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總文女主出現了
第25章 霸總文女主出現了
幾天後,表弟突然找到張津望,說是要和他聊聊降薪的事情。
他嚴肅地說:“望哥,我知道之前你和我姐說好了。但是呢,那是當店長的辛苦費,你現在不當店長了,工作沒這麽累,再加上最近經營遇到點困難,所以……”
這到底是圓圓姐的主意,還是表弟自作主張。張津望馬上要走,也就不想追問了。
借此機會,張津望跟表弟正式提出辭職。
事發突然,表弟有點懵,急急忙忙問他:“望哥,你辭職幹嘛去啊?”
張津望嚴肅地說:“我去跟美國傭兵展開較量。”
“你要進軍好萊塢?!”表弟大驚。
張津望嘆氣,拍了拍表弟的肩膀,“世界上有很多陰暗的角落,天真說明被保護得很好,也是件好事。”那晚他對謝銳所言表達質疑的時候,對方就是這麽回答的。
“不是,望哥,好萊塢多危險啊。”表弟露出茫然的表情,“你是對降薪不滿意?錢可以談,現在經濟形勢不好,你出去大概率沒有現在工資高,而且我一個人還不行。”
張津望默默看着他,最後無奈地說:“兄弟,就這幾個人的店,說實話不難管。該怎麽做我已經教你了,你不是不會,看你想不想了。”
表弟愣住。
不顧表弟挽留,張津望最後還是走了。
回到“雅築科技”的時候,張津望發現自己的工位還是和離開時一模一樣。甚至因為每天都被打掃,看起來仿佛他只是出個遠門而已。
“我就知道你得回來。”林苗勾着他的肩膀說,“聽說有人想要你這個靠窗的位置,往上面打了好幾次報告,老張都不批,一直就這麽留着。”
張津望心裏有點感動,摸摸鼻子說:“我自己都沒想到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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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後去見蟹老板了嗎?”
“還沒。”
“還是得跟謝總打個照面,正好我有事去趟12樓,和你一起。”
總裁辦公室在走廊的盡頭,兩人剛到門口,就發現謝銳上了電梯。不僅如此,他身邊還跟了個年輕女孩。
“謝銳!”張津望眼睛一亮,立刻遠遠地喊了聲。但謝銳光顧着跟女孩低頭交談,并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随即,電梯門關閉了。
“那美女是誰?”張津望在雅築幹挺久,應該沒有他不臉熟的員工了。
“蟹老板秘書啊。”
“老張現在變成這樣了?!”張津望大驚失色,“別的不說,這次減肥挺成功。”
“老張現在做人事經理了,這女的給蟹老板當秘書,就你走之後發生的事。”林苗壓低聲音說,“我偷偷告訴你,這女的和蟹老板關系不一般。”
張津望愣了愣,又擡頭看眼電梯的方向,“怎麽說?”
“她居然叫蟹老板銳哥。”林苗不自覺拔高音量,“這肯定是很熟啊,一般不都是叫謝總嗎?”
“那有什麽。”張津望不以為然,“我還叫他謝銳,你還叫他蟹老板呢。”
“所以你是老板娘,而我……”林苗得意地指了指自己,“是他一生之敵。”
“怎麽這麽驕傲?”
“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小白花,來了直接就做謝總貼身秘書。雖然秘書不算什麽領導吧,但謝總這麽挑剔的人,卻對她百般包容,明顯不正常。”林苗拍拍張津望後背,“別怪姐沒提醒你,看着他點,到時候出軌了你都沒地哭。”
張津望以為同事喊自己“老板娘”是調侃,沒想到林苗還當真了,一時有點哭笑不得。
他正準備解釋,忽然捕捉到什麽信息——大學剛畢業、小白花、貼身秘書、百般包容……
草。他渾身一震。
霸總文女主可算出現了。
餐廳裏,柳白薇咬着筆杆,翻看自己的筆記本,頗為無奈地嘆氣道:“哎,沒想到當秘書事這麽雜。”
謝銳喝了口冰美式,“還能難倒我們的高材生?”
柳白薇紅了臉,輕輕柔柔地說:“銳哥你快別說了,你才是高材生呢,我媽私底下沒少誇你。”
柳白薇的母親,是謝銳在哥大的advisor,說是恩師也不為過,兩人至今都有聯系。恩師的女兒想來他們公司歷練,謝銳自然力所能及地幫助她。
“老師總算在美國定居,她大概也沒想到,以後還要跟着女兒回中國安享晚年。”
“我不想留在美國,我是一定要回來的。哪怕學有所成,不能為自己的國家作出貢獻也是白費。”柳白薇腼腆地笑了笑,“銳哥也是因為這麽想才回國吧?”
“……不是。”
謝銳回國可以說各種陰差陽錯,但不可否認的是,某個人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銳哥。”柳白薇突然打斷他的思緒,軟軟地壓低聲音說,“你有沒有覺得,有人一直在看我們?”
謝銳這才注意到視線,斜眼看過去,發現張津望坐在不遠處地桌子旁,死死盯着二人。
謝銳微怔,随後無意識地勾起唇角。
這個發現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謝銳心中的某個開關。
“那是誰?”柳白薇問。
“沒什麽。”謝銳看向她,淡淡地說,“臉上沾了芝麻。”
“哪裏?”柳白薇臉一紅,趕緊用手背去擦。
擦半天沒有擦掉,謝銳直接伸手幫她摘掉了,吓得小姑娘紅着臉,一動不敢動。
果不其然,張津望整個人都快跳起來了,脖子抻得更長。
謝銳順勢看過去,張津望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發現,又趕緊裝作悶頭幹飯。
謝銳有點想笑,但沒繼續理會張津望。轉過頭的時候,發現柳白薇好奇地看着他。
“怎麽?”謝銳問。
柳白薇用力搖搖頭,試探着說:“你怎麽突然心情這麽好?”
謝銳挑眉,“我沒有心情好。”
“抱歉。”柳白薇尴尬地趕緊說,“可能是我看錯了。”
下班的時候,張津望照例開車送謝銳回家。從公司大樓出來的路上,他左顧右盼,疑神疑鬼,整個人幾乎是貼着牆根走。
“幹什麽?”謝銳輕蔑地看着他。
“這邊沒有掩體,當心被狙擊手找到機會。你別不當回事,現在我倆的命綁一起了。”張津望認真地說。
張津望那晚沒有撒謊,他看起來确實偷感十足。
想着是自己撒謊在先,謝銳忍住陰陽怪氣的沖動。他徑直走向自己的車,還不忘找個理由忽悠張津望,“今天7月4日,是美國獨立日,放假。”
“殺手也放假?”
“殺手也享有美國勞動法。”
“害,早說嘛。”
張津望放心地載着謝銳出發了,然而剛剛出公司大門,他就看到個女生站在路邊,懷裏還抱着公文包。
“你看,你秘書。”張津望提醒說。
“嗯。”謝銳剛巧在回信息,沒有擡頭。
張津望開到她面前停了下來,降下車窗說:“妹妹,怎麽這麽晚還不走?”
“馬上走,我要去體育館游泳,正準備打車。”柳白薇趕緊客客氣氣地解釋道。
“好嘞,路上注意安全。”
體育館和謝銳家方向正相反,而且距離還挺遠。張津望看了謝銳一眼,既然“老板”沒什麽表示,他不好自作主張。
張津望也沒想到,就是自己這一眼,竟讓謝銳看出了三分吃醋,兩分失落,五分試探。
其實謝銳不讨厭張津望這樣。
他發現自己似乎掌握了某種能力,可以左右張津望的情緒和心情。這種掌控感,在兩人十五年來的相處中少有。更多時候,都是他被張津望的厚臉皮氣到失語。
于是鬼使神差的,謝銳故意對柳白薇說:“上車吧,我送你去。”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她的頭立刻搖得像撥浪鼓。
張津望也小聲提醒道:“少爺,跟你家是相反方向哦。”
“沒關系。”
此時,他從張津望眼神裏看出了名為震驚的情緒。
“那謝謝銳哥。”柳白薇急忙說,然後高高興興地上了後排。
張津望在前排開車,謝銳和柳白薇在後排“憶往昔峥嵘歲月”。張津望砸吧砸吧這滋味,忽然覺得自己真就像個霸總文的npc司機。
他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半開玩笑地對女主說:“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了解他的一切,你算什麽東西?”
嘶,不對,這是女二臺詞。
應該是:“好久沒看到少爺笑這麽開心了。”
可惜謝銳不給他機會。
人家小姑娘嘴皮子快輪冒煙了,謝銳只會“嗯嗯啊啊”,也不笑一下。“嗯嗯啊啊”個屁,你他媽拍黃片兒呢?
不知過了多久,柳白薇來到目的地。她下了車,朝二人認認真真地鞠躬告別後,轉身跑遠了。
随着車內重新安靜下來,張津望再次發動發動機。
他扶着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琢磨:雖然知道了這女生是什麽身份,也知道謝銳對她不一般。但還是不清楚兩人是怎麽認識的,謝銳對她是什麽想法,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故事。
張津望本想不着痕跡地随口一問,但他忽然想到,謝銳已經知道了自己拿他當素材的事,大大方方地打探也沒什麽。
“謝銳。”張津望停頓片刻,尴尬地開口,“你和這個女的,你們是……”
“和你無關。”謝銳淡淡地說。
“我就是好奇嘛。”張津望小聲嘀咕,郁悶地嘟囔說,“咱們那天明明說好的。”
“說好什麽?”謝銳反問,“前提是不打擾我,對吧?”
“行行行,少爺你說得都對。”謝銳不張口,張津望也不能把他捆椅子上,拿棒球棍逼他,索性投降了。
張津望手握方向盤,感受着每一次轉彎的細膩反饋。車廂內,空氣似乎凝固了,只有偶爾傳來遠方的鳴笛聲,儀表盤上的光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柔和。
“她是我老師的女兒。”謝銳突然說。
“什麽?”張津望愣了愣。
“除此之外沒什麽關系。”
“真的假的?”
“嗯。”
搞什麽,又撲空了?
謝銳真的對人家沒有非分之想,還是喜歡而不自知?
張津望心裏有點郁悶,于是不再說話了。他悶頭開車,所以沒有注意到後視鏡裏謝銳正默默盯着他,那目光中既有審視也有難以名狀的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