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晉江獨家發布
晉江獨家發布
次日,雲宓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如往常般去學院分發任務。
“我們不幹了,你把結界打開,放我們出去!”
“就是,不幹了不幹了,沒意思。”
“早知道白忙活一場,我就不該來。”
……
衆仙你一言我一語,壓根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雲宓便席地而坐靜靜等待他們發洩。
半刻後,學堂逐漸安靜。
“大家要走,我自然沒道理攔,但你們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
雲宓指着堂內挂着的魔尊影像,不解道:“當初你們為了魔尊而來,如今魔尊都與你們近距離接觸了,應該更想留下才是,為何突然要走?”
“還能為什麽,他不行了呗。”
謝惠柔嫌棄地揮揮手,輕嗤道:“本以為你昨日在說笑,沒想到是真的。徐玉賀親眼所見,同為男人,還能有假?”
“哎,你少說兩句吧,他都那樣了,很可憐的。”徐玉賀搖頭勸道。
“哼,我花了那麽多靈石買畫冊,正主卻不行了,真是心痛。”
謝惠柔撫心疾首,恨聲撕碎畫冊:“雲宓,你趕緊把結界打開,別耽誤我掙靈石買別的東西。”
徐玉賀抱臂輕笑,附和道:“的确,再與他比試難免落人口實,是該趕緊走了,雲宓,快放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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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有畫冊的仙子見狀,也跟着撕碎畫冊大喊要出去。
雲宓放下卷軸,不緊不慢道:“各位仙子莫急,我倒是覺得如今正是證明自己的好機會。”
“什麽意思?”徐玉賀上前追問。
“字面意思。”雲宓撐着桌案站起,正色道,“謝仙子需要靈石,你想尋人比試,這些都需要用到靈力,而完成仙界派發給各位的任務便是提升靈力的最快方法。”
“俗話說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如今魔尊的美好形象已然幻滅,可靈力不會騙人更不會棄你而去,只要不斷精進大家定能自己走出這裏。”
雲宓拿起卷軸,繼續鼓勵道:“且靈力提升永無止境,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高深的靈力總能讓你更快達成目标,如此一舉多得之事,為何要放棄呢?”
見衆仙還在猶豫,她直接點出徐玉賀道:“你這麽喜歡挑戰別人,應該是想名揚四界吧?既然如此,不如好好提升靈力,他日一舉成為四界羨豔挑戰的對象,豈不更好?”
徐玉賀恍然撫掌:“仙子所言極是!先前我與魔尊多次比試都因靈力淺薄落于下風,是該好好提升靈力了,我這就去修煉,定要破開你設下的結界!”
說罷,他快步上前搶走一大摞卷軸,引得其他仙子甚是不滿。
“憑什麽你說破就破?要我說,這結界定是我們破的。”
謝惠柔帶着仙子們直沖上前,搶奪卷軸:“你一個人哪裏做得完這麽多任務?還是給我們吧。”
看到他們又要掐起來,雲宓趕忙送上其他卷軸:“大家別急,都有都有,回到仙界後任務更是應有盡有,眼下諸位不如一起努力,齊心破開結界離開此地?”
“哼,誰要和他齊心?我們自己能行。”謝惠柔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卷軸,領着仙子們飛身離去。
這邊,被搶了卷軸的徐玉賀自是不甘心,帶着剩下的仙子追了上去。
轉眼間,學堂內便只剩雲宓一人。
見目的達成,雲宓也松了口氣,乘着甪端回到房間服藥養傷。
三日後,衆仙破開結界回到仙界,祁天祝的病也漸漸好轉,但因魔界的香火還未散盡,他依然只能躺在寝殿休養。
相較而言,雲宓的狀态就好多了,但因血契制約,她的靈力只恢複了五成。
為了早些恢複,她每日都會偷偷潛入仙界,拿走屬于自己案頭的卷軸去凡間完成任務。
就這樣持續了小半個月,香火終于歸位,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寝殿裏,祁天祝時隔許久走下床鋪,雙腳踩在地上的踏實感讓他很是欣喜。
守在床邊的尚澤連忙搭手要扶,卻被他一掌揮開。
“用不着。”
“是。”尚澤依言退至一旁,手心悄悄蓄滿法力随時準備接住他,沒想到他的步伐穩健有力,根本不像大病初愈的人。
“恭喜魔尊痊愈!香火已徹底離開魔界,于我們魔族再無威脅,想來過不了多久,魔界定會比老魔尊在時更加繁榮興盛!”
祁天祝颔首輕哼,擡眼環顧四周,眉心微蹙:“雲宓呢?”
“回魔尊,雲小仙去了凡間,尚未歸來。”尚澤恭敬道。
祁天祝停下步子,回頭看着他道:“她去凡間做什麽?”
“她說是去完成仙界派發的任務。”
尚澤送上一杯清水,又道:“先前她因為照顧您積壓了不少任務,得趕緊處理,否則會被上面懲罰連累到您,故而這些日子她都沒出現,屬下也不知她在何處。”
她還挺有責任心,祁天祝隔着面具緩緩摸上額心,眼尾微揚:“我知道她在何處。”
說完,他倏地起身走向殿外,喚來孫風和胡玦就要去凡間,卻被尚澤慌忙攔下。
“魔尊,您剛痊愈不宜遠行,還是回殿中等雲小仙回來再說吧。”
祁天祝揮手推開他,輕點面具下的印記,沉聲道:“讓開,本尊有要事找她。”
“魔尊不可!”尚澤高舉雙臂,急切道,“解血契極其耗費法力,您剛恢複不宜操勞,魔界也非常需要您,萬不能再出什麽差錯了啊。”
孫風收到他的信號,連忙俯身勸阻:“對對,大人所言甚是,魔尊您還是先回去歇着吧。”
“是啊,若是尋雲宓,您讓我們去便是。”胡玦也跟着躬身附和。
祁天祝低眉掃過三人,神色微冷:“你們有事瞞着本尊。”
“沒有,屬下只是擔心您的身體。”尚澤咚地跪地,叩首應道。
孫風和胡玦見狀,也齊齊跪地叩首。
果然有問題,祁天祝眯了眯眼,擡手變出一件繡金暗紋玄色長袍裹在身上,一眨眼便沒了蹤跡。
孫風見狀,匆匆拉起胡玦追了過去:“魔尊您慢些,我們和您一起去找!”
話音未落,祁天祝卻停了下來,紫眸死死盯着追來的二人,神色不明:“凡人如何得知本尊生了病?還說本尊不行了?”
胡玦主動上前,小聲道:“魔尊息怒,此事乃雲宓所為,她說這樣就能讓您快些好起來,早日解開血契,各不相欠。”
“對!她還威脅魔醫幫她作證,仙子們因此深信不疑,離開魔界後更是大肆宣揚。”
孫風握拳忿忿:“魔尊,這個雲宓居心叵測,又對您和魔界那般了解,您一定不能解開她的血契,否則後患無窮啊!”
果然都是為了血契!祁天祝越聽越氣,當即揮袍甩開孫胡二人,獨自奔去凡間尋人。
與此同時,雲宓剛完成任務,坐在一處茶館內歇息。
眼前驀地閃出一封來信,是尚澤。
她趕忙捏訣收下信件,快速掃過其中內容,滿臉喜色:“終于治好他了,還好我沒放棄,得趕緊找病秧子解除契約去!”
雲宓興奮地留下銅錢站起,怎料眼前一黑,身子就被一股蠻力帶起,随後便什麽都瞧不見了。
再次見到陽光時,她的雙腕正被一只大掌緊緊攥住背在身後,眼前是那張熟悉的銀質羅剎面具,還有面具下那雙幽深詭異的紫眸,盯得她汗毛倒豎,大氣都不敢多出。
後背倏地吹來一股涼風,雲宓悄悄用餘光瞟了眼,幽藍的山巒泛着點點螢光,像極了前世在旅游宣傳裏看到的藍眼淚,唯美夢幻,但多了份魔界獨有的陰森可怖。
這病秧子莫不是要殺人滅口吧?雲宓用力掙動雙手,擰眉斥道:“你背信棄義,恩将仇報!”
祁天祝冷呵一聲,欺身反問:“你騙我惑我欺我,何來信義恩情?”
“答應你的事我都做到了,你還想如何?”雲宓昂首對上他的鳳眸,氣勢十足。
“如何?”祁天祝單手擲出留影石,指着裏面的對話笑問,“你說本尊該如何?”
半空中飄來有關魔尊不行的議論,雲宓沒再申辯,仰頭露出脖頸,毅然赴死:“事情是我幹的,來吧,你要殺便殺,記得解開血契,我可不想死了還帶着這個印記。”
祁天祝鳳眸一沉:“血契,血契,你心裏果然只有那東西!”
腕間的力道加重,雲宓吃痛咬牙,顫聲道:“是啊,一開始我就與您說過,治好您都是為了解開血契,不然是為了什麽?”
祁天祝越聽越氣,偏偏眼前的杏眸無辜至極,看得他心火愈盛,朵朵紫梅競相綻放在白皙的頸間,散發出勾人的異香,漂亮的紫眸也失了焦。
下一瞬,他俯首咬住雲宓耳骨,沉聲質問:“你對本尊如此這般,也是為了血契?”
腕間的桎梏微松,雲宓趕忙抽手推開他,偏頭避開眼前惑人的紫眸,輕咳道:“是啊,當時你不也同意了嗎?”
“本尊何時同意了!”
雲宓聳聳肩,将問題反抛回去:“當時你并未推開我,不就是同意了?”
“你!”祁天祝被她噎住,好一會兒才道,“你每日變着花樣送吃食還不時許下承諾,皆是因為血契?”
“是。”雲宓毫不猶豫答道。
祁天祝眸色一暗,擡頭對上那雙堅定的杏眸,忽然笑了:“既如此,仙子的救命之恩,本尊自當好好報答。”
說完,他提起雲宓抱坐在右臂,傾身狠狠印下一吻。
雲宓不解地望着他,卻見他雙目緊閉,纖細的睫毛微微顫動,好似他才是那個被強迫的。
愣神間,唇上的熱度愈發滾燙,可動作卻生澀至極,似是小獸撕咬般毫無章法,連帶着呼吸都被他盡數奪去。
鼻尖的異香愈發濃厚,雲宓心頭一緊,慌忙調動靈力攻向他後背卻被他輕松躲過,下一秒,腰間多出一只大掌抱着她飛身而起,穿過幽暗可怖的山谷後,最終停在一顆粗壯的古樹枝頭。
祁天祝緩緩擡起頭,緊貼着她額間的蓮紋無聲喘息。
冰涼的面具透着濕熱靠近,雲宓慌忙扭頭躲避,擡手抹去唇瓣的水痕,嫌棄道:“我散播不實消息,你強迫于我,這下我們扯平了,還請魔尊解開血契還我自由,從此兩不相欠,各奔東西。”
“兩不相欠?”祁天祝催動額間血契,進入她的靈臺抓住神識,紫眸晦暗,“你那般辱沒本尊名聲卻想一走了之?”
“你,你想如何?”雲宓神識微顫,莫名緊張道,“我的血契還沒解,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放心,本尊今日不殺你。”
祁天祝摘下面具,俯身貼上她的鼻尖,學着她之前的樣子輕吮上唇,柔聲道:“本尊只是想告訴仙子,做錯事就該付出應有的代價。”