起，好像也确實是見色起意。
再往後一點，她今早那番回應也不算是在哄騙他。
至于為什麽這麽輕而易舉就提出和他結婚……沈情冷靜的時候想過，主要是譚和深出現得實在是恰逢其時。他的出現，恰好在她清冷、荒蕪、草木枯寂的冬季，他就像一場乍放的煙花，為她沉悶無趣的生活帶來了久違的色彩和熱鬧。
她又剛好是個靠煙火熱鬧才能活下去的人。那種感覺實在是難以名狀，反正就是……她發現她現在還挺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的，舒服、自在。
最主要的是，僅是一紙結婚證書而已，她早已将生命淡泊，從此這世界萬般，再沒什麽能夠束縛住她。若她輕而易舉就能哄得他喜上眉梢，又有何不可？
既然都對對方有所索求，那就及時行樂。
沈情盯着他的臉神游，時間悄然流逝，天邊橘紅一點點泯滅，逐漸露出一層淺淡的紫，最後是成片的鼠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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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從他精致的眉眼落到嫣紅嘴唇，沈情不緊不慢地摩挲。她很喜歡他的唇，軟軟的，很有肉感，像一團軟綿綿的棉花糖，親起來很舒服。
譚和深被臉上的癢意弄醒，睡眼惺忪，聲音黏糊勾人：“姐姐…”他舔舐嘴唇時不小心舔到了她的手指，黏膩、濕熱。
沈情心跳莫名有些亂了，她微微施力，順勢将手指伸進他嘴裏，攪弄他的舌頭。
譚和深微眯着眼睛瞥她，眼眸幹淨澄澈。他乖順地承受一切，像一塊美味的小點心。
良久，沈情抽回手拱進他的懷裏，将濕潤泛白的指尖印在他嶙峋的鎖骨，留下一片暧.昧濕痕。
緊接着，點點梅花紅豔豔地綻放在他漂亮的頸上。
沈情聽見彼此越發淩亂的呼吸，她頭腦發熱去解譚和深的睡衣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他整個胸膛徹底暴露在她面前。
對着眼前風光，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夜風從窗戶鑽進來，吹亂她的頭發。四處點火的手指微頓，沈情總算想起詢問他的意願：“如果我現在對你做些什麽，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呢？”
從她解他紐扣開始譚和深就徹底淩亂了，他臉蛋緋紅，眸光潋滟如水，一整個逆來順受的模樣。
在她凜凜目光下，他慢半拍，側頭将半邊臉埋進枕頭裏，嗓音沉沉：“我心甘情願。”
話落，大床發出不耐的吱嘎，沈情翻身而上，擡腿纏住他的腰，她很快便察覺到身下的虎視眈眈。
薄被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給兩人留出施展的空間。
大掌從後面扶住她的纖細腰肢，沈情大腿肌肉一點點地放松，接着小心翼翼地跪坐下。
好像大夢一場。
在飄搖動蕩間，譚和深想起以前在課上學過的桃花源。起初，小路狹窄、閉塞，難以通人，山風拂過，發出難耐呼嘯。
“…”譚和深被逼得進退兩難，眼眶漸漸有液體沁出，他不适地眨眼，淚花模糊他的視線。
沈情同樣也不好受，她單手撐在他的胸膛。
這短短幾下已是氣喘籲籲，她不自覺收縮，聽見譚和深也跟着猛吸一口氣，然後在她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繳械投降。
沈情聞見宛如雨後青草的腥氣，她發笑輕哼。
譚和深臉紅了又白，表情赧然、僵硬。他想要解釋自己的笨拙，但又覺得丢人就是丢人，單薄的語言遠不及實際行動。
他像是不甘落敗的将軍，迅速卷土重來。緊守城池，又快速攻池掠地。
配合着他的節奏，沈情身姿搖曳。
桌上的手機在震動，忙碌的兩人無暇顧及，等它自己熄滅。
如夢似幻中，沈情覺得自己好像海上的一葉扁舟，她在危機四伏中搖晃，一直搖到力竭，最後被大海徹底吞噬。
等到暮色四合，樓下傳來開門又關門的聲音。
兩人像是剛從池子裏撈出來的魚，滑溜溜的，大汗淋漓。
事後，沈情沐浴完疲憊地靠在譚和深的臂彎，聽他宛如鼓鳴的心跳。
等到樓下動靜平息，她抿了抿濕潤嘴唇，開口問：“你會唱歌嗎？”
她猜想他是會的，他音色很好聽，而且她今天無聊時發現，他家不明顯的位置裏擺了一把吉他。她還沒聽過他的歌聲，于是突發奇想。
譚和深指尖撩開她濕潤的額發，目光溫柔缱绻：“你想聽什麽？”
沈情思索片刻：“《果犬的猜想》你會嗎？”
“會一點。”
譚和深低頭回憶歌詞，不一會兒，浪漫歌調慢悠悠地從他喉間溢出：
“今夜臺風會登陸我的眼睛，
我會用他們親吻你。
…
快走吧，在天亮之後，我會親吻你的臉。
…
這不過是一場幻覺，也無所謂。”
他清唱得并不完整，沈情卻沉浸地閉上眼睛陷入睡眠。
聽見她的淺淺呼吸，譚和深低頭小心翼翼地親吻她的眼睛。
就算今夜只是一場幻覺，也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